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暴怒下的侵犯和尖刻唇枪
周写枫再次在这张宽大柔软的床上醒了过来。 等意识清醒后,他环顾四周,发现床铺,枕套,壁纸,一切都是深蓝的色系,倒很符合主人的格调。 他的衣物都整齐放在了床头,等他穿戴好走出来时,发现郑一芮正在客厅里和沈有赫谈话。 四目相对之时,气氛僵硬。 “小枫,你昨晚怎么就住这儿了?”郑一芮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到小赫家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你爸找你找得可急了。” “我爸找我?他不是说我死在外面也没关系吗?”他张嘴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是周六,我随便在哪放松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郑一芮笑道:“当然没问题,只是小赫说他要照顾你,让你就留在他家住着,我觉得不太合适……” “什么?” 他看向女人身边的青年,对方表情坦然:“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工作,还是休整一下比较好。听你叔父说,你已经连续几天没合过眼了,所以昨天才会突然发病。” “发病?”周写枫好笑地看着他,“有病的是你吧沈有赫,昨天那只是突发状况,我在工作的时候精神好得很。” “神经紧张的时候你当然不会有感觉,放松的时候才会出毛病。听我的,在我这里呆几天再回去。” 周写枫盯着他看了会,都快被气笑了:“请问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我昨天睡了你。” “……” 空气突然凝固住,周写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了一眼对方身边移开目光表情尴尬的郑一芮,冷道:“沈有赫,你不要太过分。” 然而对方并没理他,转头对郑一芮道:“芮姨你放心回去吧,写枫我照应得来,等他好转我再送他回去。” 出人意料的是,郑一芮也没再有异议,叮嘱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等人走后,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沈有赫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周写枫看着他想了会,意识到什么眯起了眼:“我都快忘了,你和郑一芮一直是同仇敌忾,你们在策划什么,对吗?” “趁我不在公司,那女人要做什么手脚可是容易多了。不过沈有赫,你这样为她到底图什么?”他感到不解,“她儿子都已经死了,也没法把他许配给你啊。” 青年本没看他,但这时对方整理桌上茶具的手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时眼里一片悚然的阴沉。 “周写枫,你挖苦人的本事真是一流。” 他笑了,道:“多谢肯定,这是我少有的优点之一。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到底是真心爱我弟弟,我其实也不想这么直接。” 说完,他就径直向门口走去。 “你要是敢跨出这道门一步,就别想活着回去。”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没想理睬,但仅仅就是再跨了一步,身后就袭来一股力量,将他死死困在了坚硬的束缚里。 他一咬牙,与身后的人过了几次手,意欲的攻击都被逐个识破击碎,身体反而被束缚得更紧了。 “果然只有这张嘴能说,连最基本的格斗技巧都不会,”沈有赫从身后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作为周炳炎的大儿子,周写枫,你真的很丢脸。” 他冷道:“我当然不像你的畑羽。我不丢脸,怎么衬托他?不过他大概也不太用得着动手,凭他那张脸,动动双腿就应该能解决很多问题吧?” 霎那间,他感觉到身后升腾而起的怒意。身体被大力拖着向后倒了两步,随后听见了餐具被扫到地上的破碎声。 “呃!——” 头朝下被按在了餐桌之上,身下骤然一凉,让他的心瞬间直沉谷底。上衣被推到最高处,胸前的两点被狠狠揉捏,力度大得像要将它挤碎一般。 “啊!……你放开我!” “怎么了?昨天不是挺主动的吗?”大手狠狠掌掴了他的臀部,发出刺耳响亮的声音,“你羞辱畑羽一分,我就可以羞辱你十分,这笔买卖做得划算吗?” 周写枫闭紧了眼,咬牙道:“是够划算。你爱得要命的畑羽,可是天真无邪,一尘不染。真可惜,被我就这么一枪毙了。” 沈有赫盯紧了桌上那颗后脑勺,直觉气血上涌,把这个人大卸八块都难以解恨。 为什么,这个人就那么喜欢挑衅他,狠心扎他的痛点? 他紧抿着嘴,用两根手指用力掰开了男人的嘴,伸进去狠意地刮弄着,另一只手一把扯下了那条深色的西装裤。 ”你!……“ 感觉到身下的凉意,周写枫下意识往桌的另一边爬去,却被再次拖了回来,后脑被死死扣在了冰凉的桌上。 感受到那滚烫的顶部正对着自己的穴口摩擦蓄势时,他不禁大骂:“沈有赫你卑鄙无耻!你他妈强奸犯!……” 沈有赫沉声笑了,搓弄了几下自己的挺立,道:“强奸犯比起杀人犯,哪个更强?” 男人的小穴虽被充实过一整晚,但此时还是如此紧致,他难耐地猛地刺入,发出了低沉的慨叹声。 未经扩张被进入的干涩痛楚让周写枫的额上爆出了冷汗。