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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T被御姐一枪击中,惨变智障!

    转而又想,她叫我不要上车,明显是知道他们要害我,那么她是从哪知道的?我向来只跟警方内部联系,她这怂包绝无可能是警方的人,卓sir肯定不知道我被抓了,而刚刚史八说,“她看到了,把她也带上”,说明他们不认识花绫,带上她只是为了灭口……她干嘛来送人头?为了救我?更不可能,我都那样对她了,她是憨批吗?

    看着花绫趴在自己腿上毫无知觉的脸,章淡烟脸色晦暗不明,心中又恨又怒,这是什么灾星?从十年前到现在,只要碰上她,自己就会倒霉!

    “咳咳咳……”花绫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一挣之下发现自己双手都被麻绳捆在背后,双脚也被绑起来了,半边身体酸麻不已,她费劲地眨着眼,好半天才适应了周围昏暗的环境,这好像是一个很久没用的仓库,堆着些货物,灰尘味非常重。

    “你还没死?”一道冷冷的、熟悉的女声传来,花绫循声看去,是章淡烟,她手脚也被捆住了,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是完好的,她还有精力骂自己,想来没有被欺负。

    花绫稍稍放了点心:“我还好,那两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章淡烟嗤笑一声,淡淡地说:“他们想杀我给老大报仇,又怕坐牢,刚刚叫我签协议把公司转给他们,我不签,他们就说要强暴我。”

    花绫瞪大了眼睛:“那你……”

    “我说,我是老大的女人,你们要上了我,对得起死去的老大吗?他们俩就吵起来了,”章淡烟瞥了她一眼:“闹这么大动静你都没醒,我以为你死了呢。”

    花绫听得云里雾里:“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逃出去?”她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看过绑票人质的电影,按照电影里的套路,她们应该齐心协力,互相帮对方松绑再携手逃脱。

    章淡烟不搭腔,罗三和史八一离开仓库,她就用手表给卓sir发了信号,两个粗心的糙汉,完全没注意到她手腕上细细的女士手表,这是她在危急时刻跟警方求救的工具。

    但她不打算告诉花绫,这灾星向来只会害她倒霉,她故意用绝望的语气低声道:“他们就守在门口,逃出去是没指望了,我们多半要死在这里。”

    果然,花绫一听就哭了:“呜呜呜……阿烟,我不想死啊……”

    她一哭,章淡烟心就更烦了:“闭嘴!”

    花绫抽抽搭搭地哭着,忽然想起来求她:“既然我们要死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能!”章淡烟一口回绝,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别以为到这时候我就能放过你,就算你死,死在这儿,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花绫怔了半晌,嗫嚅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恨不得你死!”章淡烟怒吼,跟花绫待在一个空间里,连空气都是苦的,一看到她的脸,就忍不住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去,全都拜她所赐!

    “原来你俩有仇啊!”罗三和史八一进来就听到章淡烟说的话,史八绕有兴致地打量着花绫:“章逸清你可以啊,怎么男的女的都喜欢你,都巴巴地送上来为你死呢?”

    章淡烟冷着脸不说话,花绫警惕地看着这两个面目不善的糙汉,罗三笑了笑:“不是英雄,就不要学人家英雄救美,你看,你现在小命都落在我们手里了,美人还巴不得你死。”

    史八忽生一计,掏出枪来上了一发子弹,松开章淡烟一只手,把枪交到她手里,同时拿枪指着她的脑袋:“既然你这么恨她,就在这杀了她吧!”枪口抵着她头顶,透出刻意的威压:你不杀她,我就在这杀了你。

    章淡烟扫他一眼:“你想害我坐牢,好把公司抢回去?”

    “当年你不就是这么害老大的吗?”史八手里枪指着她催促:“快点!”

