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要你和我一起痛苦【剧情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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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前厅的时候,宴席都已经散地差不多了,厉偌清找了半天夜弦,看到她从门口进来赶紧跑过去抱她,他又喝多了,搂着她歪歪扭扭地走到一群长辈面前。 “木伯父,她就是我跟您说的弦儿,我女朋友…………嗝…………漂亮吧…………哈哈哈哈…………” 夜弦抬起头和木远乔对视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凉透了,她望着这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冷漠男人,又听得木卿歌从身后传来的声音,“爸。” 夜弦这才确认这个男人像谁,木远乔和木卿歌有着六分的相似,浑身的气质也几乎趋于一致,那一刻夜弦惊悚地头皮发麻。 厉偌清:“这位是卿歌的父亲,弦儿快问好。” 夜弦:“木伯父好,我叫夜弦。” 夜弦微微低头,感觉自己尴尬得都快炸裂,她今天竟然把血甩在了木卿歌父亲的脸上,触了霉头,黑道太子爷的爹,那不就是黑道教父?夜弦突然觉得自己的寿命被吓短了20年,今天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去哪儿了?风爵找你喝酒都跑到外面去了。”木远乔只看了夜弦一眼,其余的目光都落在了木卿歌身上,木卿歌沮丧的表情还有侧脸上的红痕都在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有点闷,去透透气。” 他半低着头,木远乔盯着他侧脸已经不那么明显的掌印多了几分在意,“风爵呢?你在外面没碰到吗?” 木卿歌摇头,还未说话就听到门口风爵的声音,“你可回来了,我一路好找啊!都跑去臭水沟里找你了!” 他还是那么贱兮兮的,只是夜弦明明看他在说笑,脸上的表情却莫名地勉强,他和她对视了片刻,霎那间流露出来的悲伤让夜弦心中一颤,可是也只有那一瞬他是痛苦的,再次张口时又是调笑,“背着我跟哪个妹妹偷偷幽会呢?叫你喝酒你就跑,没出息!” 木卿歌:“我喝不过你,当然要跑。” 风爵:“也就你不受我的激将法,要是偌清,你看看他都醉成啥样了。” 木卿歌:“喝得开心就好,也不在乎喝多少。” 厉偌清:“就是,你以为我是被你激的?那不是陪你玩玩嘛!” 风爵:“哎哟,你俩还挺会演戏的嘛,这演技还当什么家主总裁的,改明儿我让萧衍签了你俩当大明星,妥妥的都是影帝!” 风爵笑着搂上了木卿歌的肩膀,两个男人相视片刻都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虚伪拙劣。 厉偌清:“哈哈哈哈,你让萧衍签我?他签得起吗?” 风爵:“他签不了你,不是签到夜弦了吗?这一天天的就被她老板压榨,你这男朋友当得不行啊!” 厉偌清:“你懂个屁!这叫独立!我们家宝宝那可是独立女性!靠自己的实力挣钱,哪里就非要我养了?那种只能摆在台面上看的花瓶反正我不喜欢!” 风爵听完厉偌清的吹嘘都忍不住鼓起掌来,他微微弯腰低头看向了夜弦,“小弦儿在娱乐圈混得不错嘛,赚多少钱了?” 夜弦尬笑了两声,“几百万吧。” “卧槽!”风爵惊讶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经他还是愤怒,“他妈的那个萧衍这么小气?你干到现在就赚了几百万?那我看你天天这个通告那个代言的累得跟条狗一样,钱都被他吞了啊!” 夜弦:“给人打工嘛,正常。” 风爵也喝了不少酒,看着夜弦的眼睛都不想挪开,“没事,等明天见到他,我带你去问他涨工资!” 夜弦笑着点头,“谢谢你啊,风少爷。” 他们的关系随着时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风爵失落的表情太明显,他想用笑容去掩盖转过身又勾起了凌渡的肩膀,“唉,唉,喝多了头疼,有没有心疼哥哥的照顾我一下?就阿渡吧,背我一下,快点!” 风爵还是这么调皮,他们笑闹着,几个长辈也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他们小时候的模样,最调皮的风爵和最会闹事的厉偌清,还有最冷静的凌渡和最懂事的木卿歌,如果他们没有长大的话,也许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吧。 杨筠筠看自己的儿子都醉得站不住,走过来说道:“好了,都多晚了,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客房,你们喝得差不多就回房休息,明天还有安排呢。” 众人散去,夜弦扶着厉偌清往前走,杨筠筠刚想叫住她就听到了夜弦干呕的声音,厉偌清轻拍着她的后背神情很是兴奋,她立刻就想到了前几天别人对她说的话,夜弦想嫁进厉家,一定会想方设法未婚先孕,到时候挺着大肚子来逼婚,和那个刘珊珊一样。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杨筠筠太害怕了,赶忙上前询问。 厉偌清红着脸兴奋不已,“妈,弦儿可能有了,你要抱孙子了!” “什么?”听到厉偌清这样的回答,杨筠筠差一点没缓上来一口气,她晃了晃身子,头昏脑涨。 夜弦捂着嘴一直摇头,厉偌清却已经想着准备送她去医院检查了,“宝宝,今天太晚,咱们明天去医院检查吧。” 夜弦还在摇头,杨筠筠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正想着该如何处理,夜弦说了话,“不是的,阿清,我没怀,我昨天螃蟹吃多了,胃难受才吐的。” 