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旅行(4)这大白天的你还要不要脸
(4) 那天的夜宵虽然吃到了,但阮益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谢淮和余苏杭比他们晚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出发,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阮益在酒店餐厅见到他们时居然罕见地没对前者冷嘲热讽。 下巴还酸着呢,没力气。 吃过饭,谢淮带余苏杭回房间倒时差,阮益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已经恢复了生机,精神头十足地拉着应凛就上了街,还拒绝了其他人的跟随。 这期间,他对应凛的认知可以说是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瑞士不比英美,官方通用语言有很多种。一开始听见应凛德语意大利语无缝切换,阮益的表情是极度震惊的,听到后面已经变成无动于衷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26个英文字母只会拆开认的吗。 俩人在外面逛了一个下午,从博物馆到老城区再到教堂,期间阮益几乎每路过一家甜品店就要进去冲动消费。 路边的建筑点缀着鲜花和国旗,充满浪漫和怀旧风情,空气中偶尔飘来让人幸福感爆棚的奶油甜香,简直是他这种甜食狂热爱好者的天堂。 “不行。”应凛面无表情地拒绝,“刚才已经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了。” 阮益:“不是同一家店的味道肯定不一样啊,我就买一块,就一块……” 应凛动了动手腕,几个长相明显不同的包装袋跟随他的动作晃了两下。 他认真地询问面前的青年:“你确定你可以全部吃完吗?” “确定……吧。”阮益摸了摸鼻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瞟向一旁的冰柜玻璃。 应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中已经远超两个成年人饭量的东西,又瞥见阮益小狗一样渴望的眼神,最后还是让服务生打包付了款。 第二天去达沃斯的路上,阮益全程提不起精神,时不时往嘴里塞块巧克力,觉得苦的就随手递给应凛,看也不看他一眼,非常冷酷无情,像个杀手。 谢淮挑了挑眉,侧头跟余苏杭咬耳朵:“他怎么了?” 余苏杭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摇了摇头。 于是谢淮又去问应凛,后者睨了他一眼,“你很闲?” 谢淮早就免疫了他的冷脸,耸肩道:“的确不忙。” 应凛刚要说话,阮益忽然把他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牛奶松露抢了回去。 应凛:“?” 阮益脸色非常臭,“这个贵,给你太浪费了。” 这是昨天在sprüngli排了半天队才买到的,就算不吃也不能给他。 应凛:“……” 谢淮差点笑出声,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跟余苏杭对了个眼神,默契地没有说话,摆明了要看戏。 当着别人的面被拂了面子,应凛倒没生气,只是沉默地盯着他看,一直看到阮益浑身都开始不自在,又不想被谢淮看笑话,最后拿起手机恶狠狠地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半晌,应凛的手机开始接二连三地震动。 阮益:看什么看! 阮益:再看也不给你吃! 应凛皱眉看了旁边闷头打字的青年一眼,“我不吃”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阮益:“以后别让我在家里再看到奶油!”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慢条斯理地回复他:我考虑一下。 阮益还想继续打字,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抽走了他正抱着的手机,“别玩了,容易晕车。” 说完,那只手顺势上移,在他后颈上松松地捏了一把,很轻,但警告意味非常浓。 再不闭嘴后果会很严重,阮益像被按到了某个开关,瞬间偃旗息鼓,抱着他那盒宝贝得不得了的巧克力开始补觉。 好戏收场得太快,谢淮没看够,正打算说些什么,应凛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说:“再说话就去后面的车。” 谢淮:“……” 他还是有点怵他哥的,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靠在余苏杭身上开始玩手机。 因为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从下飞机开始就有专人负责他们的全部行程。阮益那点困意在看见不远处雪山的巨大轮廓时彻底烟消云散,到了酒店一进房间就冲向了阳台。 起伏绵延的阿尔卑斯山脉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剔透的落地窗将阳台彻底封闭,寒意也被隔绝在外。阮益贴着玻璃,远远地眺望着小镇另一端的山巅,两眼简直都在放光。 随行的人把行李送进屋便离开了,此时的应凛还在归置两人的衣物。或许是被阮益的兴奋感染了,他心情也是意外的好,冲前者吩咐道:“过来,把你衣服挂起来。” 阮益置若罔闻,打开窗户使劲呼吸了一口闻名世界的清新空气,片刻后发现除了心旷神怡外好像还有点冷,正要关上时手忽然被按住了。 他疑惑地回过头,应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后面,地上摆着几个敞开的行李箱。 阮益挠了挠脸颊,后知后觉自己这种偷懒行为不太道德,于是作势要抽回手去帮忙,却被应凛牢牢按着,纹丝不动。 应凛无视了他不解的目光,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深呼吸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神色极为放松。 “还不错。”应凛如是评价道。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挑的地方。”阮益相当骄傲。 “嗯,”应凛难得顺着他,“落地窗也不错,采光很好。” 好不容易有意见一致的时候,阮益非常赞同地点点头,谁料对方又加了一句:“适合做爱。” 俩人离得近,说话间有温热的气流从耳边擦过,带起一阵酥麻的异样感觉。 阮益的耳朵一向敏感,当即软了腰,下腹可耻地热了起来,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的器官刚要抬头,马上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疼痛。 脸侧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阮益怒骂道:“我靠,这大白天的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应凛不置可否地扫了他一眼,松开他的手,随口命令:“过来帮忙。” 午饭是在酒店的旋转餐厅解决的,谢淮和余苏杭出现得稍晚了些,余苏杭的脸色明显红得有些过分,也不知道俩人在房间里干了些什么。 距离最近的滑雪场离酒店不过几百米,步行过去也要不了多久,几个人一合计,干脆就换好衣服走过去了。 后来阮益回想起这一天总是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发誓——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去租那个该死的雪圈,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