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哄着
李副官清楚陆骋跟苏夕颜之间的恩恩怨怨。 连他都没想到,陆骋有一天会放苏夕颜离开。 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陆骋去了书房,门被关上,一步步来到书桌前。 书桌上有个文件袋,陆骋打开看了起来。 一封信跟苏家大半财产转让协议。 信的内容是:余生各自安好,愿你前程似锦。 仅仅这十二个字,多一个字都没有。 陆骋笑了:“你这狠心的丫头,我对你掏心掏肺,到头来你就这样对我?你难道是冷血动物吗?一丁点感受不到我喜欢你在意你吗?” 苏夕颜智商与情商两极分化,智商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 陆骋在这头纠结着,那头苏夕颜跑的比兔子都快。 坐上车就让苏景行离开淮州,去哪里不重要,只要离陆骋远点就行。 生怕他反悔把自己抓回去。 顺顺利利离开了淮州城,坐在车里的苏夕颜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 入了夜,苏景行坚持不住了,车子停下休息。 离开的匆忙,只有干巴饼垫肚子。 苏夕颜瞧瞧乌漆嘛黑四周:“二哥哥,这是哪里?” 苏景行瞧了瞧:“我也看不清,应该没走错路。” 出了城大致辨别的方向,都没时间细细观察。 “不会有土匪吧?” 苏景行听她一说心中也没底:“让我休息一会,我们马上走。” 连续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体力再好的人也受不了。 苏景行打个盹,也就十多分钟,醒来车子继续行驶。 越走路越窄,最后都无路可走了。 车子掉个头继续走,夜路本就难走,行驶能有一个多小时,车子发生了剧烈晃动。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车子居然掉进了坑里。 坑很深,就他们俩人根本拉不上了车子。 苏夕颜感觉天要亡她,抱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等天亮,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庄。” 回到车上苏夕颜都不敢睡觉,生怕被土匪绑了。 苏景行可能太困了,上车没一会呼呼睡着了。 苏夕颜有些紧张,时不时看看外面。 挨到了天亮,把孩子放在车上,苏夕颜下来方便顺便看看这是哪里。 荒凉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不远处有一处树林,在什么都没有了。 苏夕颜心想:完了,这下他们要走着离开这里了。 上车叫醒苏景行,俩人默默收拾东西。 苏景行提着两个皮箱,苏夕颜抱着孩子,三人就这样一步步朝前走。 连个人都遇不到,想知道这是哪里都不行。 “不行了,我们歇一会。” 苏景行也走累了,苏夕颜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 “都怪我,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 苏夕颜笑了笑:“二哥哥,不要自责,我相信我们能走出去。” 苏景行点头,丫丫吭吭唧唧渴了。 还剩下小半壶的水,丫丫喝点,苏夕颜润润嗓子。 休息一会继续走,又走了几个小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一伙土匪把他们团团围住,苏景行护在她们母女身前。 “大爷,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我把所有积蓄都给你……” 土匪有十多人,手中都拿着枪。 苏景行点头哈腰把钱包扔给领头人,那人看看撇撇嘴。 举着枪指着苏景行:“你拿老子寻开心呢?都给我拿出来。” 苏景行急忙说:“大爷,您别看我们穿的好,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捡的,几十里的外那有一辆车……” “你说的是真的?” 苏景行发誓,土匪头子笑了。 “你带路,你、你、你还有你们跟着去看看,要是他说谎,一枪就崩了他。” 苏景行开口:“可以,但是我得带上她们娘俩。” 土匪头子眼中露出了淫邪之意,一只手牵着马绳,一只手摸了摸自己下巴。 “小娘们长得购标致,抓回去当个姨太太不错……” 苏景行瞪大了眼睛,苏夕颜抱着孩子低下了头。 