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心动
隔天,吕培源就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住进了程玥的房子,据他所说,这是他家里人给他补偿的,在他名下房子还有两套,讲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点奇妙,应该是喜欢,或者欣喜的吧,但这表情看起来又有点憎恶。 大概是错觉吧,他一转身,脸上又挂上了甜腻腻的笑容,面皮上挂着笑,仰起头舔着男人的嘴唇,把他的嘴唇都吸肿了。 吕培源算得上是随遇而安,他不过适应了两三天,就已经完全融入了,程玥回这个房子的次数不多,每每回来都是一身酒气,身量不高,每次都是凌晨才回来,脸上喝酒喝的红扑扑的,艳色的嘴唇张着,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凑近了去听,倒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牛仔裤也是破了洞的,露出白生生的小腿来,耳朵上丁零当啷的挂着很多耳饰,他每次帮着他脱T恤衫的时候,都当心着怕勾到那些闪亮亮的小东西。 腰上,脖子上几个红色的唇印在白皙的身体上看的刺目,一点点的人鱼线,小孩子似的娃娃脸,玩的倒是挺开放啊。 吕培源心里吐槽着,手上的活却是不停,就给他擦着身体,想着就当个家庭保姆也挺好的,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每天早晚都有人来收拾,只要自己做顿饭,然后照顾好这个小孩儿就行。 他也不去回想,当时第一次的时候,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小少年怎么折辱他来着,他发现在这短短的半年中,已然学会了如何把过去做的事全都忘了,做事全都往前看,也挺好的,这大概就是以前语文老师说的啊Q精神吧。 但这样的日子不过半个月,这天阳光不错,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晒在地板上。 原木色的地板看着很让人温暖,男人围了围裙在擦着桌子,程玥穿着白色的厚卫衣,在冬日看着很温暖,趴在地上看着像是个温顺的猫咪。 拿着平板电脑翻了个身,这么瞧着两人真像是老夫老妻似的,轻飘飘的话就这么从程玥的嘴里漏出来。 “明天,陪我出去参加个慈善会吧。” “啊?” “行不行嘛?” “可以的,但是,我没什么衣服……” 吕培源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程玥堵上了,大大的猫眼里看着有些狡黠,眼皮闭上了,长长的睫毛触到男人脸上的触感叫他有些心痒。 他想,他可能有点不对头了。 …… 程玥穿的还是那副年轻小少年的模样,照样还是休闲的那些潮牌,却拉着吕培源好好捯饬了一下。 男人本来长的就很有型,长的很帅气,皮肤偏黑,眉毛有点粗,眼睛有点像虎目,看着该是有点凶,但他的唇又有些偏厚,瞧着又有点温和,这种矛盾又很调和的奇特气质让他的特质格外出挑。 说实话,对于吕培源来说,他在大学里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收拾过,作为一个足够有资本的成年人站在社会上。一通收拾花了三个小时,衣服裤子鞋子手表,从头到脚都是不错的货,头发也像个成功人士,这样的装扮是第一次。 但却是以别人的附庸者,是一个出来卖的鸭子,这些不过是他的装扮,是外表罢了。 简直可以说是假的不行。 吕培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帅气的认不出,但又有些陌生,他有些自嘲的笑笑,这种敏感的感情已经可以挥挥手,不再去思考了,就像是一阵青烟,若有若无但却,一定是存在的。 但也没等他一个人伤春秋怀多久时间,外面坐在凳子上等着吕培源的小年轻已经来敲门了,看着男人从更衣室里面出来,眼里的震惊都一点不加掩饰。 “哥,你还真的挺帅啊。” 他一点也不避讳的勾上男人的手,甜甜蜜蜜的走出去了,旁边的服务生手里的纸袋子里头装满了男人刚来的时候换下的廉价的休闲卫衣。 小姑娘腰弯的极低,眼里都是恭谨,羡慕什么的,这种感情已经不加掩饰了。但是她也知道谁才是真正做主的人,进的所有奢侈品店,所有的钱财都是旁边这个看上去被包养的小年轻付的,不过现在这个时代,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别人看来不过最多说两句,多想想啥的。 但这姑娘的眼神却是让吕培源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他暗暗想着,等奶奶好了,他一定会立刻,马上的离开这种生活。 …… 两人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了,夕阳洒满了整个街道,一月头还是挺冷的,商场的暖气开的太足了,热的叫人发汗,出来冷风一吹,程玥冷的打了个喷嚏,鼻头发红,颇显可爱,也不知道吕培源怎么想的,把他往自己的胸膛上一按,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人瞧着见了这一幕,一定会以为男人包养的小情人在找这个男人撒娇呢。 