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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下)

    小黑屋里,半盏油灯点在榻上,一根烟管续上一粒烟膏点燃,半躺在榻上的老人抽了第一口,吐出一串烟雾来,朦胧中他眯起眼,盯着眼前吊挂着的人。

    连日的摧残,杨曲枫已经精疲力尽无力挣扎了,他垂着头神情呆滞,长发盖住了半边侧脸,苍白的脸色,脖子以下全是伤痕,一道道淤青是鞭打的痕迹,一块块红斑是热蜡烫过的痕迹,他的身后有个长相畏缩的男人正紧紧抱着他,抬起他的双腿持续颠动着他,红色的秘花张合着,反复吞吐男人的肉根,而他自己的秘处,被插满了之前那种圆管,铃口被迫扩张,和花穴一样被填满了。

    小屋的另一侧,彭鲁站在暗处,抱臂冷眼,小屋里只有那男人哼哧亢奋的声音在低吼着。

    “哈....嘶哈....嗯....啊....”

    叮当两声,丁宇茂的烟管往碟子里抖了抖烟灰,彭鲁抬眼望去,丁老爷满眼的不够尽兴,示意他换点新鲜的。彭鲁会了意,起身往前走去,对那男人说道:“时间到了,出去。”

    “啊?可、彭爷,我还没爽够...”

    “滚。”彭鲁拿棍子捅了他一下,男人只得悻悻抽身,提起裤子开门离去。

    “你有半柱香的休息时间。”彭鲁盯着杨曲枫的侧脸,拿棍子抬他的下巴,“有什么要的这会说。”

    杨曲枫无力的抬起眼,低眉无言。彭鲁看着他沉默的状态,拿起一旁的酒壶在他眼前故意晃了晃,水声摇响。

    “你的嘴唇都破了,真的一点都不想喝吗?”

    那酒水里掺了春药,从前他撑不到第二天夜里就会哭着求水喝,喝完不多久就会不顾一切地哭求爱抚,是丁老爷最喜欢的一出好戏。可他如今变了,低垂着头从发丝缝隙里看了一眼,默默撇过脸去,不发一言。

    “那小郎官就这么好,杨先生为他如此刚烈?现在不喝,接下来可就真没有了。”

    酒水就在他面前被一点点倒在地上,这距离只有他动一下念,抬脸伸出舌头就可以接到,可他纹丝不动,饱受摧残却意志坚定,干裂的嘴唇紧闭,眼帘下垂落寞地注视着地板。

    “看来你也不需要休息了。”彭鲁的神色变得阴冷起来,捏起他的下巴将剩下的酒强灌了进去,杨曲枫不肯喝,吐出来一大口,彭鲁恶狠狠盯着他看了一会,放下酒壶转身走了出去。

    “下一个。不,这次两个一起进。”

    两个野壮的汉子,一进来就熟练地开始脱衣裳。两个人一人一侧,俯身舔弄起他胸前一对乳花。彭鲁勾着阴狠的笑,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握住了脆弱的前端,由腰带中再抽出了一根圆头针来,针头对准吞满圆管的尿口,挤在中间强推了进去。

    “啊啊啊啊!!!!”神情呆滞的杨曲枫终于有了反应,仰起头瞪着眼痛呼着,胸口激烈地起伏,吞咬着一大把圆针的秘物涨大了一圈,被彭鲁放在手心里肆意把玩了一番,每一下都激得他震颤不已,一多久全身通红汗流直下,也算是仿出了起潮的模样。

    完成了前戏,彭鲁就退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撸弄着自己,把杨曲枫夹在了中间,抬起腿分到最开,两根挺起的肉刃叠在一起抵在花口上,然后捏着他的肩膀,施力将他按了下去。

    单薄的小穴突然吞进了两根巨棒,杨曲枫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他惊恐地摇着头,后退着扭动背部想要逃离,然而身后的男人将他箍得死死的,面前的人也紧紧握着他的腿,两个人闷喘着,极限的包裹已经将他们挑至顶点,不可能也不准他跑。

    肉刃开始搅动,杨曲枫瞬间被剧痛夺走了思考,他激烈的哭喊了没多久,就逐渐失去了意识,翻着白眼昏厥了过去。男人们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抱着瘫软的身体依旧持续抽插,由双龙入穴玩到轮流进出,一边顶胯一边数,数到十五下抽出来立刻换另一个,比谁更持久,这游戏他们玩过很多次很熟练了,并不单单是为了娱乐,最主要是为了玩给一旁躺着抽烟,眼神迷离的丁老爷看的。