土匪头子一挥手,十多把枪指向了他们。 苏景行举起手:“大爷,有话好说,您知道她是谁吗?” 土匪头子较有兴趣:“她谁呀?” 苏景行笑了笑:“说来我们都是自己人,她是马老大的表妹……” 马老大是淮州有名的土匪头子,苏景行是听人说的这号人物。 土匪头子冷笑:“马爷的表妹?那真是巧了,我是马爷的把兄弟,我怎么不知马爷家里有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表妹呢?” 苏景行跟土匪头子周旋了起来,最后达成的条件是,他带着几个土匪去寻车,然后土匪头子带他们去见马爷。 “别怕,我会来救你的。” 苏景行压低声音跟苏夕颜说。 “找陆骋。” 前进刚离开人家,后脚又求人家救自己。 苏景行嗯了一声,此刻他们能求的人只有陆骋。 苏夕颜跟着土匪上了山,至于苏景行能不能逃脱心中都没底。 被关进一间房中,苏夕颜紧紧抱着孩子,打量着四周。 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苏夕颜抱着孩子坐在了地上,丫丫一声不吭。 “别怕,你爸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救咱们的。” 丫丫缩在她怀里,苏夕颜拍拍她后背。 再说另一头的苏景行,带着土匪来到车跟前,几人合力把车拉了上来。 一转身一把迷药把他们迷晕,苏景行开车就往淮州跑。 回去的路他记得,天蒙蒙亮抵达城门前。 陆骋刚睡着,下人来报说苏景行要见他。 第一反应就是苏夕颜出事儿了,披上衣服从书房冲了出去。 “她们娘们呢?” 苏景行气喘吁吁:“被、被土匪绑了。” 陆骋瞪大了眼睛,抬脚就把苏景行踹飞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苏景行捂着肚子爬了起来:“敌众我寡,你让我怎么办?难道我想她们被土匪抓走吗?” 陆骋想崩了他。 上去给他一拳:“你祈祷她们没事儿,不然老子绝对杀了你泄愤。” 话音落,陆骋嘶吼:“李副官,集合人。” 半个时辰后,淮州开出去十多辆大卡车,居然还带了几台大炮。 苏景行揉着脸坐在车里带路,陆骋在一旁闭目养神。 车子开都要起飞了,硬生生在天黑时抵达了目的地。 万幸苏景行把迷晕的土匪给绑了,这才让他们节省了一些时间。 看着尽在直尺的土匪窝:“给我打。” 土匪们正在吃饭喝酒呢,外面响起了枪声。 “狠狠给我打,一个别放过。” 陆骋一只手握着上了膛的枪,威武霸气指挥作战方案。 一旁的苏景行咽了咽水口,这一刻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虾兵蟹将那里是正规军的对手,没一会都投降了。 大门敞开,陆骋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还残存三十多个土匪,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 “谁抓我的妻女?” 苏景行指了指其中几个人,陆骋目光看了过去。 嚣张的土匪头子慌慌张张举着手跪下:“长官,这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您听我解释。” 陆骋没看见苏夕颜娘俩,哪有心思听他解释:“她们在哪儿?” 枪口抵在了土匪头子脑门上,陆骋笑眯眯问他。 土匪头子哆哆嗦嗦指了指远处一间屋子,砰的一声响起,惊的余下土匪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似的,生怕自己脑门上挨一枪。 陆骋吹了吹枪口,横了一眼余下的土匪:“不老实就给我崩了他们。” 房门被他推开了,躲在角落里的苏夕颜小心翼翼看了过去。 陆骋举着火把看着她们娘俩,心中说不上来的辛酸。 一步步来到她们跟前,伸出了手。 苏夕颜把手搭在了他手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苏夕颜默不作声,陆骋把她拉了起来。 丫丫死死搂着她脖子,看起来被吓得不清。 陆骋把火把塞给她,把丫丫抱了过来。 “我要妈妈,妈妈。” 陆骋开口:“丫丫,我是爸爸。” 丫丫睁开了眼睛,瞧瞧陆骋,哇的一声就哭了。 苏夕颜十分自责,她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陆骋瞪她:“这下你满意了?你看孩子吓的。” 苏夕颜眼泪汪汪看看他。陆骋吧余下的话留在了肚里。 带着她们出来,陆骋捂住了丫丫眼睛。 