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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你觉得我舍不得干死你是不是?)

    然而晚上裴子梏却真的拿了牛奶和面包递给陈见拙,陈见拙警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裴子梏没有丝毫地不耐烦,静静地等待着他接受。

    陈见拙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现在不吃,不被折磨死,他也会把自己活活饿死,再加上如果以后都是裴烨准备那种东西的话,这可能将是他唯一正常的一餐了。

    陈见拙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夺过裴子梏手里的吃食,因为饿极了,他狼吞虎咽地塞着面包,然后把牛奶往嘴里灌。

    裴子梏看着他嘴角流下的牛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暗光。

    “这才对嘛。”他满意地道,“要不然待会儿都没有力气叫了,我最喜欢听见拙哭着求我停下来了。”

    陈见拙吞咽的动作一顿,抬眸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裴子梏。

    裴子梏冲他微微一笑:“吃完了?”

    …………

    是在床上,陈见拙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更何况他的手脚还被拴着。

    裴子梏搂着陈见拙的腰把他困在怀里,跪在床上双腿挤进陈见拙的腿间,使得他大张着腿,陈见拙算是坐在裴子梏的身上的,手撑在墙壁上。

    这个姿势进入的太深,每一下都顶弄着他的前列腺点,陈见拙只能跟随着身体的快意发浪地喊叫:“唔啊、慢点儿、慢啊嗯……我要死了,要死了……”

    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这些浪荡不要脸的话会从他的嘴里喊出来,但是他无法控制,好像身体和灵魂已经分裂成为了两份。

    他的灵魂飘到上方看着交合的他们,看着他满面酡红,忘我地呻吟着,觉得这个人下贱又恶心。

    可是他的身体却在裴子梏每一下的动作间战栗,体验着从未有过的快感,然后从嘴上回馈着最真实的感受。

    “嘘,见拙不可以这么大声,只可以叫给我听。”裴子梏大力地挺着胯,低沉的声音就在陈见拙的耳边,带着性感的喘息,说的话却只让人不寒而栗,“他不知道我喜欢见拙,不可以被他发现哦。否则他会马上像杀死他们一样杀死你,先一刀刀割下你身上的肉,逼迫着你吃掉,听着你哭喊,最后由着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陈见拙在一瞬间从这激烈的性爱里回过神来,只顾着大口地呼吸,不敢再叫喊着发出一点儿声音。

    “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你们吗?”

    身体的快意和生理的恐惧交叠在了一起,陈见拙无法集中注意力回答他的问题。

    “我妈是他买回家的,他每天关着她,我出生后就关着我们两个人。后来趁着他不注意,一个男人跟我妈勾搭上了,那男人带着她跑了,留下了我一个人。”

    “接着我们搬到这里,他还是不允许我出去,他讨厌长的好看的人,因为我妈就是被小白脸带走的,他觉得他们长大了也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陈见拙不认同这样的观点,裴子梏他妈是裴烨买回来的,本就是人贩子,不论是不是别人破坏他的家庭,他都不应该在后来对无辜者下手。

    可是按照裴子梏说的,陈见拙觉得自己并不该在这里,因为他长的并不算好看,只能算的上干净。

    裴子梏一边低头密密麻麻地在陈见拙的脖子上吻着,一边继续道:“见拙和他们不一样,他觉得你活的很辛苦,你爸爸妈妈也不喜欢你不是吗?活的这么辛苦,他决定大发慈悲地帮你解脱。”

    说什么解脱,不过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陈见拙压抑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可泪水早已经濡湿了他的整张脸。

    他想要活着的,也许他曾经祈祷着有人在这样的生活里拉他一把,但他并不需要这样的救赎。

    裴子梏无法感知到他的悲哀,他兴奋地问道:“其实昨天才不是我和见拙第一次见面呢,我们很早之前见过的,在我十岁的时候,搬过来的第一年,我站在窗户往外看,你冲我笑了一下,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我笑,你记得吗?”

    陈见拙怎么可能会记得,他根本不知道裴烨家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遭此劫难,他一定不会冲他笑,他会离他们父子两个人越远越好。

    “然后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早上看着你经过我的窗口去上学,然后等你放学回来,我最讨厌寒暑假了,因为看不到你。”

    “我好想和你走在一起,我以为我没机会的,但缘分真的很奇妙是不是,你现在居然就在我的怀里被我操的高潮。”

    偏偏陈见拙只觉得可怖。

    “嘶……”裴子梏突然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他语调凶狠了下来,“放松点儿,别这么骚,都要把我夹断了。”

    陈见拙听到他叙述着这些,想着自己多年被人在暗中窥探,怎么能不紧张,加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这响亮地一巴掌在他臀部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记之后,生理上传来可耻的快感,他不住地颤抖,后穴也是不断地收缩。

    “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你觉得我舍不得干死你是不是?嗯?”

