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衡轻轻拍了拍符璃的肩膀。“没什么事，别担心。” 符璃本就关心玉衡，这次下楼再也不肯回去楼上背心法。 玉衡纵容道：“今天就算了，我去做饭好不好？” 卫灼感觉符璃一下来，自己的存在感立马降为零。哼，万年老铁树诱拐无知少年。 可是，卫灼又看看符璃，细碎的头发盖住光洁的额头，浓密纤长的睫毛，眼角微微上挑，纯净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玉衡。嘶——谁看见了不想诱拐呢？ 幸好玉衡还记得这里有个碍眼的存在。“你还不走？” “不！我家麒麟被你的符璃咬伤了，作为补偿，怎么着也得让我蹭顿饭吧。” 卫灼从来没见过玉衡做饭的模样，说什么都得看看。多记着细节，回去后就可以跟其他神仙吹嘘了。 很快卫灼就对自己的决定表示了后悔。 厨房里符璃问：“要我帮你切菜吗？” 玉衡温柔道：“太危险了，容易割到手，让卫灼切。” 正在看戏的卫灼：？？？ 符璃：“那我帮你烧火。” “不行，被火燎到了怎么办？让卫灼去。” 正在切菜的卫灼：？？？ 符璃站在玉衡身边，看他淘米，择菜，洗菜，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这么一对比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从被玉衡捡到那天算起，到如今也有百年，一直都是玉衡这个所谓的师父在照顾自己。就连他们平时的花销都是玉衡卖字画得来的钱。 “去帮我抱一点柴过来。” “好。”符璃得到吩咐，欢快地跑出去。 “符璃是不是除了你，就没接触过别人？”卫灼边问边脑补了一场奇怪的虐恋。斩断符璃与别人的联系，然后只能依赖我什么的，玉衡太变态了。 玉衡看着卫灼愈发古怪的神色，皱眉道：“在喝麒麟血之前，他一直都不会化形，你让他跟谁接触？” 卫灼：这是我没想到的。 但是卫灼依旧逞强道：“那你可以带他回天庭啊，有的是人。” 不可能的，玉衡一定有私心。 “回去还得被你拉着比试，我何必呢？” 卫灼：我错了，是我思想肮脏。 不过卫灼的话倒是提醒了玉衡，符璃这么久以来，有想过父母吗？他总感觉符璃并非所谓的偶然受了香火。可是最近几百年也没有听说过哪个狐族丢了幼崽。 等卫灼离开，玉衡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符璃。这么久了，你有想过父母吗？” 父母？这在符璃脑海里没有任何概念，他糊里糊涂地开了灵智，一直都是自己待在玉山，那小一个山头根本就没有其他妖精。直到遇见玉衡他才慢慢学会很多东西。 “没有啊。”符璃摇摇头，“我有你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玉衡感觉一股暖流涌到心间，他不自觉笑着，“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 符璃睁大眼睛：“真的？玉衡我好喜欢你。” 明天可以出去了。要不去逮只鸡？这么久没有活动，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前的身手。 “不许抓鸡！” “哦。”符璃扁嘴，“瞬间不喜欢你了。” 玉衡伸手弹了一下符璃的脑袋：“没良心的。” 第二天符璃醒得比玉衡还要早。吃完饭就没了踪影。 玉衡没管他，反正有道追踪符，不怕会丢。 独自出来，符璃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儿，原本天天盼着能够休息，真正到了这一天反而没了主意。 他走在街上，先买了一根糖葫芦，又四处看着，准备给玉衡买些东西。可是这个都太俗了。符璃想着玉衡通身的气质，顿时觉得世间万物，怕是没有什么能与他相称。 “前面的小公子，要来看看我的东西吗？” 有人叫住符璃。 “谁？”符璃回头，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虽然符璃现在被法术修改了面容，但那不影响他评判别人。 “你看我手里这几枚玉佩，有没有喜欢的？” 那人坐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块红布，上边拍放着各种配饰。 符璃好奇地拿起一块，只是成色很差的玉佩而已，搞得神神秘秘的。 但就在符璃拿起玉佩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衣袖。 “对不起，没有我喜欢的。” “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中年男人没有失望。他收起玉佩离开了。 “奇怪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一路走到城外，慢慢变换成为一个女子，然而一道狭长刀疤自左眼划到下巴硬生生破坏了原本的美貌。 “玉衡上仙，我终于找到机会了。” 随后她化为一股黑烟，消失在原地。 符璃溜达了一圈，完全没有合适的礼物，还不如早点回家。然而走到离家不远处，一抬头便看到院外的桃花开的正灿烂。 “玉衡你看，咱们院子外边的桃花开了，我给你折了最好看的一枝。” 符璃因为跑动脸色红彤彤的，手里拿着一枝桃花。 “嗯，很好看。”玉衡看着符璃，在别人看来他是个正常的人，但是在玉衡眼里，符璃依旧是个带着狐耳的少年。“简直美不胜收。” 符璃歪歪头，这个成语用的有点不对，一枝桃花到也不至于。 “符璃，万物有灵。你折了桃树的枝丫，他可是会疼的。” 被玉衡一说，符璃的耳朵都耷拉下来。“我只是想把最好看的送给你，挑了很久呢。” 看到这幅模样，玉衡心下一动。符璃心里有他，玉衡不想再管所谓的父母家人。这是他一个人的小狐狸。 “我把桃花画下来，这枝就还回去如何？” 符璃看着玉衡将花枝往外一抛，他跟着跑出去，原本该落地的桃花却像是长了翅膀，飞到院子外边，桃树顿时恢复如初。 “好厉害，我也可以这样做吗？” 玉衡点点头，“只要你潜心修炼，很快就可以做到的。” 院外，桃花精看着自己长回来的枝丫哭唧唧。 “要不是你长的好看，老娘无论如何都要把你这狐狸尾巴揪秃了。” 玉衡如约画了一幅画。那是一个绝美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枝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