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渣攻的疗养院大冒险下篇(渣攻,你最终还是成了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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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杈上有个鸟窝,里面的幼鸟头顶一朵冲天毛,黄喙黄脖子,嘴咧开一条小缝,几乎要被突然扒在墙上的那么大一个苏冥活活吓死。 苏冥也是闲得蛋疼,竟然嘟起嘴冲幼鸟吹气,幼鸟胸口的绒毛被他吹出一个小小的旋儿,更加惊恐了。 苏冥越吹越起劲,甚至对幼鸟来了个飞吻,幼鸟扁嘴一噘,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滚。 游牧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苏冥跟小鸟啵嘴,这种跨越体型与物种的调戏令他十分费解,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一手抵着窗户,一手用指尖点点苏冥肩膀,苏冥立马转过身往窗户里爬。 疗养院这一侧的窗户全是复古的上下结构,上半部分为了美观所做的花格是攀援时的绝佳着力点,这种窗户很高,窗顶还有防雨的雨檐,踩着它就能爬到楼上。 那个护工唯一的疏漏就是没有往上看。 苏冥的膝盖受了伤不太好使劲,游牧旁观了一下,默默改用肩膀顶住窗框,对他伸出双手。苏冥以为他是要拉自己胳膊,正要伸手的功夫,游牧那厮却猛然捂住苏冥两腮,紧接着脚下生根腰腹用力一个旱地拔葱,嗖的一下,扯着脖子将苏冥甩进屋来。 苏冥差点身首异处从此离开人世间! 巢里的小鸟都被惊呆了呢! 大难不死的苏冥瘫在地上茫然地摸索着自己的脖颈,游牧默不作声,一脸呆滞地(苏冥视角)望着他。 这人、这人神经病吧! 游牧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一本正经地跟苏冥科普:“是斑斓雀,在这个星球上分布很广,只要见到头上戴羽冠的黄脖子蓝翅细尾巴鸟,都可以放心大胆去认。它的叫声也好分辨——咯咯哒。” 哎呦呵。苏冥差点气笑了:你这是跟我讲解PPT呢?看你长的蛮可爱的脑子怎么这么完蛋呢,刚才差点让我嘎嘣成两截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聊鸟!聊鸟!你信不信我让你腿间可爱的小鸟鸟也断成两截!你等着的,你等我能站起来的! 一肚子气的苏冥撇过脸去观察病房的构造。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日光有种意犹未尽的明亮,云彩只在很远的地方才会被染上红霞。游牧站在窗前,也不说话,悠然地看着苏冥被他的阴影遮挡。 苏冥冷静地环视病房,觉得除了空旷点外和楼下植物人那间没什么区别,哦不,还是有不一样的,这间病房的花瓶里插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桌子上还有崭新的拨浪鼓。 病房的主人,一个脸皱巴得像虎皮鸡蛋似的老头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俩搞出这么大动静他都没醒。 难不成又是一个植物人? “是阿兹海默症。”游牧这回连上了苏冥的脑电波,科普道:“常见临床表现为慢性进行性记忆减退、认知功能障碍和人格语言改变,病情严重者还可能出现神经系统症状如幻觉、妄想、冲动行为等……” 亮晶晶的糖纸、盘出油的核桃、擦口水用的手绢、病恹恹的蟋蟀……老头的枕边堆满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好像搂着这些“宝藏”睡觉,它们就都会进入到梦里。 阿兹海默症……苏冥脑子转了个弯才想起它的别称——老年痴呆。 “他是你的亲人?” 游牧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在这里做志愿者。”游牧解释说: “陪他们说话。或是讲讲故事。这座疗养院里,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病人。” 