三口人回到了车子。 丫丫两天没吃饭,到车上就说饿了。 陆骋把馒头拿了出来,丫丫上去就要了一大口。 苏夕颜这两天也滴水未进,嘴都起皮了。 陆骋叹口气,把水壶递给了她。” 不喝水还好,一喝水五脏庙响了起来。 陆骋挑眉:“哭着要离开,我如你愿了,结果呢?” 苏夕颜自认倒霉,低着头不说话。 “别闹腾了行不行?” 苏夕颜咽了咽水口,依旧默不作声。 陆骋抱着孩子:“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吧?如今兵荒马乱的,你能带她去哪里?” 苏夕颜垂着头一双小手撕扯自己衣角,瞧不出她脸上的神色。 陆骋话软了下来:“我答应你,以后不威胁你,也不打你了,不再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苏夕颜抬头看向了他。 陆骋举手:“我陆骋发誓,违背誓言被千刀万剁,陆家无一人幸免……” 苏夕颜知道他是个信守誓言的人,瘪瘪嘴没吭声。 “苏夕颜,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你瞧你的态度。” 陆骋笑了:“这回呢?我不该大声说话,以后我改。” 苏夕颜心中都发毛了。 “你别笑,笑起来好恐怖。” 陆骋又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这回呢?” 冰山脸再次出现,苏夕颜舒了口气。 “这回好多了。” 陆骋点头:“你是真矫情。” 苏夕颜看看他,陆骋急忙开口:“你看我这嘴,真是贱,是我矫情,下次说话我注意。” 狗能改了吃屎吗? 苏夕颜心中很矛盾。 陆骋有一点说对了,兵荒马乱的,没有依靠,她们娘们很难在这世道生存。 特别是苏夕颜那张脸,走到哪里注定不会过上安生日子。 苏夕颜心回百转,目光飘忽不定,看的陆骋心紧了紧。 若是她自己想不通,你把她强硬带回去,事后还会想办法逃。 陆骋深深了解苏夕颜的脾气秉性,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过骂过囚禁过,依然我行我素。 明明怕死,可做出来的事情都是不怕死的。 车内只有孩子吃东西声音,陆骋与苏夕颜都沉默了。 李副官敲响了车窗,在他耳旁嘀喃几句。 陆骋比划一个手势,没一会外面传来了求饶声与枪声。 苏夕颜心中没有多少波澜,更没觉得他残忍。 留下这些土匪,只会为害乡里,陆骋杀了他们算是为民除害了。 “说话。” 苏夕颜深思熟虑开口:“陆骋,我们就这样吧!” 陆骋嗯了一声:“打算去哪儿里?” 有种窒息感在心疼徘徊。 苏夕颜见他如此说,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去淮州。” 陆骋又嗯了一声:“可以,省的你们流落街头。” 苏夕颜没再说话,陆骋压抑的不想说话了。 让了一步又一步,难道她看不见吗? 陆骋觉得你不让她吃点苦,这丫头永远看不见自己的好。 一行人回返了淮州,陆骋没有纠缠她,而是随了她的心。 进了城,天刚蒙蒙亮,就与她们分开了。 苏景行瞧着远去的陆骋:“他就这样走了?” 苏夕颜抿嘴:“这样挺好。” 也许留在淮州是个错误决定,可为了孩子与自身安全,暂时只能在这里。 “大帅,夫人跟小姐在租界租的房子……” 苏夕颜带着孩子与苏景行住进了开始租房子哪里。 陆骋嗯了一声,神色没有多少波动。 李副官闭了嘴,陆骋刷刷在纸上龙飞凤舞。 “上次保护她们的人呢?出现这么大的披露,他死哪里去了?” 李副官苦笑:“大帅,夫人的车子离开淮州开的飞快,我们的人不敢跟的太紧,入了夜与她们走散了……” 陆伯哼了一声:“这是借口吗?” 李副官语塞。 “大帅,车子在城外不比在城里,若是步步紧跟,夫人定会有察觉,他们也是不是故意把人跟丢的……” 陆骋哦了一声,欲要说话,警卫员来报,说姚青莲要见他。 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陆骋目光在李副官脸上看了看:“你觉得青莲如何?” 李副官笑吟吟:“大帅您问我是什么意思?您表妹,您不是比我更了解她?” 陆骋目光在李副官身上巡视一圈,一只手摸着下巴:“你跟我有二十年了吧?” 李副官点头,回想当年:“当年要不是大帅救下我,我早已是一副白骨了。” 陆骋回想当年他与群狼夺食那一幕,依旧记忆犹新。 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被狼围攻,瘦瘦小小的他为了一块肉死不放手。 那时陆骋若是晚去一会,李副官都进狼肚了。 