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别舔了我,我痒我,我晕」 话音未落,整个
静了静心周飞问。 「没别人,也就我。凡哥,要知道,我预感会是个重要的东西,我一个人亲 自过去拿的,重要吧!」 「…,对那个陈会计倒是挺重要的,对咱们吧…嗯…」 周飞轻轻摇了摇头。 「那…」 「小七,你有数码相机麽?」 「嗯?有啊。」 「好,这样,你把这些东西每页每张全拍下来!」 「…,全部?!我自己?!」 「嗯,」 周飞点点头:「对了,相机一便送给我了。」 「凡哥…」 小七张着嘴。 「哎呀,这不是为了保密麽…我给你钱,你再买个新的不就行了。」 「钱还是帮会先垫着?」 「嗯,」 周飞又点点头,顿了顿看着小七的苦瓜脸又说:「操!跟我你见什麽外!… 嗯,对了小七,你说保险柜里还有五百万?」 「那可是凡哥!崭新崭新的!」 小七脸上的悲伤一扫而光:「我全给搬来了!!」 「…」 「…」 见周飞不说话,小七顿了顿小心的问:「凡哥,咱们能拿吧?那应该是陈鸡 巴自己贪的钱,虽然有些不大好意思,可咱们拿了,他也不能拿咱们怎麽样吧? 」 「嗯,虽然这麽说,而且我估计这陈会计的身家肯定不只这个数…可小七, 这样,咱们吃相不能太难看,在这世道混,大家都不容易,人家即使是贪的,那 也是付出汗水了…作人要厚道,嗯,咱们只收个两百万就得了,剩下的给人家还 回去,要知道小七,那个什麽,盗亦有道麽…」 「…」 小七呆呆的看着男人,过了半天,轻轻的说:「凡哥,经你这麽一说,我这 立马觉得脊梁骨直直、硬硬的,感觉里咱们这不是拿了人家两百万,而是学雷锋 做好事白给了他三百万。」 「对了小七,既然进帐了今天,那这样,你们从今天起就正式交接给我了, 算是我的人了,以後就不要麻烦人家小悦给你们发工资了…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人 小七?」 「…,实话说,凡哥,说是五六十号人,可真听吩咐信得过的兄弟也就二十 出头…」 「嗯,二十个,足够了!嗯,对了小七,那个那天跟我去宫校长家搬人的老 张、老刘那几个人呢,怎麽不在这里?不干了?」 「哪个宫校长,哪个老张凡哥?」 「宫校长,嗯,就那个胖子,给咱们吓得尿裤子的那个!」 「啊,想起来了…那个胖子可有意思了,死活要写个保证书给我,我说不要 不要的,可…」 「小七,我问的是老张他们…」 「啊!老张他们啊…老张他们在帮你监视姓徐的那家人呢凡哥,你交待的事 ,我当然得派最得力的…」 「好了,我知道…小七,这样,即然从今天起你就算正式是我的人了,那你 过去取的这钱也应该算我的,嗯,这样,你让会计把我以前欠的帐从里面划去, 然後…」 「什麽会计啊凡哥,我这边钱都归我管的。」 「…」 微微征了一下,周飞问:「没会计,谁作报表、记帐、发工资什麽的?」 「我啊!什麽报表、记帐啊凡哥,哪用那麽麻烦,这有什麽难的?不就是三 四块钱买个计算器的事?」 「别小七!这几天你赶紧给我找个会计。」 「…,你不信任我麽凡哥?」 「我不信你也不会跟小悦指名要你!这满大街的也不是缺人…小七,你要明 白,这个专业的事,还得让专业的人去干,嗯,对了,这个会计,位置很重要, 你最好找个老乡,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小七,你现在工资每月多少?」 「…」 小七犹豫着不说,又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辩解说:「那个,那个按说不算多, 每月我确实多多少少从公款里扣点的──可凡哥,你要知道,天地良心,我不是 放自己腰包里了──这个兄弟们的工资都不算高,我要不每月请他们几次客,这 人心就散了…」 「好了,明白了,这样,跟着我,暂时每月给你开五万,以後…」 「凡哥,你说的是每月,不是每年?」 