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真相
只看见他在原地蹦哒,可在他面前声音再大有什么用,有本事自己上来揍他啊,打了小的来了老子,呵,那又能怎么。 他连他老子的面子都不给,能给他倚老卖老的脸? 来的这两人,一个看似暴怒,一个坐观虎斗,至于老周?莫要让人家当了枪使就好。 周成骂了两句就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旁边的妙龄少妇体贴地拍着他的后背,温柔似水,“哎,老周,别生气,气大伤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一看,周成更不待见这个近两年来越发不受控制的儿子,要不是膝下再无所出,他怎么可能容忍儿子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在这些好友面前,丝毫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留一点面子! 冷眼看着老周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可每个都留不到半年,他从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麻木…… 他也曾把他当做生命中的英雄,当作人生的向导,可哪想到那一年。 母亲重病而亡,他被强压跪在重症病房外,为别的女人,守着她失去的孩子。 十五岁之前,他觉得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总是温声细语,善良体贴,他的家庭和和睦睦,直到三人之家强插进了一个人,一个年轻,貌美,身娇体软的‘秘书’。 她堂而皇之入住进门,他的母亲从之前的日日欢笑到现在的以泪洗面,他看着母亲一哭二闹,砸碎了无数的碗筷,玻璃,甚至以死相逼,却把属于他的丈夫越推越远。 他心中的英雄随之渐行渐远…… 十五岁之后,他从心底厌恶妈妈这个词语,厌恶她的娇小,厌恶她的懦弱,更厌恶……她郁郁寡欢,不顾他的儿子,早早离世。 他宛如一颗杂草在无人监管,任由他自由生长,长成了别人眼中的钉子。 那日,他回到家里。 他的后妈,那个仅仅比他大三岁的后妈一脸殷勤地端来一碗补品,“小叙啊,在学校学习累了吧,阿姨给你炖了补品。” 阿姨,多么可笑啊,一个应该叫着姐姐的女人,却成了他家挺着肚子的后妈。 “不用,我爸呢。”那时的周叙白满脸都是不耐烦,半年都未管过他的死活,今天强叫他回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要不是他爸现在还管着他的衣食住行,他根本不想踏进这个家一步。 周夫人(目前就暂且称她为周夫人吧,反正只是个称呼,说不定哪天就换了人)也不恼,把手里的补品房子桌子上后,扶着后腰,做作道:“哎呦,老周啊,他去给我拿药去了,哎,你不知道,我这刚怀了孕,身体不好,你爸天天为这操心,也是辛苦你爸了。” “哦。”对于她这些无聊的炫耀,他真是一句都不想听,他却忍不住讽刺回去,“那又怎样,你以为就凭这个野种就能霸占我爸所有的家产吗。” 野种!对于她这样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来说,最憎恨的就是别人指着她的肚子喊野种,原本虚伪的和善再也伪装不下,她表情刻薄,指着他大骂:“你才是野种,你以为他对你妈是真心的吗,一个娇养观赏的金丝雀,早晚会失去兴趣,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你那死鬼老妈是自然死亡的吧。”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宝了,我实话给你说吧,要不是你爸的那番真情告白,你妈也不可能傻到去自杀,什么恩爱夫妻,可笑。” 他的枕边人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他卖的一干二净,多年以来的父亲形象分崩离析。 还是孩子的周叙白因为这个事实,昏了头脑,他一把掀翻了眼前的餐桌,汤水溅满了餐厅,女人被他这一举动吓得连连惊叫,没注意脚下的水迹,失足滑倒。 周成听到房里的尖叫声,就赶紧跑了过去,一打开门就看到餐厅一片狼籍,他新娶的小夫人捂着小腹面色痛苦,他的儿子站在那里冷前旁观。 耳边是女人的尖叫声,是父亲的怒骂,母亲死的时候他一声都没有哭,可现在他看着那应该称为父亲的男人红了双眼。 “逆子!”周成先是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然后抱着周夫人夺门而出。 即使送医再及时,周夫人肚子里仅有15周的孩子依旧没有保住,她躺在重症病房的床上指着周叙白的鼻子破口大骂,哭闹着要让他给自己孩子陪葬。 “老周,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 “他还那么小,这个世界他还没有看一眼!都怪他,他就是个杀人犯!” 周成低声安慰着虚弱的娇妻,转头对着他大骂:“还不给你小妈道歉!” 道歉?怎么可能!周叙白他恨不得这对狗男女去死,又怎么可能跟一个害死他母亲的人道歉,周叙白顶着红肿的脸颊,站在病房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我不要他道歉,还我的孩子!你让他滚,我不要看见他!!” “好好好,我让他滚。”周成连忙安慰她几声,吩咐一旁的保镖,“把这个逆子,给我拖到外面去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滚回来!” 周叙白:“我没错。” 一个玻璃花瓶在他身边砸碎,巨大的冲击力里一边碎片划伤了他的眼角,周成气急败坏地让人给他拖出去。 一旁的秘书看不下去了,劝说了几句这样影响不好,被周成骂的狗血淋头。 两个保镖只能听从地把剧烈挣扎的少年拉了出去,可是跪在门口这件事,三人都僵持不下,但反他两按住他往地上摁,周叙白鸠连咬带踹死活不往下跪。 还处于丧子之痛的周成出来一脚踹在儿子的膝弯处,“你今天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那一日,他失去了父亲,成了一个‘孤儿’。 也是那一日,他遇到了神明…… 周叙白揉了揉脑袋,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看到周成他都忍不住回想起母亲去世的那日,还有医院下跪的那个时候。 往事缠绕心头,久久不逝。 “叙白啊,我跟你王叔都商量好了,今天你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行不行。” 等他回过神就听到父亲让他道歉,一副都是为他好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宠爱儿子的父亲。 周叙白面色不改,躺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不可能。” “老周,你这儿子。”王叔一脸菜色,哪里想到老周的儿子这么难啃,他都退让到如此地步了,他连一个道歉都不肯,一气之下他连告辞都没有说,摔门而出。 好友离开后,周成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他心里窝着火,认为周叙白就今天是专门跟他作对的,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就算了,让他道个歉像是要他命一样。 他咬牙切齿,“逆子。” 哪想到那逆子只是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淡淡回了他一句,“那你可以不要,再生个听话的。”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他的痛点,即使这几年他雄风依旧,女人换了不少,还是一无所出,他怒到抬手欲打,却被那个不孝子轻而易举地握住。 周叙白对着他笑了笑,体贴地回了他一句,“父亲,你老了……” 说完转身离开,丝毫不在意身后的打砸声。 叶澜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完全是一场豪门大戏啊,他现在十分担心老板,“老板,你这样,周总他……” “他现在又能怎样。”周叙白冷笑了一声,他那个父亲现在对于他一点威胁都没有,“一个看重子嗣,却再无子嗣的人他敢让我死吗!呵,他的东西,我不要,别人也休想要!” 这句话隐含的消息巨大,叶澜控制不住地往周总断子原因那方面想,一时间犹如身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