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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玖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寝殿里放了很多夜明珠,光泽柔和,不会很刺眼,却足够明亮。 时焱并不在殿中,应该还在忙。 他刚穿好鞋子准备下床,门口的丫头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笑盈盈地俯了俯身,“上神,您醒了,君上让奴婢伺候您,您身子不便,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婢去做便是。” 卿玖愣了愣,苦笑了下,轻声道,“我已经不是上神了。” 丫头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神情尴尬,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低着头,唤了句“卿玖公子”。 卿玖没想为难她,问道,“时焱呢?” “君上在重华殿处理政务,您是要找他吗?奴婢立刻去禀报。”丫头回道,转身就要走,卿玖连忙喊住她,“不用了,别去打扰他,我自己过去就好。” “那奴婢给您带路。” “多谢。”卿玖点点头,丫头伸手要来扶他,被他拒绝了,冲她微微一笑道,“我自己可以的,劳烦姑娘带路就好。” 虽然有了身子行动不便,体力消耗极大,但他孤僻惯了,一贯不喜麻烦别人。 丫头把他带到重华殿门外便退下了。 他不假思索地推门进去,谁知里面竟站了许多人,见他不经通传便闯入,齐刷刷地看过来,打量的好奇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虞兰侧头同右护法红翼耳语道,“这便是君上带回来的君后,卿玖上神。” 红翼眼前一亮,上前两步,双手抱拳,笑嘻嘻地说道,“见过君后。” “原来是君后啊……”其余人听了他这话,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啊?我不是,你误会了。”卿玖慌忙解释,尴尬得手脚无处安放,下意识用宽大的袖子挡住圆滚滚的肚子,磕磕巴巴地说道,“既然你们在忙、那、那我先走了。” “师尊!”时焱叫住他,从书案后走出来,顺手拿了榻上的斗篷给他披上,侧身挡住别人探寻的视线,柔声说道,“夜里风大,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他这么一说,卿玖觉出了几分凉意,心虚地笑了下,说道,“刚睡醒,方才不觉得冷。” 时焱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语气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你如今有了身子,不再是一个人,凡事需得再三思量,不可如此马虎大意了。” “我知道了,”卿玖忙着脱身,胡乱地应下来,瞥了眼周围看戏的人,催促时焱道,“你去忙吧,我回去等你。” 时焱失笑,“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而且,对我来说,自然是师尊的事比较重要,所以,师尊找我何事?” 周围的人好奇又八卦地看着他俩,尤其是红翼,耳朵都立起来了,偷听得明目张胆,卿玖脸色微红,支支吾吾好半天,小声说道,“我有件事想单独跟你说。” 时焱一愣,轻笑了下,把人打横抱起往里走,放到软榻上,摆摆手,对殿内众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青丘狐族的事改日再议。” “是。” 红翼随众人一同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冲卿玖眨眨眼,笑得不怀好意,促狭道,“恭喜君上,抱美人归。” 卿玖一脸尴尬的神色。 时焱正脱了他的鞋子帮他揉脚,听族里的老嬷嬷说,有了身子的人,站久了容易累,睡着了容易腿脚抽筋,多揉揉会好受些,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了句,“看来你最近很闲?” “没没没,我先去忙了。”红翼心头一震,连忙摆手,飞快地跑走了,出门前又回头看了卿玖一眼,暧昧地挤了挤眼。 卿玖一把捂住了脸。 “你不用理会他的话,”时焱笑笑,拉下他的手,“他就是个爱玩的性子,从轮回里出来就跟着我了,知根知底的,嘴是贫了点,但没什么坏心思。” “嗯……”卿玖抿了抿唇说道,“他们好像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了。” “误会?”时焱动作一顿,深深地看着他,意有所指道,“师尊真的以为只是误会吗?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什么?”卿玖一脸迷茫。 “无事,他们只是说笑罢了,不必在意。”时焱垂眸,轻笑了下,又继续替他揉脚,白嫩的玉足小巧精致,握在掌心刚刚好,颇有些爱不释手。 “哦。” 他不确定卿玖是真的感情迟钝,没发觉他的心思,还是早就知道了,只是对他无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卿玖太聪明,他不敢急于求成,怕适得其反。