    那丁老爷早就不能人道了,试了各种法子都不行,唯独看到杨曲枫被玩弄的模样,能兴奋那么几秒,就为了这几秒,杨曲枫必须时刻保持开放的状态,等他前来观看。他才不在乎杨曲枫被多少人折腾,只要能把这位名声高雅气质纯洁的才子玩弄糟蹋得越淫乱,他的那点东西就越持久,就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样,读书时无数次幻想要有这么个容貌才气皆上品的老师,把他按倒在书桌前疯狂地蹂躏,那些年少时不能说的趣味,杨先生...你就是我的梦中神啊...杨先生...

    丁宇茂看得愈发兴奋了,扔下烟斗下了榻走过来,拍了拍两个蛮人叫他们让开,自己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虚弱的杨曲枫。

    “杨先生...啊....嘶..啊...杨先生....”

    他低吼着,双手手指勾起肆意地抓挠着苍白的肌肤,他的东西根本撑不到放进秘花里,所以他以手指取代,凶猛地刺破花心穿进甬道反复抽动,而自己则蹭着他的股间同步顶腰,没过几下就激动地抖愣起来,释放了一手激情。

    “唔嗯...嘶...唔...嘬..嘬...”他捏着杨曲枫的下巴,肆意亲吻双唇,顶舌舔弄故意发出唇齿交接的声音,苍老偻佝地身躯紧紧贴在杨曲枫性感优美的身形上,显得突兀又反差。一旁的男人蹲下伺候着,给他绕腰兜裆,绑上了一个刻满倒钩形状的假阳具。

    他是不会满足于仅仅释放那么一下的,生理满足了之后他还要寻求心理上的满足,他要让这个绝色的男子在他怀里欲罢不能地啜哭。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个从背后箍着杨曲枫抬起他的双腿分开向丁宇茂展示秘花交合处,另一个在丁宇茂身后顶着他的腰,协助他用力。一种怪异的交合开始了,假阳具慢慢贯穿了秘花口,被迫抬臀的杨曲枫半昏厥着,眉宇颤抖隐隐显露出了不安。顶腰推满后,他开始往后抽离,阳具地倒钩划过内壁,疼痛使人瞬间清醒,杨曲枫挣扎着扭动起来。

    “啊啊啊.....”他沙哑着声音低吟起来,眉头凝结眼睛半睁着看过来,“不、不要!啊啊啊....”

    丁宇茂看到他的反应立马精神亢奋,托着他的臀逐渐加快了抽插。阳具反复勾刮着内壁,将先前强灌进去的乳色淫液都刮了出来,形成泡沫分泌在花口周围,泡沫越打越浓,乳白色的凝液在激烈地抖动中缓缓滑落,勾勒出两腿之间圆润的翘臀形状,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与之形成对应的,是在男人怀里疯狂扭动挣扎,神情逐步崩溃地杨曲枫,随着节奏的加快他不断悲鸣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停、停下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吗?很快就不会痛了吧。你会喜欢上它的,杨先生,我的奴,你要喜欢才行啊。”

    我要你喜欢我,喜欢对你充满贪欲而丑陋无比的我,你这么和善,一定会回应我的吧。

    抽插越来越激烈,交合越来越紧密,老头的体力跟不上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他身后帮忙的男人还在替他用力,抱着杨曲枫的男人也不断的抬起落下加速他的主动,交媾渐渐达到了他的年龄原本驾驭不了的高速,秘花口处溢满了白色凝状物,他再度兴奋起来,他看到杨曲枫填满针管的前端铃口处,渐渐溢出了乳色液体,顶着阻碍也要喷涌出来。

    “哈...哈...哈哈.....”丁宇茂激动地握住那诚实的肉物,捏着针头对杨曲枫低吼道,“杨先生...你喜欢啊...快看...你喜欢它...你是喜欢它的啊!!!”

    说着他拔出了针管,杨曲枫瞪大了双眼,全身忽然开始痉挛抽搐,下身不受控制地达到了激烈的高潮,乳色液体喷涌而出,射出了一道道水柱,然后渐渐没有了颜色,只有透明的淫液不断流出来。交媾还在持续,丁宇茂狂欢着不断撸揉,把他股间大片的潮湿向身上涂抹,最后将手指伸进他嘴里让他品尝自己的味道,给他吃完自己也跟着舔了一口,带着极度欢愉的神态向他炫耀:“杨曲枫,我的宝贝,这就是你喜欢被玩弄的证明,好吃吗?”

