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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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楠是白家的少爷,也是白正楠唯一一个儿子。因为他的母亲林贝娜是当时的歌坛界的女神,所以他自然也遗传了母亲的外貌,生下来就是个白糯米团子,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招人喜欢得很,可他母亲无福消受,生下他不久后便去世了。 自那以后,白正楠便对他爱答不理,单单履行着“父亲”的本分,供他吃穿住行,因为在他心里,是自己的儿子克死了心爱的妻子。几年后,白正楠迎娶了一个携着女儿的艳丽女人———夏琴合,无他,只因这个女人的外貌和亡妻像极了。 十年后,在林秋楠十八岁生日那天,白正楠难得为他操办了一场派对,虽然说是生日派对,实际上是他父亲和商业大咖的基金交谈会。林秋楠已经很知足,一边小口吃着蛋糕一边观察着派对上形形色色的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到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往年,他的姐姐过生日时,都会有个三层大蛋糕,他很羡慕,不曾一次想过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蛋糕。现在,儿时的愿望实现了,兴许是父亲开始慢慢试着接纳自己了。那天,林秋楠很高兴,喝了点小酒便回阁楼上睡觉了,梦里他睡得甘甜,殊不知,明天等来的将是什么。 晨光破晓,青色微浮,光束拂过灯芯绒的帘蔓,亲吻着床上人儿微红的脸蛋。 林秋楠揉了揉眼睛,伸起了懒腰,兴许是酒的缘故,他从未睡得这么好。 过了几分钟,他蒙蒙胧的意识逐渐清醒———这不是他的家!他的床本来是硬邦邦的简木板,而现在他却躺在天鹅绒制成的被褥上,空调还在吐着热气,床头柜上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茶杯。林秋楠愣住了,连忙直起身子想往外走,这时,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醒了?”男人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像一月冷冽的风吹过平原,林秋楠这么想着。 他不说话,小心的观察着男人的举动,男人身材很高挑,面目英俊,棱角分明,鼻梁像欧洲人的那般挺拔..... 男人走到窗边的的皮质沙发那坐下,缓缓地点了根烟,道:“几天前,你我两家定了婚,联姻。本来想过些日子再商量的,谁知你父亲昨天那么急着把你塞进来” 林秋楠闻言,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似的盯着男人,张了张嘴正欲说话,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默默低下了头。 也是,父亲态度突然好转,心血来潮般给他办生日派对,不是为了缓解父子关系,这点他早该想到的。 男人又说:“我对你没兴趣,这里是我的卧室,你的房间正在收拾,在商量结束前,你暂时在这住下” 林秋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耳朵捕捉到一个词“暂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破皮球,被人抛来抛去。这般大的世界,竟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男人没察觉到他心中的低落,说:“换好衣服,下来吃饭” “……好” “原来会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说完便转身出去,如果他回头的话,一定会看见委屈成河豚的林秋楠。 林秋楠穿完衣服走到楼下,看见了满满一桌的菜肴,比平时白家做的要丰盛不少,旁边的佣人也很规矩,至少不会偷偷嚼舌根。林秋楠缓缓走到桌前,他在白家从来都是不被允许和姐姐他们一起用餐的,一般是夏琴合吩咐佣人送上阁楼,虽然偶尔有几次夏琴合没有让人来送饭.....他看了看面前的椅子,正在考虑要不要坐下。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愣着干嘛,坐下” “可...可以吗”林秋楠试探地问了句 “当然”男人听到面前人的询问,不由得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林秋楠坐下来用餐,非常规矩。他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吃饭也只敢吃面前那几样 张妈是个有眼力劲的角儿,热情地帮林秋楠更换碗碟顺序, “林少爷,吃些肉,这是c城运过来的鲤鱼,沈先生昨天特地订的,今天早上刚送过来,新鲜着呢” “来,林少爷,尝尝这个叫花鸡” ...... 林秋楠涨红了脸,他第一次受到别人的热情款待,局促得很,忙小声道谢。 张妈看起来是这幢别墅的老人,和男人的关系更相近于亲情。 张妈忙了一会,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问:“阿轩,昨天白家送来了小少爷的生日蛋糕,我放在冰箱里了,现在要吃不?” 男人似乎并不介意张妈对他的称呼:“拿上来吧” 一个精致的盒子被端了上来,光是外面的装饰就让人觉得价格不菲,镂空条纹配上西式复古浮雕,再绑上镭射绸缎系着的蝴蝶结,乍一看显着贵气,看久了竟是生出一种讨好之意。 张妈小心揭开盒子,里面真容缓缓露出—— 独属于林秋楠的生日蛋糕,碎了。 又或许,它本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