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时,时焱出声问道,“师尊说有事要同我单独说,是什么?” “我……”卿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脸色微红,不自觉地搅弄自己的衣裳。 时焱看了眼他无措的手指,停下手里的动作,托着他的双脚,温柔地放到榻上,然后坐到他的身旁,握住他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不开心?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吗?千年未见,我日日念着师尊,盼着师尊,好不容易重逢,师尊如今竟也同我生分了吗?” 他的眉眼沮丧地低垂了下去,仿佛受了委屈的大犬,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耳朵。 “不是的,”卿玖伸出手指轻抚他的眉间,叹了口气道,“只是有些事,实在难以启齿。” 时焱牵着他的手贴在脸侧,蹭了蹭,薄唇不易察觉地碰了碰柔嫩的掌心,“在我面前,师尊什么都可以说,不用怕,不用顾及,一切有我在。” 卿玖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温柔深情,仿佛是个无底的漩涡,一点点吸引着他的灵魂,蚕食鲸吞他的理智。 他咬了咬唇,脸色微红,轻声道,“我……有点难受。”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时焱神色紧张,目光难掩担忧,起身就要往外走,“你躺着休息会,我去叫医师过来给你瞧瞧。” “别去!”卿玖连忙拽住他的袖子,脸色更红了,“用不着麻烦医师。” “我……”他纠结着,牙关反复折腾那两片娇嫩的唇瓣,泛出艳醴的颜色,水润润的,很是勾人。 “到底怎么了?师尊,别让我担心。”时焱折回去坐下,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肚子,低声问道,“是不是孩子折腾你了?” 卿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究破罐子破摔一般闭上眼,声若细蚊地说道,“我……涨奶。” 孩子在他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他的身子也发生着变化,明明还没生出来,胸部却总是隐隐胀痛,不似寻常有孕之人。 “嗯?”时焱难得愣了下,转念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自觉看向他的胸部,宽松的衣裳遮住,看不出什么,饶是如此,依旧让卿玖难堪得不行,仿佛赤身裸体被人打量一般,眼睛闭得更紧,睫毛不停地轻颤。 “师尊想要我怎么做?”时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悄悄靠近了些,柔声诱哄他说话。 灼热的呼吸洒在耳畔,染红了他白皙的耳尖,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哪怕古灵之前那般对他,能做的都做了,他也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时焱也不催促,颇有耐心地等着,卿玖纠结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小声说道,“你……帮我……揉……” 他说完,空气变得很安静,半晌等不到时焱的回答。 “不用为难,我先走了。”卿玖以为他不愿意,脸色煞白,不敢看他的眼,赤足爬下床,捧着肚子,低着头就往外跑。 “师尊!你要去哪?”时焱沉着脸,厉声喊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回了怀里。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卿玖低着头在他怀里挣扎。 “别动。”时焱轻而易举地把他抱回床上,抬起他的下巴才发现白净的小脸布满泪痕,他咬着唇,无声哭泣。 “这是怎么了?”时焱心软的一塌糊涂,无奈地叹了口气,擦了擦他眼角地泪,柔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卿玖别过脸,咬着唇不说话。 “是不是我刚刚语气重了些,吓到你了?”时焱反省道,“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光着脚下床,地上那么凉,你身子不好,万一生病怎么办?” 卿玖的双脚冰凉,时焱握在手中许久才暖和起来,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住。 他着了寒症,一直怕冷,从前还是上神的时候就如此,如今没了灵力护体,更是虚弱,若是寒症复发,万万是受不住的,可偏偏他自己不是很在意,时焱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嫌弃我?”卿玖抱着肚子,忽然轻声开口,哽咽道,“也是,如今我这幅样子,不男不女,连我自己都嫌弃。” 