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九尾的大餐
苍莘在主城里待了两日，殷丹一直没有回来的迹象，这让他又急又恼，在脑子里已经脑补出胖狐狸被这样那样对待的各种方式。 虽然殷丹之前是个大妖，但现在他的修为被压制，遇到个比他厉害点的，以他那性格，说不定就会惹上什么事。 再加上殷丹的离开是因为自己之前与他的争吵，可能自己的态度是真的伤到了他，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和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孩较真呢？ 这下好了，殷丹无论是上述的哪种情况，他都会面临最糟糕的结果。 风芊眠看着苍莘焦虑的模样也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他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你们毕竟有契约在，他就算再任性也会有个度，你要是放心不下，就用技能把他招回来吧。” 苍莘心想也是，大不了叫回来自己再给他好好道歉，现在他一个人在这里急的团团转也不是办法… 他伸出手:“握手！” 但没有动静。 他愣了一下，风芊眠也慢慢站直了身体。 苍莘决定再试一次:“握手！” 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两人终于察觉到了事情好像闹大发了，除开殷丹已经跑出了技能范围外的猜想，那就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殷丹响应技能。 “我记得这个技能属于强制召唤，按照契约内容，结契对象之间应保持的最大距离也不会超过这个技能的距离…” 苍莘脸色沉了下去，难怪他之前心里一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这就是结契者之间的心灵感应么？ “你先别急，应该有别的方法可以找到他。”风芊眠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打开葫芦瓶塞，一缕白烟从中冒了出来，落到地面上变成了一个两寸来长的小人。 “你身上有没有殷丹的东西？”风芊眠问。苍莘想了想，从怀里翻出了一个香囊，从香囊中取出了一团绒毛。 风芊眠看他，苍莘面不改色:“狐狸也是会掉毛的，千年老狐狸也不会例外。” 风芊眠从那绒毛中取出一根递给了地面上的小人，小人拿到毛发闻了闻后就突然消失了。 “这是觅味灵，它会根据味道找到毛发的主人，一般用于长距离追踪。”风芊眠给他解释了一番，苍莘看着他认真给自己解释的模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下意识伸手抱了抱他:“真是太感谢你了，小眠你看上去年纪不大，真的好靠谱。” “靠谱的让我都有些惭愧了。”苍莘真心流露，但还没接着说完就被青炜提着衣领从风芊眠身上拽开了，他戒备地守在风芊眠面前，看着苍莘的目光更加不善。 苍莘偏了偏身子小声地问风芊眠:“他还没原谅我吗？” 风芊眠愣了愣忍不住笑，伸手拍了拍青炜的屁股:“护食的坏狗狗。” 青炜愣住了，直到风芊眠离开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苍莘看着他这副狗脑过载的模样带着一些调侃地问道:“你会不会表现的占有欲太强了？明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青炜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面色不善地看向苍莘:“如果你真正喜欢一个人，你绝对不会想别人靠他太近。”说完也转身离开，留苍莘一个在原地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他还被妖兽教育了一顿？ …… 另一头，殷丹待在迎春楼里看着九尾梳妆打扮，看着她描眉画目精雕细琢的模样忍不住好奇:“你们母狐狸都这么麻烦么？我看你画了一个时辰了。” 九尾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首先，在这里，在人类的地盘上，请叫我姑娘，或者美女，什么母狐狸？你看这里又叫女人母人的吗？” 殷丹撇了撇嘴，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磕瓜子:“九尾，我饿了，给我找点吃得来。” “……你怎么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的？”九尾站起身，好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美人，她妖妖娆娆袅袅娜娜地走到殷丹面前，把自己的柔荑搭在殷丹肩上，媚眼如丝地看他:“要不要与我双修，嗯？” 殷丹磕瓜子的动作一顿，上上下下扫了九尾一眼，颇有些嫌弃地转开脸:“和你双修，咱谁吸谁？” 九尾愣了一下，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愣子，几百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唉，笑死我。” “……”殷丹十分不解，因为他明明说的是实话，这只母狐狸可不是看上去那样柔弱好欺的弱女子，被她看上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没有好下场，虽然自己和她都身为天地造物，无父无母的，但从小被她捉弄过来，在他眼里这家伙无论打扮成什么样，都掩盖不了她恶劣的本性。 他磕完了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示意九尾自己要起身:“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玩吧。” “别嘛，我们好不容易碰面，你再多陪我一会。”