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三十八:调教事故的后续,拯救与被拯救,三人车内谈话
从刚刚开始这家伙在台上表露出来的不对劲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于他的身上。姜典看向低下头站在那儿的红发男人,脸上原本会反射出光芒的金属饰品现在的颜色似乎都暗沉了下来。 和平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施虐狂模样不一样,甚至和亲近自己时的黏人模样都完全不同。 中心平台四周那些围观着的人群已经意识到出了调教事故,一瞬间那种嘈杂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楼层淹没。 注意着台上的厄洛斯一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姜典就站起身来。换成是其他家伙她的确不会去管,看在这家伙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准备下去看看情况。 “你穿上裤子再下来,我先过去。”站起身来后姜典瞥了一眼还跪在原地但是明显察觉到场内气氛不对的尉迟桀,说完后她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被留下的尉迟桀自然是立刻穿上裤子和鞋,他的衬衫已经废掉所以现在只能光裸着上半身。在穿衣抽空往下看的时候,就看见吵闹的人群以及台上孤零零站着的厄洛斯。 那个男人明确将自己与其他人隔开,一道以整个平台为范围的透明屏障完完全全地阻止别人踏入。 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尉迟桀沉着双眼。他从不觉得那家伙是一个没有分寸和界限感的家伙,如果真的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的话,也不可能和自己相处这么多年。 下一刻,站在半圆形平台上的尉迟桀就失态般地瞪大双眼。他看着姜典就像是没有看到那道屏障一样,轻轻松松地跨越了进去,然后走上前去一把扯住厄洛斯的身体逼对方看向她。 这是什么感受?尉迟桀皱起眉头,他抬起手让掌心紧贴着左胸然后用力压下去。 现在这里面堵塞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心脏处瞬间传来陌生而强烈的绞痛感,甚至让忍耐力极高的他都无法再承受下去。 这种疼痛逼着尉迟桀不得不弯下腰来,用力压下去拼命想要止住左心房那种无法忽视的疼痛。 却似乎怎么做都没有办法使那种痛苦停止下来,再这样下去,脆弱的心脏一定会承受不住这种疼痛紧接着爆裂开来。 他终于知道从看见厄洛斯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围绕在身体四周的那种“违和感”究竟是什么了。姜小姐能够轻易地踏入他的心里,现在也能够轻轻松松地夺走其他人的心。 一下来后,姜典就更能察觉到场内气氛的不对。这些围观着的家伙们脸上什么表情都有,看热闹的、嗤笑的、害怕的,像是刚刚用着同一张“脸”的人不是他们自己一样。 出了这种事厄洛斯的人气和形象一定会大大受损,并且肯定要承担对那个奴隶的赔偿责任。这是厄洛斯应该承受的,她当然不会多加妄言。 但是现在站在这儿什么反应都没有算什么?她认识的那个家伙可从不会露出这么难看的一面。姜典踩上中心平台的台阶,皮鞋短跟踏在上面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走上中心平台,然后径直地走向对外界反应什么都没有的厄洛斯。姜典伸出手来扯拽过厄洛斯的右手臂,那个男人猛地颤抖了下身躯这才有了一些回应。 “还站在这儿干嘛呢?被人当成动物看会很开心吗?”她当然不会生气,语气里还带着些笑意。不过怎么看都感觉姜典似乎的确为厄洛斯出事后的这种反应感到不快。 “啪嗒——”一声,这个男人右手上的那根金属散鞭终于掉在了地上。 厄洛斯直勾勾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姜典,想要用视线描摹下她的五官那样看得很是仔细。 因为是急着过来所以她还有些气喘,那双仿佛什么都无法被装进里面的眼睛,现在只有自己一人的存在,明亮得让他心颤到无法停止。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自己一直觉得遥不可及的人现在居然站在了他的面前,并且亲手把自己从那种绝望的情境中拽了出来。 一直僵硬着的手臂现在突然开始发抖,连同那双偏金色的眼睛都明显颤抖了几分。正在强忍着胸腔里那种想要和她再贴近一点的心情。 这个总是从容不迫又相当受人追捧的男人,此时浑身上下都隐隐流露出一种受伤的感觉。 看这家伙总算有了点反应,姜典也就松开了拽着他手臂的手。其实她并不怎么想掺和进这种事来,出事之后的责任自然全都由这家伙承担。 看在是差不多同一时间进俱乐部,又是在这里唯一的算是熟悉的“朋友”,她才没有坐在台上冷眼旁观,也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窃窃私语。 就当姜典转身要离开中心平台的时候是,厄洛斯却突然有了更大的反应。他脱掉双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然后伸出右手来轻轻地握住姜典的手指。 与施虐时那种无感情地加重力气不同的是,这个家伙现在手上根本没有用多少力气。与其说是态度强硬地阻拦拉扯,更不如说是极其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做了,你会讨厌我吗?”低沉发哑的声音,声线压低下来说话的声音也不太大。 一时间姜典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她倒是注意到了厄洛斯握住自己的手这一举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黏黏糊糊的举动,是小学生吗。 “你说什么?”姜典动了动右手,示意他把手松开。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看,给人一种再明显不过的怪异感。