小七睁大眼。 「是每月,好,不嫌少就好,现在只是试用期的工资,以後,看表现再涨, 小七,咱们啊,要多跟中央政策接轨,江主席不是早就就了麽,什麽高薪养廉 。 」 「凡哥,你意思是,以後只会涨不会降?…啊,你对我小七可真是太…」 「嗯,小七,我没你想的那麽好…」 男人咳嗽一声:「如果你表现不好我确实不会给你降工资,我意思是──那 样的话,我会把你直接给开了,一了百了…对了小七,咱们兄弟们的工资一般是 多少?」 「…」 小七轻轻说了个数。 「…」 周飞微微愣了一下,想:「这世道,黑社会也不容易啊!」 周飞想了想说:「小七,这样,从今天起,你把他们的工资都翻倍。」 「凡哥!」 小七忙说:「这可不行啊,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别看这二十号人,乱七八 糟,每月开销大着呢,那两百万,用不着几个月就进去了…」 「看看看小七,你还是小看我了吧,你还是以为我没钱吧…不是早跟你说了 麽,我有钱!…没关系小七,跟兄弟还说,这工资是小钱,年底的奖金才是大头 …对了,小七,你们现在的场子、车子什麽也直接转给我了,这几天我派个人给 你小七,把交接的事搞一搞,咱们再注册个公司,记住小七,从今後,你们就不 是混帮会的了,是公司员工知道了麽…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後再谈,现在 赶紧把这些资料拍个照,来,我跟你一起。」-两个人正忙着拍照,这时周飞的 手机响了起来,见是舅舅的秘书,郑叔。 略有些惊讶,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去了阳台。 「郑叔叔,这麽晚还没睡呀…」 「嗯,这样小飞,你舅舅让我问问你,那个,你没事儿吧?」 「没呀?」 「嗯,没事就好,是这样,我跟你舅舅这刚从外地回来,嗯,那个朝阳集团 的王总等我们到现在,聊了会儿,这刚走,我跟你舅舅也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 听话头,那个你跟他儿子在学校里打架了,然後你把人家抓了?」 「…」 呆了一下,周飞忙说:「这,这哪有啊郑叔叔,其实,就是一点小误会,我 们早就说清楚了。」 「…,你们真没事小飞?」 「当然没有,我们关系好着呢。」 「嗯,对了小飞,你说你没事,那你也没住院吧?」 「住什麽院啊郑叔…那个,郑叔,我现在不在医院,我爸那边,有我妈、护 士呢,妹妹她们也在,也不缺我一个…」 「我不是问这个,是这样…嗯,小飞,别那麽好面子,要是在外头吃亏了就 跟你舅舅说,我们给你解决…你舅舅说了,都是老孙家的人,谁要是打你的脸就 是打他的脸…嗯,小飞,你就跟你郑叔说实话,你腿没事吧?」 「嗯?我腿怎麽会有事?会有什麽事?」 这边有些奇怪。 「嗯?…好!没事就好,嗯,是这样,刚才那王总的意思,说什麽他儿子把 你腿给搞断了,这送过来一百万,说是给你养伤用的,又让我问你住哪家医院, 他好去探望你呢,嗯,这既然你没事,那这钱明天就退给人家…」 「别!!别郑叔…啊,我忘了,是这样郑叔,可能那个王总听错了,我不是 腿断了…嗯,嗯…是这样郑叔,他儿子,就是我那个同学,那天下楼梯时不小心 推了我一下,结果把我胳膊摔骨裂了。」 「…」 「郑叔叔,那钱…?」 「…,小飞,你先等会儿,我问问你舅舅,过了会儿说:「你舅舅让我明天 把钱汇到你妈帐户里,对了小飞,你舅舅让我跟你说,不管怎麽着,咱们老孙家 的人没吃亏,就什麽都好…嗯,你等会儿…嗯,还让我警告你,这次他懒得深究 ,不过下不为例,以後不许你再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搞些乱七八糟的。」 「嗯,知道了郑叔叔。」 很乖的声音。 