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晚上七点，我要在调教室看到你
19 灰暗的天空阴云密布，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空气里充斥着潮湿的泥土味道。 车队缓缓停稳，阮益着急忙慌打开车门就要跑。在他窜下车之前，应凛伸手扯住了他的衣领，“等会。” 阮益被勒了一下，咳嗽两声后捂着脖子不解地回头，眼里分明写着“不是要放我走吗你拉我干嘛你他妈不会是要反悔吧”。 应凛慢条斯理地开口：“没不让你走，但是走之前规矩要先跟你说清楚。” 阮益一头雾水，以后都见不着了还讲啥规矩啊，多此一举吗这不是，神经病的脑回路果然不是自己这等常人能理解的。 恍惚间，他好像瞥见应凛勾了勾唇，忽然觉得有点不妙，脊背一凉。 应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白天你去哪我不管，晚上七点之前必须回市郊的别墅，跳蛋不准拿出来。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阮益一听不干了，非常硬气地顶了一句：“我凭什么听你的？” 这跟他想象中差距太大了，还以为应凛良心发现要放过他了，没想到是松开链子让他出去跑一圈到点再自己跑回来，真拿他当狗养了！ 应凛皱了皱眉，打了个手势，前座的司机立刻下车退到了远处，狭小的密闭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闷热的风和蝉鸣都被隔绝在外，无形之中从应凛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阮益心跳加速，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就听应凛说：“你没有别的选择，这只是个通知，你只需要遵守。” 冷静，冷静，至少先拖几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阮益闭了闭眼，试图用爱感化他：“我好几天都不回家了，我爸妈肯定很想让我在家住。” 他说的诚恳无比，可惜应凛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现在正在斐济，而且你并不跟他们住在一起。” 冷静……冷静你马勒戈壁！阮益怒了，“你他妈调查我！” 应凛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地反问：“你没查我？” 阮益一惊，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他还以为自己动作很隐蔽，没想到居然早就被发现了，这私家侦探也太不靠谱了点，还恁贵，必须给个差评！ 应凛扬唇，说：“放心，没打算跟你算账。晚上七点，我要在调教室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好了，下车吧。” 到最后已然换成了惯用的命令语气，阮益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听从他各种指令，听见这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先有了动作，开车，下车，关门，一气呵成。 等他回过神，只看见最后一辆车跟着绝尘而去的背影。 阮益气到狂捶墙，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把屁股里那玩意拿了出来。 刚才在路上他可没少被它折腾，碍于前座还有司机，阮益又不敢叫出声，忍到最后嘴唇都快咬破了，不得已低声求饶应凛才收手按停。 对于这个该死的玩具，阮益没有丝毫的留恋，抽了几张纸包住团巴团巴就进了垃圾桶。他反正是一秒都不想再看到它了。 想让老子乖乖听话？门都没有！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痛快地给自己撸了一发，阮益头一次觉得一个人住是这么美好的事。没有时刻受限的命令和要求，没有拘束和惩罚，一切都是自由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他裹着浴袍吹了会头发，还骚包地给自己抓了个发型，换了衣服开车直奔自己的小酒吧。 好几天不去了，也不知道店里装修进展如何了。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现场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别说装修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甚至旁边的酒吧也都关着门。 阮益摸出手机给装修公司打电话，负责人一通解释过后，阮益顿时非常想骂娘。 上次那帮扬言要拆迁的居然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了政府的批示文书，挨家发了个遍。到了阮益这，趁着联系不上他本人，一群人直接把装修公司撵走了。 阮益在空荡荡的店里坐了一会，越想越气，偏偏他爸的秘书又嘱咐过不让掺和这事，说是里头关系到什么黑道的纠纷。其实他当时也没听太明白，只当是在吓唬人，现在想想，这群人敢这么有底气地大摇大摆搞强拆，多半是有背景的。 他下意识又想起了应凛。据那个不靠谱的私家侦探给他的信息，应凛和他背后的整个应家在道上的地位颇高，也不知道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等了一会，被撵走的工人才陆续到齐，阮益一人给他们发了二百块钱红包，没在店里多留，赶在第一滴雨落下之前驱车离开了。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门外的徐晋凡抱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从今天早晨就没动过的一个小圆点，从界面来看，那很像是个GPS定位系统。 差不多快到饭点的时候，里面的人才陆续出来。等人走完了，徐晋凡敲门进去，开始汇报这几个小时的动向。 “没动过？”应凛挑眉，直觉不可能。他拿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末了突然嗤笑一声，“不用看了，他拿出来了。” 眼看他脸色又有转黑的趋势，徐晋凡提议先去阮益家看看，应凛却摇头说：“他不在家。” 就阮益那爱闹腾的性子，能闲下来安静待在家就怪了。 徐晋凡立刻心领神会，“那我先让人查查他去哪了。” 应凛“嗯”了一声，闭起眼捏了捏眉心，直到徐晋凡安排完一切后再一次回来提醒该吃午饭了，他才恍觉已经到了中午。 这两天一直连轴转，好不容易昨天休息了半天，今天事情又找上门来了。先是查到底下有人私自贩毒，招供出来的人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其中还包括几个地位不低的应家的老人。 指尖在桌上随手敲了两下，脑中闪过刚才会上有人提到的问题。 好一个荀家，居然堂而皇之地把手伸到他碗里来了，摆明了是在挑衅。 应凛脸上没什么表情，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挂在臂弯里起身向外走，“查查他们背后的人是谁，约出来。就说是我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