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您搞错了,我要带着他一起走
“爷爷,我回来了。”,凌沛的心吊在嗓子口。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凌言橙把手里的拐杖打在凌沛的背上,“逆子!跪下!” 凌沛痛哼出声,直挺挺跪在地板上,发出“咚”一声响。 “去把鞭子拿来。”,凌言橙对着严竹吩咐,“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不孝子!与其日后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干净。” “老爷...”,严竹出声想劝。 “你也要忤逆我吗!” “严竹不敢,严竹现在就去。” “爷爷...”,凌言橙那一棍下来,凌沛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倒了个,“爷爷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在方子涵那受了侮辱?还是解释你让昊苍取消收购计划?还是解释你打算把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一瞒到底!” “爷爷,是沛儿错了,沛儿甘愿受罚。”,凌沛用尽力气没有半点收力,对着凌言橙磕了一个响头,“爷爷,沛儿知错了,但是郁理跟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凌沛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都不说就擅自决定!一个俪文就让你沉溺在胜利的喜悦里了吗!”,凌言橙还想再说什么,严竹已经拿了鞭子回来,凌言橙接过鞭子,眼睛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凌总,凌少爷,我今天罚你,你认不认!” “我认。”,凌沛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也好,先让爷爷出顿气。凌沛将上衣脱掉,折好放在一旁,端正跪在地上,挺直腰杆。 “啪!” “沛儿知错了!” “啪!” “沛儿知错了!” “啪!” “沛儿知错了!”,凌沛被一鞭子抽到在地,不敢喘息,重新摆好姿势。凌言橙没有半点手软又是一鞭子。 严竹站在门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给杨昊苍打电话,“昊苍你快来老宅!少爷要被老爷打死了!”,想了想又给纪凯泽打电话,“凯泽你快来老宅!现在立马来!”,严竹搓着手,心理斗争半天还是打了电话。 “喂?哪位?” “郁先生,我是严竹,长话短说,老爷为了你的事现在正在罚少爷,少爷不肯服软,正在老宅...” “啪!” “沛儿知错了!”,凌沛双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背后被鞭子抽得血沫横飞。 郁理捏紧手里的电话,“严先生,请您帮忙拖一拖,我知道这很为难您,但求求您了。我立马到。”。凌沛正在老宅挨打,郁理知道后半句话是什么了。 “这是自然,我会劝老爷的,我也已经派了车去接您,您稍候。” “谢谢您严先生。” “郁先生...有些话我知道轮不到我说,但老爷其实很疼少爷的。少爷公司上的事情老爷全不插手,这对老爷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信任,可是少爷...少爷妄图将您的事情瞒着老爷,还威胁手下的人不许跟老爷提一丁半点儿,老爷气急了这才...” “严先生,我知道了,您放心。” ... 郁理到的时候,凌沛已经被打得意识涣散了。灰头土脸躺在大厅里,只时不时抽动一下。纪凯泽和杨昊苍跪在大厅里,一个劲向凌言橙求饶。凌言橙握着手里的鞭子直发抖,眼中凌厉一点不减,看见郁理的时候恨不得冲过去把郁理亲手掐死。整间房子充斥着血腥味,只是凌言橙不出声,没人敢抬着凌沛离开这。 “郁理。”,郁理恭敬地向凌言橙鞠了一躬,“凌沛跟我提起过您,说您是最疼他的人。” 凌言橙将手里的鞭子扔到郁理脚下,“别说废话!我只问你,你是想活着离开还是死了有人抬着你离开!” 郁理笑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凌沛:“您搞错了,我要带着他一起走。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得是我、们一起走。” “混帐东西!你在跟谁说话?”,凌言橙气急,自从凌沛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忤逆! “我知道,我在跟凌沛的爷爷讲话。”,郁理刚侧头那一下已经确认凌沛应该只是看起来严重,都是皮肉伤,只要休息就能好,不过还是受了一番不小罪。郁理低头看脚旁的鞭子,四股牛皮拧成的长鞭子。