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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戚哲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嗯……”什么措辞都没想好,刚张开嘴,司机就开着车到了门口。 “周老师!走吗?” 顺着这一声,周深直接对戚哲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再见。”都没等他回话,就跳着上了车,“嘭”地一声,把门关得死死的。 白色suv从酒店门口缓缓起步,车内后座的人看着前方,贴着防窥膜的车窗平滑升起,将那道专注的目光割裂。 开了将近十分钟,周深才将挺直的背松懈下来,他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用手背撑着下巴转头看窗外,昏黄路灯和行走的路人在他眼里打着过场。 他望见一只脱手的红色气球飘上了空,有个五六岁的孩子在边哭边追着它跑。 心脏忽然被虚空里的一只手包裹住,像平时他挤柠檬一样的手法用力捏紧,顺着底下心尖流出的汁液,比柠檬汁更酸,涩得他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但他不敢闭眼,他怕自己一闭眼,就是十多年前的夏天,那人爬去杨树顶上给他摘红色气球,却踩断枝干从高处掉落的画面;他怕自己一闭眼,就是人声嘈杂的火车站里,那人破开人群冲向他的画面;更怕自己一闭眼,再睁开时,身边无人的事实告诉他,早就是孤身一人,过了好多年。 腿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周深立即回神,揉了两把自己眼睛,拿起一看,是微信好友申请。 暗灰色的头像,看不清图片的内容,申请内容就三个字:“哥,是我。” “咔” 手机屏幕一黑,周深头往座位靠背一仰,闭眼装睡。 那边长久未得到回应的戚哲,坐在自己住房的沙发上,拇指刷新了下页面,微信“新的好友”依旧冒着零。 手机被放在一边,他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水,喝了一口。 视线停在今天厨房吧台上的一张手幅,它是今天晚会时一个女孩掉落的,等他捡起时,对方早就消失不见。 上面的设计很简单,印着偶像和粉丝的名字,中间加了一颗红心,背景是穿着水手服的周深,举着蓝色的麦,笑得灿烂。 也没有看得太久,戚哲将水放回冰箱,进了书房,顺便拿上了那条手幅。 书房有个他专门找人定做的柜子,里面放着年少时的东西,他把手幅跟它们锁在一块。 转身时,今晚坐在SUV中的那张决然侧脸又晃进了他的脑海里,脚步一下就顿住了,碎片般的回忆瞬间向他涌来。 12年那个忙碌的夏天,他已经忘记自己在忙什么,却清楚地记得消息发过去时,那个红色感叹号出现的对应时间是下午13:29. 电话打过去下一秒就是忙音,所以是连同号码一起被拉黑了。 找不到人,问叔叔?戚哲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你做的这些事……希望还没完全影响他。” “满了18,就可以不用再回来了。” 他应下的承诺,怎么还没到一年就想食言了。 而那场刻骨铭心的情景—— 周深带着不舍的哭腔向他说:“我原谅你了。” 戚哲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回话。 他带着七分玩笑,三分认真地说:“你可千万不要原谅我。”将人拖进黑暗里,不用大人来给他上课,他自己清醒后都想揍自己。 所以,周深没有做错。 无聊又无望的生活战,他一个人打就够了。 而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宴会期间无法控制地注视对方,结束后主动去打招呼,还发送了好友申请。 今天的这场邂逅,明明可以避免,让另一个founder去参加,为何自己还是答应下来,特别是在知情周深也会去之后……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灯,戚哲从桌上的烟盒中抽了一根,一摸兜里却没有打火机,他也没去找,就这样叼着那根烟,感受从舌尖传来尼古丁的味道,很淡,却比以往抽的都苦都涩。 一周,悄然移过。 一切如常,至少表面如此。 炎热暑期,周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回了一趟家。 “也不提前说一声,让你爸去机场接你。”家门口,母亲拿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杆,嗔怪道。 周深撇嘴:“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会打车回来。” “这次待多久啊。” “呃……三四天吧。” “这么短啊,那得多做点好的补补。” 晚餐时间。 电视上放着不久前的晚会表演,正吃着饭的周深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客厅飘出来,特无语:“能不看我的节目吗。” “别扭什么,还没习惯,”父亲笑了笑,又想到什么,接着道,“对,明天去你大姨家坐坐,那么久没回来,该走走亲戚。” 周深刚想应声好,又听他说:“穿正式点。” 立马被周深看破他暗藏的心机,于是闭着嘴没说话。 “你听见没。” “再说吧,”周深鼓了鼓脸,“万一临时有通告呢。” 他余光瞥见父亲还想说什么,被母亲一手拦住。一顿团圆饭吃得各怀心思。 第二日真被周深给言中了,主流电视台为了一个重要活动临时找了他救急,让人最好明晚就能到地方。 后天中秋,这会儿家里都不舍他走。 “非得这时候,”母亲帮他整理着衣服,“这脚还没挨够地呢,又得上天了。” 周深被她逗乐了,笑得肩膀抖。 母亲看他一眼,把衣服叠好抚平,坐在床边,说:“你心里开心着吧,又给躲过去了。” 