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陆晧奇怪地看着谢长景,觉得这两个人对彼此的态度的都很奇怪,如果谢图南对谢长景是阴藏克制的恶意,那么谢长景就是对谢图南敬而远之。 陆晧看着谢长景认真的样子,想开口但又想起了周围有钱人家里的复杂。 自己现在跟谢长景如今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说是同学,两人高中时没有经常打交道;朋友也不是,毕竟哪有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的朋友呢? 陆晧扪心自问,两人关系当然不到可以谈论自己家族秘事,陆晧转移话题说:“崔京浩的婚礼上尹柯会来吗?” 谢长景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由认真更加严肃,“你想见他?” 陆晧嫌弃:“你想多了?我这不是怕被他找事吗?” 瞧着谢长景那副冰块脸,陆晧开玩笑说:“虽然我俩逢场作戏,但本人工作优秀,能力突出,尹老板可是很舍不得我的” 谢长景不耐打断了陆晧洋洋得意:“是啊,舍不得把你丢在大街上。” 陆晧扎心打断,也没那么多底气,“哈哈,他平时还是很正常的。” 谢长景语气不太恢复了冷静,心中涨起不满走到陆晧面前:“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卧室。 陆晧想伸手拉住他,可反应慢了几步,只能抓住谢长景衣角的影子。 陆晧耳朵动了动听见门的声音,无奈地收回手,无措地站在原地。 时间好似停止了一会儿,对谢长景忽然对自己的摆脸色无所适从,还有点莫名懵。 陆晧蹲下来不住地扣兰花的泥土,想起自己好像从高中再见到谢长景一直没有解释自己和尹柯的关系,还时不时故意误导谢长景。 脑海闪现冯涛他们那一群公子哥对自己的调侃,冷笑。 也许谢长景跟冯涛他们一样觉得自己是个毫无底线的烂人 想到这里陆晧弯曲的手指狠狠插进土里,指缝里沾满了泥迹。 谢长景回到卧室,觉得自己刚才发脾气莫名其妙。 现在好像走到了一个被自己制造的囹圄,实质门外上没有上锁,只要囹圄之中的自己想要走出来,就会发现根本没有锁链。 谢长景在卧室里静不下心,又拿起床头的书想翻看起来,不过显然进入不了书中。 在谢长景仍然在自我纠结的时候,一向随意的陆晧忽然从花盆旁站了起来,走到谢长景卧室,敲了敲门,直接大力推门进去。 开口直接道:“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谢长景迅速恢复了给陆晧操作震惊地表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平静说:“谈什么?” 陆晧扒拉了额头刺眼的头发,没好气地说:“当然是你对我的偏见!刚才你还凶我!” 谢长景听到这里,立马回:“我没有,没有偏见,也没有…没有凶你。” 陆晧一脸不同意,抱着胳膊说:“你说我嘴里没一句实话,还不是偏见!” 谢长景试图纠正,没思考直接说:“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先是在合同上故意签错,又告诉我你和尹柯真心相爱,不让我阻碍你,那你为什么关在棠乡郡,昨天夜里又为什么被丢在街上?” 陆晧脸不红心不跳地一字一句听谢长景控诉,“那你凶我了!” 谢长景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赖的表情看着陆晧,谢长景扶着额头,继续说:“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生气。” 陆晧心里对自己说:“好吧,原谅你了。” 也没继续胡闹,陆晧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和尹柯就是传的那样,他出钱我卖自己。 观察谢长景的表情,添油加醋:“合约到期了,我想离开,他不让,我逃,他追,我插翅难飞!” 谢长景撇了陆晧一眼,示意他好好说。 陆晧对谢长景这个反应很不满意,嘟囔“之前怕节外生枝 ,就对你没细说。” 谢长景想起来那份资料里的内容,凑到陆晧面前。 