嘶~凌家老爷子这么凶,难怪凌沛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哈哈哈哈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郁队长,这是我凌家的家事,您出现在这不受欢迎,您请便。我凌言橙这是在教自己的孙子!” “凌老爷子,您这是拘禁,我可以留在这取证调查的。” 凌言橙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小子。凯泽,去,拿两瓶酒精,该让你们少爷醒一醒神了,伤口也该消消毒了。” “老爷!”,包括严竹在内都是一惊,纪凯泽和杨昊苍已经同时又磕了一个头,“少爷受不住的,求老爷饶了少爷吧,少爷已经知道错了。” “现在是你们四个人合起伙来气我?”,三人噤声,纪凯泽沉默地起身离开,没一会拿了两瓶酒精回来,凌言橙看着郁理发白的脸笑道,“昊苍也去帮忙。既然郁队长不愿意走,就让郁队长一同看看我们凌家的家法好了。”,说罢一挥手,纪凯泽和杨昊苍闭着眼睛狠心将酒精倒落。 “啊啊啊啊————!”,凌沛被疼醒,背后针刺一般尖锐的疼痛让凌沛浑身发抖,身子蜷缩在一起,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扭动起来,只不过很快就归于原样。 “凌沛!凌沛!你再忍一忍我带你回家!”,郁理想冲上去抱郁理,被严竹死死按住了。这个时候抱少爷,少爷又要多受很多罪了。 凌沛听见郁理的声音,失去焦距的眼神无意识来回扫,感受到凌言橙的杀意,疯了一样开始求饶,“爷爷!爷爷!是沛儿错了!沛儿错了!爷爷你放过他!他什么也没做错,都是沛儿纠缠他的,他已经拒绝沛儿了,爷爷!沛儿知道错了!沛儿会听话的。”,凌沛的力气一点一点恢复,凌沛半天撑不起身子,拖着身子就往凌言橙的方向爬、抱住了凌言橙的腿,“爷爷!沛儿...” “啪!”,凌沛的话被凌言橙的一巴掌打断了。 “逆子!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护着他!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的掏心掏肺不值一提!他是个警察!你是个什么!你是黑道的太子爷!你以为一个警察会爱上一个黑道头子吗!”,凌沛在听见凌言橙的话时浑身颤抖,喃喃道:“不!不要再说了,求求您不要再说了,沛儿会听话的,沛儿会和他一刀两断的!爷爷您放过他吧!” 郁理站在一侧也是浑身颤抖,“什么黑道?什么太子爷?凌沛...” “滚!滚啊!滚出去!滚出凌家!滚啊!滚!”,凌沛疯了一样凶郁理,可眼神一秒都没有落在过郁理身上,凌沛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冷漠越绝情,爷爷才越有可能放了郁理,“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郁理!这里不欢迎你!” 凌言橙像老虎盯着猎物般重新开口,“看郁队长这副吃惊样子,看来是不知道我们沛儿的身份?这么让你吃惊?”,凌言橙拍拍膝盖上凌沛的脑袋,“看吧沛儿,这就是你选中的人,你看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伶牙俐齿全不见了。” 凌沛更加不敢看郁理的表情,上下牙轻磕,只喃喃自语般重复那几句:“爷爷放过他吧,求求您放过他。” 郁理抑制不住抖动的手让他自己觉得心烦,握紧拳头盘腿坐在了地上,将双手压在膝盖之下,“凌老爷子,这里没有郁队长,更没有什么黑道太子爷,这里只有郁理和凌沛。老爷子,您想要我的命拿走就是,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家孙子?折磨我不得比折磨凌沛强吗?” “你住口!”,凌沛凶郁理,“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凌沛复又看向凌言橙,“爷爷...” 凌言橙看了一眼暗自平复心情的郁理,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有些胆识,可惜了。沛儿绝不能重蹈阿赋的覆辙! “愣着干嘛?把少爷带下去,我要和这位郁理郁先生好好聊聊。” “不!!不!!爷爷!!沛儿错了!!”,纪凯泽和杨昊苍把凌沛从凌言橙的腿边架起来,凌沛在虚空中乱抓,“放开我放开我!爷爷!郁理不知死活,您、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郁理!郁理你快滚!我们之间势不两立!你滚啊!你滚!”,凌沛不知道怎么才能护住郁理,想起前不久凌言橙让自己做的事...对着凌言橙大声说,“那个盛家的女儿!我娶!我娶!都听您的!” 郁理心疼凌沛,更觉得凌言橙的手段果然毒辣,什么都还没做就能让自己的宝贝亲孙子怕到这个地步,看着凌沛轻轻开口,“凌沛,你就算是娶别人,也不敢和我一起死吗?” “!”,凌沛看向郁理,呵斥道:“你闭嘴!你闭嘴!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凌言橙打断了凌沛的话,“你错了郁先生。