「嗯,对了,你舅舅还说了,如果人在你那边的话,你赶紧把人家给放了… 小飞,郑叔叔劝你一句,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知道那可是王总的独苗。」- 别墅的一个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到周飞进来,身子不由的向 後缩了缩,轻轻喊了一声:「你是人是鬼?!」 周飞打量着他不说话,见这个陈会计虽然从外表看身上没一点伤,但看他的 精神,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折磨。 「不愧是警局里出来的人呀,能把一个人活活折磨死也看不出一点伤。」 默默想着,周飞不由的点了点头。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 周飞把手里的一堆材料全扔到了床上,然後欣赏着他盯着材料颤抖扭曲的脸 ,忽然轻轻的一笑,试探说:「这是个误会陈会计,这些东西现在物归原主,另 外,我那个手下可能有些不知轻重,私自你给动了刑,这里我向您道个歉,明天 我们就会送你回去。」 「…」 陈会计盯着那堆资料不说话,过了半晌,拖着断腿跪在了床上,看着周飞说 :「我陈某人求您大人大量,给在下一条生路,给在下全家一条生路。──你想 跟那边要多少钱,你说个价,我给你!」 周飞上前强把男人扶着坐在床上,说:「陈伯伯,您这麽大岁数的,别跪着 了,我怕折寿。」 停了停又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不过,陈伯伯,你猜对了,也猜 错了。」 「…」 男人盯着他不说话。 「猜对了,我当然不会有那麽傻,看不出这些东西有多重要。错的是,你以 为我会拿这些东西去敲诈王总…」 「你不…」 男人一脸的疑惑。 「对,我不会!嗯,但并不是因为我心善,而是我没什麽选择,知道为什麽 陈伯伯?」 也不等男人回答,周飞接着说:「你们王总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现在我又抓 了你…我要是用这些材料跟他作交易,即使是匿名或是找人代,他用脚底板也会 猜到这是我从你手里得到的,是我在敲诈他…所以,这个买卖一般是作不成。」 「你什麽意思?我不是太懂。」 「嗯,主要是你不知道我是谁陈伯伯,我叫周飞,嗯,可能你不知道这个名 字,但我妈妈…」 「你妈叫孙倩。」 男人淡淡的接话说──听到周飞的名字後,脸上的惊讶短暂的停了一会後, 这时男人脸上已变得出离的平静:「你爸是周力知,你是孙立,孙书记的外甥! ──最不想帐本公布出去的人,其实是你舅舅。──别说这事会连累到你家,就 是为自己的舅舅考虑,王总也会认定你不敢把帐目公开的,或者他乾脆跟你舅舅 说你用帐本敲诈他的事儿。」 「…」 周飞苦笑着轻轻的点点头──其实,他不打算把帐目公布出去或是送到纪检 ,其实原因很复杂。 本着良心说,这个舅舅一直待他很是不错(或者说是对这个「周飞」 很是不错),自家里又只有一个女儿,可以说打小就把周飞当成半个儿子。 可由於徐凡前世的意识──认定他会是幕後毁掉他徐家的一个黑手──一直 消磨不去,他对周飞的这个舅舅一直带着怀疑和警惕。 一方面,他到现在仍然不能确定,这上世也好、这世也罢,是否确实就是周 飞的舅舅、姥姥要整徐家,另一方面,即使是确定了,而如果想着只需把这麽一 本帐目交给纪检就能整垮他们父子的话,那他这两辈子也算是白活了。 「可,我还是没别的选择──你威胁不了王总、你舅舅,可你可以用它来威 胁我。」 男人叹了口气:「你明天只需把账目里的几页交给王总,他就会猜到我给公 司的暗帐作了备份,然後,嘿…我全家都会死得很惨──好了,要多少钱,你只 管吩咐就是。」 