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地窖乱亲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先盲猜是魔法师先生晕血吧。 但转念一想,你会晕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糖醋里脊吗? 我只会猛咽口水。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种可能,会不会像是人类醉氧一样,醉血? 看着面色突然红润的魔法师先生,我觉得醉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还好魔法师先生不如猪头人的体重大,我很轻易的就把他拖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也是他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进去的房间。 抽空环顾一下房间,我只能说,他真的好刻苦哇。 房间里到处是漂浮着的奇怪纸张,用各种颜色的笔迹写着让人烟花缭乱的公式。 巨大的工作台上堆着各种说不清是植物还是动物被风干的残骸,在那堆“垃圾”边上摆着满满当当的各色液体玻璃瓶。 一时间说不清他是魔法师还是炼金术士。 但是房间脏成这样,他果然是有点本事的,我发誓我一会就去就把他那堆风干的“垃圾”处理掉。 在等待魔法师先生醒过来的时间里,我想过万一他死了,我算不算凶手。 我平静的分析了一下,觉得他这要是挂了也不赖我。 首先是他自己魔法实验失败,把自己炸脑震荡了 此后才是他未经许可食用未经检定过的人类血液,最后走了两步嗝屁了。 总不可能是喝了我一点血嗝屁了。 我绝不承认我是现代食品添加剂沉淀形成的毒血人。 现在就是不知道自由界会不会有故意杀人这种说法。 听英格玛阿姨说,自由界会被无时无刻的监视着,存在着所谓的审判者。 但她从未见过身边有什么恶人被审判,自由界的魔兽们,向来有仇必报,而且是当场就报那种。 很难有什么极端恶性的事件出现。 所以什么聚众打架、一言不合锤到对方不省人事之类的事情非常常见。 毕竟连魅魔都能一个大逼兜子扇晕一个下等魔。 我本来是不相信这种存在审判者之类的事情的。 直到此后的某日,我在聚众斗殴的后的惨烈战场上,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审判者。 用人类的认知来讲,我愿称之为天使。 补充一下,身材火辣,前凸后翘,一点不比魅魔的差。 她出现的十分突兀,甚至没有任何绚丽的光芒,她像是一阵风一样,忽然就出现在了那个满脸凶恶的半兽人头顶。 而在场的所有人还沉浸在打架胜利的喜悦中,所有人都没见到她。 他们欢呼,对拳,彼此庆祝。却看不见悬浮在头顶的天使。 这令我十分震惊,我不能确定这是我没见过的魔兽的一种,还是所谓的审判者。 天使姐姐,低垂着眼,面无表情,足尖点了一下那个半兽人的头顶,就消失了。 但是,天使姐姐察觉到我震惊的目光,还冲我WINK了一下。 也或许不是冲我,反正那个wink属实让我对魔法世界幻想破碎了。 我觉得自从我莫名其妙来了自由界,被视为残疾的魅魔的那一刻开始,我应该是不存在什么天选之人的命运的。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什么金手指的力量。 我活的像个在自由界摆烂的咸鱼。 帮忙种地、跑腿、放牧,甚至是做女仆,朴素的赚着生活费,朴素的生活着。 但大家都看不到的天使姐姐却能被我看见,这奇怪的一点,似乎已经在预示着我不同于其他兽人的视界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上过大学,学过马原毛概邓论?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对审判者之类的东西存在刻板印象? 坐在床边的我胡思乱想着,等待魔法师先生的苏醒。 还好,魔法师先生虽然呼吸不是很平稳,最后还是醒了。 “你醒啦,那我走了!”我高兴的跳起来。 “……陪我一会儿吧。”好吧,看在魔法师先生目前我见犹怜的模样,我能适当的表示人道关怀。 于是我坐了下来,捧着削皮的咕噜果啃。 这苹果一样的口感,配上辣条一样的味道,简直不要太上头。 魔法师先生垂眼看着我手上的伤口。 我没包扎,但是已经不流血了,结痂了,如果这种体壮如牛十分健康的体格也算是金手指的话,那我可能就是有金手指吧。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不是吧,好兄弟,到也不至于馋成这样吧。 “伤口会裂开吗?”他问。 “不会吧,我身体恢复力挺强的。”我故意竖起受伤的食指递到他面前给他看结的痂。 然后在他鼻尖蹭了蹭。 他抽动着鼻子,双目含泪的看着我。 “辣吗!我最喜欢吃咕噜果了!”手上沾着的辛辣的咕噜果的味道,完全盖住了手指的血腥味。 咕噜果的一点汁水被我蹭在了魔法师先生的鼻尖。 他生气的扭过头,看向窗外黄昏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能肆无忌惮的原因之一就是,我的物理武力值似乎比魔法师先生高。 而他似乎并不是很精通战斗类的魔法。 