你看沛儿这模样,沛儿宁可自己死也不想让你死,所以,”,凌言橙顿了顿,脸上假意的温和带上了名为“杀意“的面具,“这才是我现在必须要处理的问题。在我这,你可以死,但他不能!” 郁理点点头,“您觉得我死了,他会独活吗?” “他不会。”,凌言橙又高看了郁理一眼,眼前这个孩子倒是很知道怎么和自己谈判,凌言橙昂起头,像一个被臣民拥戴的王,“但是我有办法让他不敢死。” 郁理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笑得前仰后合,所有人都看向郁理,郁理笑着笑着瞪着双眼对上凌言橙的目光毫不退缩,“凌老爷子,掌控凌沛来说比让他生不如死都更重要吗?!既然如此求您别说什么疼爱他!您只是想掌控他!您想将他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仅此而已!” 凌言橙从未像今天情绪外漏过,“混帐东西!沛儿自有我管教,需要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凌沛是真的快要疯了,他本来就不知道怎么求饶才能让爷爷放过郁理,从凌言橙知道自己对郁理的感情开始,他就知道可能保不住郁理了,但郁理却还在不知死活步步紧逼...爷爷的手段他一清二楚。但他...绝不会允许郁理死在自己面前,绝不!凌沛趁杨昊苍不敢弄伤自己的间隙,右手飞快伸向纪凯泽腰间。 “少爷!”,纪凯泽和杨昊苍同时一惊。 “都别说了!”,凌沛拿着纪凯泽的枪对着自己的下巴,“爷爷,放他走,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任何决定都听您的。” 凌言橙眼内寒光弥漫,“凌沛!你觉得像你现在这么威胁我,我还能让他毫无无伤地走出这里吗?!你如果敢死,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沛儿!” 凌沛受凌言橙的威胁,抓枪的手抖个不停,于是只好抬起另一手也紧紧抓住枪,背后疼得让人精神涣散,胳膊也沉重得快要握不紧枪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晕过去,一旦他晕过去,郁理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凌沛惨然对着郁理一笑,“阿郁,我没想过把你拉进来,我以为我能处理好的。你怕死吗?“ 郁理坐在地上,看见凌沛拿枪对着自己时心跳都要停止了,但郁理强迫自己放松,先是用手肘撑在膝盖上,又把脑袋撑在手掌上,歪着头对凌沛笑,“凌沛,把枪放下来,有我在呢,我们谁也不会死的。” 凌沛的精力一直在消耗,现在连腿都在抑制不住直打颤,“阿郁,别恨我。”,凌沛打开枪的保险,转身看着凌言橙,“爷爷,我说最后一次,求您,放他走,我发誓永远不会再见他。不然您只会得到两具尸体两条命!” “郁理你!”,凌言橙举起手中的拐棍指着郁理,拐杖是凌言橙的权杖,更是不容置喙的标志,“放开凌沛!” 郁理右手揽过凌沛,让凌沛撑在自己身上。身上的配枪还给了警局,只有小腿间的一把锋利匕首,刚才情况紧急没人在乎自己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这会匕首被郁理握在左手里,郁理看也不看凌言橙,眼中含着泪冲着凌沛笑,刚才觉得紧张,这会只觉得后怕,“你是个傻子吗?天天说人家是蠢货,你现在又有多聪明?你要是开枪,我怎么办?你丢下我,我却不是个甘心被你丢下的人,先来招惹我的是你,你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你,所以我就只好下去陪你。想想也好,我早已经厌倦了,抓不完的变态和死不完的人,我很累了,这些人像是压在我心里的砝码,和你一起去阴间玩一趟也算不亏。那现在,凌少爷想要试试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吗?”,说罢当着凌沛的面将刀尖怼着自己的脖颈,轻轻一压,血珠直往外冒。 “不要。”,凌沛松开手里的枪,攀上郁理的手,“不要这样。” 郁理见凌沛松了枪,两只手架着凌沛坐在地上,右腿跪地,左腿撑在地上,让凌沛倚在自己腿间休息,“凌老爷子,您也看见了。凌沛宁可他自己死,也不想我死。他比您想象得更喜欢我。” 凌言橙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冷汗出了一身,却不肯松口,“我可以放你走,但沛儿必须留在这。” “可以!” “不行!”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郁理趴在凌沛的耳边,“凌沛你就听我的一次吧~老爷子不会舍得你死的。” “凌老爷,我说了,我今天必须带走他。” “你当我凌家是什么地方!” 严竹第一次开口,跪在地上,恳求道:“老爷,少爷从小到大从没忤逆过您的意思,他这么多年受的苦更从没和人说过,他也只是个孩子啊。