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个黑白键,投射到alpha紧实的肌肉上。
准确地说,这个至今三十三天的冷静期不仅是属于安浅的,也是属于方煜他自己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方煜觉得这么说来,安浅就是他的天了。 自从有了安浅,他日日压抑着自己的应激反应,干得腰酸背痛,饭都没时间吃,感觉身体被掏空。 然,何谓行拂乱其所为? 那就是偏不遂人愿,非要跟他对着干。 方煜把安浅压在化妆镜上烦躁地后入,一手拿着计算器,“33×2.75+3×5等于多少?啊?发情了不告诉我?” “啊你轻点,我们之间都是误会……误会大了……” 大的不只是误会,还有那个在安浅腿心里边肆意冲插的东西,方煜确实生气了,不过简七不是替自己准备礼物了么。怎么小姑娘似的,安浅不理解,只能迷惑地享受着身体的快感。 “念!”方煜按了下等于号。 “一……一百……啊……啊哈、一百…零……” “你欠我的,安浅。我平均每天干你2.75次,发情那三天每天加5次,你算算你欠我多少,”方煜把他转过来对着自己干他,“你别老跟我对着干,以后我不会顺着你了。” 我没多少时间可以顺着你了。 你还剩多少时间,你自己知道么? 方煜二十七岁生日的前夕,方楚林和他促膝长谈,聊了很多。包括但不仅限于方家的“错误”,安浅的身份,和他所面临的处境。 方煜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从一年前被方楚林召回国起,他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事迟早交到他肩上。这也是他努力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动力。 方煜甚至觉得方楚林对他过于纵容了。如果换做他是方楚林,他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陷入这种局面。 直到方楚林告诉他,携带原液信息素的omega,最长的寿命也不超过35岁,他才明白,这个秘密或许已经不需保守多久。 安浅…… 哎。 安浅已经32岁了,这个夏天,他就满33岁了。 “这怎么可能,他看上去年龄比我还小,能吃能睡,一点也不像会……” 方楚林沉默了片刻。他也曾见过这样的奇迹,原液信息素omega接近寿限,繁育后代的意愿就会越强烈。 在被临时标记后,他们的身体为了被永久标记受孕而回光返照一样惊人地逆生长。但是这最终也只会消耗掉他们本就有限的生命而已。 方煜数了一下,如果安浅注定要死,就算35岁吧,那么他还剩24个月的生命。 这24个月给他冷静了一个月,就还剩23个月。 这令他非常生气。 他把安浅的照片设置成桌面,每天盯着那双眼睛看,21天养成一个习惯,练就出神入化控制自己熔断反应的本事,医生再也不用担心他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当然知道安浅受原液信息素的影响,对他有种反常的贱兮兮的倒贴,这无非是认定这个alpha能让他怀孕,身体比脑子行动快,也没有什么稀奇。 可是安浅竟然过不去这道坎,对这种倒贴感到羞耻,躲他躲了一个月,连发情期都过了。 安浅这所剩无几的光阴,竟不在他的床上虚度。 特别是在他生日的时候——如果今年不能见到他,明年就是安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陪他过生日。 虽然安浅他自己并不知道。 呜呼哀哉! 无知者无罪,但是如果安浅知道这件事,还不以谈恋爱为主要目的,就真的是耍流氓了。 “我有个朋友,只有两年可活了,他天天守着他的alpha过着性福的生活,安浅,你怎么评价?”方煜牵着安浅走出化妆间,轻描淡写地问。 呆了一个小时安浅却并没有卸去妆发,粉丝反应了几秒随即发出排山倒海的起哄声。 “我觉得你的那个朋友做的很对,但是前提是他的alpha对他坦诚,让他知道自己只有两年可活,方煜你说是吗?”安浅也不示弱。 安浅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有时候照镜子美得被自己的恐怖谷效应吓到,勾勾手指就有全世界喜欢,别人睡美容觉的时候他在夜夜笙歌。他聪明过人,剧本看一遍就能背,背一遍就知道怎么演,补习几个月中文就能说的如同母语,走过的路就跟嵌在脑子里一样。 直到再次遇到方煜前,他依然把这归功于玄学,老天眷顾,有今天的成就是他应得的。 他曾无比接近死亡,但老天显然判他命不该绝。 “我果然不是人类,”坐在车上,安浅若有所思,“原来我粉丝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下车,回家,进门,开灯,空空如也,并没有安浅想象中简七给方煜准备的一屋子礼物。 他骗自己的,只是想让自己跟他回家而已。 方煜慢条斯理地把他铐到床上,安浅仅有的希望也破灭了。方煜告诉他,他只有两年时间时,他脑中浮现的是一幕幕人间值得的场面,他们有的首尾相交好奇地探索身体的奥秘,有的三三两两互相试探彼此的底线。 有的……有的…… 他想,可是他不能,他的属性让他死死爱住眼前这唯一的alpha。 那是写在医书上最枯燥的原理。 也是两人间看不见摸不着的入骨情丝。 他们做爱的时候,安浅哭了,方煜也哭了。说不上是谁安慰谁,alpha的眼泪埋在颈窝里流淌。方楚林告诉他,如果他确实喜欢安浅,陪着他直到死亡,就是他唯一能做的,自然死亡,已经是额外的施舍。 方煜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脱敏手术失效后应该如何面对发情的安浅,安浅如果有孩子,如果又是omega,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不得而知。 安浅比他想象的坚强冷静许多,他选择在成群的人潮前告诉他这件事,就是担心他失控。他在人群面前有着职业的条件反射,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至于惊慌失措,这方煜早就知道。 他把他带回家,安浅却只是一边承受着他的占有,一边默默流着眼泪。 他看不清他,因为自己的视线也模糊了。 这是方煜过的最糟糕的一个生日了。 他只想时间过慢一点,可时间不会等。 零点还是到了。 他把身下被啃咬得满身红痕,射得一塌糊涂的人手腕上的手铐解开。 “安浅,给我唱首歌吧。” “嗯。” 安浅擦了擦眼泪戴上眼镜,把耳机塞到方煜耳朵里。 AR视野里的88个黑白键排成两排,投射到alpha紧实的肌肉上。 「绿城堡谁也看不见, 小兔子住在城堡中, 它叫了叫,跳了跳, 谁也听不到。 绿城堡谁也看不见, 小兔子鼻头有苍蝇, 它拍了拍,打了打, 苍蝇飞走了。」 旋律缓慢而怪异,那语言,方煜也听不懂。 “这是我的母语。”安浅说。 “今晚不睡了,”方煜说,“好听,再唱一遍吧。” 安浅挑了挑眉。 他没有再唱那首儿歌,只是在alpha身体上即兴地反复弹奏他脑中的旋律,手腕若即若离地触碰着肌肉,有几个键投射到昂扬的性器上,在每一次大跳的音程中和胸前的乳粒一起被触碰,alpha勾起他的脖颈,把舌头送到他口中。 方煜曾为安浅买下过一台古董钢琴。 那台钢琴的名字,就叫绿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