    花绫吓得闭上了眼睛,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残泪,章淡烟拿着枪,虚虚对着她,眼神复杂:“她要是死在这里,你们也逃不了关系。”

    这时,一颗子弹从窗外飞来,精准地打穿了史八的脑袋,他当场倒地,脑门上血洞狰狞,脑浆与鲜血迸裂,绕是章淡烟见惯了大场面,也吓得眼皮一跳。

    警方根据她发来的定位已经赶到仓库,击狙手在相邻的高楼上瞄准了史八射击,用对讲机通知下方的警察:“一名嫌犯已中弹。”

    然而,罗三站在史八身后,没看清子弹方向,还以为是章淡烟趁其不备给了他一枪,他与史八是过命的兄弟,登时悲愤交加,举枪就对准了章淡烟,破口大骂:“章逸清你这个恶毒妇!”章淡烟眼神一凛,立刻对着他扣紧了扳机。

    嘭!嘭!嘭!三声枪响齐发,枪口幽幽地冒出一缕青烟,罗三瞪着双眼仰面而倒,胸口血花绽放,章淡烟面色一喜,却见他身后被绑着的花绫也“扑通”一声倒地。

    章淡烟不可置信地看向花绫,她脑袋贴着尘土,鲜血汩汩地淌了一地,她千百次设想过花绫死的模样,也许是被自己虐杀,也许是她受不了虐待自杀,却从没想过,竟是死在这个肮脏的破仓库里,死在自己枪下。

    她耻辱不堪的过去、她忘不掉放不下的心伤,似乎都要随着花绫的死亡而流逝,好像有什么东西“腾”地在她心脏里炸开了,她自喉间发出一声哀鸣:“花绫——”

    “一名人质中弹!”警方破门而入,有人拿掉她手里的枪,有人帮她解开麻绳,有人拉起警戒线,卓sir扶她起来,看她神色戚戚,不免担忧:“你没事吧?”

    她眼定定地看着被抬上担架的花绫:“她会不会死?”

    “我们叫了救护车,她会得到最好的救治。”卓sir拍了拍她肩膀:“辛苦你了。”

    “我不想做线人了,”章淡烟捂着心口,眼中露出一丝疲惫:“我太累了。”

    卓sir目光闪动,章淡烟的底细他最清楚不过,她原是黑道老大的情妇,在除黑行动中主动做了警方的线人,帮警方掌握证据抓捕了老大,后来老大死在狱中,她按警方指示,继承了老大的财产,现在城市里所有的娱乐场所都由她掌管,多少不法交易都在她这里拿下证据,这里是扫黑反腐的最后一道防线,其位置之重要,无人可以替代,若是她不做内线,暂且还找不到第二个人。

    生而为人,谁又不是泡在苦海里求生?卓sir半是无奈半是威压:“一天是线人,就一辈子是线人,那个女孩被你的枪打着了,不死也要重伤,你要是撂挑子,我只好抓你进监狱了。”

    这灾星,真是她命中的劫!章淡烟咬了咬牙,指甲掐进了掌心肉里,只好随他们上车,去医院看花绫。

    花绫是如何中的弹?法医勘察现场,告诉他们真相,原来当时三枪齐发,一枪是罗三的,打章淡烟,激怒之中没有打中,一枪是章淡烟的,打罗三,但他往旁边一躲,反而打中了花绫,还有一枪就是击狙手的,他打中了罗三,坏人身死,却累得花绫白白挨了章淡烟的子弹。

    章淡烟坐在家属区等候,她心里十分矛盾,一时希望花绫死掉算了,无常一到万事休,对她、对自己都是一种解脱;一时又怀疑自己是否做得太过,花绫其实算不上真正的坏人,她犯下最大的罪就是害了自己,如今就算她死,也只是化为一捧烂泥罢了,对自己、对世界,都不会起任何转变,自己亲眼看着那么多恶贯满盈的罪犯还在世上逍遥,无人惩罚,却只盯着她一个,只想惩罚她,这一段冤孽恶缘,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她从黑夜纠结到了天亮,经过六个多小时的开颅手术,医生从手术室里推出花绫,转而推进了ICU重症监护室,“她怎么样了?”章淡烟跟上来问,她一夜无眠坐如针毡,面容憔悴了不少。

    “我们在取出子弹的过程中,发现她脑子里有血块,她的头部之前可能遭遇过撞击,现在虽然取出来了,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需要观察治疗。”医生说。

    护士为章淡烟接通探视的摄像头,屏幕上,花绫光头上缠着几圈纱布,鼻间插了氧气管,闭着眼睛,满脸灰白之色,小小的一团缩在床上,似乎随时有性命之忧,不禁想起自己凌虐她的时候,曾经踩着她的头,把她磕到地上半天起不来,当时还以为她装死,现在看来,血块就是那时候形成的。

    不过她总算是没死……章淡烟松了口气,转而又想,她现在住进了ICU,这医疗费、护理费,不还得自己出吗?