「…」 周飞沉默了半晌,说:「是这样陈伯伯,我呢,这现在与王总的儿子闹得不 共戴天的,这还不算,改天在生意场上,我也准备跟王总拚个他死我活,可,陈 伯伯,你应该最清楚王总的为人,他这种人作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没有任何 道德底线,是不是陈伯伯?──否则不会连你这样死心塌地跟了他近半辈子的兄 弟,都要冒这麽大险,复制帐目备作护身符,以求自保。」 「…」 男人静静的看着他。 「不是我夸口陈伯伯,虽然现在我还什麽也不是,可我有信心以後在生意场 上搞垮那个王总…嗯,至少我会让他交出咱们市房地产老大的位置!可我最怕的 是,到时王总输不起,狗急跳墙,会在背地里捅我一刀,所以,我对陈伯伯只有 一个请求──回去好好养伤,踏踏实实的给王总打工,但如果王总有什麽不利於 我的想法,还请陈伯伯能给小飞打个招呼,作小辈的会感激不尽。」 「…,就这个?」 男人惊讶的问。 「对,就这个。」 周飞看着男人的表情,顿了顿又说:「哦,也是,这些东西勒索你一千万应 该没问题吧陈伯伯…不过,我不要钱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在我眼里,一个有用 的消息,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再说我现在也不缺这一千万,就是缺的时候我也 没把它放在眼里!」 男人一时说得浩然正气,可忽的话气一转,又说:「哦,还有一件事,陈伯 伯,差点忘了跟你说,那个,我那个手下吧,去拿帐本的时候,一时手贱把你保 险柜里的钱也拿了…这事我已经骂过他了,不过,念他辛辛苦苦搬来搬去也不容 易,怕寒了兄弟的心,我许他留了两百万,算是跑腿费,其余的改天都给陈伯伯 还回去。」 「…」 男人又长时间的沉默,然後长叹了一口气,说:「不贵!两百万买个心安很 值!…哎,我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真是够傻──我不拷贝帐目吧,可能遭灭口 的只会是我自己,而我拷贝了,搞不好,可是会连累我全家人的。」 陈会计想了一会儿,指着床上的材料接着说:「这个还是请帮着保管一下。 」 「…」 周飞看着他不说话。 「小飞…嗯,我可以倚老卖老,叫你小飞吧?」 「当然陈伯伯。」 「小飞,我想你应该明白的。这些东西放你这里保管着最好,对你我都好- -这样,你可以放心我,而对於我而言,这东西放在你这里最安全。不过,我有 一个请求──希望将来无论我是死是活,必要的话,还请小飞你拿这些东西跟王 总作作交易,以保我全家人的平安。」 说完男人直直盯着周飞,周飞也回盯着他,心里想着:「这些资料,这老狐 狸应该是知道我不会不留个拷贝件的吧?」 轻轻咳嗽一声,周飞一脸真诚的说:「陈伯伯,这里我罗嗦几句,我对这个 世界的理解是这样──大部分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好与坏的区别的,有的只是强 者与弱者。就像现在,你断了腿在这里求我,并不是因为你是坏人而我是好人, 只是因为现在我比你强。就像你们家少爷找一群人要打断我的腿,其实我跟他之 间的事,也不能说谁好谁坏,唯一的区别是,如果他强,现在给打断腿躺在床上 哭爹骂娘的人会是我…但,陈伯伯,这人吧,这里…」 周飞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其实还是应该有些善恶标准的,当然,每个人 的标准都不一样,我觉得这个善恶标准就是我跟你们王总最大的区别。」 顿了顿周飞接着说:「我意思是,你放一百个心陈伯伯,我有我作为人的标 准与良知,既然陈伯伯从现在起就算是我的人了,那无论将来发生什麽事,我都 会尽力保护你,还有你的家人。