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适可而止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男人没有立刻放手，他静静地凝视了片刻，笑得像偷腥的猫般的顾夭夭，眸色幽深，平静里翻滚着巨浪般的凌厉，看得顾夭夭有种被识破的心虚感。

    片刻后，男人收回目光，缓缓地松开少女纤细的手腕，开始解衬衫袖口的扣子，修长的指尖灵活地翻转，圆润光滑的扣子便被轻松挑了出来。

    一颗。两颗。

    没了扣子的拉力，袖口的开叉处向两边翻开，男人利落地将硬挺的开叉口翻叠上去，沿着纹路整齐地理好。

    白色的衬衣是订制版，布料十分高级，柔软又坚韧，指尖划过有细微的沙沙厮磨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尤为清晰。

    顾夭夭有些费解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她眯起眼，看着对方将袖口一层一层地卷了上去，叠得整整齐齐，连边缘的褶皱都抻平了。

    裹在袖管里的手臂，随着袖子的翻叠，逐渐地显露了出来，微微偏白的肤色，绷紧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不会过于精瘦，也没有过分强壮，正好是顾夭夭喜欢的程度。

    她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唇，这样严谨又吝于露肉的男人，光是露了一小节手臂，就让她有些情动，不知道完全脱光了，会是什么光景。

    她在脑内幻想了一下，竟然有些微的燥热，她感到身体比她还兴奋，已经开始流水了。

    思绪翻滚间，男人已经将袖子卷过手肘，利落地整理好了。他开始卷另一只手的袖子，慢条斯理，却一丝不苟。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是性感，如果长得好看那更是要命。比如眼前的这个，即使最普通的卷袖子，也做得格外让人赏心悦目，加上他认真专注的神情，让顾夭夭不由怀疑，是不是做爱的时候，他也能如此斯文优雅。

    她把自己的胸部，代入他在卷的袖子假想了一下，手指细致地摸索过嫩乳每个角落，大而宽厚的手掌，将整个乳肉完完全全掌握住，指尖掐紧了顶上的粉豆，细细揉捏。

    她爱死这种强迫症的男人了，光是幻想都足够她高潮了。顾夭夭摩擦了两下大腿，她感到内裤已经湿了，被面前的男人引诱的。

    男人不言不语地卷好了两只手的袖子，神情淡漠地起身，进入了旁边的洗手间。

    直到哗哗的水流声传来，顾夭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这是，被嫌弃了？

    男人嫌弃她舔过的手，所以去洗手了？

    洗个手而已，袖子卷那么高干什么？

    不仅是强迫症，看样子还有洁癖啊。

    她瞬间觉得强迫症的男人其实也没那么可爱，做爱的时候难不成还要嫌弃体液，她的身体一向很敏感，所以水也特别多，岂不是直接被他出局了。

    好胜心和征服欲一下子便被勾了起来，她放下水杯，跟随男人进了洗手间，倚在门框上，两手抱着胸，挑眉看着男人在水龙头下反复的洗手。

    水哗哗地流着，不停冲到男人已经泛红的手背上，再顺着手腕流到水池。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指尖不停地摩擦着手背，像是在洗什么看不见的污垢。

    顾夭夭站着静静地看了会，蓦地开口：“我想知道，你平常解手之后也这样洗手么？”

    男人动作一顿，没有回答。

    “我的唾液很干净的，而且，还很甜，你要不要尝尝？”顾夭夭拖长了尾音，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娇俏甜腻。

    男人最后搓了两下手背，拧上水龙头，从壁式纸盒中扯出一张纸巾，将手仔细地擦干了，又将纸团扔进了纸篓。

    这才转过身，眸光直视挡在门口的顾夭夭，淡漠地开口：“这位女士，请你适可而止。”

    顾夭夭丝毫不惧男人的冷漠，她笑吟吟道：“如果我不呢，你是不是就从了我？”

    男人皱眉，似乎没想到顾夭夭这般难缠，他抬腿走近她，自上往下俯视着面前的少女，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口吻说道：“你好像，对我很有兴趣？”

    “是啊，你不是一开始就清楚么。”顾夭夭承认得很快。

    “可我也说过，我对你毫无兴趣。”男人再次强调，刻意加重了“你”字的发音。

    顾夭夭眼波流转，轻笑出声：“我又不是想找你谈恋爱，别拒绝得这么快嘛”。

    她贴近男人的身体，抬手缓缓地摸上了对方紧扣着的，衬衣领口处，指尖在扣子上流连，打着圈的厮磨，态度亲昵而暧昧。

    “我不过，是想和你来一场愉快的，鱼水之欢。”她娇着嗓，话语轻佻，声线又柔又媚，却偏偏眨着水润润的眼睛，纯得像是不谙世事。

    游移在衬衣纽扣的手，慢慢收紧，指尖灵活地挑动着扣子，逐渐的将它从扣眼释放了出来。

    在扣子弹跳着被解开的一瞬间，男人伸手按住了领口，阻止了女孩继续往下解第二颗纽扣的手。

    “玩够了吗？”男人语气里带了些微的不悦，他皱眉，看着面前将他的拒绝视若无睹，更甚而得寸进尺的少女，心底竟生出一股无力感。

    以往不是没有女人主动纠缠他，相反还很多，可没有哪一个像顾夭夭这般，被他冷着脸拒绝多次，还能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地步步紧逼。

    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轻飘飘，软绵绵，不仅轻易化解了进攻，还反客为主将对方慢慢吞没。

    顾夭夭勾唇一笑，理智的男人，只要有了情绪波动，就很好攻略，就怕他古井无波，不管她怎么撩，都惊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轻轻地挣脱了男人压住领口，以及她半个手掌的大手，没有继续去解扣子，而是沿着衬衣整齐的纹理，一路往下滑。

    柔若无骨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衬衣，抚摸上胸腹处结实的肌肉线条。刻意放轻了动作，只用半截指腹轻轻勾勒，打圈，摩挲。

    从上往下，从锁骨到小腹，手指蜿蜒而下，若有若无，蜻蜓点水，少女的手柔嫩的不可思议，指尖轻轻划过，带着欲迎还拒的娇羞，让人生出心痒难耐的思绪来。

    男人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起来，原本便紧致的肌肉，在少女的抚摸下，越发的绷紧了，甚至硬得有些发烫，随着主人的呼吸微颤着。

    男人隐在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感到少女摸过的地方像撒了火药般，一路烧了下来，堆积在小腹处，烫出灼热的躁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