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民妇落凝,拜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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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觉得很恍惚,时间好像是偷来的一样。她特别喜欢闭上双眼迎着太阳的样子,尽管看上去有些傻气,可安凝还是爱极了这个动作。 好像阳光不知不觉就将她内心的阴霾全都驱散了一般,好像阳光真的走进了她的生命,再也不用害怕,再也不用逃命了。 时间停滞在这里,宛如生命的恩赐。 “凝儿!”凌萧的声音传来。 安凝站起身来,走向推门进来的凌萧,他仍旧一袭白衣,扛着锄头,汗盈盈的面带笑意。 “我家哥哥今儿又是去哪家帮忙了?”安凝嘟着嘴,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物件。 “王伯年纪大了,和刘叔一块去帮他那个小院收拾了下,以后他就不用老是去后山,可以在自家院里种小菜了。” “我家哥哥厉害死了。”安凝快步上前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装作嫌弃地擦去唇上的印记,嘴上说着:“哎呀好多汗好多汗,脏死了。” “这就嫌弃哥哥了?”凌萧从桶里舀了一勺水,在石台上快速地洗了脸,笑着望她。 “洗干净就不嫌弃了,毕竟那么帅呢。”她偷眼瞥道。 “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就是馋我身子来着。” “嗷!你不馋我吗?”安凝亲完就跑,凌萧一把将她捞了回来,“馋,我这今天扛锄头都觉得腰酸,晚上凝儿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 “你……”安凝瞬间羞红了脸,“大白天的,你干嘛。” “大白天怎么了。”凌萧一把捏住她的奶子,深深吻上她的唇。 好不容易亲完了松开,安凝整个身子都软了,靠在他的身上。凌萧刮了刮她的鼻子,“要不是因为他们说最近后山有响动,我还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哼哼。”安凝窝在他怀里不出来,良久,安凝抬眼,“后山?响动?莫不是有兔子?” “就知道兔子,兔子那么好吃?” “嗯!好吃!” 凌萧一脸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松软的发髻落了下来,将她衬的妩媚又温柔,“那,哥哥给你打兔子来吃。” “一起去吧,兔子的话,凝儿可以帮忙的!” “好好好,凝儿帮忙放哨,别让兔子跑了。”凌萧笑道。顺手去小窗外面拿上墙边挂着的工具。 “走,出发!”安凝快手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别了根简单的木簪就准备出发。 凌萧无奈地摇头笑笑,这丫头,真是可爱死了。 “走吧。”凌萧关上木门,伸过大手揽着安凝的肩便一同出发了。 到了后山,密林葱葱,阳光洒在枝叶上,像闪过无声的舞蹈。安凝嘟着嘴,“还真是有动静呢,这鸟儿吵闹的动静可够大的。” 真是的,说什么后山有动静,除了鸟叫再无其他了。“兔子今天别是商量好了搬家了吧?”安凝扑闪着眼睛看着凌萧。 “哈哈哈哈。傻丫头。”凌萧指了指最大的树下那个光亮的大石头,“凝儿还是坐在这里等哥哥吧,哥哥只需一炷香的时间,定给你把兔子抓来。” “好!”安凝喜笑颜开,“那我就坐在这里放哨啦!” “嗯,我们家凝儿可要看好了,别让其他家的狼来跟哥抢兔子。” “哈哈哈哈。”安凝被凌萧逗得不行,也笑出声来。 凌萧背上工具,亲了一口安凝,在她的羞涩中,一脸满足的出发了。 安凝双手枕在脑后,半躺在这块石板上,看着凌萧哥哥渐渐消失在密林中,阳光晒的真是舒服,她不禁眯了眼,山野中鸟儿叽叽喳喳,像在约会吵架一样,谁也不让谁。安凝闭了眼含笑,她爱极了这种吵闹,真让人安心呀。 有什么东西钻过树林的声音,安凝猛地睁眼,“哥哥?”她轻轻喊了声,没有人回应。 她复又躺了下来,难道是错觉?放眼望去,的确没有人。 难道是兔子?她不禁兴奋起来,先前有兔子从她面前窜过,她急地跳起来,还是凌萧把她抱起来,一箭叉向那只肥兔子将它带了回来,为这事凌萧笑了她许久。这次要真是兔子,她才不要让他看扁呢。 刚想站起来大显身手,又不禁愁容上脸,万一是狼……虽说这儿是地势最高、最安全的地方了,哥哥从密林回来,定要经过这儿,可若是…… 她正暗自揣摩,却不料一双脚走到她的面前。她心下大惊,猛地站起身,对方想要抬手扶她,她猛地一推,来人像是很惊讶的样子,手指微微颤抖。 