难怪这么安静,连护理机器人都懒洋洋的,合着这里的病人都是“植物”。 苏冥眼睛转了一下,对游牧招手道:“我在机甲训练场外见过你,你叫游牧对不对,你过来扶我一下呗,我的脚受伤了。” 游牧把手搭在苏冥肩上,苏冥冷笑一声,左右手突然一扳,脚下用了个勾铲足球的动作,借着体重将游牧压倒在地。 游牧一侧脸皮紧贴地面,兜里滑出好几颗蓝宝石般的玻璃球,苏冥对珠宝琉璃啥的没什么兴趣,这回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地定住了。游牧天蓝色眼瞳中浮掠起的白色细线像舰艇滑翔后的云尾,下一秒他严声呵斥:“回来!” 苏冥震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冷睨着游牧,“你跟谁在这儿大小声呢!我问你你都要去军队实习了,哪来的闲工做志愿者?”随即他收紧钳制,厉声问:“楼下那个怎么回事?他和你什么关系?你之前在哪儿躲着的?” “楼下的谁?” “植物人!” “不认识。我是来当志愿者的,我……”游牧声音一滞,诧异地回头逡巡他。苏冥用膝盖顶游牧的屁股,气呼呼地撂狠话,“还嘴硬!再嘴硬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色中饿鬼,天生淫魔!”完事还嫌弃地直嘟囔,“呸,屁股太小。” 小游牧感觉自己有好多小问号。 游牧确实没说谎,他真是来做志愿者的,确切地说,他是来学做【人类】的。 【如果不这样你很容易被军方看出来。】 【人类很复杂,同一个词改变一下音调就能表达不同的意思,人类还很爱撒谎,打针的时候医生总会对小孩说不疼,人类说不疼的时候就肯定会疼。】 游牧没提后半段,这样算不算说谎呢?他把对话转移到植物人身上,即便是他也能看出来,苏冥对植物人的屁股更感兴趣。 “我想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需要攒课外活动的学分……” 苏冥打断他,问:“你认识他吗?” 游牧真诚地摇摇头。 “你怎么进来的?” 游牧很茫然:“走进来的啊。” “我呸!”苏冥都不稀罕揭穿他,“我咋没听见声?” “我敲门了!” 呵呵,你要是敲门了,老子立即割了这双没用的耳朵! 苏冥又问:“你为什么不让我碰那个雕像?它是什么玩意?” 这下他可问对【人】了。 “是古地球时代里某些邪教组织供奉的一种邪神。传言它会替信徒潜伏在仇人的床底,它的眼睛是(仿造的)虫子的腹部,不小心看到它眼睛的人,会被夺走灵魂。一到夜晚它的眼睛(虫子)就会钻进仇人的耳朵里,让他在梦中也要遭受邪神的折磨,时间久了仇人就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变成植物人?” 游牧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觉得可以这么说。 “呦,那我岂不是很危险?”苏冥不但半点不信,还阴阳怪气地嘲讽他:“我是不是该趁着天亮赶紧准备风光大葬?你这谎话编的太拙劣了,告诉你,老子看长大的!”说完苏冥就掏出光脑同外界联线,“喂,警察局吗,报警,有人宣传封建迷信,对,地点在……” 游牧连忙撞到苏冥身上心惊胆战地按断联线。通话退出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串硕大无朋的号码,底下跟着触目惊心的两个大字——空号! 怎、怎么回事…… 游牧这回终于怒了,恨不得照着苏冥的脑瓜给他一个脆的! 苏冥躺在淡蓝色的地板上,鄙夷地看着游牧:“呵,我一试就试出来了,你就是来疗养院这种老人多的地方宣传宗教的!告诉你你别想了,我从小根正苗红,热爱科学,极富正义感,从不信你们神秘主义那套,还有,色诱对我不好使,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赶紧弃暗投明退出疗养院的历史舞台,不然下次我真报警抓你!”苏冥挣扎着站起,学着肥皂剧里的台词说:“摆驾回宫。不用送了!” 他不信怪力乱神,不信一个丑巴巴的雕像就能禁锢住人的灵魂。这种暗搓搓的诅咒行为充满恶意,有人希望植物人一直这样不能动弹,会是谁呢?苏冥瞥到楼梯口鬼鬼祟祟的护工,心说: 真有意思。 星联学院作为联盟星内有名有姓的高等院校天天都有各种会议、讲座和宣传,星期六也不例外。 游牧坐在最后一排,面前摊开一本工作笔记,他的老师担心他会议期间不认真特地给他准备了纸质的笔记本,并叮嘱他做好记录。 