他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灵力全无,与废物没区别,没资格再做你师尊,明日我就离开,谢谢你从云之塔将我救出来。” “有我在,你哪也别想去。”时焱沉声道,扳过他的肩膀,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吞噬破军,我几乎没命,可我心里念着你,放不下你,挣扎着从鬼门关爬了出来,可你却又要离我而去,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师尊的话,字字如刃,扎得焱儿好疼。” “对不起……” “师尊没有错,但以后都不要再有离开我的念头,切莫再说任何离开我之谬言。”时焱拿了几个枕头垫在他腰后,让他靠着,伸手去解他的衣带,神色认真道,“我以苍龙族的命脉起誓,从未对师尊有过半点嫌弃之意,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师尊于我一直是最重要。” “你要做什么?”卿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有些疑惑,却未阻止他的动作,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晶莹的泪滴,欲落不落,楚楚动人。 “为师尊排忧解难是徒儿义不容辞的责任,”时焱失笑,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脱他的衣裳,拉长调子叹了口气,眨了眨眼,促狭道,“我不过是怕冒犯,犹豫了片刻,谁知有人误会我不说,还哭成了个小花猫。” 说着用指尖抹了下他脸上的泪,含在嘴里吮了吮,砸吧了下嘴,皱着眉说道,“好苦。” 卿玖羞得脸色通红。 时焱笑够了,不再逗他,将他的衣裳拉开,露出白皙的胸膛,看清眼前的景象,却突然睁大了眸子。 卿玖胸前裹着一块白布,缠了好几圈,乳首的位置隐隐渗出液体,打湿了布料。 “为了不被别人看出来,只好如此。”卿玖感受到时焱诧异的目光,闭着眼,轻声解释道。 “没关系的,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师尊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敢乱嚼舌根,”时焱轻轻拥着他,手伸进他的衣裳里,探到后面,解开缠绕的白布,一层层剥落。 最后一层白布解开的时候,鼓鼓的奶包便弹跳了出来,白白嫩嫩的,圆润饱满,红艳的乳珠不停汩水,湿漉漉的,泛出可口的光泽,时焱目光痴痴的,不自觉动了动喉结。 肿胀的胸部被解开禁锢的一瞬间,卿玖口中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甜腻软糯,失了平时的清冷,勾人得紧。 他反应过来,连忙咬住了唇。 时焱目光沉沉的,嫉妒愤怒的藤蔓在心中疯长,这般勾人的风月却叫古灵捷足先登,独享了那么多年,还不懂得珍惜。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握住了那对柔软。 “嗯啊……”卿玖眼尾泛红,紧紧咬着唇都堵不住溢出口的呻吟,被古灵调教过的身子敏感得不像话,被人轻轻碰下就会浑身颤抖,尤其是这人还是他最亲近之人。 他软了身子,跌进时焱的怀里。 “师尊,你还好吗?”时焱揽着他,让他靠着自己肩膀喘息,见他摇了摇头,这才温柔地揉捏起手中的软肉,轻轻碾磨艳红的乳珠。 “唔!”卿玖身子抖得厉害,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古灵的脸,残忍的话句句言犹在耳,曾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仿佛还在隐隐作痛,他以为自己可以忘掉,如今才发现痴人说梦,根本做不到。 “不……”时焱很温柔,胸前被揉捏得很舒服,可头很疼,快感与痛苦交织,他被折磨得快疯掉了,受不住地偏过头,一口咬在时焱的脖子上。 时焱感受到他的不安和害怕,停下手里的动作,紧紧抱着他,轻抚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温柔耐心地安抚,“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时焱……”卿玖理智清醒过来,望着他,喊了 声名字便泪如雨下,委屈极了。 “是我,”时焱温热的指腹不停擦拭他红红的眼角,可是怎么都擦不完断了线的泪,“怎么了,是不是我手重,弄疼你了?” 卿玖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可是圆滚滚的肚子在中间隔着,只能虚虚地勾着,哭着在他耳畔说道,“我讨厌古灵,我恨他。” 时焱身形一僵,扶着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将头垫在自己肩膀上,摸着他柔顺的长发,眯了眯眼,一字一句,厉声说道,“师尊放心,他作恶多端,我与他誓不两立,不会放过他的。” 卿玖哭了一会儿才消停下来,坐起身,碰了碰他脖子上深深的牙印,“疼不疼啊?对不起……” “不疼。”时焱冲他笑笑,目光落在红红的乳珠上,哑声问道,“师尊还难受吗?” 卿玖点点头。 “那我继续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嗯……” 时焱扶着他的腰,低头含住了左边的乳珠,轻轻吮吸,卿玖吓了一跳,连忙去推他,“别……别这样……唔……焱儿……” “师尊,相信我。”时焱抬头看着他,揉了揉他柔软的腰肢,冲他微微一笑,给他一种很安心的力量。 “唔啊……”卿玖闭着眼,轻声呻吟,微微后仰,双手撑在床上,撑着自己的身子,由着时焱欺身压过来,在他胸前吮吸,时焱一手托在他腰上,让他省些力气,另一只手握住右边的乳肉揉捏。 时焱的动作很温柔,弄得他很舒服,不会让他感到疼痛,密密麻麻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焱儿……”卿玖无法自持地喊他的名字。 他们之间早已逾越了师徒的界限,有些事已经发展得不受控,他很清楚,很明白,只是不想去阻止。 他的心早就不是皑皑雪山上的孤松,清冷孤傲,与世无争,不知不觉中,似乎开始为另一个人跳动,所以才会明知一切不对,却始终纵容。 “啊……”口腔温热,舌头湿滑,远比用手要刺激得多,也能带来更多的快感,卿玖低吟着,胸前一松,浓浓的乳白色奶水就汩汩流了出来,流进了时焱的嘴里。 “快吐出来。”卿玖慌张地把手伸到他的唇边。 时焱咕嘟一声咽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色气十足,抬头冲卿玖笑笑,“很甜,我先帮宝宝尝尝了,多谢师尊。” 太没眼看了。 卿玖又扭过头去,脸色绯红,时焱又低头,如法炮制地帮他把另一边的奶水也吸了出来,吞咽得干干净净。 弄完后,卿玖脱力地趴在时焱怀里,手脚发软,气息微喘,衣衫凌乱,眼角眉梢荡漾着一股子媚态,小脸红红的,软绵绵的,活像被人狠狠欺负过一顿似的。 “师尊休息一会儿吧。”时焱扶着他躺下,起身取了块干净布巾替他擦了擦身子,拢好衣裳,盖上被子,起身准备去解决自己的私欲,卿玖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焱儿,你陪我待会儿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睡。” “好。” 时焱深吸了口气,脱了鞋子上床,胳膊拄着脑袋,支起半边身子,侧躺着,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就在这,哪也不去,师尊安心睡吧。” 卿玖满意地笑了下,挪着笨重的身子往他怀里钻,不小心摸到了一个火热的硬物,烫了下,下意识缩回手,而后意识到那是什么,脸色又红了。 “抱……抱歉……”他往后退了退,离得远了些,翻了个身,背对着时焱,紧紧闭上了眼。 时焱轻笑,从身后拥着他,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安抚里面的宝宝,灼热的分身贴着他的腿根,却规规矩矩地没有乱动,伏在他耳边低语,“师尊,我很高兴,你愿意让我帮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怕你将我拒之门外,同我生分,什么都不告诉我,千年来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内心有愧,如今只想好好补偿你,为你做些什么,哪怕是要我的命都可以。” 卿玖顿了顿,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你不必自责,我和古灵的事,怨不得旁人,是我当断不断,自作自受罢了。”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明显低落下去,“如今我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了,将来或许还会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了。” “焱儿发誓,生生世世都会陪在师尊左右。” 卿玖摇了摇头,“我不求生生世世,只要这一世你能多陪我一些日子就够了。” 时焱抱紧他,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师尊的。” “又哄我,”卿玖轻轻笑了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放心,等你以后遇见心爱之人,想成亲了,我不会绊着你的……” “我谁都不要,只要师尊,还有你肚子的宝宝。” 没有了回音,卿玖已经睡着了。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寝殿的床上,身上的衣裳也换过了,应该是时焱帮他换的,依旧是雪白色,干净爽利许多。 他现在身无修为,与凡人无异,自然也不能再辟谷,时焱吩咐厨房给他做了许多吃食,又怕他胃口不好,不肯好好吃饭,特意过来陪他用早膳,监督他咽下去了许多,自己并没吃什么,又匆匆离开了。 从头到尾,两人绝口不提昨天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这几日时焱一直很忙,似乎是在谋划如何对付天族的事,卿玖不关心,也不去过问。 晚些时候,虞兰过来了,时焱身边的左护法,卿玖有印象,昨日在重华殿见过一面,只是叫不上名字。 她端了个盘子过来,里面装了些糕点,白里透红,一块块捏得像朵花似的,精致又漂亮,看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开。 “姑娘来此,有何贵干?”卿玖疑惑道。 虞兰嫣然一笑,“叫我虞兰就好,我是魔族左护法,承蒙君上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此生效忠魔族。” “虞兰姑娘请坐吧。” “我听君上说,公子您有孕在身,食欲不振,我特意做了开胃的山楂糕,”虞兰坐下来,将手里的盘子放到石桌上,“公子赏个脸,尝尝吧?” “多谢。”卿玖愣了愣,微微一笑,捏了块山楂糕,朱唇微启,轻轻咬下一小口,蓦地睁圆了眸子,称赞道,“很好吃。” 入口即化,酸酸甜甜,的确很开胃,他忍不住又吃了几口,很快就消灭了一整块。 “公子喜欢就好。”虞兰笑笑,给他倒了杯茶,状若无意地问道,“实不相瞒公子,其实我有一事一直很好奇,揣在心头就像猫儿爪挠似的,痒得紧,这不,今日特来向您问个明白。” “什么事?” “那您可莫要怪我唐突了。” “不怪,”卿玖轻笑,放下手里的糕点,擦了擦指尖,“但说无妨。” 虞兰眨了眨眼,小声问道,“公子,您与我们君上,到底是什么关系?外面都传,说您是我们魔族未来君后呢。” 卿玖顿了顿,沉默片刻,垂下眼帘,轻声道,“你们误会了,我是他的师尊,他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虞兰叹了口气,惋惜道,“公子一表人才,与君上如斯登对,若是结得良缘,必是一对佳偶,可惜了。” “缘分之事,强求不得。”卿玖淡淡道。 “那……”虞兰接着道,“既然公子对君上无意,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的好,省得招人误会,公子以为呢?” “不知虞兰姑娘所指?” “族中皆以为公子是未来君后,腹中的孩子是君上之子,也就是将来的小主子,可……”虞兰顿了顿,卿玖的一颗心被吊在了半空中,紧张起来,听见她接着说,“那日我经过,无意听见公子与君上谈话,原来您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君上的,而是……天帝之子?” 卿玖的心沉到了谷底,手脚冰凉,却也明白来者不善,冷声道,“你偷听我们讲话?” “并非有意偷听,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女子计较。” “小女子?”卿玖冷眼看着她,这人笑面蛇心,能混到如今的地位,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又怎会如眼前看到的这般柔弱。 他闭了闭眼,冷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害您,”虞兰笑吟吟地说道,“我只是为了君上着想,魔族与天族向来势不两立,几千年的宿敌,水火不容,如今,君上刚即位不久,反对之声未息,根基不深,动摇不得,若是族人知道您怀的是天帝之子,他们会如何看待君上,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岂不是很危险?” “再者,君父对古灵恨之入骨,若是他知道孩子是天帝的……”她的话戛然而止,没有继续往下说,看了卿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公子是个聪明人,又与君上师徒情深,应当知道怎么做。” 卿玖猛地咳了起来,扶着桌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一阵阵儿抽疼,虞兰连忙起身帮他轻抚后背顺气,“公子您不要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没了,岂不是正合你的意?”卿玖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微喘着,咬牙切齿地问道。 “公子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要害您的孩子。” 卿玖闭上眼,凄然一笑,声音哽咽,“你放心,我会离开的。” 天下虽大,可处处容不下他。 “不可。” “你还想怎么样?”卿玖冷冷地看着她。 虞兰挑了挑眉,试探性地问道,“公子,君上对您一片深情,您不会看不出来吧?” 卿玖沉吟道,“看出来了又如何?” “那您应该很清楚,君上对您如此痴迷,又怎会轻易放您离开呢?” 虞兰见他不说话,自顾自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瓷瓶放到桌子上,解释道,“这是忘川水,只需一滴就可以忘却挚爱之人,生生世世不会再想起。” 卿玖看着那瓶子,颤巍巍地伸手去拿,眼眶一点点湿润。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公子了。”虞兰转身离开了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时焱回来的时候,卿玖坐在房里,对着镜子发呆,直到他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你回来了,忙完了吗?” “差不多商议好了,师尊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时焱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蹭了蹭。 “没什么,”卿玖笑笑,转身拉着他坐到桌子面前,主动给他倒了杯茶,喂到他唇边,“累不累,喝口茶歇歇,我亲手煮的,尝尝看?” 时焱垂眸看了眼茶水,氤氲着雾气,使得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抬眸看了卿玖一眼,勾唇一笑,“既然是师尊亲手煮的,焱儿自然是要好好品一品。”说完就着他的手,饮尽了这杯加了料的茶。 卿玖心不在焉地与时焱说了会儿话,时焱便觉得有些头晕,意识消散,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对不起……”卿玖对着沉睡中的时焱轻声道,缓缓靠近,在那微抿的薄唇上轻轻碰了下,眼泪落到了他的鼻尖,哽咽着说道,“忘了我……好好生活……” 他什么也没带,只身离开了魔宫。 魔宫外有片很大的迷雾林,设了不少法阵御敌,来时时焱抱着他,轻易就进来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这片林子,于是没有人带领,很快就迷失在了偌大空旷的林子。 卿玖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没注意脚下的路,踢到了石头,踩掉了脚上的一只鞋子,可他肚子大,弯不下腰,捡不到那只鞋子。 他忽然觉得很难过,坐在大石头上,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小声哭了起来。 这里没有人,他不用再藏着自己的情绪,等了一千年,终究一无所有。 “时焱……” 不知何时,天色沉下来,卿玖依旧哭得忘我,嗓子都哑了,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兔子,时焱忍无可忍地从树后面走出来,“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啊?”卿玖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声抽泣着,眼泪盈在水润的眸子里,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时焱,你没忘?” 时焱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若是连那茶有问题都察觉不出来,如何能做得了魔君?再者,这迷雾林机关重重,我若是不跟来,伤着你怎么办。” “你一直都跟着我?”卿玖抽噎着问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装晕,让我离开?” “我若是不这么做,师尊如何肯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意?”时焱走过去,蹲下身子帮他把鞋子穿上,仰头看着他,低声问道,“师尊,我的心意你很清楚,我喜欢你,不是简单的师徒情意,而是此生非你不可,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否真的希望我喝下那忘川水?” 卿玖咬着唇不说话了。 他不希望,非常不希望。 时焱笑了,一点点靠近,贴近卿玖柔软的唇瓣,轻轻吻了一下,舌尖从唇间缝隙里划过,哑声道,“师尊,若是此刻不拒绝,那你便生生世世都逃不开我的身边了。” 卿玖顿了顿,闭上眼,朱唇微启,松开了牙关,“唔……” 时焱欣喜若狂,捧着他的小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舌缠绵,含住柔软的唇瓣轻轻吮吸,舌尖在敏感的上颌舔弄,惹得怀里人颤抖个不停。 “师尊,我喜欢你。” “唔!”卿玖正要回答,突然皱起眉,推开他,捂着肚子缩成一团,额上冷汗直冒,口中失声喊着,“疼……” 天上骤然电闪雷鸣,金光霹雳,照得整片天空明亮如昼,仿佛织就了一张金色的巨网,密密麻麻地压了下来。 “糟了!孩子要出世了。”时焱一把抱起卿玖,瞬间消失在原地,眨眼就回到了魔宫,边走边吩咐道,“马上让医师过来。” 看似很冷静,抱着卿玖放到床上,双手却微微颤抖,紧紧握着卿玖的手,一遍遍安抚道,“你不会有事的,师尊别怕,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唔……疼……焱儿……” “我在。” 医师被红翼拎着后颈,连滚带爬地过来了,虞兰也进来了,面容沉重,“君上,天帝在外面。” 一定是感应到孩子出世了。 “古灵?”时焱冷声问道,“他一个人吗?” “是。” “拦着他。” 医师哆哆嗦嗦地替卿玖把了脉,回复道,“君上放心,公子胎像正常,孩子也很好,应该……应该很快就能生下来。” “他若是出事,仔细你的小命。”时焱厉声呵斥。 刚说完,门外又来了人禀报,“君上,古灵闯进来了,我们拦不住。” 时焱皱眉,拿上自己的佩剑往外走,“红翼,虞兰,你们在这守着,不许出现任何差池,我去会会他。” 经过虞兰身边,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今日他若平安无事,我便不予计较忘忧之事。” 虞兰心头一颤,扑通一声跪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