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庭广众之下带头叫床

    “大人，您初来乍到，尽快恢复领地的正常秩序是应该的，圣油祭可以拖延，圣餐礼却不能拖延，要让领地的信徒都知道您的到来。”阿泰这样解释其中因由，“而且大人只要找一段经文念一下，剩下的可以交给辅器，颂歌是可以由他代劳的，而分发圣餐圣酒更是辅餐辅酒的工作，您不用担心。”

    这么一听，戚风稍稍安心了点，那自己主要的工作就是朗诵课文呗，当了几年学生干部，这点胆气还是有的。

    决定了举行圣餐礼，戚风就只好硬着头皮拿出圣经，试图在里面找到一段可以用来念的经文。可是看了经文之后，戚风渐渐觉得，或许举行圣餐礼也不是个好主意。

    然而，圣餐礼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全密西领的居民绝大部分都开始向着教堂走来。

    密西领有上万人口，教堂里当然不可能同时容纳，第一批来得，都是本地的公民，包括执事、辅祭这些高层，铁匠、木匠、裁缝、瓦匠、油坊主、磨坊主这样有身份有资产的手艺人和作坊主，以及有着自由民身份的领民。剩下的，超过密西领百分之七十人口的，都是归属于教堂的信民。

    信民，本质上，应该算作佃户。除了信民中几位庄头之外，大部分的信民是不能进教堂参加大圣餐的，只能在教堂外面站着。

    他们也领不到圣酒，只能分到一小块圣餐麦饼。

    不过据阿泰所说，实际上有庇护灯柱的保护，有圣烛的照耀，领地周边的土地十分肥沃，信民的生活还不错，都能吃上白面。只是他们耕种的田地都是教堂庇护的，所以他们没有土地的所有权，只能耕种并缴税。

    看着教堂里越坐越多的人，戚风心里稍微还是有点怕的。六位辅祭都在忙碌，准备圣餐礼，坐在最前面一排的是八位执事，哪怕这一排还有空位，也没人会坐。

    后面的人，早已经在多年的生活里形成了默认的分层，戚风比较诧异地看到，坐在最前排的，在密西领最有身份的手艺人里，竟有为数不少的女性。这五六排位置，连他们的亲眷都不能坐，只有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以坐，其中女性竟接近半数，看不出明显的差距来。

    特别是，辅油悄悄给他指了几位不在小镇权力圈，却必须认识的重要人物，铁匠艾莎和裁缝妮雅，都是女性。

    这个世界的性别平等观念，倒是超出戚风的意料呢。

    见来的人差不多坐满教堂了，戚风整了整身上的黑袍，这修身的对襟黑袍让他显得修长文雅，有种迥异于密西领所有人的文艺气质，立刻就拉开了气场上的差距。戚风站到布道台上，把圣经放好，看了看下面坐的二三百人，行行业业，男女老少，心里不禁有点发怵。

    遥想大学时候，竞选学生会，也是数百人的大场面，后来开学院会，上千人也是从容面对，搞晚会，上万学生呜呜嚷嚷，他何曾怕过。眼前一群中世纪土老帽，个个都是大萝卜，又有什么可怕的？

    怕就怕的是，他对自己要讲的东西没有自信啊！

    这段内容他已经看了几遍，不会有问题，越看越没有信心。

    “诸位密西领的领民们，我就是新任的密西教堂牧师，龙阳傲天。”不行了，要死了，说个自己名字都要羞耻死了，“很荣幸能够成为密西领的牧师，我相信，在所有镇民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密西领必将勇往直前，不断进取，让整个密西领迈上新的台阶！”

    说完之后，密西领的领民在几位执事的带头下，整齐地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进行我就任之后的第一次圣餐礼，首先，由我为大家讲解一段经文，恩，大家有没有听过，神与龙阳驱逐恶鸟的典故。”戚风对龙阳傲天这个名字虽然充满了羞耻感，但他也知道龙阳家族是他当前最大的依仗，所以特地找了段和自己家族有关的经文。

    “神和龙阳途径钢铁岭山道，遇到了巨大的恶鸟阻路，那恶鸟有九头，覆着皮毛，身高十米，相貌凶恶，喜欢食人。于是神就赐给龙阳使徒大律令术，龙阳使徒就和恶鸟战斗起来……”

    “龙阳使徒说，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一招【钢铁侠】，这可是七级的大律令术，拥有无上的威能，可以把我浑身化成铠甲……”

    “恶鸟叫嚣道：我的九个头里有九种元素之力，现在我要用出一招寒冰风暴，这一招可以凝聚巨大的寒风，将世间万物全都粉碎……”

    洋洋洒洒七八千字，俩人才出了两三招，尼玛这经文是谁写的，起点小白文写手吗？万幸戚风也很喜欢网络，带点感情来朗读，就像语音一样，根本难不住他。

    ……

    ……

    “神指着恶鸟的尸体说，曾有天外异人，名阿凡达，胯下骑鸟，鸟大者为王，你等胯下也有鸟，鸟大者为贵族，此为铁律。”

    说完最后的总结，戚风抬起头来，看着台下满脸仰慕痴醉的信徒，没想到自己念得还挺好。他矜持地点点头，在一片如雷的掌声里走下台，辅器拿着一串倒放的烛台般的圣铃接替了他。

    阿泰眼睛放光地看着戚风：“大人，您真是太低调了，我怎么从不知道您的布道竟然这么精彩，讲得太棒了。”

    戚风正想再谦虚一下，就陡然听到一声极富感情的“啊～”

    就见辅器站在布道台上，晃了一下圣铃，高喊道：“啊～神啊～天啊～太棒了～太厉害了～”

    然后底下将近三百个密西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齐声跟着，感情充沛，抑扬顿挫地喊道：“啊～神啊～天啊～太棒了～太厉害了～”

    戚风感觉自己的表情僵硬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赞颂神啊。”阿泰理所当然地说，“辅器只是个小镇领民，只会这些简单的颂歌，大人不必见外。”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戚风听着辅器又晃了晃圣铃，大声念道：“啊～神～你好棒～你太厉害了～你让我感到快乐～舒服～啊～我要上天了～”

    所以，是叫床吧，这是叫床吧，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带头叫床吧？床吧？吧？

    辅祭又一次晃动圣铃：“啊～神啊～你太厉害了～我要不行了～我要出来了～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上天了～啊～啊～啊～”

    在三声格外高亢激昂的大叫里，这个歌颂礼赞的部分终于结束了。

    接着，就是重要的颁发圣餐的礼节，辅餐推出了他精心制作的超大号圣餐面包。

    看到那个做成巨屌形状的超大号面包，戚风觉得自己僵硬的表情，终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