陆骋深呼吸一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 李副官迷茫了,从陆骋救下他那一刻起,已下定决心跟随他一辈子。 成家对于他来说,是从未想过的事情。 陆骋瞧着他的表情有些嫌弃:“我看你跟青莲挺有夫妻相,要不你娶她吧!” 李副官瞪大了眼睛,见陆骋不是在开玩笑:“大帅,这是您下达的任务吗?” 陆骋想想嗯了一声:“我需要姚家的支持。” 瞬间李副官就懂了。 “可是青莲小姐看不上我。” 陆骋一拍桌子:“看不上?你把她睡了,你看她能不能看得上你。” 李副官低头,心想:你跟夫人孩子都有了,夫人不是还看不上你嘛。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敢说出来,不然指定会挨收拾。 “这女人吧,有时你跟她来软的不行,就青莲的脾气秉性,你要是不狠狠收拾她几回,保证不会是个安生的主……” 李副官看看陆骋,抿嘴不说话。 姚青莲怕是做梦都想不到,陆骋会如此待她。 更不会想到,自己深爱的人把自己推给了其他男人。 门口的脚步声让俩人对视一眼,姚青莲迈着小碎步提着食盒进来的。 “哥,人家给你炖的汤,趁热喝点。” 陆骋嗯了一声:“先放桌上吧!” 姚青莲咬了咬唇:“哥,这几天你都瘦了,是不是惦记嫂子惦记的?我也帮不上你的忙……” 帮忙? 她不添乱都不错了。 陆骋开口:“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姚青莲欲言又止,陆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李副官,把青莲送回去。” 目送一步三回头姚青莲离去,陆骋一脸的嫌弃。 再说出了门的李副官与姚青莲二人。 “李大哥,我也给你做了一份汤,放在你办公室了,记得要喝哦。” 姚青莲很会做人,面面俱到。 李副官轻笑:“青莲小姐还是如从前那般体贴人。” 姚青莲娇羞:“李大哥,不要这样说,你为我哥鞍前马后很辛苦,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不多……” 李副官瞧着她,说心里话,实在喜欢不起来娇柔做作的姚青莲。 明明每次都是想从他这里打听陆骋的消息,可是偏不明着说,非要给你整一些幺蛾子,好像就她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似的。 李副官盯着姚青莲侧脸看看,内心深处对她非常排斥。 奈何陆骋下了命令,李副官在不愿意,也不会违背陆骋。 “李大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挺忙的,我就不麻烦你了。” “我不忙,送你回去吧!” 姚青莲嗯了一声,俩人上了车。 车上。 “听说嫂子回来了?怎么没回府?难道还跟哥生气呢?” 李副官心思辗转:“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 姚青莲笑了笑:“哦,我还以为李大哥你知道呢,还想着去看看嫂子跟小侄女,顺便劝劝她,我哥身边也没个亲近人,这种事情只好我来出面……” 李副官心中都无语了:“还是青莲小姐善解人意,大帅要是知道,定会很感动。” 姚青莲故作伤感,唉声叹气:“我哥那人就是心地善良,这些年捧着哄着嫂子过来的,结果嫂子呢?不能做个贤妻,连不给添乱都做不到……” 捧着哄着? 苏夕颜要是听见这番话,绝对会大声质问她,你哪只眼睛看见陆骋捧着哄着自己了?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苏夕颜作闹不是无缘无故的,任谁自幼有个陆骋这样的未婚夫都受不了。 她能活到今天实属心理强大,搁在其他女人身上,怕是不被折磨死,人也早就疯了。 李副官目视前方,听完姚青莲的话,颇为无语。 车子抵达了大帅府,姚青莲下了车:”李大哥,谢谢你了。” 李副官扯了扯嘴角:“不客气。” 陆骋与李副官晚上一起回来的,当时晚饭都准备好了。 有陆骋爱吃的,有李副官爱吃的,唯独没有她自己爱吃的。 “你们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苏夕颜走了不过几天,姚青莲居然在府中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势。 陆骋坐下,李副官也坐下了,姚青莲在桌上忙乎。 菜上齐了,姚青莲又忙乎给他们夹菜,又给他们倒满了酒。 陆骋低头看看酒杯,没有言语。 “让厨房做个汤。” 这几天陆骋就没胃口,吃啥都不香。 