第二章 原来你是我粉丝呀
“吃饭。” 又是相当熟悉的声音。 弓似乎除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其他能够和自己交流的话题。 “知道了。”桑乌懒散地回应着,念念不舍地从阳光底下挪回了房间里。 弓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被桑乌抓包的时候露出惊慌的小表情,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小部落的伙食算不得好,也没那么讲究色香味,能够填饱肚子就行,终究是比不得隐城那边。 好在桑乌向来不是个挑剔的人,这些菜色也能下口。 相对的,吃相就没有那么美观了。 弓洗干净的手指白皙骨感,刚用指尖捻起一块烤肉就被桑乌的吃相惊到了,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没有下口,他忍了一会儿,禁不住问,“你、很饿?” 桑乌随意点头糊弄,吃饭呢,谁有心思和你聊天? 弓犹豫了一阵,将属于自己的食物分了一些给桑乌,安慰道,“你慢点吃,别……噎着。” 看着桑乌的眼神,带了几分可怜。 桑乌懒得理会他。 分明是小部落里的兽人,猎武队没有收益的时候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这时候还作出这么大度的样子,呵,无非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已。 桑乌不客气地收下了弓的供奉,他在恢复身体,的确需要大量的食物补充能量,指望自己的兽奴?那两个混账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一旦是刑厌反应过来了而桑乌还没恢复好,难免会有一场恶战。 这算不算是资敌? 这兽人怎么看起来这么蠢的样子,啧,算了,看在他皮肤挺白的份儿上,就不杀他了。 弓小口咀嚼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小半食物,脑袋越垂越低,依旧能清晰感觉到桑乌那灼热的视线,弓面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怎、怎么了?为什么有些危险的预感,难、难道是有敌人要入侵?可是我们这个小部落也没什么好劫掠的啊,唯独的一些未婚雌性,都已经是被猎武队的兽人给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除了雌性,弓真想不出来这么个小部落还有什么好处能够让别人耗费心神来攻打的。 桑乌看着弓那低着头小心翼翼吃东西的小媳妇模样,只觉得好笑,这快一米九的个头,却跟个初生的小兽一样,违和之中甚至有几分可爱。 两人各怀心思地度过了晚餐时间,一夜里相安无事,直到凌晨,桑乌在旁人吵闹的声音里醒来。 “……弓!你清醒一点,那可是兽主,现在不趁着他的兽奴没在身边的时候杀了他,就没有机会了!” 声音耳熟,是刑厌? 哟,这是反应过来了? 桑乌分毫不惊慌,慢条斯理地翻了个身,柔软的兽皮被子被晒得暖烘烘的,还有些属于弓的味道,挺好闻。 “……”弓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挡在门前,用结实高大的身体将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眼神里带着几分祈求地看着刑厌。 刑厌被他看得恼怒又心虚,气急地锤了他几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一个小部落的兽人,来自城邦的兽主能看上你?” “你打小就对桑乌心存幻想,我也不好打破你的希望,可是你该对自己有点正确的认知!” 弓就算是被刑厌指着鼻子一顿臭骂,也不反驳不说话,就垂着头任由他骂。 “……桑乌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弓忍不住出声。 刑厌气得不行,想要打他,又打不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算了!我不管你了,你就护着他吧,等什么时候你被他给杀了,你才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长戈部落的少族长刑厌气急败坏地离开,弓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小声嘟囔几句。 桑乌敲了敲门板,“别堵着了,放我出去,我要撒尿。” 弓被他吓得一惊,他根本没有听见桑乌是什么时候起床还靠近了门边,如果是战时这么走神,他或许……不,一定已经死了,战场是分秒间就能分胜负,哪儿容得人走神。 桑乌从容地推开门出来,边往外面走一边想着刑厌的话。 