    杨曲枫的瞳孔剧烈收缩了很久,终于渐渐缓过神来,身下还在颠动,可他却惊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肉身渴尝着交合之欢,任何一点抚摸都能让他轻易交代,激痛,热潮,羞耻感,混乱中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咬着牙痛哭出声。

    “嗬....呃嗬哼嗯嗯.....”

    丁宇茂身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终于停了下来,摘下装备披上外衣,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回了榻上,又是一粒烟膏,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神态迷离,盯着自己完美的作品,随手指了指:“继续吧。把剩下的人都叫进来,他现在很想要了。”

    “是。”彭鲁点了点头走过去开门,丁宇茂望着他补充了一句,“再多叫几个精壮的,让这淫猫玩个够瘾,管叫他记忆刻骨,终生不敢忘记老爷我今日的雄风。”

    顾致远在一片耳鸣声中睁开了眼,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看到一堆宫人围着自己来去,看到他醒来了,神色惊喜地跑了出去。不多久,一个贵妇人走了进来坐在他床边,垂眉冷眼,颇有些不满的样子。她的嘴巴张合忽闪着,挤了一张冷巾帕轻柔地在顾致远脸上擦了擦,然后换掉他额头的那块,把新的敷了上去。顾致远盯着她,面色凝重,上下来回打量了几眼,就闭上眼继续睡去了。

    之后的几天,顾爵爷就像哑巴了一样,也不说话,每天冷冷淡淡的,披上外衣能在庭院廊道里坐上一整天。他的姐姐顾婷婉每天亲自照看他,叫御医一天三两趟的来,总算是确定他康复了。那时节细雨连绵,顾致远被贼人所伤,绑在山林里昏厥了一天一夜,方之庆带人满山寻找,找到时已经是失血过多随时命危了。方之庆知道这下惹了祸,连夜雇了八抬大轿,一路治疗一路运送,将他接回了京都。

    方之庆回家领了责罚,在家禁足了一个月,他再次能出门的时候,立马启程去了亲王殿。顾致远还是那副阴沉模样,披着黑袍倚坐在廊桥边,咬着手指盯着远处发呆。他看到方之庆甩开府邸宫人的阻碍,一路疾奔过来,满脸的焦急,嘴里巴拉巴拉说着什么,一会儿指着顾致远,一会儿又指着远处。顾致远满眼的茫然,盯着他半天没有反应,方之庆冲上来拉他,忽然被身后的妇人喝止了。顾婷婉满面愠恼,方之庆看见她,立马老实地跪下行礼,顾婷婉指着顾致远,对着方之庆大声呵斥教训了几句,方之庆低着头,满脸的委屈,抬眼看了看顾致远,一撇嘴起身后退行礼离开了。

    再也没有人打扰了,顾致远的宫殿一片安静祥和。他在睡梦中却频频眉头紧皱,额头冒汗。他的梦里肉色交接,欲热躁动,有一纯情男子躺在他身下,看不清容貌,只娇喘着,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嘤咛:“楚伯...”

    “嗬!”顾致远猛地睁大了眼睛,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大半夜他翻身下床,到处翻找着自己的东西,可翻来翻去什么也没找到,他心中焦虑,漏夜冲到了宗祠,翻阅族谱资料,找到了方家的住址。

    顾爵爷可太久没有光临表舅的家了,吓得方老爷大老远出来迎接,老爷夫人齐上阵伺候,端茶倒水,领他坐下,闲话家常他却一句都不接,进来观望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

    “方之庆在哪?”

    “哎呀他惹了那么大的祸,哪里敢再放他出去呀!主要是爵爷你大度,不然我能让他跪在府上给你赔罪,你看看...”

