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选择
学校的开学典礼是晚上开，宋寂跟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就出校了，叫了个车跟司机说了个地址，从他们这个破学校到市中心至少得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算一算有五年没见过秦飞了，说实话，这两年压根联系不上他，他一直也没换手机号，不过他没多想。 出租车停在一个娱乐会所门前，宋寂不常出入这种地方，但也没犹豫推开门就进去了，上了二楼看了一眼房间号没敲门就进去了。 包房内大概六七个人都是年纪相仿的男生，他一眼就认出来坐在众人中间的秦飞了，样子变了不少。 秦飞起身目光投向他那一瞬间眼中涌现太多复杂的情感，最后被一笑带过。 “快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秦飞虽然现在是大哥的位置但丝毫没什么架势，揽着宋寂的肩膀就往屋里带。 宋寂看他的一瞬间也是百感交集，不只是高中那几年，从初中他们就认识了，也是为了他这群好哥们，不然不会去那个不起眼的破高中。 “来小寂寂，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王栖，李忠中，老伟，场子，还有几个在外面，都是我在SS市的哥们。” 众人纷纷跟宋寂点着头，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都被秦飞赶了出去，秦飞等人把门关上背靠沙发双腿交错放在茶几上，声音尽量显得平静，“这么多年，过的还好吗？” “你觉得呢，你们都跑了就剩我一个人，不是为了你们，我能去那么个破地方读高中？” 几乎是欲言又止，但秦飞还是如实相告。 “前一阵我和沉沉今去了，进去了两年。” 宋寂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听见这句心抽冷一下子，谁都没再说话。 宋寂开了瓶啤酒喝了几口，问的随意，“小尉，磊磊他们还好吧。” “都好，家里得有人看着不能都跟过来，他们还总念叨你呢。” 秦飞此刻眼眶也已经有些湿了，他带着这群兄弟背井离乡，但是带不走宋寂，一开始在外面那阵特别难，最难的是没钱。 当时他记得被人捅了三刀，到医院了没有钱，联系宋寂，二话没说转了十万，剩下的钱很快也花完了。 后来宋寂也猜到了他们的情况，经常给他们打钱，都是几万几万那么大。 秦飞钱包到现在都有一张银行卡，是专门给宋寂准备的，他知道宋寂不会要，但是总有成家的那一天吧。 宋寂家里有钱秦飞知道，但是俗话说得好，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真怀念以前的生活，一根烟我们分着抽，你一个人养活我们一寝室，我们都欠你的，到现在都不知道还你点什么好。” 宋寂结果秦飞递过来的烟，笑了笑，“花兄弟的钱不叫花。” “对了，不是说要带个朋友过来？” “哦，他临时有事，你哪天走，他还说想请你吃饭呢，给我面子奥到时候。” 秦飞打趣道：“女朋友？” 宋寂没否定，秦飞心里也算个差不大概了，照他这性子，不是肯定会说不是。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你就说行不行就得了。” 秦飞觉得宋寂没怎么变，可是宋寂觉得秦飞好似脱胎换骨一般，从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人活着都不容易，秦飞多的不说他自然不会多问，只要他们都活着就行。 “得得得，那哪有不行的道理啊，我大哥发话了，我就是要马上拉屎我也得等到这顿饭完事再去拉。” “这话怎么越唠越恶心。”宋寂又是笑了笑，心里还是很难受。 秦飞又伸手过去给宋寂点了颗烟，房间里已是烟雾缭绕。 高中的时候他们每天也是屎尿屁离不开嘴，但那是真的快乐。 两个人喝了差不多一箱啤酒，又哭又笑的，宋寂看了眼时间，得回去了，秦飞本来想留他一晚上的，这大晚上的来回折腾。 但宋寂执意不留，秦飞没辙就让王栖开车送宋寂回学校，可算是找了个好人，一路上王栖那嘴好像是刚长出来没说过话似的，一开始宋寂还客气客气，后来发现这也也是个神经病。 “寂哥，我跟飞哥时间挺长了，总听飞哥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王栖这车开的还挺好挺稳当，看后面车窗户开太大还给拉上点，别给吹坏了，不然飞哥肯定锤死他。 宋寂挺长时间没这么喝了，一时间还有些受不了，就嗯嗯啊啊的敷衍着王栖。 后来越唠越下道，“寂哥，我现在在我们飞哥公司是鸡头。” 王栖看宋寂那迷茫的眼神还贴心地解释了一下下，“就是管小姐这块滴，人称鸡妈妈。” “然后呢?小飞还开了个公司？” 王栖感觉这个话题宋寂感兴趣，眼睛都放大了几倍，“嗯……也可以叫公司，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寂哥你需要避孕套吗？” 宋寂愣了两秒，确定没听错。 其实王栖就是觉得宋寂是大学生，一个学校几千几万个人，那肯定需要这方面的产品吧，他身为一名优秀的鸡妈妈，管他是裤衩子卫生巾还是避孕套都有路子，他又是个财迷这是商机啊，他没上过大学都知道大学生的钱最好赚。 不过看宋寂迷迷糊糊的，脑子都转不过个来，王栖也没继续多唠，听说过几天还来吃饭呢嘛，到时候再细谈。 然后也是不知道搁哪掏出来一堆避孕套全塞宋寂兜里了，他觉得宋寂肯定有对象，试试效果就知道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跟自己过来主动进货呢，可给他暗自窃喜完了。 下车的时候王栖看他离了歪斜的还问用不用扶他进去，宋寂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寝室里别人还没回来，舒迭以为今天宋寂不会回来。 其实舒迭平时有个小兼职，这个说起来还不太直观，就是有些网店的店主会找一些身材比较好的男模特去穿女装，不愿意露脸可以不露，到时候也会p上别人的脸，这个还挺赚钱的，很多女生都喜欢这种。 但不是那种特别暴露的，就是正常的女生衣服，他也会接男生的，寝室其他人也都没什么意见。 但是今天他们动漫社团的副社送给舒迭一套衣服说他穿起来肯定特别好看。 舒迭不排斥女装，但是他回寝室一拆开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应该是送错人了，怎么感觉这像是什么情趣制服。 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试了一下，黑色系，裙子才到腿根勉强遮住屁股，上衣背后拉链式的，深V领露肩的袖子很长，锁骨处有蕾丝遮挡，他觉得这衣服有点紧。 男生再怎么瘦骨架还是很大的，本来想把衣服脱下来，但是后面的拉链好像压到线了，怎么拉都拉不开。 宋寂一推开门看到的场景是什么，就是舒迭对着镜子侧着身抬着双手，白花花的腰，下面更是让他足足愣了两秒，这可不是他变态。 宋寂吞了吞口水，转身关上门，然后锁上了。 如果没人闯进来，这个衣服脱下去也就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怎么偏偏宋寂就赶的这么巧，这都是造了孽了，这得咋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