姚青莲起身出去了,陆骋看向了李副官。 饭吃到一半,陆骋觉得自己身体燥热。 没有起身盯着姚青莲看了起来,她被看的有些心虚。 姚青莲低头吃饭,陆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李副官提议一杯,三人各自喝了一口酒。 一杯酒下了肚,姚青莲就坐不稳了。 陆骋起身:“你们继续喝,我有事出去一趟。” “哥?” 陆骋没搭理姚青莲,李副官见她要起身,一把按住了她。 姚青莲头晕的厉害:“我怎么这么头晕?” 李副官轻笑:“青莲小姐说笑了,才一杯,您怎么可能头晕。” 姚青莲有点酒量。 李副官又给她倒了一杯,一番劝说,酒进了姚青莲的肚。 也就十多分钟,姚青莲趴在了桌上。 李副官眯了眯眼,仿佛没看见,继续吃喝。 吃饱喝足了,李副官忙乎起正事。 抱着姚青莲回了房间,李副官瞧瞧她,有点下不去手。 不是他多纯洁,是觉得姚青莲恶心人。 奈何任务在身,李副官只能任命。 姚青莲被脱的一丝不挂,李副官瞧瞧她的身体有些燥热。 奶子不是多大,乳头倒不小,比窑姐瞧着干净。 李副官脱了衣服,掰开了姚青莲的腿。 自己撸了撸鸡巴,又瞧瞧她。 没人任何前戏直接硬捅进去的,一瞬间疼醒了姚青莲。 她看不清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瞧着模糊的脸像是陆骋。 “哥,好疼。” 李副官心中有些憋屈,也不说话,架起她的腿肏弄了起来。 姚青莲是个姑娘,哪儿受得了他这样,被肏哭了。 “哥,好疼,真的好疼。” 李副官懒得搭理她,大开大合肏弄,很快姚青莲就适应了。 一声声喊着哥,喊的李副官想肏死她。 都看不清谁在肏自己,居然把自己认作了陆骋。 李副官想想就憋屈,不留余力玩弄她。 姚青莲为何以为是陆骋? 因为她在陆骋酒杯里动了手脚。 而她不知道的是,陆骋让李副官在她酒杯里动了手脚。 只能说,他们不愧是表兄妹,干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再说陆骋这边。 饭吃到一半吃,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离开时鸡巴有硬的征兆。 陆骋找了个姑娘,没开包的,小丫头长得俊俏,皮肤很白。 姑娘第一次出来卖,有些害怕,躺在被子下,身体哆哆嗦嗦的。 瞧着她,陆骋想起了苏夕雅,这腿杵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开步。 姑娘目光看向了他:“大帅?” 在淮州有谁如今不认识陆骋的? 陆骋闭上了眼睛,眼前都是苏夕颜的身影。 深呼吸几口气,陆骋来到了床边。 姑娘怯生生看着他,被他冷硬气场吓得心颤。 陆骋掀开了被子,打量姑娘身材,觉得不如苏夕颜的。 胸不大,逼毛到不少。 “打开腿。” 姑娘哆哆嗦嗦岔开了腿,陆骋目光落在她小穴上。 看上去还能入眼,可还是觉得苏夕颜小逼招他喜欢。 可能自幼玩大的,怎么滴都感觉好。 陆骋扫了几眼:“没被男人上过?” 姑娘脸发白摇头:“没、没有。” 陆骋解开了裤腰带,随着他的动作,姑娘心中又期待又害怕。 她来时老鸨可说了,伺候好大帅,没准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大帅姨太太…… 陆骋裤子只脱了一半,露出鸡巴撸了几下。 姑娘咬了咬唇,颤颤巍巍等着被临幸。 陆骋低头看看自己鸡巴,又瞧瞧姑娘小逼,不知怎么想起苏夕颜嫌他脏的话。 一瞬间陆骋僵住了,心情可操蛋了。 鸡巴硬着,可他迟迟没有下一步。 心中又憋屈,又抓狂。 姑娘见他愣怔住了,可怜兮兮望着他。 陆骋不是对她下不去手,是觉得若是苏夕颜知道此事,怕是关系会越来越僵。 现在哄都哄不回来,要是知道他找个女人,回头保证会闹腾。 想着这些事情,陆骋提上了裤子,转身离开,看得姑娘都傻眼了。 掏出鸡巴自己撸了几下,然后人就走了? 陆骋的车子开去了租界,让司机去找的苏夕颜。 “他说什么事情了吗?” 司机摇头,意思自己不知。 苏夕颜不想去,想想还是去了。 陆骋要见她,不去自己就得掂量后果。 让苏景行看孩子,苏夕颜拢拢鬓角长发跟着司机下去了。 上了车,苏夕颜看看他:“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陆骋没让司机上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夕颜心中没底:“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苏夕颜哦了一声,陆骋启动了车子。 