    “我要见他。”顾致远没有听他们说话,只是默默开口打断了他们。

    方之庆郁闷地坐在房间里静养,因为先前的事情家里断了他的财源,出去玩也不能记账,索性不出去了,天天只能坐在家里发呆。顾致远走进来了,方之庆一抬头看到他,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百无聊赖地枕着手臂,点指玩弄着桌上的一只小绿龟。顾致远坐在他身后,盯着他游戏了半晌,低眉思索了一阵,淡漠地开口了:

    “我知道你在生气,你上次来找我,我没理你。”

    方之庆听了,鼻子里阴阳怪气地哼哧一声,摇摆着脑袋继续玩起来。

    “我最近一直做梦,梦里有个男人,我把他睡了。”顾致远淡定地描述着,方之庆一听撅起嘴,眼一瞪颇为惊异。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一想起他就心中焦虑,我记忆不清了,刚醒来的时候连姐姐都没认出来。我只能依稀记得我睡他的地方是你的院子,姐姐不让我见你,那事情就一定和你有关。我不想告诉家人,但是也许实在没有办法隐瞒下去了,我其实,听不见了。”

    方之庆怔了一下,终于转过身来,眼瞪得老大,盯着他仿佛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我的耳朵一直在耳鸣,那天我并没有听见你在说什么,你有急事想告诉我对不对?”

    方之庆终于一下子明白了,先前的误解消除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地指着他又指着小绿龟:“你呀!王八羔子!这鸡什么贼呀,早点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顾致远看着他的动作,眉头一皱抬眼盯着他问道:“你在骂我吗?”

    方之庆不跟他逗了,起身走到书柜旁翻了翻,抽出一张信封来递给了他。这信封上书任命书三个字,打开一看,署名落款还是自己的印,细读了一番内容,视线停留在一个人名上,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杨.....曲枫,杨曲枫....,杨曲枫!

    他忽然丢下了信件,扭头冲了出去。方之庆眨了眨眼,走过去把信捡了起来,盯着他的背影撇嘴微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丢掉他了,原来是误会啊。得,有你在就好办啦。”

    杨曲枫依然在暗无天日的黑屋里日夜沉沦,彭鲁抱着他,将他的双手托臂绑着身后,和另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一起入穴,享受着刺激的快感。他已经不会叫痛了,坐在彭鲁身上闷哼着随他摆动,勃起的肉茎上被镶入了九颗银珠,他变得十分敏感,随意搓弄两下都能让他更加主动地扭起来。丁宇茂给他戴了个项圈,项圈上的小锁链连在圆针的细环上,圆头针插入了尿道,形成了一条勾人视线的长线,这样在抽插小穴抖动的时候,就能看着他自己扭动着,把圆针带出来又掉回去,来回地自我折磨。

    “你后天是早班还是晚班?”彭鲁玩弄着他,却不动声色地跟对面的男人对话起来。

    “晚班。”“嗯啊啊...啊....啊、啊...”

    “我跟你换换,我是明日的晚班,这小淫猫需要多调教一会,我待到后天再出去。”“呃嗯、嗯嗯...啊、啊啊...”

    “行,那我今晚能玩通宵吗?”“嗯哼、哼哼、哼...嗯、嗯...”

    “可以,今天晚上轮到邵强,到时候你不必走,留着玩四人的。”

    “谢谢彭爷!”“啊!啊、啊啊.....”

    “客气。”

    两个人闲聊着,完全无视了夹在中间被迫摇动不断喘叫的杨曲枫,两根肉棍在他的体内淡定搅动着,浑然没有将他的苦楚放在眼里。

    “彭爷果真是上等武教头,此等体力叫我望尘莫及啊!”男人巴结着,门忽然开了个缝,一束光打进来,刺得杨曲枫眯起了眼睛。

    “给老爷请安!”

    “免了,继续吧。”丁宇茂关上门,踱着步子走进来,照常躺在榻上来了一管烟,吞云吐雾间盯着杨曲枫的肉体满意地眯起了眼。

    没有结束,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曲枫空洞地望着紧闭的窗户,思索着为何沦落至此。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来念书,如果不是家贫,又怎么会信了同窗好友的蛊惑,以为县尹大人是赏识自己,想要提拔自己出人头地呢。从他毫无防备地饮下那杯酒开始,这种事情就不断在发生,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吗?也许不会了吧。当他写下那张卖身契,这条贱命就彻底不由自己做主了,什么也都该受着,只是,只是他一直放不下,那天依旧捆绑在树上的男人,他还活着吗?楚伯,如果你已经死了,那就可怜可怜我,再等我一会吧,我想我大概也快...撑不住了。

    彭鲁看到他发呆的眼神,心生不悦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炽热敏感的前端。“啊!”地一声,杨曲枫回过神来忽然收紧一抖,那两根刚才还绰绰有余的肉刃忽然被挤在一起急速缴了械。

    “嘶!!!!啊...操!嘶啊......啊!”彭鲁整个人往前倾倒了一会,抬脸抽身揪着他怒吼了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突然夹紧!你是故意害我提前收场吗?妈的每回都不让我尽兴!”

