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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折回办公室给迟请青传话的秘书推开了门,他腋下还夹着沓文件,“江经理才进入会议厅,保守估计这场会议还要两个小时,您要不先….”

    “谢谢,”迟请青停下了弹绿萝叶子的手,他礼貌的朝秘书笑笑,“我就在这儿等他。”

    秘书不再规劝,带上门后,他在脑海中又回忆了遍迟请青的打扮,嘀咕着真是个怪人。

    迟请青把绿萝抱到江今序的桌子旁,他抬手将叶子捋了个遍,与其说是在与绿萝对话解乏,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后你就住这儿了,跟我一起陪陪今序,好不好?”

    时间流逝的格外漫长,一晃迟请青都收拾好了,钟表才走了二十分钟。

    综艺的前期准备非常紧张,它压榨了迟请青不少睡眠。照常理,今天好不容易排练做了回人,提前放迟请青离开,他应该回家补觉才对。

    可想见江今序的心占据上风,即使多等两个小时,他也心甘情愿。

    迟请青靠于沙发,这闲下来,头一沾到绵软的地方,困意就随之不断膨胀,就连这些天因排练而发酸的手臂痛感都被无限放大。

    最后,迟请青晕晕乎乎的把眼镜摘下,放到桌子上,后而他头一撇,便失去了意识。

    …..

    “对,有个打扮很…很新潮的年轻人一直在办公室等您,我说了您在开会,他还坚持要留下。”

    自江今序出了会议厅,跟在他身边同行的秘书就开始喋喋不休汇报情况,讲到迟请青的固执,他语调更是慷慨激昂。

    “我去看看他。”江今序撂下方才会议发来的一堆设计方案,把笔扣进了上衣口袋。

    “经理,那这些文件….”秘书犯了难,他拢好这堆纸张,原先还空着的另一侧腋下也被彻底夹满。

    “你处理。”

    江今序淡淡丢下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今序推门,发现办公室不仅多了个睡着的人,还多了盆绿萝。

    他反锁的动作很轻,生怕一点点动静,就会把迟请青吵醒。

    江今序凑近,坐在还余出块儿空位的沙发上。人的重量使沙发表皮凹陷出个坑,平躺着的迟请青身体小幅度颤了一下。

    江今序本意想帮迟请青展平因他睡姿而压皱的袖口,没料到江今序不慎碰到了迟请青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

    迟请青立刻用没戴戒指的手掩住戴戒指的手,下意识护着那一小截圆。

    “今序给我的,不能让别人摸。”迟请青迷迷糊糊吐出不怎么流畅的梦话。 江今序觉得迟请青就是只护食的猫。

    他试着去转动戒指,虽说结局是成功取下了戒指,但过程颇为艰难,江今序的手背还获得了标标准准的巴掌印儿。

    奈何江今序还未揣摩完“战利品”,他便发现尚且在睡梦中丢了戒指的迟请青变得很不安,眼看这人就要掉下沙发了,江今序赶忙搂住了迟请青,憋屈的又把戒指原封不动给他套了回去。

    宝物失而复得,迟请青在感受到指节上熟悉的重量后,立马将那根手指攥紧,直到发红,他由着江今序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你的戒指很漂亮,”江今序切了种迂回战术,他揉了揉迟请青的头,“松开手,让我看看,我保证不动它。而且一会儿就去告诉江今序,让他送你买个更大的,行吗?”

    迟请青的反应愈发激烈,他不妥协,梦话还在据理力争:“不行,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戒指….而且….”

    “而且什么?”江今序稍稍低头,好让迟请青不那么费劲。

    “而且…要送也该是我买给今序….”

