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带着血腥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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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沭醒来的时候,偏头看见了自己的床头的台灯。临沭皱着眉头用手撑着床起身靠在床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 大概是没睡好的原因,临沭觉得自己的眼睛与脑袋疼得厉害,让他忍不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想要缓解一些疼痛。 临沭靠在床头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眼睛实在疼得厉害让他慢慢闭上眼睛想要缓解自己眼睛传来的强烈的干涩感。休息了一会儿,临沭才想起今天不是周末,临旬应该要去上课了。 临沭转头看了看,发现手机就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临沭拿起手机打开,就看见现在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临沭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愣了一会儿,然后连忙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临沭连拖鞋都没有穿直接光着脚奔向卧室门打开,“旬旬——” 临沭还没有将话说完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莫里斯,临沭看着莫里斯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等到他看到莫里斯瞬间僵硬的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临沭抿了抿嘴,然后才有些不自然的说:“莫里斯你怎么来了。” 莫里斯看着临沭明显露出的惊讶还有那丝丝的排斥,他的目光黯淡了一些,但是还是走过去说:“因为昨天你的状态不太好,有些担心你,所以就早早过来了。等旬旬起床了给我开了门,看你没有醒所以就没有叫醒你。我给旬旬做了早餐送他去了学校之后就用旬旬的钥匙开了门打算等你醒过来。” 莫里斯走到临沭旁边看了看临沭肉眼可见的憔悴还有眼底的乌黑,视线再向下移看到了临沭光着的脚,莫里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才抬起头轻声说:“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莫里斯小心的握住了临沭放在门把上的手牵着临沭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拿过床边的拖鞋放到临沭脚边蹲下一边给临沭穿鞋一边说:“饿了吗,我烤了些面包,还熬了一点粥,或者是想吃点别的?” 临沭从看到莫里斯开始就一直就有些懵,等到他被莫里斯带到床边坐下给他穿鞋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许是还没有彻底醒过来,或许是有点懵的原因,他在莫里斯说话的时候他能看到莫里斯的嘴唇在动,耳边也能够听到莫里斯的声音,但是莫里斯到底说了什么他却不知道,一些到了他耳朵里似乎都变成了一些无意义的音调,从中读不懂任何东西。 莫里斯给临沭穿好鞋发现临沭没有说话,他就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临沭问:“怎么了?” 莫里斯看着临沭迷迷糊糊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他伸手捏了捏临沭的手问:“是还没有睡好吗,要不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先去给你做,你再睡会,等做好了我再来叫你,嗯?” 临沭低头看了看临沭和自己放在一起的手,然后看了看莫里斯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他也笑了。他伸手摸了摸莫里斯的头发,而莫里斯也任由他在自己的脑袋上乱动,眼里的笑意丝毫没有改变。 莫里斯看着临沭笑着的样子,如果说之前临沭仿佛像是经过一夜风雨显得格外憔悴的花朵,那么带着笑容的临沭就仿佛是阳光下带着露水的玫瑰。在临沭的笑容下,莫里斯也笑了。他任由临沭在他的头上脸上乱摸,他的手也悄悄放在了临沭的腰间。 他喜欢临沭的腰,有着明显得线条感,但是又不乏柔软,他喜欢将手放在临沭的腰间,那时候临沭的腰线和他的手掌那般契合,就仿佛是天生一对一般。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或者说他喜欢临沭身上的每一处,他喜欢和临沭呆在一起的每一刻,只要是临沭,他都喜欢。 等到临沭摸到莫里斯的眼角的时候,他的意识慢慢清醒了。他之前听到的那些声音突然和梦里隐隐约约听到的声音重合,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临沭想着他的笑容慢慢消失,只留下了一张憔悴的脸。莫里斯被临沭的表情吓到了,他感受到临沭的手离开了他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惶恐不安,他一把抓住了临沭的手让它按在自己的脸上。 