    杨曲枫被一下摔在地板上,彭鲁紧跟着拿起鞭子甩了起来:“老子给你涨涨记性!”

    “啪”地一声,杨曲枫的手臂上立马浮现出一条新的血痕,他抱着臂缩起来,几鞭子抽在身上,他连续闷哼了几声,死死咬着牙,唇角被咬出血来。

    丁宇茂看着他,随手又敲了敲烟灰,起身幽幽漫步过来:“不必如此鲁莽,毕竟是杨先生,总有不小心勾着人的时候,我懂。”

    彭鲁起身让开,看着他缓缓走过来,俯身盯着杨曲枫全身的痕迹,默默抽出插入铃口的圆针,放在了自己的烟管上烫起来:“这种时候要好生处罚,能入肉最好,要杨先生自己记得,时刻恭迎伺候,不能怠慢任何一位客人,他们可都是,帮你打开淫门的贵客。”

    彭鲁看明白了,勾起嘴角阴笑起来,立刻蹲下来握住那根九龙入珠,看着丁老爷捏起烧得通红的圆针慢慢对准了小孔。

    “不要!求求你!”杨曲枫也看见了,挣扎着要跑,彭鲁和另一个男人死死地按着他,垫着他的腰握着那根脆弱敏感,四双眼睛注视着滚烫的圆针被缓缓插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杨曲枫惨叫起来,痛却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红针入了肉,然后被丢在地上痛苦地屈身翻滚。

    “现在他记住了,可以继续打了,这样打才有记性。”丁老爷淡定地咬着烟管转身回去继续观赏了,彭鲁抱拳点头,重新甩起了鞭子。

    “啪!”“啊!!”

    “啪!”“啊!!!!”

    这招果然有效,先前还不屈的杨曲枫现在终于痛叫出声,与此同时,在丁宇茂躺着的墙后面不远处,有同样的痛呼惨叫声传来。

    “干什么的?啊!”

    “拦住他!”“啊!!”

    “老爷!!啊啊!”

    丁宇茂眉头一皱正要回头,小屋的门被一脚踢开了,光亮打在了伏倒在地上的虚弱人儿,光线刺得他再度眯上了眼睛。他一下子看不清了,只看到眼前的彭鲁转过身去,拎起鞭子一甩,进来的人抬起手臂吃了一下,然后直接一拳撂倒了彭鲁,扭身又是一拳放倒了另一个男人,穿透亮光向他走过来,直到视线恢复,一件黑袍裹在了他身上,那张熟悉的生气脸,这次他是真的在生气了。

    “你没有死...太好了...”杨曲枫望着他,依旧露出了亲切而欣慰的微笑来。顾致远低头凝视着,只看见他双唇张合,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抬起手抓住他脖子上的项圈,扣指用力,一把将它扯断了。

    “嗬....”杨曲枫的喉头抖着,眉宇渐渐凝结,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望着他红着眼眶落下泪来。顾致远看到愣了一下,抬手擦去他眼角泪珠,俯身低头亲吻上来。

    丁宇茂下了榻,默默站在角落里,盯着趴到在地上的彭鲁使了眼色,低声命令道:“还等什么?给我往死里打!”

    彭鲁摇晃着身体站起来,拿起一旁桌台上一尊玉石雕,摸着步子冲他二人走来。

    杨曲枫缩在顾致远怀里,泪眼朦胧,他还是那样小心呵护着,没有舍得下半点力怕伤了他,霞光照在他身上,是个面冷心善的人,这样的人竟然属于我啊....喉头哽咽,他在光亮中看到了举着杀意的人影,忽然奋力起身搂住了顾致远的脖子用上身紧紧护住了他的头,于此同时,顾致远一直在嗡鸣的耳朵里,几个月来第一次闯进了一丝微弱的呼声:

    “楚伯!!!!”

    顾致远猛然回过头去,看到彭鲁就在他身后,瞪着眼举着石雕,一把官刀穿过了他胸前,血色殷红了一片,他自己也愣住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丢下石雕跪倒在了地上,这时候才看见,他身后站在一队兵丁,方之庆此时正站在门口,望着里头冷声下令:“全部抓起来。”

    有两个人朝他走过来,正要开锁收押,那方之庆刚才还威风凛凛,立马现了原形慌忙小跑过来举起拳头一人给了一脑壳。

    “除了这俩!笨!”