那些家伙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们二人吸引走。 还没等厄洛斯开口说些什么,裸着上半身并且脖子上戴着项圈的尉迟桀走上平台。他先是沉着脸瞥了一眼厄洛斯握着姜典的手,接着走过去站在姜典身边低下头来和她说了些什么。 “姜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如何?去我的车上。”尉迟桀沉声提议着。周围人多眼杂,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影响到她在俱乐部之外的生活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尉迟桀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平时就轻浮随性现在还惹出乱子的红发男人,他一向对他的爱好不感兴趣。 如果这家伙没有妥善处理好今天发生的事,再让姜典的心情变得不好的话,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他。 尉迟桀的周身气压很低,散发着一股很有气势的压迫感,那种无形的怒火只针对那个高大强健的红发男人。 觉得尉迟桀的提议来得正是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正情绪低落的厄洛斯。想了一下觉得算了,又不是第一次约会的情侣,牵个手又没什么。 接着姜典便直接反握住对方的右手,然后就这样动手拽着这个男人走下了平台。 被姜典拉着走的厄洛斯一时间乱了脚步,怎么都没想到会被她这样对待,他的瞳孔略微放大。从左胸膛中传来的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来,耳背瞬间就红了一片。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放在和对方交握的手上,从掌心传来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那张打满了洞戴着各式各样金属饰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这种像是被挑逗了般不知所措的神情。 而原先那个轻浮狂气施虐手段相当强势的家伙,现在在他身上连那人的一点影子都找不到。 出了俱乐部,在尉迟桀的车上。 姜典坐在副驾驶位上,尉迟桀坐在主驾驶位上,厄洛斯则坐在后排座位上。远离了俱乐部嘈杂的人群,此刻只有三人的车内空间显得无比安静。 “冷静下来了?”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姜典现在说的这句话反而让坐在车上的尉迟桀和厄洛斯双双震颤了下身躯。 厄洛斯低垂下头来,偏金色的眼睛暗沉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喉咙更是一直哑着。“抱歉,出了那样的事故······” “这种话就不必对我说了,我这边又没什么事。”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怎么好奇厄洛斯突然失控的原因,不过的确感觉他在前两项时就有些不对劲起来。 出于自己确实和这家伙算得上是熟悉的情谊,她才自顾自地做出这种事,除此之外再多的情分也就算不上有,姜典转过头看了一眼车窗外。 停车场内更是无比寂静,与充斥着喧嚣和吵闹的地下俱乐部完全是两个世界。 坐在后排注视着侧过头来看向车窗外的姜典,车内没有开灯所以她的轮廓也变得不太清晰。厄洛斯的喉咙发紧,吞咽下唾液的时候舌面上的舌环就会触碰到口腔内壁。 在对那个男性奴隶进行虐睾调教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姜典身上。所以将她对尉迟桀做的所有事都完完全全纳入眼底,看着她那样笑着低下身来凑近对方的身躯。 理智在那一瞬间彻底崩断了,或者说早就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方式去思考自己所做的一切。 身体仿佛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对于自己手上的动作麻木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奴隶已经面色痛苦地摔倒在地。 在那一刻涌上大脑的不是愧疚和负罪感,而是一种实实在在解脱一般的轻松。终于不用再持续着这种对他来说能称得上是痛苦的调教行为了,也终于可以不用看着她对那个男人所做的事继续下去。 想起什么似的姜典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十一点了。虽然和本来想着看完调教节目有些偏差,不过发生了这种事的确让她没什么心情再待下去。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家休息。”说完这句话后姜典就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在这个时候尉迟桀才有所反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姜小姐,我来送您回去好吗?” 收敛起身上所有的攻击性和侵略感,露出沉稳而可靠的一面。不含任何私心那样,说出口的话只带着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到的关心意味。 这让姜典停下动作,她转过头来看向尉迟桀。依然裸着结实上身戴着项圈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看向自己,他的眼神里不含一点私欲。 她收回放在车内把手上的右手,答应了这个男人的“请求”。 “那就麻烦尉迟先生了。” 被晾在后座却明显察觉到两人的关系似乎真正地更进一步的厄洛斯异常焦躁,大脑神经上不停传来刺痛感。 有意无视了尉迟桀从后视镜传来的让他下车的警告眼神,坐在后座上的厄洛斯显然没个要下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