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哟,状元回来啦。” 今年的太阳格外炽烈,不过将将七月份就已经晒得土地裂开,河塘水位退减,在岸边的岩石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知了在枯败的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听得人耳朵生疼。 陈弋眯着眼看眼前的男人。梁叔手里牵着一个小孩,他干枯如树皮的脸上堆着笑,往前推了把孩子,对陈弋说:“陈弋呀,你最近有没有空啊,帮我家小宝讲下作业成不?这孩子傻,老是教不会,我又不懂这些,只能求你这个状元帮忙了。” 坪山村位置偏,离县城远,村里大多数人都没上过学,上过的也早早辍学回村干活了。只有陈弋,不仅读了高中,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的县高中,是村里的名人。大家都叫他状元,有时候会让他帮忙教一下村里的小孩。陈弋脾气好,从没见他拒绝过谁,总是客客气气地答好,细心教一下午的加减乘除也不嫌烦。大家就说不愧是状元,读书好,心肠也好。 “行,”陈弋答应下来,“您过几天就把小龙送过来吧。” “好,好。”梁叔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在梁小龙背上拍了一巴掌,“还不快谢谢陈弋哥哥。” 梁小龙嘴巴一瘪,胖胖的脸皱成一团:“爹,我不想学。” “没出息!”梁叔又重重给他一巴掌,打得他直翻白眼。梁小龙不甘心,从旁边扯出一个小孩,委屈地嚷嚷:“梁小飞也想学呢,你咋不叫他学啊?” 梁小飞瘦瘦小小的,穿的衣服也破,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似乎连呼吸也没有,若不是梁小龙这一下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你怎么跑出来了?”像变戏法似的,梁叔的脸突然凶神恶煞起来,他推了梁小飞一把,小孩体重轻,没稳住向后摔去,后面是石头,蹭破了他一块皮。 陈弋想伸手扶他起来,被梁叔叫住:“陈弋你别碰他,脏。”于是陈弋便收回伸了一半手,静默地看小孩自己爬起来。 “你妈呢?死哪儿去了?怎么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了?”梁叔骂骂咧咧地四处张望,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跑过来,还没停下就被梁叔踢了一脚:“妈的,大白天的管不住人了是吧?又欠揍了是吧?” 那人不说话,只任梁叔踢。梁叔狠狠地踹了两脚,直到陈弋叫他才作罢。 梁叔把梁小飞扔给那人,吐了口唾沫:“带着这个怪物滚。”于是那人便抱着梁小飞小跑着走了。他腿像是受了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很滑稽。 “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就这样,几天不收拾皮就痒了。”陈弋收回目光,梁叔模样又变了,脸上挂着自得的笑,他听见他继续说:“陈弋啊,你知道你家里给你哥哥买了个媳妇吗?今天刚到。” 坪山村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口,但它地处大山深处,这里落后贫困,交通不便,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娶不到媳妇只能靠买。村子穷,买不起姑娘就转而买他们认为是怪物的双性人,这样会更便宜些。而那些被买进来的双性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们要给村子里的男人生孩子,如果生下来孩子还是“怪物”就会被淹死,只有极少数的能活下来,但活下来也不被看做人,只等着长大后卖给村里其他男人,赚上一笔。 陈弋家在山底下,平时没什么人来,房子几十年没有翻修过,墙壁老得往地上掉水泥屑,门口的石坎因为长期泡在水里长出湿滑的青苔,有蚂蚁成群结队地爬来爬去,旁边用木栏围成一个圈,养着一些鸡鸭。 他刚踏进大门就听见屋内传出阵阵大笑,走进去,年久发黄的风扇在头顶上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陈母看见他,笑着招手:“回来啦?快来吃饭。” 陈弋放下书包,朝对面的男人微微躬身:“宝叔。” 被唤作宝叔的男人五十多岁,穿了一件棕色短袖,他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然后笑眯眯地答:“哟,状元。” “什么状元啊。”虽是这么说,陈母却是笑着的,陈弋坐到哥哥旁边,安静地听他们说话,“就是运气好。” “你家陈弋读书用功可是出了名啊,还是自己努力。” “他是努力,读书从来没让我们操过心。” “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陈山站起来,拿筷子薅桌上的一盘虾,陈母赶紧夹住他的筷子:“坐下坐下,我给你剥。” 