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永恒的标志

    提问。苯乙胺与多巴胺的释放周期是多久？需要多少内啡肽才能维持住眼前微小的幸福感？她该在何时何刻让自己的信息素溶于贺栀的灵魂，打下永恒的标志？

    不论这些问题在她人的定义范围是简单还是困难，孟意锦都无法讲出确切的答案。

    说实话，alpha最近很不安。

    原因无他——贺栀的智力水平在一点点地回复，不止是简单的日常用句，omega在心理医生的逐步教导下，已经快要熟练掌握字词与动作的全部含义。贺栀的思维终于得以从上锁的门窗里边钻出来，得以窥见浩瀚的世界。

    可正是因为如此，alpha才变得特别不安。——她害怕贺栀离开。留下她和贺姝两个人。这话听起来像是孤苦带娃omega的宣告，但的确贴合她最近的心情。

    贺栀身上的临时标记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得干净。孟意锦焦躁不安地在客厅里边绕来绕去，带着贺栀去超市购物的时间，因为动作过于警戒，还迎面打翻了一瓶供给试喝的橙汁。

    都说怀孕之后会变得迟钝，做出一些傻事。孟意锦好像却撑起了冒失方面的担当，如果不是贺栀的体格差她太多，喷了阻隔剂的二人是铁定会被认反的。

    说起来，贺栀的确成长了不止一星半点，以往出现紧急情况，孟意锦要是没办法解决好，她只会站在一旁任由事态发展。但是现在，她甚至会主动帮助alpha整理物什，拍着孟意锦的背稍稍安抚她。

    但往往这种微小的发现会让孟意锦更加不安，这像个不太妙的恶性循环。

    在哄着贺姝睡着之后，孟意锦终于踌躇着清了清嗓子，递给贺栀一个暗示性的眼神，“我们两个要不要好好谈谈？”

    贺栀的手还恋恋不舍地搭在小床上，听见alpha的呼唤，稍微放缓了动作，确保不打扰到陷入睡眠的女儿。

    客厅的隔音并不好，急性子的孟意锦几乎是拉着她的手腕冲一般抵达了两个人已经闲置了多时的“客房”。

    坐在柔软的、刚刚换好的床单上，明明是alpha着急地牵着她坐下来，但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讲出完整的句子。

    贺栀默契地地靠过去一些，侧过身，以一种接纳的姿态半拥住了孟意锦，两个的位置似乎真正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丝微妙的逆转。

    “姐姐。”omega把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口中的吐息在极短的距离之内波及到皮肤上，带起一阵明显的鸡皮疙瘩。

    孟意锦似乎回了神，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切换成了商谈事宜的严肃表情。

    “贺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现在你恢复得越来越好了，对于我们这段关系你的看法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如果说，你认为该结束的话，能不能把贺姝留在我这边，毕竟她还没有满一周岁，需要好好照顾——”

    贺栀确认自己无法理解孟意锦这了不起的脑回路，在她还没说出更多糊涂话的时候截断了对话，用指尖摁住了alpha正在开合的唇吻上。

    “姐姐？你在想什么呀……？”前一秒还在问询关于身体恢复的问题，后一秒就跳到了两个的关系上，甚至她还没回答问题，孟意锦就自问自答开始往后边开始延展。即使她这在调理下能够维持正常的思维水平，还是在搅成一团的信息下陷入了死机。

    于是omega决定从第一个节点开始应答，而孟意锦的手已经绞住了一边的被单。

    “唔……确实恢复了很多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怎么想的……没有怎么想呀，我一直觉得……陪在姐姐身边就好了……”

    她刚刚说到这句，就被按耐不住的alpha半扑着抱过来，“你真的想，留在我的身边吗？”

    贺栀顺着她这样的动作一搭搭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另一个大孩子，“唔……除了呆在家里？偶尔也想出去看看？”只待在家里会闷坏的吧。

    孟意锦差点要被她话里的转折给急坏，她身上已经浮起了一身的冷汗，带着不安向贺栀解释：“留在我身边不是留在家里啦！是说，你要不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她还是一副很疑惑的样子，接下来倒是在alpha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笑容，“什么嘛……姐姐今天真是，奇怪……难道我不是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吗？”

    “是指以后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呀……”她还以为这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事项呢。

