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算了吧，天下谁人不知我是骚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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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凝重，林遇说不出话来。 曾经他二人之间不是这样的，御花园从前也不是这样的清冷。安凝面色冷淡，她平静地看着新建的假山，隐约忆起从前南都的御花园也有一座假山，那日她陪母妃出去，结果却不小心偶遇父皇与皇后的事。 往事如一场大梦，如今再回头看，方知自己那时早已入局，之后人生许多波折流转，早已不是她能左右的结局。 “安凝。” “嗯。” “留下来吧，留下来陪着我。” 安凝转过身来，朝着林遇的方向一步步走来，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轻启朱唇，“你已经是皇上了，不必这样待我。” “朕知道。”林遇微微皱眉。 “你准备很久了吧。” 林遇也不瞒她，“嗯，从离开京城的那一天起，无时无刻不想着再回来。” “嗯。”安凝应道。 “安凝，你信我吗？我一直在想着你。” 安凝静静凝望着面前漆黑一片的湖水，静静说道：“你看这湖水虽然好似和以前一样，但其实它早已不再是原来那些水了。” “安凝。” “回不去了，我们。”安凝侧过脸对着他，冲他浅浅一笑。 林遇上前就要伸手抱她，安凝往后一躲，她强笑着说道：“我只要回到燕都大街，就能感受到所有我经历过的事。” “那我们……” “太久远了。”安凝抬眼望他，有一瞬泪光闪闪，“那些我都忘了，林遇。太久远了不是吗？”真正让我夜夜梦魇的，是快活坊。 整个燕都大街都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网，映照着她一次次的逃亡。 凌萧哥哥带她离开了，她怎么可能再留下。 林遇轻叹一口气。他其实也知道，这几年他每每擅自做主想要回京城找找她，都被一应重臣极力阻止。 为成大计，他不得不舍弃。以他当时的处境，并不比她好多少。蛰伏才是上策。 安凝抹去眼角的泪，静静说道：“这北燕城中，人人都知道我是下贱的骚母狗，是快活坊的玩物，在快活坊里只要是个男人……” “你别说了。”林遇别过脸去。 安凝觉得好笑，她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听不下去了吗？可是我在快活坊，面对不同的男人羞辱的时候，却不得不活下去。” “在快活坊，我被轮奸了无数次。” “你知道背后有男人操，但却不知道是谁操的感觉吗？” “你知道逼里肿了，却不得不继续让男人玩弄的感觉吗？” “你不是问我身子为何这么差了吗？因为我被男人玩弄的时候，要玩到身体昏厥才算终止呢。” 她抬眼看着漆黑的湖水，眸子里异常的灰冷，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平平静静，娓娓道来。 “北燕带给我的感觉，太压抑了。如今城中并无人知道宣妃娘娘活着。在你”驾崩”之后过了两年，林启就下令说我已经殉葬了。” 她笑着，像在笑别人的人生。 末了，她看向林遇时，眼里已没有任何波澜。 “如今皇上您已是明帝，您在这里是为了天下万民。可是这世上人人都知道宣妃已经死了，她在北燕，没有任何＂复活＂的价值和必要。” 林遇眼里深深的歉意，但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能在边境那座小山待上两年，已经很是幸福了。”安凝垂眸，将满腔柔情埋于心底。 “放了我吧。”安凝轻声说道。 林遇紧咬唇角，“北燕易主，你明知道，现下留在我身边最是安全。” “留在皇上身边，皇上给民妇什么位分呢？美人？贵人？妃位？宣妃吗？”安凝抬眼笑道，眼里满是泪。 “你……”你又何必说自己是民妇。 “是宣之于口的爱，还是宣之于口的骚母狗。” 安凝轻轻推开他，径直走了过去，“放了我吧，林遇。我在宫里活下去，会疯掉的。” 林遇拉住她：“安凝！” 安凝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林遇扬声问道：“你恨我吗？” “谈不上。” “你恨一恨我吧，安凝。”林遇的眼里也填满了哀伤。 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当时无奈，他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 “不了。只不过是你要做的人生大事罢了。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只不过是你在未来的计划里剖去了我罢了。 我怪你还有什么用呢。 自此人生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只愿你我二人此生再无相见。 “凝儿，我爱过你。”林遇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才能挽留住她的心。 “我知道。”安凝淡淡。 “是我不爱你了。”她微微一笑，走过去再不回头。 次日林遇送来的茶点她分毫未动。 给她分配的丫鬟小厮也都被她遣了出去。 他愤愤地握住桌沿，“安凝，安凝，安凝！” 国事繁多，很快，他就不得不去面对他的天下。南都旧事，蠢蠢欲动的燕国，还有蓄势待发的南疆小二国。在林启被押到天牢以后，整个国家好像并没有因为林遇的归来而变得安定、平和。 相反，这更像是兄弟俩的闹剧，除了让百姓面对更多种类的赋税和不断的征兵外，并没有真的给北燕带来什么改善。 祖辈留下的兵法，强在用兵打仗，而在治国策论上，他兄弟二人却没习得皇祖半分。 燕都大街的规矩几番变幻，于国民看来是险象迭生，于别国看来，却宛如笑话一般。 而林遇，在艰难的重新夺回北燕以后，更加不想让安凝离开。 尽管，朝中无一人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