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渣攻的疗养院大冒险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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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加了柔光滤镜,玉兰花、石板路、悠然自得的螳螂与聚散漂泊的云,都显得柔润又清新。穿白衬衫的男人等在树下,即便滤镜模糊了部分细节,仍能看出他的睫毛长长的,下颚线很是缓和,面容和白玉兰一样安静。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人,他也穿白衬衫,他的衬衫材质更好,天然带着一股垂坠感,高贵范儿。两人在树下说笑,主要是后来的人说,前一个听着,后来的人不说了前一个就轻声地补两句话,样子很温柔的。 两人沿着石板路走了一段,后来的那个去拉另一个的手,另一个愣了一下,伸出手回握,后来那个露出安心的表情,五指并紧,眼睛亮亮的。 画面一转,换了复古滤镜,这次是室内,像是书房。上个画面的两个人又出现了,他们都变了装扮:那个衬衫更有质感的家伙换了条纹款的高级西装,手腕处有个星星一样的袖扣;安静的那一个穿着普通的黑色西装外套,还是那么安静。“星星袖扣”坐在书桌上,摆弄着老式台灯的暗绿色灯罩。书房里除了书桌就是书架,书架制式很老,一本接着一本摆满了各种样式的纸质书。它们都是好书、富有价值的收藏、可遇不可求的绝版品,两人却对此不太上心。 不透光的窗帘被拉上了,缝隙没有合拢,他们也没有开灯,外面的光是金黄的,像一幅暗藏深意的古典油画。这次是安静的那个说了什么,桌上的表情惊讶,他追问了几句,神色由惊到喜,甚至开怀大笑。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好像是关于房子、工作、未来什么的。安静的那个靠近桌前,温柔地俯视着他,用手撩开他额前燕麦色的碎发。坐在桌子上的那个握住了那只手,把它放到自己脸上,两人沉默地注视着对方。之后坐在桌子上的站了起来,按住安静的的肩膀,吻了他。 他们在书桌上做了。安静的那个长了一副玉兰花般的容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躺在下面的却是看起来更强势的另一个。他的条纹西服被揉皱了垫在身下,裤子掉在地上,双腿张开,安静的那个就站在他腿间,拨弄他的乳头以及粉嫩嫩的屁眼。他的屁眼很小,即便不是处子也绝不会有太多经验,安静的那个刚塞进一根手指,他就疼到眉头都拧做一团。 安静的那个看起来温温柔柔,性事上却有些强势冷漠,一根手指粗糙捅过后第二根手指也挤了进去,接着是第三根……痛得身下人直流冷汗。草草扩张一番后他命令对方掰着屁股等肏。大概是痛得狠了,或是平日里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格,对方翻过身摆手说不来了。安静的那个鸡巴挺着,静静地看着对方汗湿的后背,他把手上的对方湿哒哒的体液抹到龟头上,然后趁对方不注意抓住对方的腰就捅了进去。星星袖扣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发出尖刺的响声。 安静的那个冷着脸,动作机械又凶狠,时不时还闪过几丝发泄似的快意。对方一条腿支着地一条腿抬高,侧躺着挨肏,屁股撞得通红。他们最开始不大协调,中间就好了,安静的那个会低声问他疼不疼然后安慰他,还会充满爱意地叫他的小名,另一个明明很痛却偏要笑着说不疼。后来两人的眼神都开始氤氲,喘息的声音交错,穿过窗帘的光打到他们腹上,暖洋洋的,安静的那个从背后抱住另一个,沿着胳膊摸到手背,然后将手指插进去紧紧握着,看着它们视线闪烁。另一个抵着硬邦邦的书桌,眼睛却飞到一旁书架的书上,白色的书脊上印着鎏金的书名:。 所以这俩人谁啊? 苏冥面无表情地问着。 苏冥住院了。住的是星联学院名下的彩虹疗养院,联盟星最好的那个。 