他咬紧了牙,趴在桌上承受着对方一波波极具惩罚意味的猛烈冲撞。 “沈有赫……我恨你……” 在彻底的疯狂挺送中,沈有赫听见男人的咬牙低语。 “真巧……”他紧捏着他已经红肿的臀瓣,俯身啃咬起那已经布满细汗的柔滑肌理。 “我也恨你。” …… 从这天开始,周写枫发现自己又变成了沈有赫的半个禁脔。 在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缓和的时候,他们之间又开始只有冷漠的语言对攻和身体的凌虐。到后来为了好受一点,他开始麻木地配合起对方,但对方对他的态度还是不满,表情时阴时晴,似乎想对他软硬兼施缓和僵局,但他只觉得疲惫和厌烦。 他心里清楚,沈有赫的软是为了他幻想出的周畑羽,而硬则是送给不识抬举的周写枫。 即使两个人白天都要上班,但只要晚上对方有精力,就会压着抱着他做很久,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甚至有时在白天,他在刷牙的时候就会被突然从身后抱起压在洗漱台上,然后接着就是一幕幕重复的火热图景。 他真的很想知道,对方到底哪里来这么多的精力。自从被困在沈有赫家,竟然连上班对他来说都变成了一种解脱。 这些天沈氏似乎出了些事,听说沈有赫去西南见他姓沈的爸去了,他便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顺便跟他老子谈一谈这件事。 他不知道沈有赫这个杂种对他爸说了些什么,周炳炎竟然觉得他和他呆一起能学到很多东西 ,既然不想在周家住,就在沈家和沈总好好处,还夸沈有赫人仗义又细心,等他跟青年学有成效了再回自己的家。 他快气到吐血,只说自己和沈家少爷合不来,却被他老子质疑是不是嫌弃人家孩子年轻不懂事,还说沈有赫可比他成熟多了。 一时他哑口无言。 ……是啊,可他妈不是成熟吗? 不管怎么样,他总要找机会逃出来。虽然不想每天见到他爸和郑一芮这对狗男女,但回那个冰冷的家总比做沈有赫的阶下囚要好。 上次他失控的原因还没有搞清楚,但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休息也已经足够了。这天已经是他复工的第五天,因为周烨已经有两天没有来公司,一直在外面出差,就派人给了他一些分析研讨的工作让他完成。 等差不多做完的时候已经很晚,这一层已经没什么人了。他整理完东西走出来,偶然听见角落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伽蓝寺那边不是原来反应很激烈吗,这下都全搞定了?” “你蠢啊,他们异议有什么用,该拆还是得拆,周沈两个意见一合不就成了。我看这个游乐场肯定是建定了,这地多大一块香饽饽啊。” 伽蓝寺?…… 这不是他妈常去的那个寺庙吗?他记得那还是他出生的地方……那里要被拆了? 周写枫立马转身回到办公桌,打了个电话给虞彦霖。 “彦霖,我听说伽蓝寺要被拆了,是真的吗?” 对方打了个哈欠,说:“是啊,你怎么才知道?开发案很成熟了,各方都已经谈好,现在就等政府那边敲定了。” 他心里一紧,道:“我完全不知情。是什么时候开始讨论的?” “两个多月了吧,是个急案子。刚开始是我们自己策划,后来沈氏加了进去,没几天就讨论通过了。” 周写枫握了握手机,努力平复着心情。 虽然他不算高管的一份子,但这件事他爸理应告诉他。伽蓝寺对于母亲的意义,他爸再清楚不过。然而他却被瞒在了鼓里,到木已成舟的时候才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 案子是两个多月前开始进入日程,那时候他还在羁押,而他爸也不在公司。 他深吸一口气,问:“案子是不是郑一芮手中过的?” “对,后来推进得很快,乐观估计下个月就能开工了,”那边沉默了一下,“写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敲定,你还是想开一点。” 他闭了闭眼,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过了一会道:“我再想想,你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后,他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手撑住了头。 从他记事开始,他母亲李净就虔诚信佛,原先只是在家中供佛礼佛,后来在搬出周家后就经常去寺庙朝拜,再后来便经常一连几天不回来。 很多时候,他特地回家一趟都见不到他妈,但并不会因此怪她。他知道,她肯定是承受了太多痛苦,才会急切地想从佛祖那里获得慰藉和启明。 他妈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有什么难过的事都只是憋着,所以她几乎没有对第三者和她的丈夫发过脾气。他对她又气又心疼,但也毫无办法。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连自己的问题都没有办法看透,又怎么去疏导他的母亲? 将这桩案子推动成功的是郑一芮,最初的提出者也很可能是她。至于这个女人的目的,他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 不管是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寺庙还没有倒,那他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