陈山这才乖乖坐下,偏头看着陈弋冲他傻笑。 陈父给宝叔点了根烟,宝叔吐出一口浓雾,他看着吃虾吃得津津有味的陈山:“你们家老大的情况还真需要一个人来看着。那个怪物读过书,还能教他认字写字。” “写字认字就不用了,反正我们也不懂那个,”陈母又给陈山剥了一只虾放在他碗里,“就想着给老大生个儿子,好好照顾他就行了。” 怀陈山的时候陈母摔了一跤早产了,结果生下来是个傻子,陈母一直觉得是她没好好怀孩子才导致陈山傻,怀着愧疚的心思对他好,甚至不惜花了一辈子的积蓄给他买个老婆。 “我吃饱了。”陈弋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 “这么快就饱啦?再多吃一点。”陈母还在给陈山剥虾,陈山碗里堆了好多只了。 “不用了,我回房间去了。”陈弋背上书包,上了楼梯。 他们家有三层楼,底楼是爸妈的房间和厨房餐厅,二楼是他和陈山的房间,三楼什么都没有。陈弋走到房间门口,陈山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听见里面传来一些细碎的动静。 陈弋犹豫一会,拿来钥匙开了门。 床上铺着粉色的床单,上面绣着绿的红的紫的花,铺盖折成豆腐块放在床尾,床脚处坐着一个人,嘴巴拿胶布封着,手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 那人很白,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外面套一件浅蓝色的衬衣,裤子也是白色的,只是现在蹭了许多灰,变得灰扑扑的。他剪的短头发,刘海有些长,挡住了他的眼睛,鼻子不算特别高挺,嘴巴小小的,有点秀气的可爱。 陈弋走上去,蹲在他面前,那人抬起眼睛看他,眼眶里面蓄满了剔透的泪,却固执得没有落下。 陈弋感觉一股火气冲向下身,性器一下子变得半硬。 没有人知道,他会因为别人哭而勃起,哭得越厉害,他就会越兴奋。这是个奇怪的癖好,他没有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陈弋没管身下逐渐抬头的性器。他轻轻撕开黄色胶布,那人似是又哭了,眼眶装不下这么多的眼泪,眨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落到了陈弋的手指上,他用指腹擦去水渍,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净然。” 大抵是双性人的缘故,周净然的声音介于男声和女声之间,既有男声的清亮,又有女声的软糯,很好听。 回答完这句话周净然就没有再说话,陈弋也没有,房间一下子陷入了寂静。陈弋起身,去自己的房间找了把剪刀,把绑住周净然的绳子剪断。 周净然愣怔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陈弋就回了自己房间,关了门。 他的房间不大,墙壁那一面放满了书,床头放了一张木桌子。这桌子还是他自己做的,最开始的时间有些刺皮肤,用久了就被磨光滑了。 陈弋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回想起周净然的眼睛。很大,有点圆,眼皮处有一层褶皱,眼尾微微上翘,勾勒出妩媚的弧度,这双眼睛里面盛着晶莹透明的珍珠,又给他添了份楚楚可怜。 下身依旧涨着,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陈弋换了个姿势,尽量平息过于急促的呼吸。过了几分钟,下身更硬了,他吐了口气,解开裤子拉链,没有了桎梏阴茎一下子弹出来,抵着小腹直直翘着,马眼分泌出透明的液体。 陈弋用手握住挺翘的阴茎开始上下撸动。他撸得很用劲,从根部到顶部,又从底部到根部。他想着周净然流着泪的眼睛,想象他那种漂亮的脸上可能出现的各种表情,开心的难过的愤怒的,每一种表情眼里都含着泪,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哭腔。他想着这些,手里肿胀的阴茎便射了出来,射出浓稠的白精,不大的房间里蔓延着精液腥臭味。 周净然逃走了。 周净然又被捉回来了。 他从房间窗子逃走,却没想到村口有人专门把守,大家认得他,知道他是老陈家给傻子儿子买的媳妇,于是围成一块,把他揍了一顿。 路过的宝叔看见了,把他带回老陈家,一双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还掐他的屁股,笑着拍了拍:“挺翘。” 周净然想吐。 回到陈家,他又被陈家父母抄着扫帚打了一顿,逼问他怎么跑出去的。周净然看着人群外的陈弋,咬着牙不说话。问不到答案他又被关回了房间,只是这次换用铁链绑着床脚。 待一切都平息之后,陈弋拿着药打开了房间门。 周净然原本头低垂着好像在睡觉,听见开门的声响一下子抬起头来,一对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圆,看起来更大了,看是他,松了口气,肩膀塌了下去。 陈弋单脚跪在周净然面前,他没有钥匙,打不开锁链,只能说:“给你上上药。” 