    裴子梏发狠地往前用力地一撞,直接捅到了最深处,他快速地抽插着,仿佛要真的要把他干死在床上。

    陈见拙再也忍不住,伴随着呻吟他无助地哭出来声音:“嗯啊、呜呜呜啊……”

    听到他崩溃的哭泣声,裴子梏忽然又放轻了进入的力度,伸手掰过陈见拙的脸,使得他扭过头看着他。

    豆大的眼泪从陈见拙的眼中滑落,他眼里遍布着绝望的气息,偏偏又无法抑制地随着裴子梏的动作情动。

    裴子梏心疼地去吻陈见拙的眼睛,身下的动作却没停,他懊恼极了:“对不起,见拙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要凶你的,我只是太开心了。”

    陈见拙只能在泪流满面中由着裴子梏亲吻和操干着。

    他该开口吗,可是要说些什么呢。

    没关系?

    他怎么能说没关系。

    求他发泄完,就放过他?

    可显然裴子梏很享受能够这样肆意玩弄他,怎么可能放过他,而且他也说过,他自己都无法离开,不是么?

    那要骂他吗?

    有什么用呢,激怒他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裴子梏射在了陈见拙的身体里,好像真的害怕被他那变态父亲发现似的,事后又很认真地帮陈见拙把精液导出来,把他的身体擦干净,温柔地出奇。

    晚上睡觉之前裴子梏要把他抱到床上,这次陈见拙并没有反抗,他由着他把他抱到床上,然后拥入怀中。

    地上太冷了,他觉得害怕,哪怕此刻给予他温暖的是恐惧本身,也控制不住想要贪恋几分。

    万籁俱寂,凄厉的惨叫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会报警的,你想要钱吗,我家里有钱的……”

    “……”

    “求求你别碰我,我是个男人……啊……”

    不难想象对面房间里发生的情况,到后面已经是不堪入耳的痛苦呻吟,不含丝毫的情欲,只是疼到了极致。

    陈见拙没忍住往裴子梏的怀抱里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男人会这么爱哭,在裴子梏的怀里颤抖地呜咽着。

    为别人,也为他自己。

    “有没有觉得还是和我待在一起好一些呢?”裴子梏紧紧地抱住陈见拙,末了还轻轻地在他的后背抚摸着安抚他,“见拙不哭,不要害怕,我抱着你呢,没有什么可怕的。”

    裴子梏的反应总是这样冷静了,陈见拙不明白,裴烨应该是最近才痛下杀手,他们接受这些恐怖信息来到这个环境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他为什么态度这么冷漠,不见丝毫惶恐。

    他安慰他不哭,陈见拙却无法在他的安慰中恢复心情。

    他们注定无法共情。

    陈见拙可以猜测到自己目前就是在之前裴烨废弃的养猪场,养猪场猪叫扰民,而且臭味难掩,所以离小镇和人群很远,周围已经荒废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就算有人来这里,恐怕他也已经成为了一堆骨架。

    等到对面的那个人死后,就会轮到他。

    陈见拙问:“你之前和对面的那两个人也是这样吗,他们陪了你多久,然后被你爸爸……”

    “没有!”裴子梏粗鲁地打断了陈见拙的话,他伸手为陈见拙擦掉眼泪,如同被陈见拙这番话中伤,模样难过地不满着道:“见拙怎么能把我想象的那么不堪,我只操过你一个人。”

    只操过他一个人,难道他该为此开心吗?况且他们如今本就不堪。

    陈见拙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去面对裴烨,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他经历那些折磨,未知总是可怕的。

    “呜呜呜……”

    陈见拙崩溃地哭出了声来。

    他做错了什么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裴子梏的语气温柔极了,吻着他的额头哄着他:“见拙不哭,不要害怕,就算是死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死的。”

    多么情深义重的一句话,类似于告白,没有人跟陈见拙说过这样的话,从没有人这样在意过他,可是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不想死,也不需要他陪着他死,他想要活着。

