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凤泣之章

    “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昨天突然不舒服，头疼的很，很多事都记不得了...”从不说谎的李智坚第一次扯谎，心虚的不得了，只能低下头，希望老妇人别看到他羞愧得通红的脸。

    白发妇人更加担心，想马上唤人宣召太医来为李智坚诊脉。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李智坚慌忙阻止，连声说道：“别别别！不急不急！你先和我说说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昨晚看到死人妖，啊不，看到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害怕的不得了！”

    白发妇人听李智坚说话全无礼数，大惊失色，本想出言纠正，继而转念一想，皇后许是得了失魂之症，现下不是纠结礼数的时候，反正四下也无旁人，就开口说道：“陛下进宫之前，老仆被大将军传唤，大将军担心陛下您在宫中的处境，和老仆说了目前朝中和宫中的情势，吩咐老仆在陛下您有疑虑的时候，和陛下您说明，以供陛下决断。”

    李智坚心想他这便宜妈真是贴心，赶紧让老妇人继续说。白发妇人点头继续说道：“圣上在大婚之前，在朝中处境可谓如履薄冰。这事啊，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先皇在位时皇嗣艰难。自先皇登基以来，宫中所出皆是皇子，一直未有皇女诞下。而先皇的嫡亲妹妹诸位亲王们，俱都诞有王女，所以当年先皇的处境也如今时的圣上一样，甚是艰难。说到这，容老仆插话一下当年宫中秘事，和陛下您说一说当今皇太后陛下和容颐皇贵太君殿下的恩怨，您后面若是见到容颐皇贵太君，可千万要仔细应对。当年啊，皇太后和皇贵太君同年入宫，俱皆封为昭仪。皇太后入宫前，被誉为天下第一的美人，可惜脾性略要强了些。皇贵太君入宫前，号称天下第一才子，加上容貌秀美，性格温婉，甚会体察圣意，深得先皇宠爱，入宫一年特赐封号全，寓意十全十美，彼时全昭仪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宫中人人称羡。第二年，朝中奏请先皇立后，先皇原本想立全昭仪为后，奈何皇太后家族权势更大，终究立了皇太后为皇后，同时册封全昭仪为全贵君，据说先皇曾私下许诺全贵君，待和全贵君诞下皇长女，就改立全贵君为皇后。没曾想世事弄人...”

    白发妇人轻轻叹气，尔后说道：“世事弄人啊...先皇辛苦十多年，虽然广纳后宫，但只育有七位皇子。全贵君所出是三皇子，出生刚满百日，即被封为福君，此后再无所出。而皇太后更是一直无所出，宫中一直暗潮涌动，加之诸位亲王们纷纷诞下王女，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说回十八年前...”

    白发妇人边说话边观察李智坚的举动，见他似是躺着的十分不舒服，就将李智坚扶起，轻抚他的后背，然后才继续说道：“十八年前，先皇再次有孕，宫中都没想到，此胎竟然是皇太后的！若是诞下的是皇女，则是嫡长皇女，皇位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皇太后的地位将再也无人可撼动。一时间宫中风向大变！待到先皇分娩那日，皇太后在御产房门外焦急候着，过了许久，一直未闻喜报，先皇竟是难产！皇太后几欲昏倒，尔后更是不顾礼数，挣脱宫侍们，冲进了御产房...”

    李智坚听到关键处，赶紧问道：“接着怎么了？”“待到御产房里传出先皇诞下嫡长皇女的喜报，也同时传出了先皇驾崩的噩耗！在满宫的恸哭声中，皇太后传先皇口谕，立刚诞下的嫡长皇女为储君。待三年守孝期满，即举行登基大典。圣上于三年后登基之时，皇太后降下懿旨，进封先皇后宫，全贵君按照宫中成例，本应该进封为全皇贵太君，许是皇太后与皇贵太君旧日嫌隙，皇太后特意进封全贵君为容颐皇贵太君，说是让容颐皇贵太君在宫中颐养天年。容颐皇贵太君羞愤不已，毕竟高位后宫的封号都是单个佳字，只有低位后宫的封号才是多个佳字。更甚者，皇太后加封时年才十三岁的容颐皇贵太君所出的三皇子为惠王君，指婚给死了正夫的摄政辅国公做续弦。摄政辅国公当时已过知命之年，很难再有生育，这可是生生绝了容颐皇贵太君的后路！摄政辅国公得了娇滴滴的惠王君做续弦，又得到皇太后赏的不少好处，在诸位亲王们明里暗里的拉拢下，虽未明确表明态度，但一直暗中帮着皇太后和圣上周旋。要不然，即使圣上有着嫡长皇女这样的大义名分在，诸位亲王们早就暗中下手鸩杀圣上，好取而代之。”

    李智坚听到此处，心里不由想到古代为了争皇位，每每弄得血雨腥风，不由得对死人妖的仇恨减轻了些。但死人妖明明是男人，却伪装是女人，万一东窗事发的话...身体一哆嗦，紧张的开口问道：“如果...如果当时生出来的是皇子的话...那么...”

    “那圣上就是先皇驾崩元凶，当即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