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比划
这天晚上对小易来说是一个昏迷的回忆,然而对郝玠来说这就是一个毕生难忘的惨痛回忆了。 大夫让靳蒙留在医务室陪床,自己则回牢房料理色胆包天的郝玠。 等大夫回到牢房,郝玠还跪着思过,不单是思过,而是沉痛思过,痛定思痛地思过,这辈子再也不想操了的思过。 大夫淡淡道:“我不是你爹,也没你这样的儿子。别跪了,起来吧。” 听到这话,郝玠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对大夫道:“小易怎么样了?” “我走的时候高烧转低烧了,靳蒙陪着。”大夫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坐,我和你谈谈。” 郝玠诚惶诚恐地坐在全牢房唯一的小板凳上,等待着大夫的秋后问斩。 他道:“大夫,您想聊啥?” “今天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上的小易,说吧。” “那啥...我看小易睡着了,我就想占点小便宜,我一开始也没想真把他怎么样,可是小易突然醒了。我邪火窜上来,精虫上脑,一下子就......” 郝玠说着说着就给自己抽了一巴掌,“大夫,我再也不敢了大夫,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了啊大夫!” 大夫道:“我就跟你说一件事,不许再碰小易,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郝玠点头如捣蒜,他刚以为这件事情就要被大夫高高拎起低低放下,要翻开崭新的一页的时候,大夫突然说道:“我还是觉得生气,怎么办呢?” 郝玠试探道:“我再给自己一巴掌?” “靳蒙叫你‘南蛮子’,说你是少民加混血,又说你在边境干过不少为非作歹的事情。” “是是是,我不是个东西,我蹲大牢是罪有应得,国家惩罚我是应该的,靳哥说得没错。” 大夫话锋一转,道:“你装孙子装得太熟练,今天晚上就别装了。别藏着掖着,跟我打一场。” 郝玠愁眉苦脸道:“大夫,真要打啊?我们大老粗打架手法很下作的。” “没事。” 大夫活动了一番筋骨,对着郝玠道:“我好久没认真打了,估计你也一样。” 郝玠一直驼着的背忽然就不驼了,脸上的表情也从猥琐怂包改为了杀手一般的镇定,他的眼里泛着精光和血气,仿佛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他的骨头咔咔作响,整个人忽然就高大了不少,似乎平白高了十多厘米。 他咧着嘴笑了笑,道:“大夫,那咱比划比划?” 大夫目光微凝,点了点头。 郝玠出拳了,他的身影动得是如此之快,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他出拳时的动作,等到回过神来,他的拳头已经在你的眼前了,能够一拳就把你的鼻梁打断,你整个人也会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 大夫用最坚硬的肘部抵挡住这一拳,痛感传递至大脑,他一下子就感到这起码是百公斤级别的冲击,这郝玠实在是不简单,这种水平,早就够去地下打黑拳了。 一击不成,郝玠的第二拳立刻破空而至,没有留给大夫一点反应的时间,而大夫早已下意识回击,他的臂力较弱,但腿部力量格外恐怖,之前用腿绞索陈彪就是这个道理。 大夫的一记狠踹令郝玠倒退半步才站定,这是很结实地一个拧腰半腾空侧踢,换成抗打击弱点的,早就被踹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从腰腹传来一阵想要人龇牙咧嘴的钝痛,郝玠这才认真起来,摸了摸鼻尖,道:“大夫,咱们的热身时间结束了。” 这一天晚上,整层楼都忘不了一场令人头皮发麻的恶斗,皮肉撞击的闷响夹着铁门栏杆仿佛要断了的震动,一直持续到了大半夜还没消停。 总感觉似乎是有人被摔在了地上,又似乎是用板凳砸断了好几根肋骨,时不时又听见咔擦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又折了,还有脑壳撞在铁栏杆上哐哐的响动。 总让人怀疑,不会是打出人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