您疼他怕他受伤害,但是躲在象牙塔里从来就不是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严竹看向郁理,又看向凌言橙,“严竹担保,如果有一天郁理做了对不起少爷、老爷的事情,严竹这条命就替郁先生先赔给凌家了。” “严哥!”,郁理着急出声。郁理虽然没有想好怎么脱身,但是也没想过要拖无关的人下水。 凌言橙听见严竹的话若有所思地没再出声。 “凌老爷,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逃,您想要我的命,我等着您。但是求您,先找医生看看凌沛。”,郁理平静看向凌言橙,“凌沛发烧了,他需要医生。” 凌言橙迈着步子走到郁理面前,躬着腰盯着郁理的眼睛,郁理丝毫没有退让,“既然如此,郁先生要是有心,尽管跪在这里好了!”,说完,着急地示意纪凯泽和杨昊苍抬着凌沛往医堂走去。 郁理苦笑,当真跪在了大厅,身上还染着凌沛的血,湿冷的红黑交杂的属于凌沛的血。 “严哥,刚才多谢你了。”,郁理真心实意道谢。 严竹摇头,“少爷从小到大其实都很懂事,赋少爷,嗯,就是凌沛的父亲。赋少爷死得早,少爷那天去老师家补课,因为太晚在老师家睡下了,这才躲过一劫,家里那天...死了不少人,凌家也差点覆灭。老爷从那时候起对少爷苛刻不少,不再对着少爷笑,少爷但凡有一点错事非打即骂,可少爷从没哭过,犯的错也越来越少,对着老爷笑的时间却越来越多,后来我们才反应过来,少爷知道老爷是为他好所以再苦再累都不闹脾气。那段时间老爷怕少爷出事,恨不得把少爷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突然有一天,少爷跑到老爷面前,昂着头说‘爷爷,您给我请个武术老师吧,学什么都行,能杀人能保命就成。’”,严竹看着郁理听得时愣时笑的模样继续说了起来。 “少爷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家族生意,哪里是那么好料理的,少爷12岁开始被逼着接触这些,功课也不能落下。老爷会亲自教他,学不会了还会罚他,少爷逼着自己比以前更加努力,经常晚上只睡3、4个小时或者索性就不睡了,就为了能够快点掌握那些对他来说无字天书一样的东西。再后来,少爷23岁就念完了硕士,回国第二天老爷就让少爷接手了家族的生意。那些叔伯们哪里受得了这个气?除了老三,剩下的人不停给少爷找麻烦,少爷最终还是靠着铁血手腕处理好了,自此以后,叔伯们安分了不少,凌家也算交到了少爷的手里。” “少爷很孝顺,经常来看老爷,为了让老爷高兴,从不忤逆老爷的话,直到遇见了你...最初少爷来找老爷,说自己只是对你感兴趣,保证绝不会影响家族利益,老爷想着你们都是年轻孩子也就同意了;后来少爷为了救你,将原本费心写了好几天的收购计划一声不吭就取消了,言橙因此损失的可不止钱,还有占领整个行业的可能,老爷知道后也没责怪少爷,直到...老爷气就气在少爷竟然瞒了他一次又一次,所以这一次才会硬着心罚了少爷,郁先生,你不要怪老爷,老爷痛失独子,他只是...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少爷的可能了。” “是,我知道了。我等下会跟老爷子好好解释的。” “有什么可解释的!你必须死!”,凌言橙安顿好凌沛,恨不得立马回来杀掉郁理,“沛儿已经昏迷,现在再没有什么阻碍。有什么遗言,说吧。” 郁理跪直身体,猛地向凌言橙磕了一个头,“我郁理从小到大,上不拜神佛,下不拜父母,但是今天心甘情愿给您磕头,感谢您将凌沛教得这样出色,更感谢您将凌沛保护得这样好。刚才为了救凌沛,我口不择言,冲撞了您老人家,万分抱歉。”,郁理又磕了第二个头,“我和凌沛是真心的,我不敢保证未来我们之间会如何,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刚才您也看见了,凌沛对我也是一样的。希望您能成全,有您的祝福,凌沛一定会很高兴的。”,郁理磕了第三个头,“求您今天让我带走凌沛,他被您打成这样,少不了一番好好调养,我会照顾好他的。” 凌言橙语塞,他一向吃软不吃硬,现在反倒不知道怎么对郁理了,“你!” 郁理眼里闪着泪花,直视凌言橙,“相信您也调查过我的背景了。不过有些事你们一定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警察,他和我的母亲在一个中午被两个人残忍杀害了,我当时被他们慌张藏在行李箱里,也差点死在里面。后来,我被现在的养父母领养,他们希望我能忘记过去,在我长大后,把我带来L城。但其实...我没有一天能够忘掉那个中午,我用尽全力靠进警校,说服我的养父母同意,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崇高的理想追求,我只想亲手杀掉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可是!等抓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两个竟然是没剩几天好活的瘾君子。