手腕和膝盖需要静养,医生建议日常活动都坐轮椅,拒绝油腻、辛辣和活蹦乱跳。 陈秘书在知道他出门就被人堵了后泪洒疗养病房,抓着病床床单对灯发誓一定要让那帮小混混付出代价,血债血偿,哼! 小妈也来过一回,给他带了一兜橘子,淡淡地说:“让你吃螃蟹,瞅瞅,不会走路了吧。”小妈绕着病床转了好几圈,小妈一发疯就走来走去。他告诉苏冥那几个混混已经招了是那个肥胖子怀恨在心和凯文·雷迪麦加没有关系,还提了两句苏冥晕倒后萧砾城对他的照顾。 这些苏冥都不在乎,他只想知道那头肥猪躲哪儿去了,那么重的体型还能变成蝴蝶飞走不成? “萧上校已经做完笔录,就差你的了,警察今天会来。大概四点吧。”小妈心不在焉地剥橘子,“你爸很担心你。” 苏冥没搭理他。 “医生说你之前有精神力失控的迹象。最近又嗑药了?” 苏冥不耐烦地否认。 “精神力失控的原因除了嗑药就是长时间(连续3小时以上)的极端情绪或者“精神同频”,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是不是和萧上校勾搭上了?” “精神同频”可以简单理解成精神力极高的两人或多人精神波动同步且能互相影响情绪,这种现象非常罕见,发生条件也很严苛,在十几年前星系战争如火如荼的时候,精神同频率最高的两人会被强制婚配。现在限制宽松了很多,但社会还是倾向把“精神同频”的俩个凑成一对儿。 如果苏冥没嗑药,那么他精神力失控的原因就十分耐人寻味。极端情绪?得了吧,苏冥凶起来舍生忘死的,还能被一把枪几个小混混吓怕了?他一定是和谁连上了,那人是谁,他都接触了谁,不是萧上校还能是那头圆润胖子吗? 苏冥此刻贼憋屈,他都忘了还有“精神同频”这种可能,早知道就说自己嗑药嗑昏得了。 如果对象真是萧砾城的话,想到自己有可能看到萧砾城脑海里的想象、梦或回忆,苏冥就想用一个字形同自己的心情: 呸! 小妈走后不久警察就来了,苏冥以为他们是为了昨晚的械斗来的,心想这处警局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然而不是,他们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有人死了。 “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 “就这家疗养院。” “怎么受的伤?” “打架。” “和谁?” “这是另外一件案子了,你非要知道的话可以等一会儿你的同事。” 警察拿出三张照片盯着苏冥的眼睛问:“认识他们吗?” 苏冥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接,仔仔细细看了看,说:“没印象。” 警察盯着苏冥的眉心、眼角和唇边收回照片,又拿出另外两张,这次他没说话直接递给苏冥看。第一张是车祸现场,三架飞行器连环相撞,四周满是血痕,苏冥眼神好甚至看到了破碎的骨骼和肉块。第二张是跳楼现场,看建筑大概是即将拆迁的老城区,地上有一大摊血和几个奇怪的动物爪印。 苏冥内心毫无波动。他问:“还有一个呢?” 警察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哦?” “你让我认三个人,却给我两个凶案现场,怎么的想告诉我你不识数吗?有话直说,别兜圈子。” “你和游牧是什么关系?” “游牧是谁?” “就是前天早上在星联学院被欺负的学生。你为他报了警。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哦?” 真是个让人火大的语调,充满了似是而非的洞察、高高在上、不信任和嘲讽。苏冥压着性子解释:“我不认识他。我报警是因为他们堵在训练场门前,碍着我了。怎么,他杀人了?” “哦?我可没这么说。” 苏冥不喜欢他的语调,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警察等了一会儿见没下文,又开始问:“他在学校里人缘怎么样?” “都说不认识了。” “哦?他在学校里很有名。” 这警察有病吧!哦,哦,哦你妈了个逼啊!