车子离开了淮州城,苏夕颜瞧着漆黑的四周心中打鼓了。 吱嘎一声,车子停下,陆骋来到了后排座。 苏夕颜本能往后挪了挪身体,近距离才发现,他喝酒了。 陆骋看看着她的反应:“我需要解决生理问题。” 苏夕颜睫毛轻颤,咬唇不语。 陆骋把她拉了过来:“青莲给我下药了,你帮帮我。” 苏夕颜推开她:“窑姐多的是,你找我干嘛?“ “我不知道窑姐多的是吗?不是怕你嫌我脏吗?谁特么说的这话?” 苏夕颜张口就说:“那是以前,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吗?” 没有关系了? 陆骋被气笑了,二话不说扒了她裤子。 苏夕颜不愿意,跟他撕吧了起来。 陆骋按住了她,鸡巴硬生生闯进了小穴里。 “啊!陆骋,你特么太欺负人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陆骋不说话,狠狠撞击她。 苏夕颜被撞击的说话断断续续,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车子吱嘎吱嘎轻颤,陆骋发泄了过后,车内安静了下来。 也不算安静了下来,还有苏夕颜的轻微抽泣声。 陆骋提上裤子揉了一把脸:“哭什么?被我肏你很委屈?” 苏夕颜吸吸鼻子:“我就委屈了,怎么地?你说话不算话。” 陆骋给她床上裤子,苏夕颜踹他几脚。 “你特么就是给脸不要脸。” 苏夕颜也豁出去了:“那你杀了我吧?” 陆骋要是能舍得,苏夕颜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闭嘴。” 苏夕颜憋屈的闭了嘴,坐在那里嘤嘤哭泣。 陆骋下了车,拉她回去了。 苏夕颜回到住处,苏景行见她眼睛红红的:“他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骂我几句。” 苏景行打量她一番:“难为你了。” 苏夕颜没说什么,抬脚去了浴室。 门一插,苏夕颜缓缓闭上了眼睛。 双腿之间黏糊糊的,冲个澡,把内裤洗了。 “畜生,畜生,畜生……” 苏夕颜很无助,好在陆骋放她回来了,要是把她拉去大帅府,她也没招。 磨磨蹭蹭穿着睡衣出来,丫丫抱住了她的腿。 “妈妈,我想找爸爸玩。” 苏夕颜僵住了,慢慢蹲下:“你爸忙,你要乖。” 丫丫噘嘴:“那爸爸什么时候不忙?” 孩子好几天没看见陆骋了。 苏夕颜摸摸丫丫头,欲要说话,苏景行把丫丫抱了起来。 “舅舅跟丫丫玩好不好?你爸爸去打坏蛋去了。” 苏夕颜瞧着他们,默默无声回了房间。 一连几天陆骋都没出现,苏夕颜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开始那几日。 邻居大婶给苏景行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她儿媳妇学校同事。 姑娘名叫程丽,二十岁,长得不错,也看中了苏景行,可他却有些不愿意。 苏夕颜就劝他,毕竟他也老大不小了。 最后苏景行同意了,程丽家中就自己,有个相依为命的奶奶半年前去世了。 订婚环节都取消了,认识二十多天,俩人就结婚了。 其实程丽就是想找个依靠,一个姑娘在这世道很难生存,不然怎么会这么匆忙把自己嫁了。 不是没人给她介绍对象,人家是文化人,就想找个文化人。 兜兜转转遇到了苏景行,眼高于顶的她这才点头。 苏景行结婚了,苏夕颜比谁都高兴,怕是只有他自己高兴不起来。 在淮州他们不认识什么人,宴请的邻居,有的来了,有的没来,说是酒席,一共才十几人,包括了小孩子。 热热闹闹到了晚上,苏夕颜笑吟吟带着孩子回了房间。 另一屋的气氛有些尴尬,程丽坐在婚床上低着头,苏景行跟个木头人似的。 时钟敲响了十下,代表已经夜里十点了,俩人谁也不动。 程丽鼓足了用力:“天不早了,我们、我们休息吧!” 苏景行嗯了一声,程丽磨磨蹭蹭脱了衣服。 没全脱,穿着小衣服跟裤衩进的被窝。 苏景行脑中都是苏夕颜,说心里话,他喜欢自己这个妹妹,可终究不敢踏出哪一步。 怕吓到她,怕他们连兄妹都做不成。 他想,也许这样不错,能一辈子守着她,自己该满足。 苏景行上了床,程丽害羞的翻身背对着他。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苏景行关了灯,规规矩矩睡在一旁,程丽身体僵住了。 一夜无话,次日程丽早早就起来了。 她以为自己起来的很早,出来时,苏夕颜已经在客厅了。 “二嫂起的好早。” 程丽笑了笑:“我去做饭。” 苏夕颜笑眯眯开口:“我煮的粥,估计快好了,喊我二哥起来吃饭就行。” 