    顾致远冷漠地看了两眼,一回头发觉杨曲枫已经精疲力尽瘫倒在了怀里。

    “先生、杨先生。”顾致远低头下意识地呼喊了两声,杨曲枫彻底昏过去了,没有回应。他心中一紧,立刻抱起人来,什么话都没留就匆匆跑出去了。

    “我山上养了个名医啊!你记得路吧?”方之庆在他身后喊道,想了想,他好像听不见,罢了,一撇嘴转回来处理这儿的事。

    “方公子,您不能为了一个小卒与我翻脸至此吧?他日官场相见,你就不怕我参你吗!”丁宇茂被人锁了起来,他这一把年纪终于显了疲态,吃力地套着枷,眼神阴狠得吓人。

    方之庆看得还挺心悸,鼻子里一哼指了指他旁边的官兵:“本公子就是怕你,所以特意找了你干爹来降你,你好好看看吧。”

    丁宇茂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锁他的官兵穿戴的衙役服制,他傻了眼,瞪着眼来回思索着喃喃道:“崔大人?不可能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崔大人的门生啊!!”

    “嘁!”那官兵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对待他的态度,已显然告诉他崔大人眼里他是颗弃子了,“你以为你惹的是谁呀?”

    丁宇茂终于惊恐了,他双手颤抖着努力抱拳,望向方之庆:“还...还请公子给我个明白,我罪不至此啊!”

    方之庆撇了撇嘴,转头看了眼他这小黑屋,将挂在墙上的一副画摘了下来展示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知道吗?”

    “地、地图?”丁宇茂还是一脸茫然。方之庆眉飞色舞,指着鹿伊山这块地,又问道:

    “这儿是谁的?”

    “方公子您的。”

    方之庆紧跟着移开手指,围绕着整张奉州大陆地图画起了圈:

    “这儿,是谁的?”

    丁宇茂的瞳孔抖了一下,心里已然凉了一半,但还不敢确认,只从喉头挤出一个字来:“....顾...”

    “大胆!你敢直呼爵爷家姓?”方之庆立马冷声呵斥。丁宇茂这下明白自己完了,当即跪爬在地上,冲着方才顾致远离去的方向嚎哭大喊:

    “殿下饶命!殿下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然而他早就错过了讨饶的机会了,被官兵三两人拖架着,仕途是彻底断送了。

    熟悉的山光,微凉的晨雾,杨曲枫连躺数日终于又醒了过来,这床还是与楚伯同房那天睡的那张,褥子换了新的,味道很清香。杨曲枫呆滞了一会,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又是药酒擦拭过的痕迹,每一处轻轻擦拭的触感仿佛都还在。

    “没错,又是他给你上的药。”一旁方之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这次伤得更重了,他忙了好几天呢。”

    “方公子...”杨曲枫撑着身子想要起床行礼,方之庆立马走过来按住了他。

    “别,不必客气,说来我该给你道歉,楚伯他是被砸坏了脑子差点忘了你这出,我是真怂人怕事。家里嫌我惹祸,不让我出来,我自己也没什么本事捞你,害得你白白受了这么些个罪。”

    杨曲枫抿嘴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怀有歉意,然后他惊讶抬眼,望着方之庆问道:“你说楚伯他砸坏了脑子?”

    “嗨!都过去了,没事,他这不是又想起来了吗。”方之庆摆了摆手,想了一想,指着耳朵跟他补充道,“就是耳朵不大灵光了。”

    杨曲枫瞪大了眼,满脸的担心和愧疚,起身环顾着找他:“他在哪?我要...”

    “别动,你先安心静养。你那儿刚拆了珠,别碰坏了影响日后幸福,表哥到时候再怪我。”方之庆又忙按住他,拉起被子给他盖上。

    “他为了保你继承了亲王爵位,身为爵子必须侍奉在天子身侧,以后在这儿你是不太可能再见到他了。”

    “亲王?爵位?”杨曲枫当时就愣住了,两眼瞪着他以为他在开玩笑。方之庆也瞪着他,一皱眉头看傻子似的回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方家那一方贵亲吧,我叫他表哥,他肯定姓顾啊。我哥,大名顾致远,单字为楚,是顾亲王三十二年不育后终于老来得的儿子,你别看他年纪小,他是家里排行头字的男丁,家里人都尊称他楚伯。难不成你以为他姓楚啊?”