“有名怎么了,有名我就要认识他吗?!” “他和另外一个学生因为实习名额的事起了些争执,那帮混混也不是第一次找他麻烦,这事在学校人尽皆知。” “你是在影射我不是人吗?你编号多少?我可以投诉你吗?” 自从昨晚开始心里就憋着火的苏冥此刻牙尖嘴利呢。 同行的年轻警察借幌子留在病房内,他很喜欢苏冥,拉近椅子对苏冥说:“怼的好,我早就想怼他了!” 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他说话那态度不被人打死好不错的了! 年轻的警察为了逃避上班在苏冥床前东拉西扯,拜这个话多的家伙所赐,苏冥渐渐拼凑出来龙去脉。 之前苏冥以“寻隙滋事”“意图轮奸”为由报警抓的那伙混蛋,因“未发生实际伤害”,到了警局后只是受到几句口头教育就被放走,其中三人第二天晚上就遇害了。 “车祸是第一个。他一路狂奔到大路上,被闪躲不及的飞行器装个正着。第一个飞行器撞上去的时候他还没死,然而那条路不限速……第二架飞行器碾碎了他下半身,第三架……” “他为什么跑?有人追他?他喝醉了?” “还不清楚。那条路上好几个监控,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发了疯地往前跑。”年轻警察冷静地学了下监控里的姿势,那是种非常奇怪诡异的动作,四肢像在飘动。 “跳楼是第二个。有好几个居民看到他爬楼梯,没啥异常……啊,有目击者说他一直睁着眼!” “不睁眼不就摔倒了吗?” “是说他一直不眨眼啊!”警察扒起眼皮,冷静地露出大大的眼球,“这样的。” 苏冥贼他娘的不想评价这张变形的脸。他问:“血迹旁边的爪印是什么生物?” “老鼠啊,大老鼠。”年轻警察满不在乎地把手指塞进嘴里:“老鼠偷吃他的手指头。” 苏冥转动眼珠端详他: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还有一个呢?”从刚才开始,第三个人呢? “他没死。他被救回来了。”年轻警察兴奋起来,“不知着了什么魔非要挠自己胳膊,说胳膊上起了一片胞里还有几百个小小的红色小泡,还说什么‘章鱼’‘眼睛’‘吼叫’之类的,给邻居吓得半死,皮都抓烂了。” 警察离开后苏冥睡了一会,没过半小时就醒了。他无聊地在床上翻滚,打开光脑随便乱划,看来看去没什么意思,干脆坐到窗台上,瞅瞅联盟星最美疗养院的夏景。 疗养院的主体像一个倒过来的“凹”字,为了不挡光左右楼通过空中回廊同中间相连,而且左边比右边高一层,只有尊贵的病人才配住在最高处,也就是苏冥现在住的地方。 疗养院采用象牙白色的墙壁和浅蓝色的屋顶,墙壁上茂盛的爬山虎有两三层楼高,远看近看都绿意盎然。楼边的角落里种满了小蓝花,风一吹却有股淡淡的黄瓜味,中间的空地长着一棵极其高大的白丁香与一排小弟似的泡桐,花叶像团团具有梦幻气息的紫白云海,看得苏冥直打瞌睡。 这次他梦到了大量的红色代码,撞击,枪声,破碎的星星袖扣,以及翻天覆地的警报、警报、警报。 苏冥醒过来后看到楼下有一架挺拉风的酒红色飞行器,看型号应该是去年年底限量发售的新款。苏冥好这口就多看了两眼,正巧车上下来个年轻人,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神神秘秘,从右楼悄悄进门。 他在右边的四楼重新出现,身影隐现在一面面墙窗之间,最后停在某间病房前。他没有进去,只是透过门上的窗口观察,并不知道远处有个人也在观察他。(苏冥实在太无聊了,这是他在疗养院里头一次看到陌生人,而且那家伙的轮廓让苏冥觉得熟悉,他似乎见过这家伙。) 过了不知多久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护工(苏冥确认是之前玩弄植物人的那个)从里面出来。他搓着手和年轻人交谈着什么,从苏冥的角度能辨出他在说: “健康检查” “机械” “外出” “宴会不行声音大”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便共同离开。苏冥从窗上翻下,踩着拖鞋穿越回廊,急匆匆往刚刚那间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