在陆晧想后退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凝视着陆晧,“我等你全部告诉我。” 陆晧收敛内心波澜起伏,装作无辜地眨眼,好像不懂谢长景的话。 谢长景说完就撒开了手,陆晧随意低头看向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笑得嚣张至极,对谢长景不断远离的身影,不想回忆那段纠葛黑暗的日子,只讲后来结果说:“不管你怎么不相信,我确实是自愿的。” 又沉下语气接着道:“因为我当时没有选择。” 他像是在撕开久治不愈的伤口,睁大眼看它鲜血淋漓,自虐的快感油然而生 。 刚说完陆晧被一件飞来的衬衣扑脸。 “换上,我们去医院。” 陆晧拿着手里的白色衬衫,嘴角绷紧,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房间。 谢长景绅士地打开车门,陆晧坐在副驾驶。 陆晧用手托着脑袋看着旁边认真开车的谢长景,依旧登崇俊良,俊美绝伦,稍微有点瑕疵的是眼下稍带些灰青,可能是昨晚两三点陆晧把他从睡梦中拽出的成果。 陆晧无聊地对车外的车水马龙和芸芸众生打了个哈欠,说:“柏智现在情况怎么样?” 谢长景看他一副困倦的样子,轻声回答说:“情况乐观,医生有自己的打算,不用担心。” 陆晧似梦似睡地点了点头,回应“嗯” 谢长景侧看反射镜,单手打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把陆晧的脑袋靠在座椅,平稳地向目的地行驶。 陆晧昨天心身俱疲在谢长景的房间里也没有休息好,看着车窗外一个又一个的车辆,越来越困。 严重缺乏睡眠的眼睛控制不住得下搭,谢长景到医院时把陆晧叫醒。 陆晧揉了揉酸酸的眼睛,一双眼睛再次睁开刹那间的锋利 ,认出谢长景又立马转为平静,声音带了点沙哑地说:“啊,到了?” 谢长景察觉到他这短短时间的几个变化,心不在焉地“嗯”。 陆晧和谢长景一起来到谢图南的办公室,谢图南面前正站着一个拿着一匝化验单的中年男人,陆晧和谢长景安静地站在后面,等这个人走了出去 ,二人才走了进去。 谢图南带着金丝眼镜,放下手中的病历,眼神掩藏在镜片后面 ,谢图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白大褂听话地滑下,看起来整洁极了。 陆晧站在谢长景身后走向前去,对谢图南真诚开口说:“谢医生,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这短时间忙的要死!。” 说完还仿佛是真的一样,补充说:“超级无敌霹雳忙,所以只能让谢长景替我过来了,麻烦你了。” 谢图南看着陆晧这情真意切的样子没说什么,把桌子上的钢笔重新挂在衣领口上。 他对陆晧没什么脾气地笑了笑说:“知道了你是大忙人,你可以先去305看看柏智。回来之后我们决定近期的治疗方案。” 陆晧暗自虚了口气,赶忙答应了下来。 回头看见旁边一句话没说的谢长景,他没思考直接一把拽着本来插兜好像是在神游的谢长景,走出了门外。 留在门内的谢图南在他们离开瞬间看清陆晧拉着谢长景的胳膊,谢长景没有半分被不虞。 谢图南坐了下来,吐出:“有点意思。” 陆晧感觉自己握着谢长景的手腕,他赶紧放下来。 自己又偷摸看到谢长景被自己弄得缭乱的袖子,暗自骂了“卧槽”。 谢长景感觉到一直牵着自己的温热消失后,还没来得及反应。 陆晧的手指又不放心地回来,陆晧倾身轻轻拍了拍谢长景的袖子,又拽了几下,整理了他的袖口。 像只轻巧的蝴蝶飞过,谢长景抓住陆晧不定的手指,咳嗽了一下,清声说:“没关系。” 陆晧倒也不是很尴尬,他揉了揉鼻子,模糊不清地发出“嗯”。 柏智仍然像陆晧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许久之前,安静地躺在床上。 陆晧走向前去,看着他毫无反应,像是睡美人一样的沉眠。 陆晧安静地开口说:“你说这货怎么还不醒来?” 谢长景也走向前,揽了陆晧一下肩,平和但好像蕴含着无限的魔力说:“他也在像你一样等待着。” 陆晧听见这话,房间空寂了一会儿,陆晧不知道是对谁说:“不只是我,还有人在等待着。” 谢长景看着陆晧的眼睛,透到心底说:“是啊,所以他为了这些等待他的人也在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