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郑潜

    别来。我说。

    几天没见着M，就看他在微信打嘴炮还挺意外，前段时间乖得不像话，回归网络后越来越痞。

    说话没个分寸。

    我说别来没用，因为M他屁颠屁颠又来了，这下他换了一身衣服，穿自己衣服来的。

    我问：“上床？”

    M说：“肤浅！”

    我：？

    我懒洋洋地说：“既然不上床那你就给我滚。”

    “来找您约会，”M说，“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没兴趣。

    我懒得搭理M，听M说得天花乱坠也丝毫不动心。

    外面什么好玩的，文艺一点咖啡厅图书馆各种展还有各种风景，趣味一点的鬼屋，再闹腾一点便是酒吧蹦迪。世界就这么大，玩的有多少。

    “别闹了，你要出去。”我冲门口的楼梯指了指，说，“从这，就这下去，出了这屋，世界都是你的。”

    M说：“您在和我扯犊子呢。”

    我说：“听懂就成。好了没事别烦我。”

    M又说：“……我来找您做爱。”

    恋爱没兴趣，但做爱成，上次和M做完后总觉得哪不对一直都没找人，算算着几次都是和一个人，都快成固定炮友。

    我是觉着不大成，习惯不好。

    我对M说下次别来了。

    M衣服还没脱，脸立马唰下冷了，说：“做都没做。你还没用，就想丢了。”

    我说：“你是个东西？”

    不对，琢磨一会儿，容易引战。

    “您要是把我当东西就是东西，把我当人当人。”

    “你要是个人进门那会儿我不让你进来，就该跑了。”

    “那就是东西吧，”M耸耸肩，“起码还是个东西。”

    我仰仰下吧，说：“废话真多。”

    M不介意我说的话，直接溜到浴室洗澡了。我们前两次干得脏兮兮的，澡没洗清也没清，像个野蛮人一样粗鲁不已，我准备等他洗完自己再去，投影仪还在放未放完的电影，痴男怨女家国情仇看得犯困。

    他突然转头，说：“要不一起洗？”

    我想起那天在浴室里一起洗的场景，直冷笑。

    醉翁之意不在酒，上过一次当我才不会做第二次的傻逼。

    M无辜极了：“来嘛，节约用水。”

    “我还不至于差这点水钱，”我说，“不洗拉到，滚出这个门。”

    “别别，”M麻利往浴室方向冲，“主人等着，我马上出来。”

    M主人前几次还叫得实在，现在叫越来越不对味，我实在是怀疑上次我把他给做坏了，怎么人看起来都傻了不少。

    还是说他本来就这样，前几次都是装的？

    他洗澡的时间并不长，还没等我准备好衣服M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严重怀疑两分钟都没有，他只是冲了冲澡。

    被哽的我半响才说：“……水费真没多少。”

    “和水费没关系，”M笑道，“这不是想和您快点做，就洗得快了点。”

    我受不了直球，但比起我受不了，我想大概是M说的的确是实话，严重一点能打情骂俏的实话。

    我不大爱听实话，所以才能一丁点愧疚心没有和每个做爱的人都说爱你宝贝，打情骂俏也不需要实话。

    要认真去想，准是不开心。

    “你要是这么着急，找别人解决都是一样的。”我说。

    M赤裸上身，几块腹肌总引得我侧目。他身上滴着水，从头发丝滴下来，掉在肩上和其他的水交汇又流经乳头、腹部。

    下面围着浴巾，围着和没围没区别，比起上面，下面凸起的部分更引人注目。

    “不一样，”M褪去多余的衣物，身体没有多余的赘肉，“除了您我谁都不要，别把我推给别人，也别把我介绍别人，我的人生毁了就毁了，无所谓。”

    我说：“也就现在想想，等以后准后悔。”

    M眉眼温柔，轻轻地笑了：“您这话和我奶奶说得一样。”

    奶奶……？

    好家伙，辈分一下差成孙子，我可没他这么不听话的孙子。

    “那你就该多听听奶奶的话。”

    “听您的还是奶奶的？”

    “没差，中心思想一样。”

    M望了我一样，嘴角到一定弧度，含情脉脉，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

    M语调极慢：“我奶奶还说，年轻人有什么想法就要去做，趁着年轻能冲就冲，家里不用担心，都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

    我说：“……那还是听我的。”

    M大笑，我脸皮厚，听着他的笑声脸色愣是变都不变。

    但他笑得太吵，我叫他小声一点，我接着说我去洗澡了。

    他说：“那您也快一点，我等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