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令人着魔的脸
其实对于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和事，周写枫自认不是一个喜欢容忍的人。 所以当他从那一场大火中逃脱，看见自己残废的右手，摸着那张好不容易修复的烂脸时，他心里就有了一个决定，一个可怕而坚决的决定。 他的整容医生知道他想整成他亲弟弟的模样时，大概觉得这个有违伦理，一开始并不想配合。他就让他别管那么多，要多少钱他都给得起。 至于为什么要整成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他心里也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大概就是因为对人世没什么眷恋，便也失去了羞耻心，只想做一些疯狂的事，向世人证明自己来过一遭而已。 医生水平高超，新脸完成后，他成功伪装成周畑羽，去勾引了荣翎。 本来他还有一些忐忑，不知道荣翎会不会答应，但没想到这个贱人轻轻松松地上了勾，只能说他的宝贝弟弟魅力真的太强。 在床上的全程，他都开了录像录了进去。其实在做的时候，他心里也有点难过，没想到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和前男友的最后一次，是通过第三者的脸骗来的。 他和周畑羽的身形气质并不相似，而他曾经那么深爱了五年的男人，在几杯酒下肚之后，就精虫上脑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大概在看到他亲自送给媒体的录像和裸照时，荣翎才会发现，那天和他缠绵的人其实不是他最爱的畑羽，而是不久前雇人把他暴打一顿的恐怖前男友。 那次曝光之后，荣家和周家大震动，股票大跌，公司里的电话被打爆，上上下下乱了个彻底。而他一个人坐在郊区的山顶抽着烟，远眺着脚下那一片美丽的城景，包括那栋他们家最显眼气派的大楼。看完手机里关于他弟的桃色新闻后，把它随手丢到了一边的喷泉水池中。 当时他知道，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一天后，他的复仇终于能够收尾。他站在被他打得连爬都爬不起的周畑羽面前，看着对方被自己的脸吓到失语的表情时，心中的快感无法言语。 “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的这张脸继续活着，被世人唾弃。”他对他道。 然而懦弱的他还是变成了阶下囚，一心盼着解脱。但天不遂人意，他被带了出来，来到了这个阴森的房间里。 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比看守所更糟的囚牢，一个地下室的黑暗隔间。 昨天，他被沈有赫的人拖到这里，除了原来就有的手铐，另外又再加上了一对脚铐，再被牢牢绑在了椅子上。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睡着，直到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一个人，几步走到他面前，即使低着头，他还是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气息。 下巴被用力抬了起来，他被迫看向那双深邃的眼睛。他不禁疑惑，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对方是怎么露出的这样一副表情。 沈有赫看了他一会，勾起唇道：“看来你状态还不错，还有力气瞪我。” 他笑了，道：“如果你把我放开，我还有力气揍你。” 话音刚落，脸上就落了一掌，他的脸上立马显出了几道鲜亮的五指印。 他用舌头顶了顶痛麻的地方，回过头道：“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我杀了你的最爱，这些都是应该的，对吧。” 对方死死盯着他，胸口起伏着：“周写枫，你当真要这样挑衅我？” “挑衅？不敢，我只是想跟你说话解闷。我在这里死也死不成，活也不像个样子，你不会连这点请求也不能满足我吧？”他直视他，“只是不知道，我的人会不会很快找到这里。‘沈氏集团总经理通过特殊手段带出死刑犯，私下进行非法拘禁和虐待’，小年轻，这种新闻你敢看吗？” 沈有赫额上青筋跳了跳，道：“你不用以过来人自居，瞧不起我的手段。” “哈哈，”周写枫笑出了声，“你知道吗，越是叫得响的人，越是没本事。你要是有手段，会囚禁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吗？” 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把我强行留在这里，除了恨我怨我，大概还有别的理由吧？” 仿佛心思被看穿，沈有赫眉头紧锁，猛地锁住了他的喉咙。但在用力之前，看着那双和周畑羽一模一样的眼睛时，他的手就失了力气。 周写枫挑眉，道：“怎么，看着这张脸，下不了手了？是不是……” 他讲得过瘾，而对方没再给他讥讽的机会，猛地俯身封住了他的唇。 