那边的笑顿时止住,回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就装傻吧你!看你躲到什么时候。”折好的衣服被母亲甩在背上,周深一手往后接住,听着母亲离开房间的脚步,没抬头,继续收拾行李。 是啊,他心想,自己躲什么,确实到年纪了。 或者说,自己还在等什么。 他一愣,甩了甩头,不愿去细想。 晚间用餐时,周深瞥见客厅一堆中秋礼,疑惑:“这么多东西?不是说上周大姨他们都送完礼了吗?怎么这会儿还有。” 难得的,俩大人都没说话,大概是没想好怎么说。 “明儿准备给送回去的。”母亲说了一句,又瞪了眼旁边的父亲,“让你提走的时候再拿出来。” 周深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过了会儿,又问:“是他送的吗?” 半晌未应,对面叹了口气,回:“我们拒绝了,他非要给。” “你们跟他还有联系?”周深语气有些不满。 父亲吐出一根鱼骨头,说:“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有联系。” “啪。”筷子拍在桌上的声音。 “养了那么多年,有感情?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把人家赶出去。” 两老人都惊讶地看着他,眼里的讶异似乎都在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看着他们皱纹横生、愈渐苍老的面孔,周深垂下眸,动了动喉结,拾起筷子继续吃着饭:“我也是猜的,现在才确认了。”但也没说什么怪罪的话。 “没有赶,”母亲看着他,说,“是他自己选择走的。” “嗯,”周深夹了一筷子菜放她碗里,“吃饭吧。” 四菜一汤,到结束也没有干净一盘。 翌日。 周深下飞机时碰见几个代拍,他边对人鞠躬边小跑着远离,上了车才算将这些人甩了个干净。 “发给你的谱子昨晚上看了吗?”一旁助理开着免提电话,经纪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明天就得发歌,今晚上必须录完。” 周深摘了口罩,拧开水杯:“差不多吧,应该。”喝了口水。 “你说差不多,那估计稳了。”经纪人笑道,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 这次录制很急,因为周深在圈内冠以效率和质量齐高的名声,实力强又自带不小的影响力,所以电视台才专门请了他来救场。 这歌很简单,但因为还要录mv,所以等彻底结束也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从录音室出来,准备去会谈室找经纪人一同回去。 台里走廊的设计是弧形的,周深走的时候,听见有人往他这个方向边说话边来,听出说话的那个人是一个着名主持人,他整理着面容准备等会儿打个招呼。 对面先出现的身形果然是主持老师,周深露出笑,刚准备开口,忽然看到主持人身边的那个人,让他一下愣在了原地。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某个年少的夏天,周深躺在冰凉的地面,听那人坐在他身边念着这句话。 那个时候他嘴角带着笑意,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个永远能陪他的人真好。 现在的他却动都无法动,腿变得好像第一次被人灌酒时那样沉重。 以至于主持人和他打招呼,他除了机械地举起一半的手,什么话都忘了,呆愣着等他们走过去。 “老师,你先走吧,我车钥匙落会谈室了,去拿一下。” 周深听见背后离开的人又回来,他愣了愣,随即动了起来,或者说,跑了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根源何来,所有不合情理的事情在遇见某人开始,就显得解释多余。 “逃”得很顺利,周深一把推开会谈室的门,正和别人聊着的经纪人看见他这么焦急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 喘着粗气,周深的视线却落在会议桌上的一个路虎车钥匙上。 所以是真的落了东西。 “没……没什么。”他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经纪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和人谈话。 等下他就会进来? 周深忽然开始全身不自在起来,手一会儿放在腿上也不舒服,搭在桌上也怪怪的,手指撩了撩头发,还是拿出了手机。 可是都快二十分钟过去,愣是没一个人进来。 “走了,”经纪人轻拍他后背,“在这干坐着干嘛。” 周深压根没理经纪人,心想怎么没人来?有事耽误了?随意挥了挥手,说:“你先去,我马上来。” “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经纪人完全不理解。 “你管我,”周深推他,“你快走。” 经纪人瞥了眼不远处的车钥匙,嘟囔了一句,离开了。 偌大的会谈室,就剩他一人。 没一会,手机弹出电量不足的警告,周深无意识地撅了撅嘴,起身。 他斜着眼看那把钥匙,就这样死盯着,两分钟后,走过去拿起。 把它交给靠谱的工作人员好了,放这里被别人拿走怎么办,他这样想。 正当的理由给了他拎起这把钥匙的勇气,结果刚走出会谈室,就看见一道身影软着骨头靠在对面的墙面上,看模样,站了有阵子了。 对方见他出来,把身子站直了,视线从脸上往下移,停留在周深手上的车钥匙上。 “……我是想,你不太想见我,所以我等你出来后再进去” 就跟没听见这话一样,周深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钥匙往对方身上一甩,转身就走。 他边往前走,边听身后的动静。 可是周围一切都如此安静。 真是气人,周深进了电梯,心里烦闷着,手指用力摁了关门键。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施力按在了一边门框上。 