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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沈虞初没睡好,半夜头晕眼花,四肢也觉得有些无力,他一个翻身,撞上了一具火热的肉体,条件反射的吓了一跳。 看见男人那张深邃英气的脸,才松了口气。 过了几分钟,他意识到自己有些低烧,压着恶心的感觉给自己倒了杯水。 刚躺回床上,男人的手一把搭在他的胸前,睡意婆娑,低声喃喃一句,“阿远,你刚刚去哪了?” 他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了,有几秒身体似乎不再属于他自己,不能动弹不能说话,而且心底还很苦涩。 很奇怪。 他一缓过劲来,就轻轻移开了男人的手臂,落荒而逃。 16 吃了药,沈虞初在家昏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饿得连床都快起不来了,他强忍着难受点了个外卖。 门被敲响,等他挪到门口时,粥已经放在地上了,外卖员似乎嫌他开门太慢,已经跑了。 他提起粥,就一眼看见对面门口摆着一大束鲜红娇嫩的玫瑰花,刺得他眼睛痛。 他明明没什么力气,却在此刻迸发出了一股劲,捧起玫瑰看了两眼,确定了。 是男人送的。 玫瑰花之间藏了一张卡片,写着一句:阿远,喜欢你。 字很狂野,他分辨了一会才认清楚。 “我马上来了,别......”门刚推开,里面的人一看见他,话都抖了,“别等我了,我不来了,卧槽,我这张脸到底有多受男的喜欢,妈的。” 门哐当一声被拉了回去,这莫大的声音大约能展现主人的惊慌和愤怒吧。 沈虞初失笑着摇头,把玫瑰捧回了家,精心地插在茶几上的花瓶里,倒了水打算好好养着。 卡片和包装纸被他无情地扔进垃圾桶。 17 又躺了一天,被手机的闹铃吵醒,他看了一眼提示,突然想起今天是帮导师代课的日子,他猛地从床上坐起,一头扎进浴室。 等赶到教室,基本上是卡住了上课铃,他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觉得自己还是不太舒服。 他站在讲台上,打开教案,“大家好,我是导师的学生,这周导师去国外开会了,所以暂时由我代课,导师吩咐我要点名,所以上课之前我们先点一下。” 下面隐隐开始有了点动静。 “老师,你是梁老师带的研究生?” 沈虞初看向他,点了点头,“我姓沈,你们叫我沈学长就好了。” 18 “顾涟,顾涟没来吗?” 顾涟刚走进教室,就听见一声沙哑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 “来了。”他站在后门边上,跟讲台前的人遥遥相对。 那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点点头,好像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仍旧平静地继续念着名单上的名字。 顾涟坐到室友旁边,挑着眉问,“认识吗?” “肯定啊,我姐的师弟,沈虞初,从小跳级加提前修完学分,保研的学神懂不懂,听说才19岁还是20岁,反正比我们小。” 顾涟转头看了男生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就这?” 一个爱哭鬼,还学神。 “你还不服啊!那我必须给你说道说道了,有一次我姐去问他问题,他看了一眼就知道答案了,我姐问他为什么,他说看完不就明白了吗,哇,把我姐给怼得没脾气。” “嗯。”顾涟靠在桌面上,敷衍了一句。 室友聊八卦的心起来了,神采飞扬地说着,“还有一个我姐负责的实验课题,他没参与,我姐数据出来不对,然后就去问他了,他让我姐等两天,那我姐就以为他去查资料了嘛,毕竟找问题他肯定要先看文献的,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你烦不烦啊,赶紧讲。”顾涟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哎呀,卖个关子嘛。”室友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男生,心有戚戚地说道,“他两天把那个实验做完了,还把实验记录都给我姐他们看,让他们自己找问题。我姐都惊了,就说过两天请客,毕竟人家熬夜给他们弄东西,我姐肯定不好意思的嘛,然后他说,你知道我的,我每天只工作八个小时,我不加班。那天我姐回来抱着我哭,说这种天才太打击人了。” “我姐还说他有点懒,并不是努力型的天才,是全靠天分的,所以我姐就更难过了,不过人和人的差别本来就比人和猪还大嘛。” 这样听起来是还挺厉害的。 顾涟默默盯着他看。 台上的人脸色苍白,嗓音微哑,看起来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暖黄的灯光从他身边撒下来,整个人出显得更加温柔和清冷了。 19 沈虞初强忍着一眼没有去看男人,耐心地讲着课。 本该对他来说十分简单的内容,却越讲脑子越糊涂,乱七八糟的思绪全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在顾涟身下承欢的那一夜。 滚烫的肉体,缠在男人腰上的双腿,连昏黄的灯光都与此刻如出一辙。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他迫不及待的扭头就走。 后背是轰然炸响的交谈声,犹如一簇烟花。 他急于离开,并没有留心听。 没走几步腰被人搂住了,他惊慌的侧头,就看见顾涟压迫地低下头,把他推到墙上。 背后一片冰凉,他双手抱着教案,眨着眼睛看他。 “周五的课也是你来?” 沈虞初抬了抬手,把半张脸藏进教案底下,“是我。” “沈老师,你有空吗,能不能给我补课呀?”他眯起眼睛,指尖抚摸过他几乎要滴血的耳垂。 沈虞初强装镇定地点头,“好,你想问什么?” “嗯,大概有几个亿的问题,不过我想让你下面的嘴回答我。”他压低了嗓音,促狭的睫毛一颤,彻底扰乱了沈虞初的心。 他大概也知道沈虞初在这种情况下基本说不出话来,他指了指楼下,“我车在那边,你放下东西,快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