打小?哟呵,这还是我的崇拜者? 桑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并不意外,他出名得早,在兽人大陆上有些崇拜者也正常得很,往年游历的时候也没少遇见那种抱着大腿哭着喊着要跟自己走的。 嗯,怪我太强了。 桑乌眯着眼笑,走到树林子里放水,一边嫌弃小部落连个茅厕都没有。 自从知道弓是自己的小粉丝之后,桑乌没少调戏他,惯用的话就是‘如果你XXX,我就考虑一下带你一起走’。 弓这单纯的傻孩子没少把自己的口粮分给桑乌,接连一周下来,弓瘦了一圈,看得桑乌这样没皮没脸的人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是真的傻啊。”桑乌爬上了树,倚着树干仰头望月,指尖捏着一只白玉般的小巧酒盏,橙红色酒液散发出醉人香味。 他那空间戒指里的宝物不少,美酒佳肴甚多,完全犯不上为了点吃的和弓争抢,可是……欺负这孩子相当有趣啊! 桑乌摸了摸发热的脸颊,眼睛更亮了。 夜晚风冷,树上的人白衣翩翩,弓藏在不远处,担心桑乌会不会不小心掉下来摔到了。 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桑乌翘起唇角,装作脚滑,直直从树梢坠落。 显眼的皎白,快速落下,如同天边多出了一轮月。 弓瞳孔紧缩,想也没想地冲过来想要接住他。 “唔!”充当了肉垫的弓发出一声闷哼,抱着桑乌一起摔倒在草地上。 厚厚的落叶,起了些许缓冲作用。 就算是桑乌看起来纤细,身为男人还是有些重量的,压在弓的身上让他皱起眉,脸上的冰冷面具有些维持不住。 “你在呢?”桑乌像是才发现了弓的存在,骑在他身上露出点玩味的神情。 弓感受到紧贴着身体的温度,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桑乌似乎喝醉了,白嫩面颊上透着几分晕红,赤金色眼瞳敛去往日锋芒,水润润的甚至有几分勾人。宽大的领口下露出精致锁骨,细嫩脖颈看着十分纤细柔弱。 他的手指抚摸上弓的脸颊,双眼、鼻梁、唇瓣,手指尖残余着淡淡的酒香。 “压疼你了吗?”桑乌的声音又软又轻,如同猫爪在弓的心口撩拨。 弓满目愕然,不敢动,不敢说话。 桑乌却不满意他的反应,手指有些用力地捏住弓的下颚,低头就直接地咬住了他的唇瓣。 力道很重,咬出了血。 舌尖舔去那一抹血腥,送入了弓的口中。 并没有想象中小部落兽人的那么不堪,弓的口中很干净,或许是他每日里都有好好清洁自身,他的皮肤的确是比其他人都要白上几分。 “!”弓睁大了眼睛,双手猛地抬起,顿了一下,落下,揪住了身侧的草茬。 反应相当可爱。 桑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更是过分地开始欺负他。 唇舌如入侵的土匪一样,绵软的舌尖强硬抵开了弓的双唇,带着酒气地缠住了那呆愣不敢动的舌头。 弓总算反应过来,慌乱地将桑乌推开,捂着嘴唇眼神复杂,像是被纨绔子弟调戏的良家小媳妇。 那眼神叫桑乌没忍住地笑出声,“你这是什么样子?亲你一下就反应这么大?你还说要跟着我呢。” 弓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惊疑不定地望着桑乌。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捂着嘴闷声道,“我、我是男人啊。” “你也是。” “我们……” 弓纠结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桑乌挑了挑眉,“果然是小部落的兽人,看来你这是不知道兽主和兽奴的关系了?” 桑乌掸了掸衣衫上的草屑,慢条斯理地起身。 “我、我知道……兽主,可以让我变得更厉害。”弓有几分茫然,难道这不对吗?可是兽人大陆上都是这么说的啊,是自己知道得不够全面? “变得更厉害?也算是。”桑乌抿着唇,笑得不怀好意,“那你知道,兽主是用什么办法让你变得更厉害吗?” 这话将弓给问住了。 弓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摇头,“不知道。” 他模样诚实单纯,却看得桑乌坏笑,弓联想到了什么,耳尖一下子变得绯红,身体矫捷地跃起,速度惊人地溜了。 桑乌捻着指尖,回味着弓唇瓣的柔软,恍然失神,“说起来,也很久没有收兽奴了啊。” 他不否认,自己有些心动了。 弓似乎被桑乌吓到了,这几日都有些躲着他,桑乌起床的时候,弓已经出门了,而桑乌睡觉的时候,弓还没有回来,问就是忙,忙什么也不说,合理地避开了两人单独相处的尴尬时间。 桑乌有些恼火,弄得像是自己非要对他做些什么似的,用得着这么躲我? 求着让我上的兽人一大把呢,这小朋友……不识好歹! 算了,还是等着那两货找过来了就直接离开吧,能够接受这种关系的,终究是少数。 桑乌将啃完的野鸡骨架扔出窗外,夜宵解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