    俗话说得好:什么是铁,封喉见血;什么是T,日穿墙壁。花绫虽然滑零,但铁t之身坚不可摧,头铁得不行,术后第三天就醒了,先前只能靠鼻饲管输流食吊命,如今摘了管子,躺在一天一万的ICU病床上,护士拿汤水一口一口地喂她,看得章淡烟揪心,这一口一口喂的,都是自己出的钱啊。

    住满了一星期,医生看她情况稳定下来,让她从ICU转到了病房,章淡烟忙于工作,请了个做护工的阿姨去照顾她,没两天,那阿姨就打来电话:“这孩子我看着不对劲,是不是做了手术变傻了。”

    章淡烟心里咯噔一下,开车到了医院,走到病房门口,踟蹰不前,万一她趁着伤势未愈,又求我原谅呢?

    于是就不进去了,只站在门口看,花绫顶着个大光头,穿着病号服,正趴在床上吐口水玩,被口水泡弄了一脸,咧开嘴,露出痴痴的傻笑,阿姨拿纸巾帮她擦掉,叹道:“可怜的娃。”

    花绫却将阿姨错认成了妈妈,张开手撒娇:“妈妈抱。”眼神懵懂似幼儿。

    章淡烟眼神一僵,这样的花绫,让她难以接受,转而去问医生她何时才能恢复,医生却顾左右而言他:“开颅手术的后遗症有很多,最常见的是癫痫和颅内感染,她现在都没有,可以说是恢复得很好了。”

    “她现在像个智障,难道以后就一直这样了?”章淡烟问。

    “大脑是人体构造最复杂的器官,目前的医学水平还不足以研究透彻,做了脑部手术的患者,失忆、智力障碍,都是正常情况,但不会影响日常生活,还是能活很久的。”医生说。

    这样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思?章淡烟只觉可笑,要是自己变成了这样,还不如死了好。

    医生看她面色微愠,劝道:“你们家属好好照顾她,还是有可能恢复正常的。”

    章淡烟低低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她家属。”往病房而来。

    花绫一梦到黄粱,连孟婆汤也喝了,前尘往事尽散,正在那排队取号等待重新投胎,却又被牛头马面捉了回去:“你还没有获得章淡烟的原谅,前缘未了,不许投胎!”这波起死回生,又被送回到阳世来,睁开眼却忘了章淡烟是谁,盯着ICU的天花板发呆,及至后来转到看护病房,她都懵懵懂懂,手术的后遗症,导致她的智商退化成了七岁小儿。

    “可怜的娃。”阿姨帮她擦掉脸上口水,她却张开手:“妈妈抱。”仿佛把她当成了妈妈,阿姨看着她天真的笑脸,叹了口气,拍了拍她后背。

    花绫在被流弹击中的那一刻,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多年未见的妈妈,妈妈在发现她跟叶茵交往时,曾威胁她:“要是不跟叶茵断了,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她选择跟叶茵在一起,大学四年就再也没回过家,后来她没能留住叶茵,也没脸回去,她几乎快要忘了妈妈长什么样。

    所幸,这些悲伤痛苦的记忆,都被一颗子弹通通抹去,现在的花绫,脸上只有笑容,看什么都觉得美好新奇。

    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病房,她脚上踩着漂亮的高跟鞋,窈窕的身姿中透出一股凌厉迷人的气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的步伐一荡一荡,红唇边噙着坏笑,来到花绫床边坐下,花绫呆呆地看着她,这么美的姐姐,居然认识我吗?

    “我来照顾她吧。”章淡烟对阿姨说,花绫目不转睛看着她,笑得憨憨的,嘴角挂着一串亮晶晶的口水。

    章淡烟也笑了,眼里透出几分恶意:“为了治好你,我花了七十多万,你要怎么还我?”

    “什么?”花绫还沉浸在“美人姐姐跟我说话了”的兴奋里,浑然没有听懂她在要债,脸颊一痛,被她用力地掐着往两边拉开,女人美艳的面容有些扭曲:“真的变成傻子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欠我的,通通都要给我还来!”

    “痛,痛!”花绫瑟缩着往床里躲:“不要……不要掐我……”奈何术后只吃流食,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推不开她的手,反而被她一把掀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