一言概之,他是个弱鸡,物理上的。 我也是个心软的人,于是我问“今天的营养液还没喝,需要我去帮你拿一瓶吗?” 他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听起来还挺虚弱的,也还在生气的样子。 我把从地窖拿出来的红褐色玻璃瓶摇匀递给他,看起来就像是一瓶可乐。 他尝了一口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他咂嘴皱眉,“你是不是拿错了,这是上一批的吗?” 我怀疑他在故意找茬,但以他这脑子应该没这个心思。 “阁下,上一批的早就喝完了,没有剩下。” 他怀疑的晃了晃瓶子里红褐色的液体,不甘的看了我一眼。 “这个酸了……”他小声的抱怨道。 “那怎么办嘛!”我叉腰站在他床前。 原来我贫瘠的人类味觉没法与吸血鬼共情。 我可闻不出来这东西是酸了还是怎么了。 我真是一个恶仆,我心想。 “你带我去地窖看一下,是不是存放环境出问题了。” 他的脸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惨白,我实在看不出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双腿站在地上的时候,像是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一样,往前一扑,倒在了我身上。 “魔法师先生,你是腿不行了还是头晕呀?”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提出这种可能性,万一他被炸的脑震荡了呢? “……腿有点使不上劲,头也有点晕。”他低声说着,靠在了我肩头。 大鸟依人。但他确实也沉不到哪去。 好吧,我可是个心慈手软的姑娘。 我几乎是半拖着这个弱鸡魔法师来到地窖。 “太暗了,我看不清……”他小声道。 我当时完全忘记了这位魔法师先生是一位吸血鬼,夜间视力比我白天视力还好。 我只是想证明我存放他的储备粮的方式没有一点点差错,毕竟我自认照顾这位魔法师先生的食物这方面,我还是很认真的。 我是真的不希望我的老板饿死。 于是我好心的把他从我身侧拉到我的身前,让他就算站不稳也能稍微靠在我肩头。 一手扶住他的腰保证人不会扑倒在地上,一手把手里的提灯靠近放在地窖货架上的冰水晶。 不知道自由界有没有感动人物评选,我绝对能入选了。 他仔细摸索着冰水晶,指尖不断发出白色的光芒确定冰水晶的品质。 我看不懂这些,百无聊赖的看着他尖尖的耳朵发呆。 魔法师先生的尖耳朵不像恶魔那样又尖又支棱还大,它只比人类的耳朵的耳朵更尖一些,总体还是非常符合人类审美的。 耳垂上挂着收敛魔力的黑色水晶耳钉。 他曾经给我介绍过一些他手头有的魔法介质。 因为我想学魔法,但无法感受到一点点元素力量,所以必须依靠介质。 还蛮好看的耳朵,红红的也好看。百无聊赖的我得出这个结论。 “……埃伦娜,你还要看多久!”魔法师先生有些恼怒的瞪着我。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转过头,发现我在发呆看着他。 他耳朵红了,透过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了。 “对不起,魔法师先生,我发呆了。”我向后挪了一步,本来是想恶作剧看他摔倒的。 结果我忘记了我手还圈在人家腰上。 魔法师先生在身体一歪的第一时间圈住了我的脖子,拉近我和他的距离,让我一时没站稳退了好几步靠在墙上才停下来 鼻尖贴着我脸颊的魔法师先生的眼睛,在昏暗的地窖里发着幽幽的红光。 冰凉湿润的气息顺势钻进了我的嘴里。 想要把我所有的气息都吸走一样凶猛。 这也太凶了,我想要从这几乎要把我吸干的吻中缓口气,于是我努力抬起头想要抽身。 结果一只微凉的手伸出来牢牢地拖住我的下颌,让我只能接受魔法师先生失去理智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魔法师先生恢复了理智。 我不好形容这位魔法师先生在亲吻我时是什么心理,但他一会小心翼翼舔吮一会发病撕咬一样让我觉得再不阻止他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我指,女仆杀人事件之类的。 他眨着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害羞的? “好甜。”他说,我能感觉到我脸上的热气已经扑在了他脸上。 让那张惨白的脸有了点人气。 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两拳? 但是好在我理智占上风,我把他推开站稳,像个没事人一样指了指存放着地窖保温的材料。 “还有什么要检查的,赶紧检查吧。” 空气有种奇怪的甜腻味道。 我怀疑魔法师先生用了什么魅魔推荐的香水。 味道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魔法师先生红着耳朵检查完了存放材料。 把他送出地窖,我关上地窖的门,慢吞吞的上锁。 还好这会天已经黑了,他看不到我脸上的红晕。 不管他那双发光的红眼睛能不能看到,我都默认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