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英雄,连我自己、就连我自己因为说了谎话说太久都信了,但其实我是个小人,我只想我能对得起自己,时间越久,我越发现我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抓不完的好人,好人没好报的结局,我为他们气愤不已。是凌沛,凌沛的出现让我想要在他面前真的做好人,真的做英雄。说这么多,我是想告诉您,我不在乎凌沛的过去,凌沛的过去他没得选,但是未来,我会让他变成一个正常人、普通人,这不是您想要的结局吗?” 凌言橙的想法被郁理看穿,他有些明白凌沛为什么喜欢他了,可一想起阿赋,他还是无法轻易接受,“如果...你对不起凌沛,我会亲手杀了你。” 郁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如果有那一天,我的命、您随时来取。” …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凌沛惊叫起来,牵动了伤口,凌沛的眉头皱起,一只冰凉的手指温柔地按压上来。 “凌沛~”,郁理虚抱了一下凌沛,用手里的毛巾擦着凌沛头上的汗,“我没事了凌沛,咱们到家了。” “爷爷那儿?” “也已经没事了,不过是一个担心自己孙子学坏的老人家罢了。闹了一整天,严哥已经哄着他先去睡了。” “怎么会...”,凌沛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郁理将自己的脸埋在凌沛的胸口,“真的没事了,你看我全身上下连一根毛都没有损伤。倒是你,背上没一块好肉,爷爷好狠的心啊!” 凌沛发自内心高兴,心头巨石轰然落地,“叫谁爷爷呢?你还没进我凌家的门呢~” “哼!早知道让爷爷打死你算了!”,严竹站在门口听见凌沛醒了,欣慰地回去向凌言橙复命了。 “凌沛~” “嗯?” “挨打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还好打的不是你,不然你早就哇哇大哭起来了。”,凌沛说笑。 “胡说什么呢你。” “郁理...”,郁理将手指放在凌沛的嘴上,把凌沛欲言又止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凌沛你别骗我。我想知道爷爷说的黑道太子爷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凌沛错开凌沛的眼神。 “所以你们家...做的什么生意?”,郁理把凌沛的头摆正,直视他的双眼。 “枪火弹药,主要提供给境外的一些武装势力,当然我们自己人也有。” “还有呢?“ “暗...暗杀。”,凌沛吞咽口水,“客人会指定交易人,我们做中介联系合适的杀手,抽中间的佣金。”,凌沛见郁理脸色不善,赶紧补充道,“不过杀的都不是普通人。”,话一说完,凌沛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补充。 “还有呢?“ “没了。” 郁理模仿凌沛的样子,掐着凌沛的下巴,命令道:“凌沛,不许骗我!” 凌沛举起双手做投降姿势,“我发誓真的没有了。贩卖人口、毒品我早已经不许他们做了。” “所以太子爷打算什么时候金盆洗手,你是等着我把你抓进去,然后去监狱探望你吗?”,郁理追问。 “不是。” “那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我终于知道爷爷在生什么气了!你给我好好反省吧!”,郁理佯装生气要走,凌沛侧身抓郁理,重心太靠前,猛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唔!” “凌沛!”,郁理把凌沛扛回床上已经一头汗,不敢碰凌沛的伤又怕他没有力气站起来,好一番折磨。 “你干什么凌沛!“,郁理这下真的有些恼火,“你的聪明脑瓜去哪儿了!你看不出我只是吓唬你的吗?” “阿郁阿郁。”,凌沛像做错事的孩子,翻来覆去就只是叫郁理的名字,其余什么也不说。 “如果你有得选,你会选择做黑道生意吗?”,郁理叹口气坐回床上,帮凌沛整理领口。 “原本就是家族生意,很早就有不做的打算了。” “那我给你一年时间,明年这个时候,你能变干净了吗?” “!”,凌沛没想到事情转折来得这么快,“阿郁你...你不在意吗?” “我在意,可是你没得选不是么,如果时间倒退你还是会走向这条路,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你没得选在意呢?” “阿郁...”,凌沛喜出望外。 “别叫我!我还没消气呢!”,郁理冷着脸不理他。 “阿郁阿郁阿郁阿郁!” “不许叫我!” “阿郁阿郁阿郁阿郁!” “不许叫了!你还骗我吗?” “不骗了。” “还会瞒着我吗?” “不瞒了。” “哼!我还没消气!你给我反省吧你。” “阿郁阿郁,我的好阿郁,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正式约会一次?” “等你好了。” “我已经好了!” “混蛋!那也得等你好了再说啊。” “唔!!凌沛!”,凌沛把郁理抱在怀里来了个法式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