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真厉害

    可能是习惯了,现在张凤芝对于自己名声毫不在意。

    今年别人家为粮食烧火柴发愁,她家天天大米白面,柴火烧不完的烧。

    张凤芝家日子好过了,自然有难过的人家,比如给她送东西的那些男人家里。

    这种情况下,有几个媳妇不闹的。

    现在张凤芝就差在她家门前挂上窑子两个字了,只要你给钱给物,她是来者不拒。

    因此不少妇女都看着自家爷们,生怕睡了张凤芝。

    潘翠华絮叨了不少张凤芝的事情,顾青青都是笑而不语。

    刘维快出来了,张凤芝好日子快到头了。

    顾青青琢磨怎么让他们互咬的问题。

    腊月二十七是刘维出狱的日子,回村被找去谈话。

    具体谈了什么不知,就知他最后回了家。

    刘维内敛了,沉稳了许多,目光随着经历变得十分阴狠。

    提着行李进入家门,张凤芝看见他,脸都白了。

    刘维看着浓妆艳抹的张凤芝:“是不是没想到我能活着出来?”

    张凤芝不说话,刘维阴沉沉笑了笑。

    东西仍在炕上,环顾房中情况,比他进去时看上去要好的很多。

    刘维目光落在了张凤芝身上:“小日子过得不错,我们也该清算清算恩怨了。”

    张凤芝盯着他:“跟我无关,是顾青青举报的你。”

    刘维勾着嘴角:“顾青青那个贱人我是不过放过她的,我先跟你算算恩怨……”

    张凤芝见他朝自己扑来,大声呼喊救命,路过人的听见了,一个个露出了不屑的嘴脸。

    刘维死死薅住张凤芝头发,狠狠拍拍她脸蛋:“张凤芝,当年是你把证据递交上去的,说说当时怎么想的?以为我出不来了?”

    当时张凤芝就是想摆脱折磨,想让自己过一些自由自在的日子。

    “你听我说,那一切都是顾青青指使我的……”

    刘维反手抽她一个耳光:“你俩都不是啥好玩意,贱人,害的我在监狱度过了五年……”

    按着她一通捶,打的张凤芝鼻口穿血。

    刘维却不解气,五年监狱生活,承受了太多屈辱与不甘。

    张凤芝被打脑瓜子嗡嗡作响:“不要打我了。”

    刘维上去就是一拳:“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不打你?是你害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要不是你,也许我已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说起来,张凤芝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她,刘维不会遭遇这一切。

    衣服被撕碎,本弄她一下的,结果却看见一身的吻痕。

    都是过来人,刘维一瞬间就知自己被绿了。

    刘维怒不可歇,去外屋地抄起了擀面杖。

    “骚货,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子要打断你的腿……”

    “啊!!!”

    刘维回来第一天就打折了张凤芝双腿,倒想看看她还怎么给自己戴绿帽子。

    顾青青得知此事后,心中起起伏伏,没想到刘维对张凤芝下手这么狠。

    “这下好了,这张凤芝以后不能在兴风作浪了……”霍玲嘀咕。

    顾青青没吭声,绣花针扎在了手指肚上。

    “嘶。”

    吸了吸血珠,顾青青觉得刘维很快要报复自己。

    心不在焉度过一天,年二十九夜里,顾青青睡得正香,突然霍岩声音响起。

    “快起来,着火了。”

    顾青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瞧着窗户上的燃烧的火焰急忙穿衣服喊李艳霍玲以及孩子。

    “不要穿了,快往外面跑。”

    “妈?”

    顾青青抱起霍晨浩:“不要怕。”

    霍岩这时一把接过孩子:“快出去。”

    墙钟这时响了三下,代表凌晨三点。

    顾青青抬起脚又放下,推了他们爷们一把:“你们先出去,我把东西拿出来。”

    霍岩把孩子塞给我,回身去拿家里的钱。

    顾青青喊了一声:“霍岩,把绣布拿出来。”

    就在地上箱柜上放着,已经绣了三分之一了,这是钱呀!