九尾抱住殷丹胳膊千娇百媚地撒娇:“一会好吃的就来了，你怎么也不能饿着肚子走啊。” “说的有道理。”殷丹一听有好吃的，饥饿的肚腹就一阵攒动，他把九尾揭开又坐回了椅子面前:“我要吃八宝肘子，酱蒸鸡…” “……你这口味还真是被人类同化了啊。”九尾见他那大爷行径，忍不住想这家伙真是和人类契约了吗，和他契约的人类真能受得了？ 她翻了个白眼，披纱出门:“你就在屋里待着，我一会让小厮给你上点开胃菜，大餐我要准备准备。” 殷丹从旁边果盘里又翻出了一些橘子，一边剥了皮往嘴里扔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了个好。 说完九尾关门离去，不一会就有小厮来给他上菜，但同样跟过来的还有昨天他见到的青衣红衣。 “哟，你们也来了？”殷丹拿起筷子夹了根大鸡腿:“来蹭饭的？” 青红衣两人颇有些战战兢兢，听他问也只是摇了摇头，他们是被花魁指名来伺候这位主的。 但这位主见菜都上齐了之后，那是一个目光都没留给他们，他们刚想给他布菜夹菜，一眨眼的功夫，餐桌上的饭菜就被清空了，那是渣都不剩，快的吓人。 “这…这…”红衣被这干饭速度吓呆住了，还是青衣抢先一步给他用帕子擦了擦嘴:“公子可是吃饱了？” 殷丹皱了皱:“勉强垫了个底吧…” 两人听完一脸呆滞，这一桌子的菜给他们是三天三夜都吃不完，在他这里居然只是垫了个底… 红衣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忍不住发起抖来，而青衣则是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左右也没什么事做…你们会不会表演杂耍？”殷丹问到，在他脑子里人类最有趣的就是杂耍节目。 “我们…会吹笛弹琴…”青衣说道。 “那也行，你们要是能把爷吹高兴了，爷赏你们。”殷丹学着人类里的大爷做派十分阔气地说道。 但真当这些伶人开始吹拉弹唱后，他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哈切…人类的乐器他还真是欣赏不来，这些轻轻柔柔的声音对他而言就像是催眠曲一样，他怕自己再听下去错过了九尾准备的大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吹了，吹的什么玩意…去给我找点零嘴来。” 两人赶紧收拾家伙忙不迭地准备离开，但刚到门口，那明艳不可方物的花魁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花魁眉眼冷厉地看着他们，随后开口道:“谁让你们出来的？进去。” 两人也不敢辩解又赶紧折返回去，殷丹听到九尾的声音，期待地朝她看去:“你回来了？大餐呢？” 刚刚还冷若冰霜的女子转瞬间就对殷丹露出了一个柔和甜美的笑容:“在后面呢，今晚保证让你吃个痛快。” 殷丹见她进屋，身后也没跟着什么带托盘的小厮，反而走进来了几名高高壮壮的男人。 他有些不解:“吃的呢？” 他话音刚落，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随即传来的还有上锁的声音。而跟在九尾身后的男人却像是无知无觉一样站在原地。 九尾让开了一个身位，展示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几个男人，还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胸口:“这不就是。” 看着殷丹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九尾直接带着一个男人让他躺到了床上:“这些男人无论是肉体还是精气都算是比较顶尖的，你准备吃哪一样？” 她说完这话站在旁边的红衣青衣两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他们惊恐地抱做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他们心中的恐惧。 “哎呀，刚刚就让你把这两小菜吃了，你居然还留着他们…在这里大呼小叫实在惹人心烦。”九尾皱眉看向他们，而两人却在看到九尾露出的兽爪时颤抖的更加厉害。 殷丹却没让九尾动手，他皱了皱眉挡在红衣青衣面前道:“我已经不吃人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九尾长长的指甲划破床上男人的胸膛:“你以前最爱吃的不就是这些东西么？”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萦绕在殷丹鼻端，殷丹伸手捂住了鼻子:“我改食谱了，而且吃人是要被雷劈的，你还没被劈够啊？” “只是害怕雷劫你就退缩了吗？十尾，你比以前懦弱了太多。”九尾有些失望地说道:“明明以前你那么凶猛…现在也被驯化成神明手下的一条狗了吗？” “九尾？！你在说什么？”殷丹不敢置信地看向九尾，只见九尾却只是笑，几条雪白的尾巴从她身后钻出，殷丹却看到原来毛茸茸的九尾如今只剩下了三尾，其余的只剩下白骨凸出在外。 “你…”他原本恼怒的质问瞬间消了声，他不明白九尾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们这些天狐的尾巴，每一根不仅代表着一条命，还代表着一次轮回，如果所有的尾巴都断掉，那么他们就会彻底消失，灰飞烟灭。 九尾笑的阴冷:“天道待我不薄啊，如今我也只能靠这个方法维持修为…十尾，你也很不甘对不对？这万恶的天道凭什么能高高在上主宰这一切？！” “十尾，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人类都是天道的眷属，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