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江小心眼月白
江月白盘算好计划,收起八阵盘回到洞穴中。 去布阵是九死一生,往外逃也是危机重重,既然三元教的邪修谋划好了关门打狗,必定不会轻易让赵拂衣逃出去。 出去了,外面还有青囊子,谁知道会不会又被弄死在半道上。 所以比起逃,布阵稳固法则,让秘境入口彻底开启才是上策。 洞穴深处,赵拂衣正盘坐调息,兽皮摊开在她膝头,两只药瓶被挪动过。 江月白莞尔,过去轻轻收走药瓶,一瓶十颗丹药,此时都只剩九颗。 这药可不是白让赵拂衣吃的,等到出去,必定要让她双倍还来。 半个时辰之后,赵拂衣睁眼,气色好了许多。 “您恢复啦?”江月白问。 赵拂衣面无表情,“神魂无碍,丹田依旧被封,之前强冲过一次,如今只能再强冲最后一次。” 江月白明了,强行破开丹田必定会伤赵拂衣元婴,赵拂衣肯定要等到最后布阵时刻,否则一切努力都会白费。 “那就等最后布阵的时候吧,您在前面冲,我给您摇旗呐喊就是了。现在您也无法动用武力,既然我答应带您前往神寂岭,这一路您最好听我安排。” 赵拂衣皱眉,不吭声,却也没有拒绝。 江月白点头,“好,既然您没异议,那脱衣服吧。” 赵拂衣诧异瞪眼,江月白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不妥,赶忙解释。 “我是叫您换身衣服,反正您行动不便,这里到处都是三元教的邪修,那不如我扮成邪修,您扮成我的驭尸。” 江月白先前遇到过一个搜查队,除了人手一个的七煞幡,其中一人身边就带着驭尸。 江月白一边说,一边在手镯里翻找段莺飞的旧衣服,段莺飞身量跟赵拂衣差不多,最后找到一套深紫色的普通布衣。 “您身上的法衣反正都坏了,太贵重容易暴露,还是普通衣服好,还有您脸上和身上的血最好别擦,头皮披下来,再把这面具带上模拟驭尸气息。” 江月白把自己的无相面具一起丢给赵拂衣。 赵拂衣看着面前的紫衣和面具,不禁握拳,内心纠结,她堂堂元婴真君,地灵界第一阵法师,竟要她装成听人号令的驭尸? 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江月白道,“相信您也学过卧薪尝胆和胯下之辱的故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说您执意布阵是为大局,我信,但您自己信吗?” “或者您现在承认自己怕死还要脸,我立刻带您逃出去,今后您再也别做出一副心怀苍生,为天下受尽委屈又不被人理解的样子。” “你给本君闭嘴!你如此羞辱本君,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江月白狡黠一笑,“那您也要能杀得了啊,若您真要动手,那我可就被逼无奈的反击了,到时候谁也不能说我是杀人夺宝!就算您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就这肉身炼成真正的驭尸,也价值连城!” “你!” 赵拂衣又一次气血上涌,感觉要压制不住,偏过头不去看江月白气死人的笑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深深吸气压下怒意。 片刻之后,赵拂衣恼怒的抓起地上衣服,紧咬嘴唇更换。 江月白易容成自己最后杀死的三元教女修样子,取出一杆七煞幡握在手中,将那女修令牌也挂在腰上。 江月白易容的本事是在阴山矿场那些年,从谢景山那堆杂书里学的凡人杀手易容术,比起修真界的易容法宝,有时这种没有灵气波动的易容术更管用。 江月白忙完之后,看到赵拂衣已经换好衣服靠在山壁上,抱紧双臂抗拒姿态,眉头微皱委屈样子。 江月白凑过去将地上的破法衣收起来,元婴真君的法衣,扔到莲台里能炼化不少五行精气,可不能浪费了。 这一路过来,江月白莲台里的精气只剩三分之一,最好在到达神寂岭之前存满它。 “准备好了就走吧,路上正好练习一下,我不能用神念操控您,所以您要学会看我的眼色行事。” 