厉偌清原本欢笑的脸僵住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空欢喜,第二次的反应还好没那么大,“你确定?吃螃蟹能吃多少?要不还是去医院查查吧?” “我吃了10只…………” “……………” 厉偌清一时间不知道是吐槽好还是难过好,夜弦再一次因为吃多了东西让他空欢喜一场。 她测了验孕棒,当母子俩看到结果后,一个失落一个松气,夜弦没有怀孕。厉偌清还想继续睡在夜弦的房间里却被杨筠筠以家中有客人为理由拒绝,等到他走后,杨筠筠单独找了夜弦谈话, “弦儿,我希望你能遵守这个家里的规矩,这里是厉家,你还未过门就和偌清睡在一起不合规矩。我们厉家虽然也不是特别封建的家庭,但有遵守传统,希望你能给自己要点脸面,也别做出一些未婚先孕的丑事,他父亲是个很好面子的男人,要是丢了厉家的脸,更不可能答应你们,明白了吗?” 夜弦点头答应,杨筠筠不只是想警告夜弦,她急了又多说了几句,“你和偌清在一起时间恨久了吧,我也是女人知道这种事情容易擦枪走火,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就算你怀上了偌清的孩子,不管是不是意外,只要你还没和他结婚,那厉家都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你生下来的,只会算作他的私生子。” 一句私生子让夜弦彻底明白了他母亲的想法,夜弦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盯着这位贵妇的眼睛认真说道:“伯母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我要的也是名正言顺有结婚证的婚姻。”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夜弦在回想这一整天的经历,叹了又叹,感觉人生依旧悲惨。 木卿歌根本睡不着,他的头埋得很深,长指在昏暗的房间里捏得生响,黑色的戒指因为外力勒住男人的手指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印痕。漫漫长夜,木卿歌的心里爱恨交织,只是他还未曾察觉,他的恨已经侵蚀了他的爱。 手机响了,夜弦第一次主动找他,打的语音电话,木卿歌侧过头动也没动,一直等到这个语音电话挂断再打挂断再打,来回三次,他才接通了。 “喂?” 沙哑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夜弦顿了顿,“开门。” 木卿歌放下了手机,走到门前,伸出去的右手迟迟不敢拧开门把手。 “卿歌,开门。” 房门被打开,夜弦抬起头,将手中的验孕棒伸到了木卿歌的面前,只有一条杠,她没怀。 这样的结果,木卿歌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他心都碎得差不多了,还能悲愤到哪里去呢? “这是我刚刚测的,厉偌清和他的母亲都看到了,我不会作假。木卿歌,你该放弃了。” 放弃?他是该放弃了,总用这种温柔对待她得到的永远都只有绝情。 “进来说。” “不用了,我只是来跟你确认,还有这个也给你。”夜弦从口袋里拿出了伤药,刚刚打在木卿歌脸上的掌印到现在还没消掉,她下手太重了。 木卿歌低垂着眼,声音又沉又冷,“进来。” 夜弦越来越害怕他了,可是她又不敢相信木卿歌真的会变成这种偏执冷血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在踏进房间听到落锁声的那一刻,夜弦后悔了。她默默攥紧了拳头想防备他,但木卿歌没有任何举动,他挡在门前低着头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睨她。 “卿歌,我和你聊过很多次,我不适合你。” “所以呢?” “所以不要喜欢我,也不要再为了我白白付出。” 男人眨了下眼睛,黑色的瞳孔深邃得可怕,他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少女的身体,夜弦本能后退直到脚后跟碰到床沿,一个没稳住坐到了床上。 此刻她只能仰着头凝望他,而木卿歌居高临下,神情冷漠,每一眼都和夜弦遇见木远乔的眼神一模一样。 “对啊夜弦,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可是阿清也是,我不能辜负他。” “所以你就辜负我?” 这就是个死局,夜弦走不出去,困在里面被折磨到崩溃。 “卿歌,爱情也要分先来后到的,我先爱上了厉偌清,所以只能辜负你!” 木卿歌冷笑了两声,他对着夜弦伸出了手掌,似乎在讨要那一小盒伤药,她递给了他,木卿歌也只是拿在手中把玩。 “那我为了你白白付出了那么多,又该怎么算呢?” 男人冷笑着问她,夜弦回答不上来,仰望着他碧蓝色的眼瞳里只有哀求。 “夜弦,我为了你,被程骁行的人捅了好几刀啊!那晚我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啊!而你,却在和自己心爱的情郎缠绵悱恻!” 他的恨侵蚀的不只是爱,还有他的理智。 木卿歌越靠近夜弦,她就越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黑色的臂环紧紧束缚住他的黑色长袖,每当他抬起手臂,夜弦都能清楚地看到男人手臂健硕无比的肌肉线条。 “卿歌,我知道我亏欠你,我也想还,可是我还不清,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但我只能选一个人。” 男人的手掌贴在少女的侧脸,她本能的闪躲惹得男人一阵自嘲的笑,“夜弦,你从来没爱过我是吗?” “……………” “你说你对我心动过,也仅仅是因为我像你的初恋,是吗?” “……………” “回答我!” 