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恶魔少年【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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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卡里只有39万,除去刚刚给顾小悠转出去的20万,还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年礼,现在就剩10万左右了。夜弦直接忽略了那500万,那不是她自己的钱,她也不会花,省得又被人说是小偷。 “唉,该回去上班了,接代言才有钱啊,上综艺赚得少,演唱会准备时间太长…………今年该怎么发展呢?” 夜弦烦恼起了自己的职业之路,果然只有自己赚的钱花起来才心安,等过了元宵节她得去联系经纪人了。 夜弦没有回碧澄山庄,她拎着礼物又去新区见了张志远一家,在那里吃了个团圆饭留宿了一晚才走,走之前张志远提出想和她一起拍一张全家福,夜弦站在张志远的身侧,被他握着一只手拍下了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厉偌清不在的这几天,她逍遥快活得很,想见谁见谁,想去哪儿去哪儿,谁也管不着。 在外面玩了三天夜弦才想起来回山庄,沈梦见到她跟见到救世主一样,厉偌清平均一天20个电话来问夜弦有没有回家,他不敢给她打电话就逼着沈梦去跟踪她,但很明显沈梦没有。 “夜小姐,你终于玩够了,您就待在家里别出去了吧,少爷天天在电话里生气,我耳朵都快被吵炸了。” 沈梦也是一脸憔悴,夜弦看着直笑,“你不觉得他很像一种动物吗?” “什么动物?” “很吵的那种!” “呃…………” “哎!对,就是鹅!你只要靠近他,他就会对着你一直叫一直叫,吵到你崩溃,烦到你怀疑人生!是吧?厉偌清就是只大鹅!” “夜小姐别说了,要是让少爷知道了,他又会生气的!” “气呗,我气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缺这一两次,唉,困了,我睡觉去了。” “啊?这才下午两点,又睡啊?” “不然我出去玩儿?” 沈梦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您还是睡觉吧。” “晚饭记得叫我啊。” “知道了。” —————— 房间里,夜弦把全家福放进了精致的相框,她一生孤苦,但正是因为这些人保护着她爱护着她,她才能变成今天的夜弦。 有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睡梦里,夜弦又梦见了自己的父亲。阳光下的莫罗斯混身散发着一种迷人至极的气质,他抱起她,一大一小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他的侧脸如同希腊雕塑一般完美无缺。 “爸爸~” 小夜弦软糯得唤他,男人勾起嘴角对着可爱如天使一般的小萝莉微微一笑,“怎么了?我的小蛋糕?” “要亲亲~” 小夜弦撒着娇,软软的小手捧过男人的脸颊,他顺从着她缓缓凑近小萝莉的樱唇,在她的唇角落下温柔一吻。 “爸爸~” 小夜弦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圆软的小脸蛋被阳光洒下一片旖旎,夜雪摘完了花站在不远处瞧他们亲密还吃起了醋。 “弦儿又在偷亲爸爸?” 她小跑着,海风吹过她的长发,凌乱了她的视线。再清晰时,男人抱着小萝莉走到了她的面前,蓝色的眼瞳在阳光下变浅,“夜,弦儿爱我。” 莫罗斯在中国五年,中文还是说得很变扭,有些发音很难标准,叫自己的妻子也只叫一个字。 “不,弦儿更爱我!弦儿你说是不是?” 夜雪想从莫罗斯的怀里抱回小夜弦,不过她似乎并不愿意,搂着父亲的脖子嬉笑,惹得夜雪生起气来,“好啊!夜弦!就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咪了吗?” “喜欢!喜欢妈咪!” “那弦儿要不要亲亲妈咪?” “要!” 小夜弦伸出双臂抱住了夜雪的脖子,软软的小嘴唇吻上女人的脸,一家三口在绚烂美丽的花海之中幸福美满。 可这份美满被一个少年尽收眼底,阳光下的一双紫色瞳孔拥有这世间最罕见最珍贵的绝美,他望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下欢笑的幼女,眼底写满了不该有的欲望。 他对她笑,张开嘴巴,伸出的舌头上还留着一颗绿色的糖果,梦境中,少年低声轻唤,“小心肝儿~” 少年的声音响起,原本温馨浪漫的幸福花海瞬间变成了肮脏潮湿的仓库。梦境中的幼小夜弦被狠狠得扔到地上,一瞬间的疼痛让她无法适应,还没等她爬起身子,巨痛从头皮处传来。浓烈的酒味和男人的粗吼在狭小的仓库里交织,现实中的夜弦咬紧了牙关身体紧绷蜷缩在床上动弹不得,痛苦的表情表明她正在做一场噩梦。 父亲的拳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幼小的夜弦被抓起了长发拎在男人的手中,莫罗斯又发病了。 “为什么不听话?” 他问,满嘴是血的小夜弦没有回答,便又是一巴掌,嘴里的血腥味重得厉害,空荡荡的蓝色眼睛里已经淌不出泪水,鲜血一滴一滴掉在肮脏的地板上染红了母亲的白裙,她已经被打晕了,因为一直保护着小夜弦,直到晕死。 “爸…………爸…………” 她勉强叫了一声,拎着她的男人停了手,那一刻似乎找回了理智。 “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坏,她们一起骗你,这种坏孩子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动手啊,继续打,打到她听话就好了。” 仓库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紫色瞳孔的少年紧紧压着那道门,月光下的他邪得可怕,他在对她笑,那双眼睛又美又邪,浑身的恶浑然天成,他一字一句教唆着她的父亲殴打她,天生的恶魔。 “听话…………你要听话…………” 醉酒的男人低声呢喃着,小夜弦眼睁睁看着男人粗糙宽厚的手掌抬起,猛地扇在脸上时,幼小的女孩儿几乎失去了全部意识,她模糊了视线,只有轰鸣的耳朵还能听到少年戏谑的笑。 “我的小心肝儿,哥哥好心疼你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啊啊啊!” 夜弦猛地惊醒,冷汗冒了一声,那种恐惧几乎要了她的命,就算是醒过来,她还是能听到那个紫瞳少年淫邪的笑声,她的噩梦从来都不只有一个父亲,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生来就是恶魔的哥哥。 夜弦抚摸着床铺,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这里是碧澄山庄,是厉偌清的家,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不是白城,不是小仓库,没有那个恶魔………… 沈梦还在看晚上准备什么菜,夜弦下了楼看到她的时候似乎很着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夜弦就抱住了她的身体,嘴里还低声说着,“有人就好,有人就好…………” “怎么了?夜小姐?” “没事,你先忙。” 夜弦松开了沈梦,只要确认家里还有人她就不会害怕,夜弦此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害怕的就是那个恶魔。 她回了房间,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塑封的纸箱,在拆开箱子后,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出现在面前。 夜弦知道里面有什么,但一直苦于不知道密码无法打开,这是他父亲留下来的,这里面有一把黑色的AK47。 夜弦做了噩梦又想起自己的童年,今天她还是想打开这个箱子,直面自己的恐惧。这个密码箱很老,前苏联的配置了,上面的密码锁都和现在的大相径庭,不过夜弦见过她父亲操作只是要猜密码而已。 她试了自己的生日,错误。又试了母亲的生日,错误,最后试了莫罗斯的生日,也错。 夜弦想了半天,难道是那个恶魔的生日?试了一下,也错。她有些气馁了,坐在地板上苦思冥想,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箱子上凸起的几道点横引起了夜弦的注意,她伸出手指慢慢抚摸着箱子,在回想了很久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凸起的东西好像是摩斯密码。 莫罗斯教过她很多东西,从综合格斗到杀人技法,还有摩斯密码,她都学过。 在得到这一线索之后,夜弦尝试着把自己的名字转换成摩斯密码,再把密码对应数字转到固定的数字上。 咔! 密码箱开了。 尘封了快十年的箱子,终于开了。夜弦有些激动,她缓缓打开密码箱,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曾经拿过的黑色AK。当年,莫罗斯就是拿着把枪教她如何开抢的。一晃十几年过去,她没了父亲也再也没碰过这把枪。 夜弦小心翼翼的举起AK,她先检查了保险,拆开弹夹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梭子弹,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这枪生了锈,贸然试枪大概率会卡壳炸膛,索性直接把所有子弹卸了下来。 这把枪安放在箱子里的固定底座上,A K摆在最中间,而下方空着的是一把小型手枪。那把手枪已经没了,莫罗斯为夜雪殉情的时候就用的那把手枪,他对着自己的下巴,子弹穿过大脑,一瞬间死亡没有什么痛苦。 夜弦只能摸着空荡的底座怀念自己死去的父亲,她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走向黑暗和悲剧,她越是努力想挣脱,现实越是将她压得更死。 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么多痛苦折磨后,夜弦还能这么洒脱得生活,大概就是因为她早就受过更强烈的痛苦吧,比起那个恶魔对她做过的事情,厉偌清这点心机算计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弦冷笑着,抽出箱子的底座将夹层里的照片翻了出来。 “死都死了,还要在梦里折磨我?阿染,你是在地狱里是不是缺钱了?