    脆弱的喉咙暴露于江今序的视线,因大脑昏沉,整个人都迟钝了一拍的迟请青后知后觉被一双大手扼住。

    起初,这种被威胁了的感觉令迟请青止不住发抖,而后他从中辨认出了江今序的气息,反倒是把脖子探得更长,由着江今序去挠。

    迟请青爬到了江今序身上,态度比讨要戒指还难缠,说什么都不肯下去。

    “我要飞去X国。”迟请青没头没脑蹦出句话,他使劲蹭着江今序,力气之大到快把自己的肩带给滑掉了。

    “去那干吗?”江今序用指甲挑起肩带,一点点漫过迟请青的皮肤,在落回原位前,他轻轻的对那被勒红了的肩头吹了吹气。

    “把你抢回来,然后养在我家里,”迟请青大放厥词,他双手扒拉着江今序的衣服,“我睡地板你睡床。”

    “噢,原来不想和我睡在一起啊?”江今序故意曲解迟请青的意思,惹得睡着了的人干着急。

    迟请青抿了抿嘴,全凭吊起的意识作答,他挪到江今序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可以吗?”

    有那么一瞬间,江今序抱着怀疑的态度,暗自揣测迟请青是不是在装睡,不然怎么可能句句对答如流。

    他盯着迟请青足有五分钟之久,怀里的人除了碎碎呢喃外,再者就是情不自禁汲取他身体的温度了。

    确认没有诈后,江今序重新戳了戳迟请青的腰窝,语气温柔到与平时讲睡前故事无差,但内容却截然相反:“你还是做梦吧。”

    也不知是不是江今序天生就对迟请青就有一种奇妙魔力,迟请青的大脑在接受到他随口撂出的旨意,竟真的配合起来,给迟请青呈了份梦:

    ——迟请青置身于条空旷马路,周围的建筑都给他种莫名的熟悉感,他苦苦寻思许久,还是未能找出与之对应的记忆,判断这儿具体是哪。

    迟请青隐约有种不好的预兆,他想四处转转,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好端端的突然被困,他颇为恼火,可左右能活动的不过是两条胳膊。

    迟请青把胳膊甩得又高又用力,他听见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再扭头,便看到了江今序的脸。

    迟请青正要喊他的名字,提醒江今序这场景的古怪之处。

    但扬起的胳膊比声音更快抵达,他把江今序推向远处,尚没站稳的江今序一个踉跄,与此同时,马路的转角口冲出辆频频加速的车。

    江今序夹在两根手指间的烟熄灭了,它掉在地上,溅起了不少烟灰。

    刺鼻的焦味萦绕鼻间,火星狠狠舔舐着江今序的皮肤,要把他烧出个大洞。

    迟请青慌了神,他的手挥得更猛,但怎么都扑不灭阵势堪比蹿天的火。

    …..

    “疼。”迟请青在江今序怀里发抖,他的眉毛拧做一团,之前伸进江今序衣服里好不容易暖热的手,这会逐个儿恢复冰凉。

    “哪里不舒服?”江今序一只手拍着他的背,他以为迟请青嗓子的后遗症犯了,尽量不压住迟请青喉咙的同时,赶忙打电话叫秘书送来条绒毯。

    迟请青一个劲儿的摇头,他攘开江今序放在他牙齿边供他痛苦时可以通过啃咬来分神的手腕,解释道:“是江今序疼。”

    “我没事。”江今序用指腹抹掉了迟请青额角渗出的冷汗,他起身,把人抱到有阳光的另一个沙发上休息。

    被稳稳放下后,迟请青在铺好的“床”里打了个滚,他对着空气漫无目的的在抓什么。

    江今序明白过来迟请青是在讨要他的手腕,他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做好了全被咬肿的准备。

    哪知迟请青在接过后,并没有凭作祟的强烈占有欲搞起破坏。

    他痴痴的嗅着,绕着这节白皙闻了一周。之后又用软软的唇,吻了一周。

    迟请青是被压在肚子边的硬物给硌醒的。

    他费力的捞过眼镜,把它架好后,趁着清晰视线,赶去捉拿罪魁祸首。

    硌着迟请青的是串钥匙,迟请青掂起数了数,发现这正是江今序挂着的那串。

    他再一打量身下的沙发。

    这不是迟请青先前选的、离门进的那个,它位于朝阳方向,从窗户透来的大束大束阳光把迟请青晒得很是暖和。且沙发被沿对角摊开,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