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钢索悬吊/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卧室里的这件艺术品。
方煜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时,已经深夜了。 今天方楚林破天荒地在董事会面前争取了进一步融资行动,继续暗中从二级市场收购,以方氏在其他优质公司的持股来一点点置换迷笛的股权,如果审批无误,两个月内迷笛就能跟钱氏脱离关系。 “爸,还是让您帮我了。”结束了董事会会议,方煜不好意思地对父亲说,“我一时半会可还不上。” 方楚林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儿子的肩,“阿煜啊,考验是一回事,爸爸多少不希望把你的私人问题卷进来,原以为你和昕昕之间没有那么紧张吧?看来是爸爸判断失误了。” “不是,爸,”方煜说,“我对昕昕确实没感觉。这次收购,是我求胜心切,有点不择手段了。” “也是爸爸让你为难了,”方楚林看着茶杯,略微颔首,“你倒是没做错什么,流程我当然是一直盯着的,基本是合规的。感情的问题,就不好衡量了,对吧,阿煜?” “嗯,”方煜给方楚林添茶,“是的,爸。” “阿煜,你跟——” “您想问安浅?” “你愿意说就说,爸爸不管你这么多,”方楚林轻松地一笑,降低声音,“不过爸爸倒是觉得,安浅不如昕昕漂亮,阿煜,爸爸的眼光是不是过时了?” “您是没见过本人,爸。”方煜说。 “哎哟,这就护上内了,”方楚林笑得越发爽朗,“怎么的,儿子,再续前缘,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没有,没有,”方煜摆摆手,“这个倒不至于……爸,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方楚林点点头,“要是确实觉得人家好,就认真点。” 他从低头的姿势抬眼观察方煜的表情。 这一年的时间里,儿子确实成长了,许多情绪,从脸上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 方楚林出面照应,方煜感觉这一天在公司的人面前底气都足了许多,他明显地注意到,底下人的汇报,细节变多了,有意无意透出些他以前不知道的信息。 他灵敏地捕捉到两个有潜力的项目,安排手下的人跟进,不知不觉就在办公室呆到了夜里12点。 总裁办公室的电梯直达楼上的私人书房。一回到家,看着那扔得满房间都是的空盒子,方煜才想起,今天不是家政常规过来的时间,白天太忙,忘了叫人来打扫。 家里的灯光亮起,却仍然很安静,哪里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安浅走了吗,方煜想。 推开卧室的门,被子被掀开了,床上是空的。 走了就走了吧,人家大明星忙着呢,方煜又想。 他往卧室里面走去,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却被一个东西绊住了。 安浅掉到地上了。 方煜用鞋尖抵住安浅的后腰,轻轻按了按,“喂。” 他居然还在睡觉,方煜疑惑地皱起眉头,蹲下身把他抱起来,体表赤裸的皮肤都微凉了,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 * 他把他塞回被子里,搂着他手顺着肩膀揉搓着,直到他的体温和自己手心的温度变得一样。 今天很顺利,方煜心情很好,有意无意地把怀里的人当成带来幸运的原因,动作也格外轻柔。 “醒了?“ 安浅没有作声。 “别装了,“方煜把手上湿滑的黏液抹到他脸上,”我还不知道你睡着什么样子。“ 一阵悉悉索索翻身的声音,懒洋洋的手臂环上alpha的腰。 安浅把头埋到方煜西装的胸襟里。 “头抬起来,我看看你。“ “……“安浅眼睛还睁不开地仰起头。 “这是在瑞士打的针吧, “方煜装作很懂行地摩挲着他的脸,好奇地问,”几百万一次那种。“ 今天会议进行得比较轻松的空隙,他跟几个omega同事了解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最新的保养项目,打一针能年轻十岁的,同事告诉他,据说很多明星会去瑞士做那种保养,一个月打一针,三百万一次。 方煜频频点头,表示科学真神奇。 他皱起眉头,隔远一点看着安浅的脸,又看看床头褐色的装饰玻璃里的自己,用力挤出一个笑容,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二十六岁的自己眼角隐约的鱼尾纹。 “安浅,笑一个给我看。“ 安浅甜蜜蜜地笑了一下。 好家伙,方煜想,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 他本能地想到,这种程度的花销,如果不靠祖上,不走旁门左道,坚持合法致富的话,人应该是忙得脚不着地的,就像秦帅那样。随时随地,即使你不去找别人,也会有别人找你。这才是合理的状态,明星也不例外。 但是安浅一天在干什么? 在他辛勤工作的时候,安浅在睡觉。 方煜在安浅第三次迷迷糊糊把他往床上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老婆,你今天没有工作么?“ “我的工作就是被你肏啊……给你生宝宝。“ 安浅大概一整天没说过话了,一开口嗓子都哑着。 “我以后再也不工作了……每天在家等你……“ “……“ 方煜大致计算了一下,从目前的已知信息看,这个方案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可行了。 他一年的年薪也未必能付得起安浅打这几针。 想到这,方煜默默起身,在客厅的一片狼藉中找到属于安浅的各种电子设备,把它们一个个挂到床头条形的充电板上。 安浅缩起来,捂住自己的头。 那些电子设备,卷屏,手环,眼镜,一个个亮了起来,疯狂闪烁着刺眼的信息提示灯。 “没什么我不能看的吧,“方煜问,”我暂时当回秘书。“ 第一条消息就是强制已读回执,来自安浅的经纪人简七。 「哥,你还记得今天艺术展开幕吗?化妆师到了等不到人正准备回去,你在哪啊?到24小时我可报警了!」 安浅数了数时间,刚好快24小时。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圈里号称找不到比他更敬业的,他却把神圣的第一次给了方煜。 第一次翘通告。 “艺术展……我的天,“安浅晕乎乎地给简七打了回去,”不是行为艺术么,怎么都能圆回来的吧。嗯那就好……对对……哦那挺牛的,不在即存在,这个创意不错,就这么说吧。那个,我不舒服,感觉可能发情了,明天我也不想——没、没什么,明天什么行程?“ 方煜在他准备乱编理由请假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了句,“乖,好好工作,一会给你玩个好玩的。“ 顺便拉着他的手往自己下面探。 安浅立即改了口,“哦对,定剧本,明天定剧本……那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七姐,有个剧本,其实挺有意思的,那个在瑞士实习的学生写的,你还记得吗?对……我明天想再看看那个。钱晗不演了,肯定不演了,我百分之百确定。你不用再去问他了,想想怎么解决吧……“ “所以呢?是什么好玩的?“安浅挂了电话问,”什么都没有啊。我的天,老公好狠的心。用这里给我浇浇水吧,摇钱树也是植物,需要你的爱护。“ 他坐起来去解方煜的皮带。 “别动,“方煜拦住他的手,把他打横抱起来,”我也想看艺术展。“ “这是……你要干嘛……?“ “装了这套东西,本来想买个艺术品收藏,放家里欣赏,“方煜一边把钛合金钩环扣上安浅的腕铐,”我看上的都被别人抢先了。这个,“他抬了抬安浅的下巴,”就不给别人了。“ 两条用来挂画、固定装置作品的钢索从天花板的轨道中垂下来,alpha把钩环扣到钢索下端的圆环上,退后几步。 插在西裤口袋的手里,握着遥控器。 钢索向中间调整着位置,刚好是臂展的距离,接着一点点缩短升起,直到omega双脚离地,两条修长的腿悬在空中,天花板上的射灯才自动调整了位置,啪地点亮了。 Alpha接着退后,靠到墙上,晃着酒杯,就着叮叮咚咚冰块撞击的声音,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卧室里的这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