莫里斯的脸紧紧的贴着临沭的掌心,他担忧的看着临沭问:“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愿意告诉我吗?” 临沭没有挣开自己的手,他看着莫里斯说:“没什么,只是我哥哥打电话给我说他七月会订婚。” “嗯。”莫里斯听着点点头,有些不解的问:“这是一件好事,祝福你哥哥。” “嗯。”临沭说完停顿一会儿说:“所以我和旬旬会回国。” “是应该回去,”莫里斯想了一下看着临沭问:“那你和旬旬什么时候走,我可以送你们去机场。”莫里斯说完有些期待的看着临沭的眼睛小心的问道:“或者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回去,毕竟有个人拿行李也是好的,不是吗。” 临沭看着莫里斯眼里的期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临沭就这样笑着说:“我和旬旬来到安纳西已经太久了,莫里斯。” “是啊,四年了。”最开始莫里斯并没有理解临沭话外的意思,他只是笑着感慨,等到他还想回忆他与临沭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他却发现临沭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 整个房间的气氛似乎凝固了,莫里斯觉得自己有些冷,似乎是什么寒冷的气体从脚底一直到全身所有筋脉,让他面部表情都无法好好控制,他只能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看着临沭,然后说:“四年了,是该回国了。要不,我陪你回去吧,我还没有去过中国呢,我听朋友说那边的市场挺好的,很多朋友都说中国是个好的发展地,有些朋友已经开始接触相关方面了,我之前就觉得自己可以试试,那些人里面有一个你还认识,就是……” 莫里斯越说语速越快,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也为了说服临沭。 “不用了,”临沭打断了莫里斯的话,说:“我只打算和旬旬回去,旬旬现在也大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他父亲的事情,我之前就说过等旬旬七岁就告诉他我和他父亲的事情让他自己做出选择,所以这次回去我会主要解决这个事情。” 莫里斯呆呆地看着临沭,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身份说什么,仔细想想,他不过是临沭的情人。是他一见钟情,是他死缠烂打让临沭给了他这个机会,是他表白的时候说会尊重临沭的所有决定,是他从最开始就知道临沭会离开还是求着临沭为他回头。 从最开始,他就知道,只是时间太长了,只是临沭太美好,只是他们之间相处太过愉快。所以他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忘记了,忘记了自己身边这个人,这个会牵他手,会在夜里耳鬓厮磨的人从最开始就不属于他,不属于安纳西,不属于法国。 这里,不过是临沭想要治愈情绪的一个临时落脚地,四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已经太长了。 但是他不愿意,他不舍得。没有人会在从海里捞起宝藏之后再慷慨的将宝藏放回海底,没有人会在尝过欢愉之后再一个人默默回到过去一个人的生活里。 莫里斯死死的抓住临沭的手,他声音中带着沙哑与些许脆弱,他对临沭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的,我不会打扰你解决这些事情,我就干自己的事情。等我的葡萄酒在那边销售了,或者我可以在你的城市开一家酒馆,庄园我可以请人管理,等我的事情弄好了,你的事情也解决好了,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好不好。我买一栋你隔壁的房子,我们还继续做邻居,我继续做你的情人。” 莫里斯说到最后红了眼眶,他紧紧的攥着临沭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不好,临。我们可以继续做爱,你还是可以到我的酒馆里坐坐,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我可以给你当模特。你知道的,我是个合格的情人,也是个合格的模特。你想画什么都可以,你要拿去展览拿去卖都可以,不用再只给我一个人被我放在家里。所以,我陪你回去,好不好,临。” 临沭承认自己心动了,但是心动过后就是冷静。他看着莫里斯通红的眼睛,他知道莫里斯是真的爱他,但是他不敢保证这样的爱能维持多久。莫里斯的家人朋友在法国,他的庄园和酒馆在安纳西,如果去了中国,便只有他。 莫里斯看着临沭没有说话,他咬咬牙说:“我不会妨碍你的临,你可以不用在意我。你没有喜欢的人之前,我就当你的情人,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我就和你只是朋友,绝对不会打扰你们,我也绝对不会让旬旬或者其他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在外面会和你保持距离。我依旧是旬旬的叔叔,只是叔叔。你想要了就到我家,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好不好,临。” 临沭看着莫里斯如此卑微的话皱起了眉头,他制止了莫里斯接下来的话,他说:“莫里斯,你的生活并不是只有我。你想过你跟我回中国会面临什么吗,你会离开你的国家,离开你的亲人朋友,离开你的事业,你的未来都系在了我的身上。”临沭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莫里斯,我没有能力承担一个人的未来。” “我不用临承担!