他惊讶地睁大眼，死死闭着嘴不让他有机会侵入，然而对方像是很清楚他的弱点，用力捏紧了他右手还未完全恢复的地方，在他吃痛地松口之后就横冲直撞进来。脖子被用力掐住，霸道的掠夺让他近乎窒息。 他努力去咬那根灵活的舌头，混乱之中似乎达到了目的，而对方为了惩罚他也咬破了他的唇，一时间口腔里溢满浓重的血腥味，根本分不清是来自于谁。 在剧烈的喘息中，沈有赫终于放开了他。青年的唇染上了血迹，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未等他好好品味这张出了窘态的脸，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心里一凛。 青年一只手按着他的胸，另一只手开始解他的裤子。 “你干什么？！……” 对方没有看他，自顾自动作着，边道：“你说我想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裤子很快被扯了下去，露出两条精瘦的长腿，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微发着抖。沈有赫见这情景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在伸手触上那个单薄的内裤边缘时，感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抗。 周写枫下意识将腿并紧，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按住了最后一道防线，惊恐地看着他。 他笑了，道：“别装得跟处男似的。” 说完，他就用力扯下了那条内裤，握住了男人双腿之间瑟瑟发抖的那根东西。 “你放开我！你……” 男人不断扭着身体，脸上的失措和昨天一身囚服但依旧盛气凌人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知为何，这幅情景让他更加兴奋，下半身都有些燥热起来。 他用有些生疏的技巧挑弄揉搓着那根东西。即使张皇失措，男人的分身还是立了起来，这让他更加口干舌燥，不禁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看，你不是能起来吗。这样舒服吗？……” 周写枫的脸上全是汗，他紧闭着眼，试图控制着自己的欲望，然而青年的手像是着了魔，死死掌握住了他的分身，也控制起他的意识，让他浑身像着了火一般滚烫。 出于好奇和兴奋，沈有赫抿着嘴挑动了一下那两颗蚕伏的球，很快听到意外的一声喘息，手中的坚硬猛地抽动了一下，上面奔出了一些浊液。 自从跟荣翎分手，周写枫就没再有过性生活，在牢狱里更是没有一丝这方面的欲望，此时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挑逗。 沈有赫恶意地用拇指堵住了那个口，抬眼时只见男人茫然地看着他，脸上已布满了情欲，难耐地扭动着下半身。 “放，放开……”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看着这样一张和他挚爱一模一样的脸，他想到自己正在做和那个人生前从没做过的事，下半身就已经胀痛得要爆开。 他靠近男人，低声问：“想射吗？” 周写枫哪里还听得清他的话，只是紧皱着眉，薄唇微张，不断地呓语：“你！……你松开我……” 他笑了，道：“想射就求我，求我让你射。”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他原只想来地下室虐待人痛快一番，却连带着把自己的欲望都挑了起来，在这里一句句讲着莫名其妙的话。 那个人的脸对他来说，真的有着致命的力量。 “沈有赫，你松开……” 听见对方依旧的抗拒，他沉沉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再次封住了那个唇。迫不及待解开自己的裤链，扯下内裤的一瞬间，那根挺立滚烫的东西就这么跳了出来，尺寸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男人还在反抗，头不停地摇着晃着躲避他的唇，让他不禁感叹他的意志力。盛怒之下他狠狠捏了一把男人的臀瓣，听见了让他更加疯狂的叫声。 他用指尖弹了弹那根东西，上面渗出的液体已经不受控制，男人发抖得更加厉害。他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顾地将舌头深入那双唇，大力辗转地吻着。 右手捧着男人的下巴，左手搓弄着对方的坚硬，下半身在男人的身边不断摩擦着。频率不停加快，快到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浑浊的激情之中，他深深看着这张让他仿佛身处幻觉的脸。修长的眉，漂亮的眼尾，他肖想了多少年的唇，此时此刻，他好像得到了全部。 周畑羽的全部。 高潮时，他听见男人和自己的低吼。他不禁笑了，随之而来的是想流泪的冲动。 他，好像变得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