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可我不再爱你了。
宁久雁仰视着对方全然陌生的表情,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吗?” 朦朦的雾气在眼底飞快凝起,化为一片沉静的湖,仿佛下一刻就要蕴满溢出。 “没有骗你,但人总是会变的。不过你却没有什么变化,”赵连晟居高临下看着宁久雁,又低头凑到他耳边,张嘴含住耳垂舔咬,吹了一口温热潮湿的气,“还记得吗,久雁,这个动作我们以前经常做的。” 宁久雁挣脱不开钳制,反而让对方更用力地压住自己,下半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稍一眨眼,就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沿着尖俏的下颌滴在赵连晟手背上。 赵连晟实在是太熟悉宁久雁要哭之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宁久雁真正难过落泪时是没有声音的,就静悄悄的,只有眼泪接连涌出,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情绪波动过大,哭得时间太长,就容易倒气打嗝。从前他们还在一起时,赵连晟亲眼见过他有一次在宁家受了委屈,就哭得喘不过气,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 现在他又哭了,连鼻尖都红透,目光盈盈,惹人怜爱。赵连晟不禁缓下语气低声哄劝:“别哭了,久雁,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 赵连晟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宁久雁的脖子上,却意外发现因刚才挣扎而歪斜的领口处,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几个鲜红痕迹,其中两个破皮,明显是牙印。他一怔,动作粗暴地扯开宁久雁的衣领,发现了更多的印记,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久雁,你他妈的不是没男朋友么,到底让哪个野男人上你了!”赵连晟面色阴沉到极点,怒声问道。 宁久雁抿着唇,倔强不语,连看他都不愿看,只是低头蹭了蹭眼泪。 “和你没关系。”他说。 “好、好,你可真行啊宁久雁。你说没关系是么,现在我让你看看什么是有关系!”赵连晟彻底撕下他的温和伪装,用力捏着宁久雁的下巴,低头就亲上了他的唇。 “赵唔……”拒绝的声音还没发出就被堵断在唇齿相贴处。 这简直不能称为吻,甚至像野兽在撕咬自己的猎物,啃噬吞食,津液交换,两舌交缠,狂肆地攫取着他的香甜,隐隐的铁锈味在唇舌间漫起,剧烈的喘息声和粘腻的水声在地下停车场响起。 赵连晟下体磨蹭轻撞着宁久雁,一只手握在他纤细的腰上,掀起了掖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顺着单薄紧绷的脊背一路向上抚摸。 “不要、不……”宁久雁用力挣扎,却不知这种哀求反抗更能激发男人隐秘的兴奋与征服欲。 赵连晟食髓知味,恨不得现在就把怀里的人给就地办了,却仍有一丝神智顾虑到这是停车场。 他微微退离揽住宁久雁,腾出一只手去拉车门。就在这时,宁久雁飞快地踢了赵连晟小腿一脚,趁他吃痛松手,双手用力把他推开,转头就想跑。 “操!”赵连晟低声咒骂,顾不上察看自己,伸手去抓他,“宁久雁你给我站住!” 就在这时,有辆黑色宾利从一旁驶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宁久雁。 —— 下午裴成宣从宁瑱办公室出去后,没有马上离开宁氏公司,而是刚刚才出来。他坐到车里,起步开出去没多久,隐约听到些人声,接着就突然有一人从旁边车位上跑出来,惊得他当即一脚踩下刹车。 车在来人面前安全停下,裴成宣松了口气,看向那人,却意外地发现有点眼熟。没等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又有个年轻男人出现在视线里。 宁久雁。他想起来了。 “你想死吗宁久雁?!”赵连晟制住怀里不停挣扎的人。 “关你什么事,松手!”宁久雁的脾气也上来了。 “宁久雁?你们……”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裴成宣看着面前的两人。 宁久雁面色潮红,尚有泪痕,饱满红润的唇沾染了晶亮水渍,唇角有点点血迹,衣衫不整,被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紧紧禁锢在怀里,而这个男人的下体隔着裤子顶起了一块。 真是难免让人联想到一些糟糕的事情。 赵连晟在外人面前终于又捡起体面。他侧过身拉下宁久雁的衣服,改为握着手,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勉强掩饰住发胀硬挺的性器,这才回答道:“没什么,我们是朋友,闹别扭了,正哄着呢。真是抱歉。” “没有,我不认识他!这人想强迫我,”宁久雁立即说道。他声音带着微微的哑意,慌乱又无助地看着裴成宣:“裴三少,你能帮我报个警吗?” “久雁,你胡说什么呢。”赵连晟低声警告。 裴成宣却眉角一跳,宁久雁的嗓音同他下午在宁瑱办公室里听见的似乎是一样的……他不动声色地瞥向宁久雁,发现这小孩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心不知怎地就软下了一块。 “这位先生,”裴成宣的视线落在赵连晟脸上,语气募地一冷,“不管事实怎样,像您这样强迫别人的做法都是既不成体统又不道德的,再这样的话,我要喊保安过来了。当然如果像宁久雁说的那样——我就真要报警抓你了。” “你!”赵连晟脸色一变,简直快要维持不住温和的面具。几秒后,他平静下来,他刚回国开拓市场,现在跟脚不稳,面前的这个男人穿着考究,气质超群,不是普通人,特别是还认识宁久雁,着实不是能动的人。 “不好意思,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了。”赵连晟换上一张带着笑意的脸,松开宁久雁的手腕,看着他立刻避开两步远,面色不由得僵了僵。 赵连晟走上前,不容拒绝地捧起他的脸,用指腹揩掉他唇角的血迹,低声说道:“对不起。但是,久雁,我是真的爱你,你相信我好吗?” 宁久雁仰头看着对方深情的眼睛,里面有个小小的茫然无措的自己。 又在骗我。 他突然伸手打掉了赵连晟的手,“可我不爱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赵连晟顺从地放开,站直身体,整了整宁久雁的衣领,用一种异常温柔却让他莫名不安的语调说:“好。那我就先走了,久雁。” 说完,他瞥了眼站在一旁沈默不语却隐隐呈保护姿态的裴成宣,转身离开了。 宁久雁盯着赵连晟的背影。 忽然有件外套从天而降,披在了他身上,瞬间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将他包围。 裴成宣脱掉外套,穿着里面的衬衫,更显清俊挺拔,他把外套替宁久雁裹得紧了些。“遮一下。”又指着宁久雁手腕上的红痕,“疼不疼?” 宁久雁双腕上确实出现一大圈红印,那是刚才赵连晟握得太用力留下来的指印,乍一看像是被绳子绑起来造成的。他皮肤太白了,这么一圈红痕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 刚才没有人提还好,结果裴成宣一问自己,宁久雁突然就涌起了无数难言的委屈,他鼻子一酸,眼圈又红了,点了点头。 是有些疼。 裴成宣看着他,在心里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开口询问道:“你现在状态不太好,别开车了。要去哪儿,让我送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