    然,霍岩过着来时,外屋门却开不开了。

    “闪开。”

    霍岩一连踹了十多脚才把门踹开,门从外面被抵上了。

    几人冲了出来,李艳连忙喊救火。

    经过一番抢救,房子被烧焦了,里面完好无损。

    顾青青心有余悸看着如焦炭似的房屋,心中都是滔天恨意。

    不用想都知道是刘维干的,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人。

    保安大队长过来了,检查一圈发现房屋被淋了煤油。

    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一个个都清楚,碍于没有证据,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天亮了,是年三十,可顾青青家这个年却没过好。

    着火先不说,年货也被盗了。

    霍岩脸冷冷的,顾青青小脸紧绷。

    霍有福叹口气:“实在欺人太甚了,万幸发现的及时,再晚一会,你们都得被烧死……”

    霍玲想想都害怕:“当时我都吓蒙圈了,还以为是做梦呢!”

    三更半夜被叫醒逃命,至今霍玲都没缓过来。

    霍岩三个哥哥跟姐姐给送来一些年货,都不多,每样一点点,主要他们一个个家里人口都多,年货备的也少,能给送来一些就不错了。

    李艳老两口去大儿子家过的年,霍玲去了她二哥家。

    剩下他们一家三口,霍涛意思去他家过年,被霍岩拒绝了。

    最后孙艳玲把霍晨浩领走了,家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我去做饭,开开心心过个年。”

    霍岩起身:“我烧火。”

    二斤多肉都没敢都炖上,做了一点,留一点包饺子。

    瞧着可怜兮兮的年货,顾青青恨刘维恨的牙痒痒。

    供销社菜社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开门营业,余下的这半个月,他们两口子只能对付着吃。

    万幸粮食放在了屋里,要是放在仓房里,怕是两口子都得挨饿。

    他们刚要吃饭,顾爸爸跟顾妈妈来了。

    “去我们那边过年,刚听说,我跟你妈就过来了……”

    虽然住在一个村里,村子大,顾家与霍家离的又远,有点风吹草动都得相隔几个小时才能听说。

    顾青青摇头:“爸,我们不过去了,一会吃过饭我俩收拾收拾房子……”

    房子外围跟黑炭似的。

    顾爸爸见他们坚持没在劝,临走时给扔了二十块钱。

    以为他们没钱呢!

    钱被霍岩给塞了回去,把他们两口子送走的。

    紧紧巴巴做出来四道菜,分量都不多。

    饭后俩人收拾房子,顾青青干着干着把扫数扔了:“不整了,对付住到开春我们从新盖房子……”

    霍岩瞧瞧她:“就算要盖房子也得先收拾一下呀?这样瞧着多难看。”

    “都已经这样了,有啥难看的?”

    霍岩想想觉得也是,手上动作却没停。

    顾青青望着他,叹气拿起扫数接着清扫墙面。

    忙乎到天黑,房身从黑炭变成了土灰色。

    “晚上你们两口子去我们家……”霍涛来了。

    霍岩摇头:“不去了,让孩子在你家住……”

    万一刘维要是再报复他们,会牵连无辜的。

    霍涛呸了一口:“怕他个毛,夜里我就去把他家房子点着了。”

    顾青青瞄了一眼霍涛,这话正和自己心思。

    霍岩没吭声,顾青青想了想说:”刘维是有准备来的,人家会防着我们。“

    霍涛挠了挠头:“这个王八犊子,别让我逮到,不然我非得打折他的狗腿。”

    说会话霍涛回去了,都很晚了,俩人都没睡着。

    “睡吧,昨晚刚放的火,今晚他不敢来。”