他们叫了辆车,很快就到商场了,应该是那种专车吧,车子是那种商务车,车子里面热得很,程玥一冷一热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活像个兔子。 吕培源笑得不能自已,揉了揉他的脑袋,本来就半长不短的头发被揉乱,毛毛躁躁的显得更是可爱了。 男人原本以为这个所谓的慈善晚会会是什么高级的地方,但说实话,他这么装扮着,就算是花架子的,全是假的,也够唬住门口的侍从了,进了才知道什么是身份的差距。 有幸吃过一次高级下午茶,三层的英式三层下午茶,装点精致可爱,味道连他这个不喜欢甜品的人也不禁感叹,味道是真的不错。 而那些见过或是没见过的点心一个个整齐的放在带着金线的纯白色盘子里面,一个个穿着得体的先生或女士手里拿着香槟或是端着一小碟甜品三三两两的坐定,谈笑风生。 这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男人仅就外表融入了这个地方,但他的内里还是那个人,他从没想到过,不过做个鸭子的,不入眼的工作怎得可以接触到这种高端的场合。他愣了好一会儿,也像模像样的拿了杯葡萄酒,大大的杯子里只有一点点的酒液,酸,涩,回味又有一点醇厚…… 是好酒啊。 他就这么呆坐在小沙发上,程玥早早就离开了,大概是找他的好友去了,不过在人人都穿得这么正式的礼服的情况下,陈玥那一身休闲装扮真是特别又亮眼。 不过男人这么东想西想的时间也没过多久,他挑的地方十分的偏僻,旁边又坐了个小年轻,长得倒是清秀,皮肤白的有些吓人,配上眼底的青黑和有点乱蓬蓬的头发,吕培源想到了一个词语。 “死宅” 确实是的,他坐下来也没怎么旁的动作,只是抬头给男人了一个眼神,大大的眼里都是空虚。行,至少是个不会多事的,这也挺好,每个桌子上都有放些小食点心,男人看着没人往这边看,也就不停刷手机,这下子两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倒是有点奇特的默契了。 这一幕,旁的别人不去在意,但程玥是有意无意的就看一眼吕培源在干什么的,就连和徐瑶谈着最近的新鲜货色都有点心不在焉,徐瑶也没戳穿他,毕竟他也是不停的瞅着那个男人来着,那天的滋味他一直念念不忘,说实话,要是可以把他哥一起拖下水,或者就单纯的养在家里,这也是不错的。 徐峰是一直跟着他弟弟的,他离两人不近但也不远,虽然和他们是同辈,但作为这一辈里面第一个掌握了权力的,自然不会和他们同席,就连今天的这个晚会,也是要宣布徐氏权力基本都在他的手中这件事才办的。 他也想着要不把那个男人养在家里算了,但和弟弟这辈的小孩儿抢人终归不太好,那就等着程玥这小孩儿啥时候包那男人的时间到了,到时候再拿过来吧,免得说他抢人家小辈的东西。 这种名声,说出去总是不太好的…… 徐峰和程玥两人交谈的语速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了,他俩儿看着吕培源离胥灿越来越近,最后贴在一起了。 “……玥儿,你的小情人不太安分啊,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勾搭上一个?” 徐峰说话的时候,表情有点难以置信,不过这么骚,或许还真挺不错? “哈,那什么,峰哥儿,暂且先不聊了,我下去管管这不安分的贱人。” 程玥的语气中一如既往的带着点儿漫不经心,像是不把对方当个人看似的,不过他这是头一次把个不入流的东西带到这种场合。 长发的青年只得心中感叹一句陈玥,这小子真是越玩越疯了,总不见得是对这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不成? “那啥,玥儿,要是能的话,嗯,这人我就把下几个月包掉了。” 徐峰说的话又轻又浅,融在空气中,只见的程玥一溜烟儿的跑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的见。 但那厢,吕培源不过是无聊的过分,耳朵里听着有些熟悉的游戏音乐,意识到自己已经和这陌生人越凑越近,脑袋里都不带思考的脱口而出。 “这关的小人因该往上走的,旁边的门是个陷阱来着。” 胥灿猛地抬头盯着他,无神的双眼看着他,男人被看着背后发毛。 “那你来试试。” 掌机被塞到男人的手里,他笑得脸有些僵,没想到这人一点都没有情商,这么不会说话,但他好脾气惯了,笑眯眯的帮他玩着。这个死宅也就像个猫咪一样贴着男人,从他颈侧探出脑袋来,直勾勾的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这距离属实是有点近的过分了,男人打的有点急,死了一次,但还是成功过去了,还没等着他和胥灿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程玥拉走了。 男人好脾气的和死宅挥了挥手,心里却想着别再见面了。 程玥表情是有些不好的,男人才有点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其实不应该和别的男人靠那么近是吧,还没想着说什么。小年轻的嘴就凑上来了,细软滚烫的舌尖一点点舔着男人的嘴唇,就偏要把它吸肿了似的,不然不罢休,红酒的痕迹留在男人的唇上,酸涩,又苦又醇厚的味道。 这一通发泄让他脸色稍许好了些。 “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宴会里头了,太过于无聊了。” 吕培源也不知道那根筋搭住了。 “一晚上也没见你吃什么,不如,去吃大排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