安凝抬眼,待看清他是谁之后,整个人往后跌落在石上,眼泪夺眶而出。 “林……林遇??” 面前那人取下斗笠,露出沧桑的面容来,虽面色变黄了些许,胡子也多了一圈,但那双含情的桃花眼,英俊的剑眉,可不就是林遇本人? 林遇张开双手,想搀她起身,安凝往后躲了躲,眼里万种情绪,说不出的复杂,只是身体本能的拒绝着。 林遇只得放弃,他轻道:“嗯,是我。” “真的是……真的是你?你居然还活着?”安凝声音颤抖,“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活着,你还活着!” 活着,为什么不来救我。 林遇咬唇,他不知如何作答。 安凝心如死灰地跌倒在石板上,心里的海啸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那日天牢中,暗影在最后的时间里将林遇带走,她双手双脚被暗藏的机关控制,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种被舍弃的感觉随着天下大变,自己在御书房被羞辱,又辗转被送到快活坊,狗棚里差点冻死的一夜,天字号房完全被抹去自尊的轮奸,没有自己的那些日子。 可是那种恨意,又在林遇驾崩的讯息里消弭,她又如何能去怨恨林遇,又该去怨恨他什么呢。 他是皇上。 从一开始,她便是注定的弃子。 五年前,父皇将她带至长乐殿,对着皇后喊母亲的时候,让自己的母妃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长清殿的时候,让自己穿上大红的嫁衣走进雪地里和亲的时候,大片的红毯实在是迷了她的眼,让她误以为接下来的人生是欢乐的,是幸福的。 可是无论是临别前皇后与安然的放松,还是母妃强忍悲痛的叹息,还是在天下大变的时候,南都来和亲却对宣妃娘娘不闻不问,还是在皇上驾崩后,世人便无人再提及宣妃的荣耀。 这所有的一切,桩桩件件,都像是老天在对她无声扇来的一个个耳光。在告诉她:你看清了吗,看清了没有,你是弃子。 你从一出生,从最开始,就是弃子。是可以被替代,可以被放弃,可以被利用,可以被亵玩,被抹去尊严的弃子。 弃子,是不会有人在意你的后路的。 安凝痛苦地闭上眼睛。 前尘往事,此刻回想竟如前世一般。回顾以往,纵使再怎样爱过她也不想回去了。 她起身缓缓半蹲,对着林遇慎重地行了君臣礼,嘴唇轻启:“民妇落凝,拜见大人。” 林遇见她这副模样,心下慌乱,他不曾想,在这座荒山上找到暂时躲避的屋舍时,竟巧遇安凝,可久别重逢,却全然不是他夜夜梦里的景象。 “安凝你听我解释,我其实,一直都在想办法回来。” 哈哈哈哈哈。安凝的心里像被冷箭击中,说不出话来,却倍觉讽刺。 她嘴唇哆哆嗦嗦,林遇上前强硬地将她搂在怀里,安凝拼尽全力推开了他。 林遇不甘,语气重重,像是要将深情碾碎其中:“安凝!” 安凝紧紧闭了眼,面色冷淡。 自林遇离开之后的那些日子,那些一个人独自熬过来,身体一次次承受到极限的日子,每一次,她都期待过上天恩赐,让林遇重新活过来,带她走。而每一次的后果都是安凝面对更重的惩罚,或为人虐待,或为人轮奸,或被人玩弄,每一次心死的瞬间都像是老天在告诉她:看吧,你的王,已经死了。 如今,你告诉我,你一直活着? “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你。”林遇喃喃地重复。 可此刻的解释在安凝听来,分明就是狡辩。为他真实的放弃她而狡辩。 哈哈。安凝不禁笑出眼泪来,难道他的意思是指在快活坊的时候,也一直在想办法找我吗? 笑容在脸上凝结,她的脸在一瞬间恢复冰冷,一字一顿地望着林遇:“那么我请问你,对于我被抓进快活坊一事,你是知还是不知?” “安凝你听我说。” “知,还是不知。”安凝的表情愈发凛冽,再也没有丝毫的温柔。 林遇败下阵来,只得说道:“知。” “好,很好。”安凝闭了眼,虽然心里早就知道大概是这样的结局,可是真的从林遇嘴里听到,心里却还是像爆炸一般,疼痛在无边的蔓延。 “凝儿!” 是凌萧的声音。 竹林涌动,惊起一片鸟叫。安凝感激地回头看去,熟悉的身影正在往这边跑来,声音响彻山谷。 安心。 我还有凌萧哥哥。 她回转头来,虽心里万般潮涌,却无法伤害面前的男人,她爱过,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她淡淡道:“如今你我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而我,也已有了自己的小日子……” “安凝!”林遇急急打断她。 “大人莫要喊错了,民妇真正的名字叫作——落凝。” 安凝抬眼,泪水转瞬落下,大颗大颗的仿佛包裹着前世的回忆,晶莹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