    姐姐这段时间的不安的内容，竟然是这个吗——

    好可爱——这样的形容词不需要思索，就出现在她的思考范围内了——

    贺栀的声音清脆得像是挂在檐上的银铃，“贺栀会和姐姐一直在一起的。”

    omega柔软的身体靠着她，即使没有在发情期，脖颈四周也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信息素甜香。

    被黑发覆着的位置是贺栀的腺体。孟意锦在上边留下过不知道多少个齿痕，临时标记数次，却依旧对身边的人感觉到怦然心动。

    “电视里说——只要姐姐就这样咬下去，我们就能够一直在一起了——”

    是哪门子的不健康肥皂剧，孟意锦无从去从贺栀口中追究了——她好像明白了咬下去代表了什么，不是临时标记那么简单——

    柔软的身体就着这样的方向，放松了自己的力道，露出被遮挡住的白皙脖颈。alpha的心随着这样的动作而碰碰地跳动着，连带放在贺栀腰侧的手掌也开始散发热度。

    轻柔的、紧张的呼吸打在贺栀的脖颈上，孟意锦的尖牙抵在了那片脆弱的肌肤上，怀抱里的身躯也跟着alpha的动作一起颤动。

    一种尖锐的疼痛从被咬开的地方散开来，孟意锦这一下咬得狠了，连带空气里都散了几点血腥气。属于alpha的信息素透过这个方位进入到贺栀的身体里，饶是贺栀再放平心情，再信任孟意锦，也还是因为生理的恐惧而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孟意锦用了很大的力道才把贺栀紧紧困在怀里，omega的手不断地摆动挣扎，放到孟意锦的皮肉上又怕抓伤她，只好在空中无力地摆动。

    在身体里打上另一个人标签的过程是非常漫长的，特别是，两个人还没有处在交合的状态，信息素浓度也无法钝化这种刺痛感。类似于在心上一次次刻上私有物的纹身。

    贺栀整个人无力地缩在了她的怀里，身上因为弥漫的热度而出了一层薄汗。

    “姐姐——”贺栀哑声去喊她，眼睛稍稍眯着，似乎疲惫得紧。

    贺栀后颈的腺体上边结出一层青紫色的淡痕，鼻腔里全是孟意锦愈发浓郁的信息素香味，得到这样的安抚，完成标记之后的痛楚也缓解了不少。

    “贺栀。”

    孟意锦知道她还在痛，轻轻在刚刚结成标记的地方落下一个吻，又轻舔了一下omega还在炙痛的伤痕。

    却没想到贺栀因为她的动作而无意识地呻吟出来，靠着她蹭了蹭。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有种占有的喜悦感。但看着omega疲惫的模样，又不舍得碰坏她。

    信息素从身体里早就从溢出来，充盈在空气里，贺栀被熏得脸开始发烫，声音也哑得很，“姐姐——”像是在这声呼唤里藏了把小钩子，勾得孟意锦喉头发紧。

    alpha好像已经足够和她心意相通了。她知道，这是贺栀的诱惑，有声的邀请。

    少女的身体娇软，就这么抱着倒下去，略显粗暴地剥开她的衣裳。

    薄薄的底裤被漫出来的蜜水给打湿，孟意锦不费力气地剥开，解开自己下半身的衣物，让性器抵住那条已经微微张开的缝隙。

    尽情地占有，在贺栀睡着之前，在贺姝苏醒之前。

    “姐姐……唔……姐姐……”

    “嗯……快……不要……”

    “姐……姐……”

    贺栀所有脱口而出的呻吟被阻隔在唇齿之间，从心灵上的契合，在身体上的全然结合。孟意锦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推进她能够抵到的最深处，任由自己的思绪也被带着被抛高，变得无法思考。

    孟意锦心中的不安终于在到达情欲制高点，抱住贺栀的那一刻得到了平息。omega呢喃着她的名字，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她的脸贴着贺栀的心脏，突发意想，想问出那个俗气到不行的问题。

    “贺栀喜欢我吗？”

    omega已经闭着眼睛困到极点，却还是延迟了几秒张开了嘴想要应答。

    “睡醒再告诉我——”

    贺栀又把嘴闭了回去。整个人的意识完完全全陷入黑暗里，omega却感觉自己笑了一下：什么嘛，为什么要睡醒再说。

    贺栀当然喜欢姐姐啦。

    就好像，“孟意锦永远喜欢贺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