    见陈见拙哭的越发凶,裴子梏忽然变得不耐烦起来:“不许哭了。”

    “……”

    他突然的变脸吓到了陈见拙,哭声就这样一顿。

    裴子梏的声线低落下来:“你这可怜的模样都要让我硬了。”

    陈见拙立马收住了眼泪,不敢再哭了,他不想再被他折腾一番,也不明白他怎么这样有精力。

    裴子梏对陈见拙的这个反应很满意,开开心心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见拙晚安。”

    见拙闭上眼睛之前见到的人也是他,想想都让他觉得兴奋。

    陈见拙完全睡不着,耳边是对面房间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现在躺在床上,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却仍旧觉得自己能够与之感同身受。

    他在裴子梏的怀里把眼睛睁的大大的,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抱在怀里睡觉,和他相同的性别,而且他们之前刚刚做过爱。

    就这样躺了许久,陈见拙想要从他的怀里起身,他小幅度地挣扎着,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惊扰到对方,金属的铁链却在他有所举动的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陈见拙还没有从他的怀里爬起来,就惊醒的裴子梏压到了身下,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裴子梏阴沉着问他,“不想待在我的怀里?”

    他说着手已经开始脱他的裤子,陈见拙被他吓到了,他实在是承受不住裴子梏再一次的索要,急急地抓住他的手,恳求道:“能不能不要、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睡不着。”

    裴子梏的动作一顿,情绪不明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生日?”

    “是的,生日。”陈见拙苦涩地笑了笑,“十八岁生日。”

    他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几点,但是十二点后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了。

    他一般不会过生日,到日子了父母也很少提,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这么多年来只有他自己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爸妈不在意,所以他自己也不怎么注重,有一年存着钱买一个小蛋糕,被父母嘲笑他事多儿,后来就连他自己都不过生日了。

    裴子梏又笑了起来,喜怒无常这个词语大概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像是控诉又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原来见拙十八岁了啊,比我还大一岁,所以是你把我带坏了。”

    陈见拙只觉得无辜和可笑,他一睁眼裴子梏就笑看着他,半威胁半强迫地把他给操了,要说带坏也应该是他那变态爸爸带坏。

    不知道是不是陈见拙纤瘦的缘故,他倒是没有觉得裴子梏会比他小,不论从性格还是体格,都看不出来。

    裴子梏不喜欢他的沉默,委屈地抱怨道:“见拙好像不怎么喜欢和我说话呢。”

    陈见拙只是觉得和他无话可说,被害者和施害者能说些什么?

    但他害怕裴子梏不高兴,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止,陈见拙只得出声:“我……”

    话还没有说完,裴子梏突然低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生日快乐。”裴子梏似乎并不打算深吻,唇贴着陈见拙的唇,轻轻地蠕动着,莫名地撩的陈见拙觉得心痒,他语调上扬,“十八年前的今天见拙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的这一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从这一天开始世界上有了陈见拙。”

    陈见拙不自觉地觉得恍惚,原来是有人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而开心的吗?

    鬼使神差地,陈见拙说:“帮帮我,我们离开吧,好吗?”

    “……”

    裴子梏没有回答他,纵然在一片漆黑里无法准确地捕捉到他此刻是喜还是怒,陈见拙依旧可以感受到他注视着他的炙热的目光。

    陈见拙也不管裴子梏是否会因为他说离开而生气,他伸手抓住他的手,通过触感他可以真实地感觉到裴子梏有一双漂亮的手。

    他急切地道:“你不是也不喜欢你爸爸吗?你不该从小到大都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生长。”

    “……”

    裴子梏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要发火的迹象,甚至于没有甩开他的手。

    陈见拙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赶紧继续道:“你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成为同桌。”

    其实他并不知道裴子梏的学习如何,他从方才获取的信息里知道的是,裴子梏一直被他爸爸关着,他没有机会上学,可从他看书的模样来看,好像是在自学,他没有机会出去,那书不是他爸捡的就是偷的别人的。

    现在总结下来他才觉得心惊,裴子梏在这样等同于监禁的环境里生活,居然能够正常地成长,成为如今的模样。

    不,他不正常,他就是个疯子。

    可他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你说,”裴子梏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他反手回握住陈见拙抓住他的手,就这样十指相扣,声音又低又沉,显得格外的深不可测,“我们?”

    “是的。”陈见拙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他坚定地重复道,“我们,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