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
天启年间,江湖掀起一番血雨腥风,白月山庄庄主君无怨带着手下杀害了萧家家主萧峰,萧峰身死后,萧家大乱,弟夺兄位,妻儿皆不知所踪。 “要我说啊,萧大侠的妻子苏水肯定是被那魔头君无怨金屋藏娇了!他儿子萧琰麟嘛,自然是杀了呗。”嘈杂的酒楼里,一名粗麻布衣男子正在和同伴唾沫横飞地讨论。 “金屋藏娇?怎么说?” “啧,君无怨年轻的时候和苏水好过啊!他怎能对曾经的红颜知己下得去手呢?” “苏水和他好过?怎么可能?苏水可是名门之女,怎么可能和君无怨这种东西好过?”男子同伴嘴上说着不相信,眼里却闪着兴味的光。 “怎么不可能?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啊,有小道消息说萧琰麟是君无怨和苏水的儿子!” “什么?!” “关于萧琰麟还有一种传言,就是君无怨把他带回庄子当少庄主养啦!” “啊?那原来的少庄主君玉呢?” “嘁,你不知道哦,原来的少庄主是婢女所生,当然不如心爱的女人生的——” “啊——”男子话音未落,眼前锋芒乍现,再睁眼时,一名带着黑纱斗笠的青年拿着长剑,居高临下地抵着他脖子。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男子和他同伴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小二呆愣愣的站在远处,不敢出声相劝,客人们受了惊吓,纷纷逃窜。 “这,这位大侠,鄙人何曾…何曾得罪过…”男子吓得双目圆睁,喘不出气。 “你话好多。”青年声音淡淡的:“把舌头割了会不会好点呢?” “小,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公子放过!”男子闻言,颤抖着磕起头来,生怕冲撞了这位煞神。 握着剑的青年手上干干净净,指尖透着粉,没有茧子,一点都不像练剑之人,倒像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青年一直站着,直到男子的额头磕出血痕,他才皱眉道:“别磕了,脏。” “是…是,大侠。” “滚吧。” “谢谢大侠!谢谢大侠不伤之恩!”男子狂喜,激动得浑身颤抖。 “若下次再让我遇到你议论君家,我就将你凌迟,知道吗?”青年俯身,在男子耳边威胁道。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哼!”君玉收了长剑,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慢悠悠地离开了。 所经之处,商贩屏息,连连后退。 君玉本想好好逛街,遇到那个男子胡言乱语,便恐吓了一番。 却没想到其他商贩如此胆小,见了那场景以后,接待自己时抖如糠筛。他随手抓了一个小贩:“你抖什么!” 小贩吓得魂飞魄散,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君玉又气又恼,看得心生烦闷,只好放手。 君回到房间,取了斗笠。 窗外天光朗朗,照得君玉一头秀发乌黑亮丽如绸缎,秀眉微皱,细长卷翘的睫毛盖住眼底如湖水般麟麟的光泽,投下点点光影,脸颊带着些红,那宽肩长腿带了一番别样的美。 谁看了不暗道一句“美人艳娇嗔”。 如果忽视一旁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的话。 男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凌乱的长发高高束起,衣衫像是被鞭子抽了后般零散破碎,小麦色的肌肉被布料和粗麻绳子勒出印子,衬出些猩红的鞭痕。见了他,倒像见了被缚着的豹,那番强健的皮肉和气势也会让人不自觉走远了些。 可君玉不一样。 那男人身上的鞭伤就是他抽的,他越看这个人受伤,他越舒畅。 君玉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啪”地一声,男人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五道指痕,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渐渐转醒。 “我倒是不知道,萧家少庄主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真是蠢懒如猪。” 萧琰麟醒来,还未看清周围的环境,便看到君玉那张明艳的脸,顿时气血上涌:“君玉!” 