我明天去给你烧几个亿冥币给你花花?” 那张照片还是彩色的,只不过因为氧化变得又黄又模糊,不过依稀还能看清的是这是一张全家福。一个矮个子的圆脸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坐在椅子上,而他身侧站着的就是她的俄国丈夫莫罗斯,而站在夜雪另一侧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外国男孩儿。 男孩儿的眼睛没有看向镜头,虽然照片糊了,但夜弦还是能看到这个男孩儿与众不同的瞳色。 天生的紫罗兰眼,这个世界70亿人不足600人拥有,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他们的眼睛都是基因缺陷造成的,但紫色比蓝色更加稀有,也更加漂亮,夜弦还记得她刚记事的时候,对这个人面兽心的男孩儿有多迷恋,就是因为这双眼睛。 她称之为恶魔才有的眼睛,只会蛊惑人心,杀人无形。 底座的夹层下面藏了很多东西,远远不止夜弦翻出来的照片,只是她沉浸在这些曾经的美好中,看着照片里英伟不凡的父亲,夜弦心中的爱恨再一次为他翻涌。 莫罗斯是爱她的,而且是很极端的宠爱,只是他精神病发作没有药吃的时候,莫罗斯又会变成另外的一种人,一只残暴冷血的野兽,他会用暴力去碾压一切不听从他顺从他的人。 夜弦将底座拆开,收拾这些照片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录音机,里面还放着一盒磁带,好奇心的驱使下,夜弦打开了录音机,只可惜没有电。这种老式的录音机已经绝版了,接口和放电池的地方早就生锈,无奈她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箱子里的东西不多,基本全都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母亲生病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拍过照了。这些反而成了她最后的回忆,如果没有那个恶魔该有多好。 夜弦不敢多想,她更看不得那张脸,那双眼,盛怒之下夜弦抓起照片用指甲硬生生划烂了照片上的恶魔。一张接一张,她恨不得让他下了地狱也不得安生。 这些记忆太过可怕,夜弦将东西一一安放回去,就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个东西从底座掉了下来,夜弦捡起来仔细一看,是一串黑色的十字架项链。这项链很旧了,满是污渍,夜弦用手擦了擦才看到十字架中间的红宝石。她记得这是她父亲的,小时候他总拿这个逗她玩儿,被她到处乱丢。 夜弦收拾了箱子,将那串项链拿了出来。沈梦敲门进来喊她吃晚饭,夜弦将项链交给她找人清洗,她习惯了在这里生活俨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深夜,夜弦还在倒腾录音带,老的录音机用不了,索性换了一个新的。按下开始键,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夜弦有些紧张了。 她等了很久都没听到里面有什么,除了嘈杂的声音其他一概没有,夜弦放弃了,刚想按下停止键,从里面传来了久违的男声。 【Мой дорогой торт, пожалуйста, не входи в темные сны. папа стоит за тобой, пожалуйста, обернись и подумай обо мне. О, мой маленький торт, этот мир опасен. О, мой маленький торт, этот мир будет есть людей. О, мой маленький торт, пожалуйста, никому не доверяй. Возьми в свои руки инструменты, даже если это всего лишь дубинка, чтобы убить твоего врага…………】 【我亲爱的小蛋糕,请不要走进那黑暗的梦境。爸爸站在你的身后,请你转过身想我奔来。哦,我的小蛋糕,这个世界很危险。哦,我的小蛋糕,这个世界会吃人。哦,我的小蛋糕,请不要相信任何人。拿起你手中的工具,哪怕那只是一根木棍,杀掉你的敌人…………】 那是她父亲的声音,低声哼唱着的是夜弦曾经在选秀节目里唱过的那首俄文歌。莫罗斯一直为她唱这首作为哄睡入眠的摇篮曲,那么熟悉,那么好听………… 残忍的歌词被男人磁性又性感的声音演唱地如此动听,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掌心的冰凉让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当她睁眼,看到的是那串已经清洗干净的十字架项链。原来这串项链并不是正常的银十字架,而是一整颗红宝石切割形成的十字架,由银色的金属做成藤蔓一样的形状将这枚十字架缠绕起来挂在链子上,偌知识普通的十字架项链倒也没什么,最诡异的是这枚十字架是倒着的。 夜弦对这个倒着的十字架并不感到奇怪,这是她父亲留下的一个念想,纵使憎恨他也无法忘却他曾经的好,那条项链戴在了夜弦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