程丽有些尴尬,身为嫂子,又是新媳妇,第一天进门就让小姑子做早饭,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苏夕颜看出来了,与她有一句没一句聊了起来。 没一会苏景行从房中出来了,家里多个人,丫丫很开心。 围着程丽舅妈舅妈喊着,把苏夕颜都给逗笑了。 饭后苏夕颜带着孩子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俩人说起来一点也不熟悉,一共也没见过几面。 彼此尴尬了一天,到了晚上,苏景行还是一动不动。 这种事情男人不主动,女人有几个抹得开的,俩人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 这日程丽下班回来了,苏夕颜在厨房切菜。 “舅妈回来了。” 苏景行在洋行找了份工作,此刻他没回来呢! 苏夕颜听见了开门时,擦擦手从厨房走了出来。 程丽带回来一份报纸,顺手放在了餐桌上,有个醒目的标题苏夕颜看见了。 李副官要迎娶北郡首富之女姚青莲。 盯着标题看了几眼,苏夕颜漫不经心收回了目光。 “夕颜,明天我们多储备一些粮食吧,最近要有战事。” 时不时就打一仗,打的百姓都快麻木了。 只要不上轰炸机,其他的对百姓影响不大。 苏夕颜嗯了一声:“淮州才安宁几天。” 程丽叹口气:“没办法的事情,学校都给学生放假了。” 看来战事不会小,不然不会给学生停课。 苏夕颜有些反胃,干呕了起来。 程丽见她最近老是这样:“不行你就去医院看看吧,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苏夕颜神色黯然,她都没说,自己怀孕的事情,程丽到现在都不知她跟陆骋的关系。 不是有意欺瞒,是说不说在她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没事,可能是喝凉水喝的。” 程丽给她倒了一杯开水:“你去休息,我去做饭。” 苏夕颜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苏夕颜犹豫不定生还是不生。 生下来目前来说就是负担,不生陆骋知晓一定会跟自己算账。 苏夕颜心中很矛盾,真的,一个丫丫还没带出手,这又来了一个,想想就恨死了陆骋。 好在这段时间他都没来骚扰苏夕颜,小日子过的很舒心。 苏夕颜正在胡思乱想呢,苏景行提着公文包回来了。 午饭已经做好了,他回来就开饭。 苏夕颜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回房躺了一会,下午跟程丽去采购生活用品。 很巧,遇到了小桃跟蓉姐。 “夫人?” 苏夕颜笑了笑:“不要这样称呼我,我跟他没有关系了。” 小桃哦了一声,蓉姐瞧瞧不远处的丫丫:“小姐都长大这么了。” 苏夕颜嗯了一声,蓉姐叹口气:“你们过的好吗?” 苏夕颜的离开大家都以为她是被陆骋抛弃的,根本不知她是主动提出的离开。 “很好,谢谢关心,我还有事。” 蓉姐跟小桃目送她离去,俩人对视一眼。 “大帅真是的,夫人哪里不好了?还有小姐,多可爱……” 蓉姐苦笑:“管好自己的嘴巴,那是大帅房里的事情,我们干好自己的活。” 小桃嗯了一声,俩人买了一些东西回了大帅府。 现在的大帅府都快赶上军部了,整日人来人往。 军部成了摆设,大家都来这里办公。 下午开个会,刚散会,姚青莲找了过来。 小脸冷冷的,也不笑了。 陆骋见她来了,依旧在忙自己手中事情。 “哥,我不嫁李副官,死也不嫁?” 陆骋挑挑眉:“那你要嫁给我?嫁给我吗?用你残花败柳的身体?” 姚青莲眼睛一红:“哥?” 陆骋一脸的不耐烦:“你问问那个男人能接受你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 姚青莲哭了,陆骋开口:“滚出去哭。” 李副官进来时,姚青莲抹泪出去,一对未婚夫妻擦肩而过。 “管好她,别让她总来烦我。” 李副官能说什么?应下以后,在琢磨怎么收拾姚青莲。 三令五申一再警告她不许要陆骋,就是记不住。 安排好作战计划,陆骋松了口气。 李副官把一个文件袋提到了他面前。 里面装的是苏夕颜母女活动轨迹。 陆骋看了看,叹口气。 他想孩子想媳妇了,很想,时常会偷偷摸摸去看看她们。 李副官陪他去过几次,每次回来陆骋都是脸色阴沉。 陆骋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站起来指了指沙盘:“东面在安排十台大炮……” 顾不上儿女情长,陆骋全身心准备应对接下里的战事。 