周净然手被锁着动不了,只能抬抬下巴示意。陈弋撩起他的短袖。村里男人都是下田干活的,力气奇大,一根根棍子在周净然身上留下一条条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陈弋打开药瓶,用食指蘸取一点药,擦在伤口处。周净然皮肤细腻,肤若凝脂,摸起来很滑。陈弋仔仔细细地擦着药,没有多余动作,半点不越矩。 伤口很痛,周净然忍不住嘶了一声,眼睛又有了潮意。陈弋听见了,没多说什么,只是下手更轻。 “痛。” 眼内潮意更甚,陈弋的脸也变得迷糊。 其实没有这么痛,但他是泪失禁体质,喜欢哭,情绪激动了就忍不住,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陈弋动作突然变得僵硬,神色也不自然。他挪了挪脚,把衣服掀得更高,叠在胸口处,又用手指抠了点药膏敷在伤口上。周净然的皮肤在空气中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泛起了轻微的红。他问陈弋:“你叫什么名字。” “陈弋。” “那……我要嫁的人是你吗?” “不是,是我大哥。”用完药,陈弋给他扯下衣服准备盖上盖子,却被周净然叫住。 “那个……还没擦完,身上还有伤。”周净然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声音小了点,“你能再帮帮我吗?” “哪里?” 陈弋又把盖子打开。他垂着脑袋避免和周净然对视,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听到对方的声音,疑惑地抬头,看见周净然白净的脸蔓上一层薄粉。 “哪里?”他以为周净然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你把衣服掀起来。”周净然挺了挺上身,微微有些弧度的胸部给身体撑出一条可爱的弧度。 陈弋有些迟疑,最后到底还是照做,衣角到了胸下处,陈弋停下动作,却听见周净然说:“继续。” 陈弋不自在地别开眼,微微将衣服往上提了提,逐渐露出周净然雪腻的胸部。一道红的发紫的血痕蛮横地盘踞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周净然选择了男性形象,没穿胸罩,能够很清晰直观地看见伤口的狰狞。 “再上来一点。”陈弋还是没看他,闻声将衣服又向上拉,直到周净然用嘴叼住衣物。陈弋放下手,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干什么,周净然用被捆住的腿轻轻蹭了蹭他,“你怎么了?给我擦药呀。” “哦……好。”陈弋急急忙忙地用手抠了一大坨药,却仍是不敢看他,蘸着药膏的手指僵硬地悬在空中。 周净然含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看看我呀,你不看我怎么擦药啊。”哪怕有衣物阻隔还是挡不住他声音里的甜腻,周净然像是受不了了一般突然哭出来,“你快点呀,好痛。” 陈弋跪了许久,半晌才僵直着身体转了过来。他看见周净然多情含水的眼睛和他微微起伏的胸部。周净然的胸不大,只稍稍隆起一点弧度,乳晕小小的粉粉的,原本软趴趴的乳头在他的注视下在空气中站起来挺立着,周围的皮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快点。”周净然又催促他。陈弋终于动作了。他将指腹轻轻贴在周净然皮肤上,微凉的膏体在温热的肌肤上开始融化,陈弋将它缓慢推开。周净然受伤的皮肤开始变肿,血痕凸起,每摸一次都无比疼痛。陈弋擦得细致,周净然疼得脸都白了,含糊着恳求:“吹一吹,太痛了,帮我吹一吹。” 周净然又哭了。这次眼泪直接掉落下来,像一颗颗从天而降的雨滴,落在了陈弋的心尖,滋养着他的欲望。 身下硬涨得发疼,陈弋凑近了周净然的身体,微微俯下身,轻柔地朝着伤口吹着。丝丝细风拂过周围的肌肤,粉嫩的乳晕逐渐充血变红,衬着胸口雪白的肌肤,又纯情又色情。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周净然突然动了动绷紧了的上身,陈弋的嘴和皮肤靠得近,一不注意就吻上了他的皮肤。 周净然的皮肤细腻微凉,陈弋却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急急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药,又把衣服给他放下来,然后说:“我……我走了。” 天色已暗,陈弋在浴室洗澡。他身材好,身上有肌肉却不夸张,此刻肩臂却鼓起了硬块,他用力地撸着自己挺立的阴茎,从根部到头部,连包皮都一滑一滑的。他想到了刚刚看见的周净然的胸,那么小一个,他一只手就能包住,他的皮肤光滑,还有淡淡的香味,无声地勾引着他。陈弋闷哼一声,射了出来。他不常自慰,射出来的白精又多又浓,打在水泥墙上缓缓流下来。 水流冲刷着陈弋的身体,他闭上眼,觉得难以置信。 他想上周净然。 他想上他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