陈伯伯,你要相信,我不只有保护你们的心,还 有保护你们的势力──我的身手你也见过了陈伯伯,动粗的话,我根本不怕谁, 而官方背景,我觉得光你知道的那些就已经够用的了,而钱财,虽然现在跟那王 总比要寒碜很多,可这个世道,有了官方背景,你觉得嫌钱还难麽陈伯伯?而至 於头脑──搞阴谋那方面的虽然比不过王总,可搞生意那方面,嗯…也是远远比 不上的,不过,与我物色的人比起来,我觉得王总只能算是个娃娃…」 「…」 男人静静看着周飞,不说话。 「陈伯伯,我当然会尽一切之力保护你和你的家人,这里,只希望你将来能 守着自己的承诺。另外,你得清楚一点陈伯伯,我不需要你把王总所有的事都透 露给我,其一,我不感兴趣,其二,也是关键的──那样会害了你。我只要涉及 到我的部分──当然,如果将来我混得不好,都不值得王总去搭理,那陈伯伯就 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了。」 「…」 男人长时间盯着周飞,忽的静静的说:「小飞,你知道麽…上个月,九城集 团的朱总夜里开车,与一辆拉沙土的卡车撞了,交警认定是交通事故。」 「嗯?」 「那事前後,我经手向同一个账户分别汇了五十万。」 「你意思…」 「上周,九城的副总,也给车撞了,进了医院,这之前几天,我给一个帐户 汇了五十万…」-一个房间,周飞,小七。 「小七,过会儿你派个兄弟把王总的儿子还回去,嗯,找个会说话的,多给 人家赔赔不是,就说我有眼不识泰山,接到我舅舅的电话才知道我那同学是王总 的公子。」 「你舅舅?」 「对,那个谁,孙副书记,孙立,对了,我的真名叫周飞。」 「我知道你名字了凡哥…啊,凡哥你别误会,我怎麽敢去查你的底细呢── 这不怪我,我不想记得都不行──昨晚上那个小子可是骂了你半宿呢,要不是你 特意叮嘱,我早给他也上上刑了…对了凡哥,感情你这还是家出名门呢,听说那 个孙书记在市委里是个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呢。」 「操,外甥,很外的小七…好了,小七,你让兄弟跟王总说,他其余的 人明天再送回去,问问他是直接送骨科医院还是送他公司,另外…」 周飞摸摸手里的枪:「让兄弟也跟王总好好商量商量,就说,他的手下有人 向我开枪了,如果不是闪得快,我早就是一具屍体了。所以,我想用这吓走的半 条命换王总的三辆车,问他成不成…」 「吓走的半条命?」 小七呆呆的看着周飞:「…这,这,别个凡哥,你这不是把人家王总当傻子 了麽,哪有这样的换法的?人家哪可能同意?」 「所以我才让你派个会说话的兄弟麽,还让你嘱咐兄弟要客客气气的跟人家 商量麽。」 「要是王总不同意怎麽办凡哥?」 「那还能怎麽着,明天就把车一便还给人家了呗。」 「…」 小七又一阵发呆:「可,可凡哥,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呀,那辆奔…」 「小七,别急啊,我这不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麽,本指望着那枪和他儿子呢 ,可这枪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而儿子呢,我舅舅那边也不让我留,而审出的 这个唯一要命的东西吧,咱们还没法用…不过,那个小七,按你最初的要求,我 给你买辆二手的大众总行了吧?!」 「…」 小七大张嘴。 「对了,」 周飞不理他,接着说:「那个外号叫青皮的,还老实吧?」 「…」 小七还是呆呆的,忽的醒过神,说:「你刚问青皮是吧凡哥…可不是,别提 有多老实了凡哥,数他交待的最多了,这家伙跟王总那儿子关系最好,据说那小 兔崽子的第一次就是这鸡巴给帮找的初儿,好像还言传身教过…啊,对了凡哥, 这家伙可真搞笑,可能把你当别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给你传话,求你能 原谅他,说当初是给人逼着才不小心给凡哥的马子开了苞,说他再也不敢了。」 