李副官应下出去交代事情,随后去了姚青莲房间。 连门都没有敲,直接闯进去的。 “你给我出去,看见你我就感觉恶心。” 李副官逼近,姚青莲面目狰狞看着她。 她恨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夺走了自己清白。 李副官轻笑:“姚青莲,你别不识时务。” 姚青莲仗着有姚家跟陆骋给她做靠山,根本不拿李副官当回事。 从前别看李大哥喊着,其实在她心理,李副官是就陆骋一条看门狗。 谁曾想,有一天她被自己瞧不起的看门狗给上了。 姚青莲冷笑:“你放心,我死都不会嫁给你的。” 李副官也不想娶她,这是良心话。 “是吗?很好!” 姚青莲见李副官慢悠悠拔出枪,以为他要吓唬自己,横眉竖眼看着他,那模样像是再说,你动我一下试试。 然而下一刻,房中传出砰的一声响,姚青莲不可思议望着李副官哀嚎了起来。 李副官面无表情看着她,又是一枪射在了她腿上。 姚青莲恐慌了起来。 “残疾了你就不能蹦跶了,以后乖乖听话,别去找大帅犯贱,你脱光劈开腿他对你也没兴趣……” 姚青莲哀嚎着应下。 李副官出来把枪插进了枪套里,擦了擦手。 “不许给她医治。” 门口下人低头应下,房中的姚青莲在呼喊救命。 李副官快狠准用子弹穿透了她双腿,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余生姚青莲要在轮椅上度过。 他不是陆骋,姚青莲也不是苏夕颜,李副官对她本就厌恶,三番五次劝说不听话,这下好了,以后去哪里都不行了。 陆骋得知这件事情什么都没说,倒觉得李副官真爷们。 再瞧瞧自己,陆骋扎心了。 就是下不去手,你说怎么办? 陆骋出去了,一个人开车走的,看得李副官叹口气。 傍晚苏夕颜都会带孩子下来玩一会,今日也不例外。 陆骋躲在一个角落里目视着她们,越看心中越不是滋味。 “丫丫,慢点跑。” “知道了。” 小孩子的世界永远都无忧无虑,丫丫咯咯笑着,小脸上都是天真。 苏夕颜笑吟吟看着她,程丽过来了。 “二嫂,你怎么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呢?” 程丽能高兴起来才有鬼,苏景行一直不肯同房,她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没有!” 苏夕颜眼睛又不瞎,高兴不高兴还能看不出来吗? 拉住了程丽的手:“二哥欺负你了?” 程丽本不想说,觉得难以启齿,可她想跟苏景行好好过日子,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苏夕颜眨眨眼,在消化程丽的话。 “夕雅,你说会不会是你二哥哪方面有问题?” 这个苏夕颜也不知道。 “内个二嫂,要不你跟二哥聊聊呢?” 这种事情身为妹妹不好出面。 程丽摇头:“不要,万一不是,你二哥得怎么想我?” 苏夕颜觉得也是,想想眼睛猛的一亮。 “要不把他灌醉呢?二嫂你能喝多少酒?” “我不能喝酒,喝点就醉。” 这怎么办? 苏夕颜挠头了,程丽叹口气。 “二嫂,我听说窑姐会用什么催情药,要不买点那玩意回来呢?” 程丽瞪大了眼睛:“这?” 苏夕颜抿嘴:“你试试呗,反正你们是夫妻。” 程丽脸红了,犹犹豫豫摇了摇头。 苏夕颜岔开了话题,毕竟是自己哥哥跟嫂子房中的事情,参合多了不好。 俩人带着孩子回了楼上,都看不见人影了,陆骋才离去。 次日苏夕颜自己去菜街,把孩子留在了家中。 买了一条鱼跟几根排骨,又买了一些青菜。 挎着篮子往回走,一走一过听说陆浩与陆勇堂来了淮州。 说是来支援的,苏夕颜停下脚步听了起来。 回到家中,苏夕颜恶心的跑去了卫生间,干呕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这一胎跟前三胎都不一样,死劲折腾,苏夕颜总觉得这性子随了陆骋。 “夕颜,你到底怎么了?” 苏夕颜瞧瞧程丽,知道事情快瞒不住了:“二嫂,我没怎么,是怀孕了。” “怀孕了?谁的?” 从认识他们至今,苏夕颜身边一个男人没出现过,所以也别怪程丽这么问。 苏夕颜都不知怎么说,这孩子是上次被陆骋强上怀的。 “丫丫爸爸的。” 程丽哦了一声:“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离了吗?没有,目前就是口头协议分开了。 “离了,离完发现怀孕的。” 程丽瞧瞧她:“你准备生下来?” 苏夕颜不想生,问题她敢保证,自己这边去医院,那边陆骋指定会接到信。 若是那样,只有一种结果,又会被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