    杨曲枫神态呆滞真的跟傻了一样,他回忆起那天晚上,楚伯抱着他云雨,胸前挂着一块小小金牌,时常硌到他,亲吻的时候他细细看了一眼,那上面刻了个“远”字。那时候他还在想,楚伯在家中一定很受宠爱,才会有家人祈福为他挂上这样一个符牌,只是刻个远字好像不太利家和。

    “原来是爵子大人...”杨曲枫的神态逐渐落寞,盯着床铺终于明白为何他时常无故消失,“是我高攀了。”

    “他不可能轻贱你,你别难过。只是你二人确实地位悬殊,做恋人怕是难了些。”方之庆抱臂盯着他,轻声补充道:

    “不过你要是想他,求求我,我也能给你想想办法,弄个身份混进去,伺候在他身边,做个小奴,照样日夜欢愉。”

    杨曲枫的眼神一下子很受伤,他抿起双唇思索了一番,低垂眼帘摇了摇头。

    “我与楚伯,缘分尽了。”

    方之庆沉默中盯着他,看来他是不打算改变心意了,半晌后鼻子哼气,嗤了一声,一甩袖子从兜里抽出一张信封来,收起了先前的严肃模样。

    “就知道你这野马蹄子驯不了,诺,他让我给你的。”

    那张带血的任命书,终于安然交到了杨曲枫手中。杨曲枫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一边一边缓缓睁大了眼。

    “他说他在京中等你来述职,去不去由你,反正他那个样子是要等你一辈子了,唉,我替他冤呐。”方之庆抱着脖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杨曲枫的眼底腾起一丝雾气,他面带柔情,将信纸收进怀里,抬眼默默向远山外望去。

    秋风起了,京郊有一种肃杀的气氛。顾致远刚刚下了朝,一身宽敞的朝礼服,手里握着笏牌,独自走在出宫的路上。作为同辈中最年轻的王世子,他的相貌英俊气宇轩昂,神态冷淡不苟言笑,在宫中对他向往憧憬的女子不少,一路来有私下张望调笑的,他都没有看也没有听。今日他如实向天子禀告了自己的耳疾,希望能及时退位让贤,卸掉一些不属于他的职务。天子却对他颇为赞许,说他教养学识有担当,又是老亲王独宠的幼子,会给他特许的关照,以后朝堂上听不见,就不必发言了。

    顾致远其实有点郁闷,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退位手段了,身份矩着他,他有万千思念却不能直接奔去,只好一路走,一路垂眉思索着,怎样才能护着他的理想又不影响自己拥有他。

    为什么不来?杨曲枫,是我给你设想的路不好吗?还是你不想被我干涉你的人生?就算你不肯来,我也绝不会放弃你,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实现诺言,每时每刻,我会跟你在一起。

    他越想思绪越复杂,那冷峻的态度也越是吓人了,顶着一张生气的脸行走,身边不少小姑娘却觉得他潇洒得不得了。午后的阳光印着他长长的影子,匆匆行走的步伐和砰砰的心跳他都听不到了,只是忽然,有那么一丝熟悉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顾致远愣住了,立马停下了脚步,他低着头,仔细聆听着,时隔许久,再度恢复的一丝听力,传来了一声悠扬顿挫的读书声:

    “非淡泊无以明志。”

    “非淡泊无以明志。”童子的声音紧紧跟读着。

    “非宁静无以致远。”

    小男孩顿了一下,抬脸对着老师嘻笑道,“非,宁静无,以致远。”

    杨曲枫放下书卷一歪脑袋,望着小太子微笑起来:“另辟蹊径,未为不可。”

    书堂外,一个男人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这里。由午时等到黄昏,本该早就出宫的人,反复驱散了身边路过的宫人,赖在那里踌躇彷徨,紧张得不知道待会说什么。不知不觉杨曲枫站在了门口,小太子被伺候的宫人接下了学,四处空寂只剩下二人对望着,杨曲枫望着他,露出了熟悉又温暖的微笑,隔着老远说了句话,顾致远眨了眨眼睛,立马冲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檐上开始落下细雨,小雨声淅沥他却听不到,可是他读懂了杨曲枫的唇,虽无声音却在心中回荡。

    “这次换我来看护你好不好?”

    细雨下,二人拥吻着,甜蜜,温情,不再有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