赵拂衣:………… “啊不对,驭尸的眼睛是不会动的,您还是看我手势行动,这是走,这是退,这是停。对了,我之前看到的驭尸双腿难弯,都是跳着走的,要不您也……” “江月白你休要太过分,若非为了大局,本君何须忍你!” “那你说怎么办?外面都是三元教的搜查队,我一个筑基初期,你觉得我能杀多少人?你要实在忍不了就拆伙啊?” 赵拂衣定定的看着江月白,江月白不甘示弱的回瞪。 赵拂衣握拳冷哼,甩袖便走。 “你走慢点,身为驭尸你要走我后面啊铁嘴!” 从两山缝隙另一边离开,赵拂衣满身血污披头散发,带着没有面容的无相面具,一身气息与死尸无异。 就算江月白喊赵拂衣‘铁嘴’也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冷厉敛着杀气。 一路翻山越岭,遇到妖兽和煞尸能避便避,避不开就杀。 遇到难以翻越的障碍,江月白便取出黑羽披风,拖着赵拂衣飞过去。 元婴真君的身体跟寻常筑基修士不同,就算赵拂衣此时修为压制到筑基巅峰,身体重量也不是江月白能轻易承受的。 而赵拂衣原本力量强大,身体重量对赵拂衣自身而言可以忽略。 这也是高阶修士就算只有肉身,低阶修士也无法轻易将其灭杀的原因,除非借助强大的法宝或者秘术之类的东西。 突然发现这一点之后,江月白心情有点微妙,赵拂衣明知道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死她,竟然还会被自己威胁到。 连行三日,两人停在一片枯树林外。 入目之处全都是漆黑如碳的大树,树上生红叶,红叶如火焰般随风而动,树身上有大量背生火纹的黑甲虫,正是云裳之前给江月白看的食火天牛。m. “这树林是必经之路,若不从此处过,便要从山坡下面过,我刚才探查过,那里有两个筑基邪修埋伏在暗处,还有两个羽族异人在巡逻,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 江月白压低声音跟赵拂衣说,两条路都不好过。 赵拂衣默默蹲在江月白身旁,看江月白一身狼藉,都是这些日子战斗中留下,江月白的强悍让赵拂衣暗自吃惊。 但江月白只有一个人,还要带着一个不能动武的人,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这样的江月白,让赵拂衣想到当年冥海上,拖着黎九川逃命的自己,此中艰难,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思及此处,赵拂衣开口道:“食火天牛太难缠,走山坡下,布‘风火天绝阵’,可轻易围杀四人。” “风火天绝阵是啥?”江月白问。 赵拂衣耐着性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阵图,“此地风火气盛,你只需用中品灵石在这几个地方快速下阵点,顷刻间就能起阵,支撑一盏茶的时间不成问题。” 江月白伸着头看,半晌后道:“看不懂。” 咔嚓! 树枝折断,赵拂衣咬牙道:“你阵道基础扎实,怎么可能看不懂?” 江月白笑道,“我那不是扎实,是低级,我人也不沉稳不适合布阵,布阵天赋也不如何忘尘,一时半刻真的学不会。” 赵拂衣盯着江月白,咬牙点头,“没想到你竟记恨我到如此程度,这种肚量,如何成事?” “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您了吗,我这人心眼小得很,您以前是瞧不起我,现在是高估我,这阵我从未接触过,就算我天赋卓绝一次就能成阵, 你说的片刻成阵也是你的标准,或者何忘尘的标准,我没有把握这么快成阵,所以这个办法很不保险,一旦打草惊蛇,惊动大批邪修,你我都得死。” “那你待如何?”赵拂衣问。 江月白看向山坡下方,一笑,“你别露馅,我们可以直接走过去,就算不能,我也有别的办法。” 说完,江月白从石头后站起,握着七煞幡搅起滚滚黑雾,御风直下。 赵拂衣将半截树枝捏碎在手心,咬牙强忍,直挺挺的跟在江月白身后。青蚨散人的她把全修真界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