「嗯?」 周飞冷着脸:「不敢什麽,再开一次麽?」 「啊!」 看着周飞的神情,小七张大嘴:「是真的啊凡哥,操!一会儿我过去把他给 阉了!!」 「好啊小七,找把钝刀,阉仔细点!!」 「啊?!」 小七又张大嘴:「可,可凡哥,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嗯,我也是随便说说的。」 男人淡淡的说,顿了顿,咬咬牙轻轻又说:「你跟他单独说,说我想让他当 我们的卧底。不干的话就把他招出的东西全给王总送去!」 「嗯?」 小七愣了一下,问:「那别的人呢凡哥?」 「别的就不用了,别搞不好全让那王总给开了…不过这鸡巴即便是答应了, 他提供的消息咱们也该思量思量,绝不能轻信,明白麽小七?」 「嗯,那是,这可是个为了一毛逼钱就可以把老娘卖给妓院的主儿。」 小七点点头,又说:「对了凡哥,咱们这不是还有一些重量级的东西麽,这 ,这,这些个录音,记录…这个拆迁逼死人家全家的,还有这…这些打个包,买 一赠十,换那辆奔驰总行了吧…」 「小七!!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收拾好,留着以後用!别她妈的老想着车! !你再唠叨,那二手的大众也甭想了!」 「…」 小七半晌无语,显然是让男人伤透了心,好不容易等心底的泪干了干,不死 心的又说:「那,凡哥,如果车留不下的话,那些个棒子咱们能不能留几个啊? 」 「…」 周飞奇怪的看着他:「你要棒子干什麽?」 「啊!凡哥,你是不知道,从组帮会起兄弟们就没什麽像样的家什,以前虽 然确实也没怎麽打过,可今後跟着凡哥,总是要大干一场的,可现在这如果要跟 着凡哥出去砍人,连菜刀都不够分…」 「谁说要让你们砍人的?!」 周飞打断他:「以後,你的人都给我老实一点,日常里要多与人为善,多结 交一些三条九流,多给我打探着消息,动刀动枪、杀人放火的事儿,另有人给我 干…」 「啊!凡哥,咱们公司不只我们这些人啊?」 顿了顿小七又有些低落的说:「凡哥,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人手啊…」 「屁话!瞧不上我干嘛要养你们这些个鸡巴!」 男人破口大骂,缓了缓又语重心长的说:「小七,你们这些兄弟才是我最倚 重的,你以为动刀动枪的有意思麽,万一折了兄弟怎麽办…小七,二十一世纪什 麽最重要?──是头脑!我用的就是你们的头脑,你们这些头脑机灵的才是人才 ,舞刀弄枪的,那都是傻大个儿干的事儿,他们那都是靠身板吃板的,要知道小 七,他们那都是蓝领,而你们呢,是靠头脑吃饭的,是白领…明白麽小七?」 「…」 小七头晕着半晌无言,又问:「凡哥,那帮蓝领傻大个能不能介绍我们兄弟 认识啊,大家一起喝个酒,聚一聚,嗯,别那个以後自家伤了自家人。」 「…」 周飞想了想,说:「暂时还是先不认识的好…嗯,以後再说吧。」 「…」 小七点点头。 周飞端详着手里的枪,过了一会儿说:「那个小七,朝我开枪的那个鸡巴就 不用还回去了,今晚你亲自把他送到刑警队。──咱们收拾不了他,总有人收拾 得了!」 「啊!凡哥!条子啊!我可不想跟…」 「怕什麽!…再说都是自家人,我也给那边打过电话了──你过去找一个叫 周力行的人,那是我二叔…嗯,对了,过会儿你把这枪好好的擦一擦,跟人一起 给我二叔送去…嗯,另外,把你审过的这鸡巴的记录还有录音也复制一份,给我 二叔,这样他那边再审的时候心里也有个数…」############## ################################周飞一 时忘了关机,回到医院刚睡着没多一会儿,便给小七一个电话吵醒,听那头正兴 奋的大叫:「凡哥,你真行!