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知道了项通天那日抢劫的是苏家
“大夫,大夫!这有病人,她发烧了,烫的很!”项通天抱着苏清秋,一脚猛地踹开医馆的门。 这个医馆的大夫姓张名杨,受项通天的庇护,寨子里的兄弟受伤了也到这看病,跟项通天有着过命的交情。 听到项通天的叫喊,张杨在睡梦中惊醒,着急忙慌地爬起来,披了件外衣就走了出去。出门一看,项通天竟然慌慌张张地抱着一个娇俏人儿,可紧张宝贝着。 张杨眉头一挑,虽然好奇这位女孩是谁,但是也知道病人要紧,“快,把她放到客房,我给她煎服退烧的药,你先打盆水用毛巾给她降温。” “哦哦,好……” 等一阵手忙脚乱后,苏清秋才服下汤药,身上的烧退下,安安静静地睡着了。项通天坐在床边,摸了摸苏清秋的额头,确定不再烫后,才缓了一口气,准备跟张杨道谢。 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老朋友站在房间门口对着他挤眉弄眼,一脸八卦样。 项通天当时一脸黑线,起身推着张杨去前厅,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哎呦呦~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项大当家这么宝贝。”张杨一步三回头,等走到前厅就忍不住八卦,用手肘一怼项通天的肩膀,“终于有心上人了啊?” 项通天对着张杨咧嘴一笑,一拳头捶在张杨的胸口上,“嗯,过段日子你就该改口叫嫂子了。” 张杨被捶得倒退几步却丝毫不介意,眼神直视着项通天,带着炙热与真诚,对项通天行了个抱拳礼,“恭喜,兄弟为你高兴。” 项通天回敬他,随后拍了拍张杨的肩膀,“我去看着她。” “这么宝贝还让她发烧了?”张杨在项通天身后嘀咕了一声。 “咳咳。”项通天脚下一踉跄,手放唇边假意咳嗽了两声来掩饰心虚。 苏清秋昏沉沉的睡了一阵,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眼神迷茫。好一会才慢慢想起来,自己是发烧了被项通天送到医馆里。 那……项通天呢? 苏清秋微微侧头就看见旁边坐着的皱着眉的项通天,他在专心地整理着张杨刚开的药材。 按照张杨的原话就是兄弟被你半夜吵醒替你煎一副药已经够仗义了,剩下的就自己去,反正你也会。 “水……”苏清秋的嗓子干疼得像被烈火灼烧过一样。听到床上的动静,项通天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集中到苏清秋这。 “醒了!”项通天喜出望外,马上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扶着苏清秋坐起来,坐在床边,把茶杯递到苏清秋的唇边,“慢点喝……” 看着苏清秋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完一杯水,项通天才开口说:“清秋,我去煎药,等会唤一名侍女来伺候你。” “嗯……辛苦你了……”苏清秋看着眼前略显疲惫的男人,一夜未睡使得眼底有些青色,下巴也冒出些胡茬。 苏清秋突然伸直腰,双手伸出来,攀上项通天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心疼你。” 项通天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喉咙滚动了一下,将苏清秋的手拿下来,放进被子里,替她掖了掖被子,声音哑得不像话,“心疼我就好好养病,早点好起来报答我。” “噗嗤。好好好,快去吧。”苏清秋看着项通天一副恨不得马上吃了她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哦,这个吃当然是带点颜色的那种。 项通天趁机又亲了苏清秋几口,才满意地拎着药包走开。 “叩叩。”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圆脸的侍女,年纪轻轻的,长得很是可爱,应该就是项通天派来的。 “姑娘,你好,我姓李,叫我小李就行。”这位李姑娘自来熟的坐在床边,一边帮项通天接着整理药材,一边开始跟苏清秋搭话,“姑娘,你好生歇着,有事就唤我一声就行。” 苏清秋看着她动作,稍稍犹豫便开口询问,“你……知道这最大的盐商苏家么?” “啊?”李姑娘不知道苏清秋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她知道苏家还是这段时间苏家发生的事情,都传遍大街小巷。“我知道苏家,这家老惨了。” “怎么了?”苏清秋皱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苏家近日定是发生了极大的事。 李姑娘突然放下药材,往房门口看了一眼,随即起身凑到苏清秋的身边,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苏家是盐商,平时安安分分运盐到也没什么。可是,这苏家家主偏偏在军阀交战时候,竟然跟别的军阀交易贩运大烟。你说说,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后来听说几个月前,少帅为心头好的生辰办宴,那苏家的老爷想送礼巴结军阀求一条生计。可没想到啊,这半路被土匪劫了。啧啧啧,听说家里的大半财产都在那。这还不是最惨的,苏家家主彻底贩不了盐就把房子卖了,带着家眷准备坐船回老家安享晚年的时候。那船啊,全都着火啦,只要是上了船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李姑娘说完,咂咂嘴,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椅子上,不经意瞟见苏清秋听完呆愣愣、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给她递过纸巾,开口安慰:“姑娘就是心善。照我说啊,苏家算是恶有恶报,贩大烟也不知道害了咱这多少人。” 苏清秋神情恍惚,没怎么留意李姑娘的话,反而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李姑娘的手臂,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说苏家的赠礼被山匪劫去……那是哪路山匪?” 李姑娘被苏清秋充满血丝的眼睛和剧烈的反应吓到了,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这……这我就不清楚啦。大家传来传去,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的说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看不惯这个苏家做的事才出手的。” “哦……那……辛苦你了……”苏清秋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松开手,“李姑娘,不好意思,我刚刚冲动冒犯之处请你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我知道姑娘是听入神了。”李姑娘摆了摆手,“哈哈,我第一次听这件事的时候也紧张的不行。” 苏清秋对着李姑娘笑了下,重新躺回床上,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看来只有亲自去问项通天才能知道答案了。 …… “清秋,清秋……” 苏清秋在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她,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李姑娘已经不见人影,只看见项通天端着一碗泛着热气与苦味的汤药在喊她。 “来,清秋,先把药喝了再睡。”项通天把药递给苏清秋,“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回寨子上。” 苏清秋低头把药递到唇边,却停顿了下来,又将碗拿开,“在喝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你说。”项通天微微一颔首。 “我第一天到寨子上的时候,你下山去抢劫……抢的是哪家?” “这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住啊……”项通天挠头,“不过你放心,我项某劫得都是不义之财,不会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不过比起这个,你先把药喝了,你喝药重要。” 苏清秋固执地摇头,“你想起来我才喝。” “我……这……”,项通天急得狠狠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跟你一个姓,姓苏的盐商,送给军阀的不义之财。我当时还在感慨自己好运,既得钱财又得美人。” 没想到这话一出,项通天看到苏清秋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两眼红红地望着他。 “怎……怎么了……”项通天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感受到苏清秋眼里浓浓的哀伤。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父亲是商贩,他……是盐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