    这话是顾青青说的。

    霍岩不是怕他来防火,是在琢磨收拾刘维。

    顾青青见他不说话,把玩着鸟跟他想着一样的事情。

    刘维成了祸害,留着他日子不会过消停的。

    杀了他犯法,顾青青在想,自己应该把他整成残疾。

    翻看脑中记忆,在寻找神不知鬼不觉整残人的办法。

    外面哗啦一声,霍岩穿上衣服拿着菜刀冲了出去,见是一只猫,看得顾青青叹口气。

    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天不等亮,两口子就起来了。

    顾青青刚要做饭,李艳给端来一些蒸饺。

    霍岩吃了三个杂面酸菜蒸饺,顾青青就吃了一个。

    早饭糊弄过去了,大年初一要拜年去。

    原本串门礼都准备好的,跟年货一起丢了,去谁家两手空空都不合适,无奈只能在家蹲着。

    没一会潘翠华跟韩英来了,顾青青却拿不出东西招待她们。

    顾青青家的事情韩英听潘翠华说话了。

    俩人小坐一会回去的,瞧着她们拎来的礼物,顾青青苦笑。

    按理来说是要吃顿饭的,问题她家没菜,不能只给人家吃主食。

    初二赵大夫来了,得知事情经过叹口气。

    顾青青这个挂名师父给孩子扔了十块钱压岁钱,饭一口没吃回去的。

    弄的两口子心中这个不舒服。

    可算过了正月十五,急忙去买菜,把来串门的人家找来吃顿饭,随后忙忙碌碌又去串门。

    刚出了正月,霍岩调转工作事情下来了,他被调去镇上镇小学任职副校长。

    “真的吗?”

    霍岩嗯了一声,把任职信拿了出来。

    顾青青看过内容:“我也不识字,你给我读。”

    霍岩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读了起来。

    不等他话音落,顾青青搂住他脖子亲了一口。

    “我男人真厉害。”

    霍岩推开她:“胡说什么呢?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本。”

    顾青青撇撇嘴:“你这人一点也不懂风情。”

    霍岩咳嗽一声:“要注意影响。”

    家里就他们两口子,注意个屁的影响。

    顾青青不管那个,把他扑倒在炕上,按着一通啃。

    霍岩眼中带着笑意,也不反抗,还挺配合的。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霍岩扑棱把顾青青推了起来。

    来人是李艳,瞧着他俩摇了摇头。

    “白天注意点影响。”

    顾青青低头拽了拽自己衣服,偷偷瞄了一眼霍岩,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是万分佩服。

    李艳拖鞋上了炕,顾青青把霍岩调转工作事情说了。

    一下子李艳就坐不住了:“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爸……”

    没一会霍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原本不大的小屋挤挤插插都是人。

    霍有福眉开眼笑,嘴都没合拢过,李艳也是。

    “老霍家就你最有出息,以后可得拉吧我们大家一把。”霍岩大哥霍峰说的。

    他二哥霍海附和一句,其他人七嘴八舌都说了起来。

    要属霍岩大姐霍晴嗓音最亮:“你们是出头了,我们还不知何年何月有出头之日呢,怕是一辈子都得脸朝黄土背朝天。”

    随着她的话房中安静了下来,顾青青把话接了过去。

    “大姐,瞧你这话说的,你四弟勤勤恳恳教书十多年才有的今天……”

    霍岩从十八岁就教学,如今都三十二岁了,才给升职的机会。

    霍晴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可话听着让人不舒服。

    李艳瞪了自己大女儿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大喜的日子别说嘎牙子话。”

    霍晴脸有些挂不住了,顾青青笑吟吟开口:“妈,大姐也没说什么,你瞧你把大姐说的。”

    李艳又瞪了自己大女儿一眼,觉得她不识大体。

    这种场合不适合那么唠嗑,暗想出门怎么不带个脑子。

    众人热闹一会就散了,没有外人了,霍岩说:“大姐心直口快,别往心里去。”

    顾青青故作不懂:“你说什么呢?”

    霍岩看看她闭了嘴。

    入了夜,难得家里就他们两口子,顾青青趴在他怀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