我自己可以的,”莫里斯连忙表态:“我找人管理庄园,我的收入不会改变的,我中文学的很好,我会努力适应中国的生活,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临,相信我。” 莫里斯没有等到临沭的回答,他仰头看着临沭沉默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部被掩埋在临沭的沉默中。莫里斯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厉害,腹部也像是有把刀子在里面搅动,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他想要用手捂住心脏将自己卷缩起来,缓解自己浑身上下的疼痛,但是却又怕自己一但放手临沭就会离开。 莫里斯的冷汗与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他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睛看着临沭,他听见自己带着颤抖的声音:“临,你不能这么对我,临。” 莫里斯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脸蹭临沭的手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说:“昨天你那么难受,是不是也是因为舍不得,所以带我一起走好不好。临,我不阻止你回国,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所以你爱爱我,带我一起走好不好,临……” 说到最后莫里斯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临沭感受着自己手上传来的疼痛,看着莫里斯泪流满面的样子也红了眼眶,他用手指擦去了莫里斯眼角的眼泪,却又在莫里斯露出欣喜神色的时候沉默着摇头。摇头时临沭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敢去看莫里斯的表情。 莫里斯看着临沭摇头的动作,那个动作仿佛是一把锤子将他身上的所有骨头敲碎,那些骨头渣子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的各个角落,每一个棱角都让他痛苦异常,混身每一块血肉没有不痛的。 莫里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他盯着临沭移开目光的脸,察觉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 似乎是血腥味刺激了他,他突然放开了临沭的手起身扣住了临沭的肩膀,然后他掰过临沭的脸迫使临沭看向她,他双眼通红的望着临沭的眼睛,狰狞的五官透着一丝疯狂。 但是在临沭觉得莫里斯会给他一拳或者干什么的时候,莫里斯却看着他闭上眼睛的样子露出一个苦笑。 莫里斯的眼泪却不住的流,然后他浑身的肌肉似乎都松弛下来,他的眼神也及其黯淡。莫里斯张开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了他带血的牙齿,他喃喃道:“你不能这么对我,临,你爱爱我好不好,就爱一点点,爱一点点好不好,临。” 临沭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说话,他甚至不敢睁眼看看莫里斯现在的样子,他害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心软的话。 然后他听到了莫里斯说:“你哭了,临,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临沭伸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的水迹,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又哭了。他都不明白,自己在面对莫里斯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哭泣呢。 莫里斯说完就低头吻住了临沭的眼睛,然后慢慢下移,等到到吻过临沭的嘴角他说:“我不会惹你生气的,我会让你开心的,临。” 所以爱爱我,疼疼我,好不好。 说完还没有等临沭反应过来,他就一下子吻住了临沭的嘴唇,然后大肆的向内掠夺,仿佛狮子撕扯猎物一般急切又带有攻击性。 而临沭,尝到了莫里斯嘴里的血腥气。 那股子血腥气在两个人唇齿之间流动,给了他们一种在血腥中亲吻彼此的刺激感与急切感。 临沭闭着眼睛抓紧了莫里斯的肩膀,莫里斯小心的捧着临沭的脸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的舌头互相交织,放肆地,带着攻击性。两个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被,那些咸苦的眼泪从嘴角被带进口腔,被他们的舌头打散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与血腥气一起充斥在他们的吻里,混合成奇怪的味道,却又无比适合现在的气氛。 这一刻,两个人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他们忘记了离开,忘记了眼泪,只记得,自己想要眼前这个人,只想要和现在与自己接吻的人融为一体,其他什么都不去想,不愿去在意。 他们都故意忽略了刚才的一切,一起放纵自己的欲望与心灵,或者说是想要让唇齿间的交织使他们忘记刚才流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