王总说明天就安排人把车过户给咱们,那辆奔驰… 」 周飞没等他说完,一声「操」 把电话给狠狠操挂了。 -周飞在阳光下醒来。 打开手机,见已经十点多钟,里面也没有小七发来的任何短信,微微有些奇 怪──让他派人打探九城集团那个副总朱子航所住的病房,这麽简单的事,应该 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的吧?「这鸡巴是不是心思都放那辆车上了,把我交待的 事给忘了?…还是有了什麽变故?」 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想打电话问一下小七,犹豫了一会儿,最後把举起的电 话放了下来,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草草洗漱了一番,周飞在楼层四下看了看,妈妈、徐妤屋里都没人,最後透 过亭亭、琳琳屋门边的侧窗向里看了看──这个屋最初应该是按病房设计的── 琳琳一个人在屋里,穿着他带眼买的一件日式学生服,正坐在写字台前凝思苦想 着什麽。 周飞推门进屋轻轻走了过去,见琳琳正在做着不知哪年的数学模拟考试题, 抬头见是哥哥,轻轻笑了笑,又低头皱眉思考起来。 「怎麽就自己琳琳?亭亭呢?」 「妹妹和雨雨、叶叶出去玩了。」 「你怎麽不去琳琳?这大放假的,你作什麽题?」 「…」 琳琳半晌不说话,又低声说:「哥哥,我这次成绩下降了不少,老师都批评 我了。」 「…」 感受着女孩的伤心,周飞一时无语──这个妹妹进学校後就没掉过前三名, 可以说连掉过第一名的次数都很少。 这次只考了个班级第五,结果哭了好几天。 周飞当然知道原因──这个妹妹属於典型的外柔内刚,极为好强,却又是极 为敏感,很容易受到干扰,考试前阵子让这个哥哥给折腾得神不守舍的,最後考 了个第五,周飞其实很为她感到幸运。 而那个没心没肺的亭亭,跟她哥哥搞的不清不楚之後,丝毫没受干扰不算, 这次考试名次反而升了好几名。 瞅着琳琳纤弱的肩,周飞不由的一阵心疼,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抚着,隔了会 儿沉声说:「琳琳,都怪哥哥。」 「…」 琳琳低着头:「是我自己喜欢上哥哥的,怎麽能怪哥哥呢…哥哥,这几天能 给我补补数学麽?」 「当然可以啊。」 周飞随口应着:「那你继续做,哥哥就在这儿看着,有什麽不明白的,你就 问。」 男人站在女孩身侧,一边轻轻的拨弄着女孩的长发,让那一丝丝一缕缕的乌 丝缓缓的滑过指缝,一边端详着女孩秀丽的脸蛋,白嫩如羊脂一般,让人不由心 生摸上一摸、亲上一亲的冲动,再配上白料黑条的学生服,静静坐在那里,如泉 水一般纯净,从发间、从衣领还隐隐飘出缕缕少女幽香。 那白皙无暇的小脸上,慢慢涌上一缕潮红,越来越浓,最後红的宛如一盏冬 日里的小火炉。 再看女孩手里的笔,只是呆呆的在纸上一个地方反覆划着…最後,通红的小 脸终於抬起来,回头看着男人,又习惯性的用手指拨了拨额角的秀发,轻轻说: 「哥哥,你能不能在外面等着,我,我有什麽不会的话,再喊你…」 女孩越说声音越低,男人微微一愣,问:「怎麽啦琳琳?」 「哥哥,你,你在这儿我学不进去…」 琳琳垂下眼眸,细不可闻的说。 心里一热,又一疼,男人俯下身,在女孩的小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说:「 怎麽就学不进去啊琳琳,哥哥又不会吃了你。」 「…」 女孩头垂得更低,眼神一定,忽的轻轻的「啊」 了一声。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下面大裤衩这时已给撑起一个巨大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