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剧情章)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穿过,照在大床上仍在熟睡的男人身上。男人全身的肌肉都处于放松状态,身上青紫的痕迹却给整幅画面增添了几分令人脸红的气息。 房间里还存留着两股信息素的气味,外面路过的人一下子就闻出来了,是一个α和β的气味,而且这个α的气味相当浓烈。路人都忍不住困惑,这样的α怎么会找个普通不过的β泄愤呢? 张令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阳光刺地他眯起了眼。 全身酸痛,尤其是脸上的伤口和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该死! 张令突然记起昨夜的屈辱,连忙抬头向四处张望。那个该死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他咬着牙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自己竟然,竟然被一个男人给!张令一想到这个就暗骂了一声。 他原本以为那个面瘫美人只是一个β,所以才会再三挽留。可直到昨晚进了房间,男人反手锁上门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瞬间,房间里溢满了属于α的信息素气味,压迫地张令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在拳击赛场上,他也遇到过不少α,甚至对于观众们来说,这也是他一个β拳击手最大的看头。他原本以为α的信息素也不过如此,虽然天生就比β强了不少,可终究都是手下败将。 可直到这个时候,张令心里才突然有些害怕,这是他头一回遇到这种α的信息素。在他的认识里,拥有着这种信息素的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市井小巷里?又怎么可能被一群β混混打劫? 能够拥有这种强度信息素的α…… 当张令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手心都已经冒汗了,背上的寒毛也都竖了起来。 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张令连忙甩了甩头,试图把那段屈辱的记忆从自己脑海里抹掉。他从来不和α约,也是因为信息素的原因。 突然间,张令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纸条。他伸手拿过纸条,纸上字迹工整而有力地写着:“还想联系就打电话。亿初,158xxxxxxxx。” 怎么还可能联系! 张令愤愤地把纸条揉成一团,紧接着就立马丢了出去。 他连忙坐起身,扭头就想找自己的衣服。直到扭动脖子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脖子上的腺体似乎有些古怪。 腺体会在每个人十六岁那年成熟,决定了他们的第二性别。对于o来说,腺体可比命重要多了。 但是β的腺体并不发达,没有α会浪费自己的信息素去标记一个β,就算是临时标记,他们也都是不屑做的。 可在这个时候,张令突然发现自己的腺体里充满了α的信息素。他是一个β,绝不可能散发出α的信息素,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被标记了! 也许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脖颈上的腺体突然开始隐隐作痛。以前在生理课上,似乎听老师说过一句,被α标记后,腺体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在这段时间里,就很有可能出现疼痛或是瘙痒等症状。 张令突然愣住了神,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他明明只是街头救美,想和一个面瘫美人快活一夜,没想到不仅没有快活到,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说到底,哪会有人约的时候直接把人给标记的?! 当他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秋天的太阳很温暖,晒得张令酸痛的身体都舒服了不少。 结果他还是留下了那个叫做亿初的男人的电话号码,重新展平放进了皮夹。劳资只是,劳资只是留着电话要报复他而已! 但刚说完这句话,张令的脸就耷拉了下来,他从来不知道一个β被标记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留着那个男人的电话,说到底也是以防万一。 张令走在路上,一早上没有进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走了两步,他就觉得腰又酸又疼。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叫腰疼,虽然每次约完后都会听那些β撒着娇抱怨说腰软腰疼,可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经历的这一天。 突然又是一阵烦躁,什么都好,他只想快点找家店填饱肚子。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精装的咖啡厅时,张令看见了那个让他一整晚都欲仙欲死,呸!深恶痛绝的男人——亿初! 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坐在窗边的位置,头发搭理得整整齐齐的,对面坐着一位穿着米色西装裙的女性,看上去倒是衣冠禽兽的模样。 就这么简单瞥了一眼,他就挪不开视线了。纠结再三,张令还是像鬼迷了心窍一般,推门走进了那家咖啡厅,也不管服务员凑上来的询问,径直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大步走去。 虽然身上有好几个地方疼得不行,可在一大堆服务员面前,张令还是咬着牙关装作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好的老师,那下次的工作也麻烦您了。”那位β女性将桌上的牛皮纸袋放进随身的提包中,正要说话,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桌边的张令,她稍稍愣了一会儿,就开口问,“老师,这是您的朋友吗?” 亿初抿了一口咖啡,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就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淡淡地说:“嗯,坐吧。” 女人听了,连忙扯出一个笑容对一旁的张令打招呼。 张令竟一时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僵硬地笑了笑和那位女性打了招呼,然后在亿初身边坐了下来。不过他也忘记了身后的伤口,即便是柔暖的沙发,仍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疼得皱紧了眉头。 说来也奇怪,这个叫做亿初的男人身上闻不到任何属于α信息素的气味,难不成昨晚遇到的男人不是他?怎么可能? 坐在对面的女人连忙笑着站起来说:“老师,既然原稿已经拿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呢。” 亿初点了点头,女人就立马起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放下咖啡杯,面无表情地说:“怎么,已经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