又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魔头”吞了下去。 君玉讽刺道:“这就是苏女和萧庄主的孩子吗?啧啧,确实不是我等凡人可比拟的。” 萧琰麟心下厌恶,摸不准君玉是何意,只是那双鹰目紧紧盯着他。 “萧琰麟,是你来君家当下属的,我可从未逼迫你。”君玉扯住萧琰麟的头发,萧琰麟只能抬头看着他。 萧琰麟咬牙切齿:“是。”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萧琰麟被君玉打得嘴角出了血,他怒目圆睁,另一边脸颊上出现了如同方才一样的红痕。 “既然你是做下属的,就该叫我主子!”君玉冷眉一撇:“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叫我名字?” “你!!” 萧琰麟额角青筋浮现,最终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开口道:“主子。” “谁让你看我的?低头!” 萧琰麟拳头捏紧,胸膛轻微起伏,视线和君玉在空中对峙了几秒,缓缓挤出了一个笑,他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主子。” “萧家就养了你这么点声音?” “主子!” “再大声!” “主子,主子,主子!”最后的声音几乎是萧琰麟低吼出来的。 君玉满意地笑了笑,像摸狗一样摸了摸萧琰麟的头:“好。” “我累了,你端盆水来,伺候我洗脚。”君玉说罢,便给萧琰麟松绑,萧琰麟却迟迟未动。 “怎么,不愿意?” 萧琰麟一时间想杀了君玉,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没有,属下愿意。” 君玉笑了,美艳如花,转身坐回榻上,笑意吟吟地着看他。 “还不快去!” 萧琰麟低着头,“属下遵命。” 说罢便起身离去,他怕他自己再多呆一会儿,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君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深远。 门外, 萧琰麟打了盆刚烧开的水,水面热气腾腾,他已经想到君玉会因被烫伤脚而怒骂的场面了。 那魔头不是让自己给他洗脚吗?那自己非得给他洗脱层皮! 萧琰麟一想到那个画面,心中便一阵快意,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却扯痛了脸上的伤痕。 一瞬间,君玉各种惩罚他的画面在脑海里接踵而来,身体的鞭伤传来阵阵疼痛。 笑容消失,萧琰麟默默将烫水换了温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他只需好好伪装,让君玉信任自己,最终他要送给…君玉最深刻的一刀。 萧琰麟收敛好神情,端着脚盆进屋了。 君玉已经脱好了鞋袜,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主子,水来了。”萧琰麟低声说道。 “哦?去了这么久,让我猜猜你去干嘛了。”君玉玩弄着发丝,“是不是烧了水想烫死我?之后又想通了,打算以后再报复我?” 萧琰麟面不改色:“主子说笑了,我怎么会想着报复你呢。” “是吗?你说了也没用,我又不信。”君玉不甚在意,他把脚伸进了脚盆里,这温度让他脚趾都舒服的蜷缩了起来。 “看来我猜对了啊,你是想以后报复我,倒是比刚才沉得住气了些。” 萧琰麟没有搭理他的话,不知是真不想搭理还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恨意,便闭嘴不言。 他一进来就开到君玉的脚,君玉的脚倒不像他的人一样瘦,他的脚比寻常男子小一些,每一寸肌肤都雪白娇嫩,脚踝纤细,脚趾头圆润还泛着红,指甲盖这肉,透出浅浅的粉色。 萧琰麟死死盯着那双脚,摸了上去,握住那寸雪白,摩挲了一下君玉的脚踝。 由于他常年练武,手上有厚厚的茧子,粗糙得慌。 倒是这君玉,也是练武,手上脚上竟没有一处粗糙的地方。 这魔头,整日纸醉金迷,奢侈度日,难怪会有这样一双脚! 萧琰麟想到此处,手下力气不觉大了。 “嗯…”君玉低吟了一声。 萧琰麟一停,力道仍然没松,揉搓起君玉的脚。从脚掌的弯到脚趾的缝,细细的给他按了一番。 “你倒是个天生伺候人的料子。”君玉懒散地说。 “主子说笑了。”萧琰麟把头埋得很低。 君玉只觉萧琰麟这双手太烫,每一次按被压脚心时,他就能感受到萧琰麟的火热的手指在一寸一寸的划过,舒服倒是舒服,就是不太适应。 他一只脚抽出,踩在了萧琰麟的肩上,“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