他加大了力道,单手掐住夜弦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逼着她和他对视,发红的眼眶早已没了泪,有的只是绝望的恨意。 “是,我不爱你。” 够了,他付出的一切都是枉然,因为夜弦从没爱过他,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木卿歌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松开了她的脸,他坐到床边打开药盒,用手指捻出一点药膏擦在脸颊上,真疼啊。 “我没有什么可以偿还给你的,一直以来我都想维持我们的关系,哪怕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 “都上过床了,做什么朋友?”木卿歌冷笑,夜弦总是这么天真。 “卿歌,别再提那件事好吗?那晚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和你…………” “忘了没关系,我还记得,我来告诉你当时是怎么回事好不好?”木卿歌冷笑着,盯着夜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晚你和陌生人喝酒,那些人在你的酒里下了药,回到酒店之后就一直说热说很想要!” 夜弦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卿歌,他疯魔了一样一直在描述当晚的场景,猩红的双眼只剩下狂笑,“夜弦,那晚是你抱着我,是你求着我要我满足你的!你说你热,说你痒,说你很想要!要我插进去,要我射进去!要我让你舒服一点!夜弦,你都忘了吗?哈哈哈哈,夜弦,是你主动的!这些就是证据!” 木卿歌猛地撕开自己的上衣,新伤旧痕在白皙的皮肤上片片斑驳,木卿歌狂笑不止,甚至还拉起她的手死死地按在锁骨的齿痕上,“虽然愈合了很多,但是每一晚我想你的时候,都会把这些快要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你看,这是你咬的呀,因为弄得你太疼了所以你就咬了我,可是我后来温柔的时候你又哑着嗓子叫我用力,夜弦,你比我想象中要骚多了!哈哈哈哈哈!” 夜弦捂起了头,强烈的愧疚感几乎压垮她的内心,她疯狂得挣脱男人的手,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和几乎癫狂的笑容,夜弦再也坚持不住想逃出去,可是在她起身逃跑的那一刻,男人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狠狠摔到床上,继续用言语折磨她。 “夜弦,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不清楚吗?你真的专情?真的从始至终只爱一个人?那你身边那些男人算什么?不止是我,风爵,姜堰,霍震,哦对了,还有你最喜欢的萧衍!你很享受这些男人对你付出是吗?他们都宠你,都爱你,每天把你捧在手心,那他们得到了什么呢?一点点暧昧?接吻?还是说,你其实也和他们上过床了?” “我没有…………木卿歌,我没有!” “呵呵,没有…………怎么会没有呢?你不是和我上过床了吗?还那么主动!” 木卿歌上了床,夜弦不停往后退,她已经快被他逼到了死角。 “木卿歌,你别乱来,我在这里喊一声,所有人都会听到!” 夜弦用最后的理智去威胁木卿歌,如果他在这里强迫她,夜弦会爆发所有的暴力保护自己。 “呵,在你眼里,我原来是这种男人。夜弦,你觉得我刚刚是在故意歪曲事实让你痛苦吗?不是的,当初我问了你三遍,每一遍你都同意了!每一次,你都说要!我木卿歌不是厉偌清那种会强迫女人的男人,你同意了我才会上你,夜弦,现在我只是在帮你回想起那晚而已啊!” 只有足够绝情的人才能占据上风,对夜弦只剩下恨意的木卿歌此刻反而很喜欢夜弦这样的痛苦,他要她感同身受,要她这辈子都带着这份愧疚和痛苦活在厉偌清的身边。 夜弦呆住了,睁着泪眼婆娑的蓝瞳不知所措,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她自己造成的后果,伤害了木卿歌。 “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夜弦,我真的累了,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可对我来说,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对你来说,每个人都可以取代我。我太痛苦了,所以也想让你和我一样痛苦。你和他在一起吧,一辈子都别分开,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但我要你记住我和你的那一晚,你嘴里说着的是要我…………” 木卿歌要她悔恨这一生,让夜弦剩下的几十年里痛苦不堪,偿还他所有的泪和恨。 “从今天起,我木卿歌不会再为你付出一丝一毫,但是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时时刻刻提醒你我们做过的每一个细节!” 少女狼狈得站在走廊,惨白的脸蛋上全是泪痕,她恍惚得抬头,看到的是一片死寂,她又低下了头,身体沉如千金,她又想逃避了,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她连自己的家都没有,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她和木卿歌的爱恨永远只能烂在心里,腐蚀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