游牧非常听话,他两只手都能写字,钢笔在纸上划得飞快,每个字都有种不破不立的美感,他连主持人的开场白都记了下来。 唉,老师的本意是让他多接触一些人,多听取一些事,不要像隔壁专业某个学生得罪人而不自知。 到学生代表演讲时游牧才停笔。他单手支着腮,回忆在疗养院见到的植物人和他身上的香味,按理说他身上不该有那种香味。他们的药剂被盗是在半年前,而植物人身上的味道起码持续了一年以上。 为什么呢? 难道在【他们】里面有叛徒? “贱人!” 游牧惊诧地转头,坐在他隔壁的姑娘眼睛红红的,对新上台的学生代表咬牙切齿。 “狐狸精!臭婊子!大贱人!” 游牧跟着往台上看,上面站着一个干干净净男生,他的眼尾狭长且殷红,看起来真有点像狐狸。后面的虚拟显示板上显示出了他的名字。 底下的讨论声明显比之前上台的老师和学生要大。 “是顾匀铮唉!” “他怎么这么好看!” “男神!男神!” “妈逼的都眼瞎啊!”隔壁的姑娘指甲都要扭断了,“顾匀铮算什么男神!就是个专门三别人的小三!”姑娘大概是气急了,看见和气氛格格不入的游牧,也不管他是什么来路张口就说:“你不要被他冷清的外表骗了,他私底下就是个绿茶婊!生物制药专业的大学霸蒋硝慈听过吧,人家和男朋友谈四年了,俩人头天中午吵架第二天早上这玩意就傍了上去。他跟蒋硝慈可是同院系的同学,连实验室都他妈挨着!” 哦。 “这还没完。有人就这事在内部网上发帖子,这家伙还有脸回复,口气可他妈遗世独立了,说他俩已经交往一年多……就这话你品,你细品,蒋硝慈和男朋友谈了四年,他和蒋硝慈男朋友睡了一年多,这不还是小三嘛!接着他又打补丁了,说自己不知道男朋友和蒋硝慈的关系愿意退出啥啥的,芜湖,好大一朵喝绿茶长大的盛世白莲,人家男朋友隔三差五没事就去实验室门口堵人,全楼都知道了就他不知道!” 游牧心想:怎么都觉得隐藏在对话中的劈腿男朋友问题更大。 “他男朋友是凯文·雷迪麦加?” “啊?好像是这个名字,听说背景挺大,还为那小三修理过人,小三得奖的项目也是他动用关系给的,略,恶心。” 台上的顾匀铮正好讲到他此次为校争光的参赛项目,学生会的摄影器对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一顿猛拍,学生会主席坐在第三排中间位置,正带着与有荣焉的微笑,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姑娘往学生会长方向瞅了眼,眼圈更红了,“送资料送完了就走不行吗?”接着她又往台上看了一眼,“洗澡等人走了再洗不行吗?奸夫淫夫……你们会遭报应的……” 游牧觉得这才是姑娘悲愤的关键。 台上顾匀铮讲到关键处,打开一个展示文档,整个报告厅瞬时鸦雀无声,连原本伤心的姑娘都捂住了嘴。 一张巨大的动态照片占据了整个虚拟屏,照片伪造的痕迹非常明显,但是没人在意,所有人都盯着那个顶着顾匀铮头的双腿大张的裸体。 一个丑陋的男优将粗大的指节伸进“顾匀铮”的屄里,三只手指在屄里同时律动,一挺一挺的。“顾匀铮”眼睛微眯,眼中满是湿漉漉的水韵,眼尾也更加红了。他随着男优的动作暧昧地吐气。 而台上真正的顾匀铮还在正儿八经地讲他的研究,听见呻吟才猛然回头。 之前那句张狂的“因为我愿意为所有的损失负全责”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压散。 “唔……哈……嗯嗯……呀……老公啊……用力……” 整个报告厅都回荡在“顾匀铮”的呻吟里。 游牧离开报告厅后直奔疗养院,他有必须要调查的东西。他乘电梯到了四楼植物人的病房,结果那里人去屋空什么都没有。他刚要使用些只有【他们】才会的手段,窗外就有人拿镜子晃他眼睛。 游牧走到苏冥病房,苏冥已经换好衣服,他一边抱怨着动作真慢一边揪着游牧领子往外走。 “他刚刚把植物人带走了。现在追勉强还能追得上。” “什么?” “别装了,我知道你感兴趣,你不感兴趣也得感兴趣,你的飞行器我征用了。它在哪儿呢,再慢追不上了。” 游牧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苏冥说:“我没有飞行器,我才十五岁,不到法定年龄。” 苏冥愣住了。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楼下,游牧扫开停在楼边雨搭下的蓝白相间的星际单车,说:“但我可以驮着你追。” 苏冥差点肺里气憋死,最后一脸憋屈地跨上后座。 游牧握好扶手,短腿一蹬,载着苏冥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