周深心跳跟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一顿一顿的。 戚哲走了进来,再一次摁了关门键。 “怎么一个人?” 周深低头看手机,没理他的问话。他在外面难道没看见自己经纪人离开吗,明知故问。 “我送你回去吧,一个人不安全。”公众人物随时都面临着被拍的风险。 “不需要。”虽然这次来得及,助理也没跟,但经纪人也不可能会把他一个人落这。 到了地下车库,周深才发现这地方居然这么大,还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经纪人,问他在哪,结果手机冒出一条电量不足后,直接关机了。 “……” 戚哲就在他身后,看得一清二楚。 “需要借你手机打电话吗?” 这话问出来,周深更烦了,因为他没记经纪人号码,备注了谁还记数字啊,留着脑容量背歌词去了。 “你手机什么型号?是iphone吗?”他想找充电器。 戚哲:“华为的。” 气得想跺脚,周深忍住了。他绕着车库走了一大圈,差点迷路,被戚哲找到,带回了原地。 “我送你?”怕对方多想,戚哲又补一句,“就当搭一趟别人的顺风车。” 周深踢了踢旁边的防撞栓,行吧,只是搭个车。 车都快开出地下车库了,戚哲才想起来问:“住的酒店在哪啊。”他知道周深公司不在平城。 “香格里拉。” 恰好红灯,戚哲停下车,转头看他:“平城的香格里拉有五十多家。” “……”,根本不记路,周深倒也很坦然,“哦,那不知道了,你随便找个店停吧,我租个充电宝充个电就能打电话了。” 前方绿灯,戚哲没再说话,开动车往前走。 “你没带口罩,也没帽子。” 周深看他一眼,没说话。 “如果你不介意,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安保很好,不会被拍到。有能用的充电器,你可以选择充好电给你经纪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也可以选择住那,有客房,很干净。” 还有别的选择吗?其实有的,可以选择让对方帮他去路边店买个充电宝来,也可以给彼此认识的主办方和别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去问经纪人的电话号码,有很多选择,但是最后周深说了声:“好。” 这条选择最简单,不是吗。 电子门经过指纹解锁发出嘀哩的声音。 周深站在门口,一双绵软的拖鞋放在他面前。 “新的,可能有点大,先凑合一下吧。” 视线扫过玄关两边的鞋架,清一色的皮鞋,零星几双运动鞋。 周深穿上拖鞋进了屋,发现里面比他想象中的大太多。 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充电器就在茶几上。”戚哲打开冰箱,又回头对他说,“喝点什么?” 周深摇了摇头,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谢谢,我喝这个。”边走到客厅,看见茶几旁的地毯上有个插排,亮着灯,有他可以用的数据线。 一插上充电头,手机上跳出电池状的图案,底边是红色,预示不足电量。 恰时,一杯清透的橙汁放在他面前的几案上。 “想喝就喝。” “谢谢。” 周深蹲在地毯上,听见沙发发出一声闷响,对方应该坐下了,就在他身后。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弥漫,让周深完全没有起身的勇气。 周围安静得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自己的心跳,咚咚作响,跳得他胸口疼。 这几分钟几乎是熬过去的,周深听见对方动了动,似乎是站了起来,没多久便走到了他身边。一模一样的拖鞋进入视线。 “不到沙发上坐着吗?这样怪累的。” 是啊,他干嘛蹲着,受罪一样……于是回道:“坐。” 戚哲低着头看他,那毛茸茸的脑袋一动不动地低着,说完话后也没有动作,头顶翘起的几缕乱发很想让人抚平,不过他当然没这样做,只是问:“不起来?” 那团小身影动了动,但没站起身。 戚哲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听见一声幽怨的声音从下传来:“……腿麻了。” “……” 少顷,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周深两颊瞬间起红。 “我扶你起来。”说着,一只手伸了下来。 看见对方的手臂来触碰自己,周深仿佛吓了一跳,想往后退,结果腿麻无法动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欸——啊……” 还好地毯柔软,不然尾巴骨都得裂了。 疼得周深皱起小脸,一手准备去揉自己屁股,却被人先行一步。 温热的大手覆在那把细腰下方,带着合适的力度揉着酸痛的部位,但周深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疼不疼?”很担忧的语气。 下一刻,这场本算和煦的气氛被周深一手破坏—— “别碰我。” 戚哲手一顿,听从他的话收回了手。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句:“我没想对你做什么。” 这话没有得到回应,周深扶着旁边的茶几慢慢站了起来,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戚哲:“没事吧?” 周深摇摇头,忽然问:“你中秋前去过我家?” 戚哲一愣,点了下头。 “上次碰见我怎么不说?”周深说完又自嘲般笑了下,“也是,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找我。” “我……答应过你母亲,不会再找你。”戚哲顿了顿,又说道,“但我好像做不到。” “我看你做得挺好的。”明显感觉到对方一愣,周深垂下眼,道,“还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想我会因为这个对你内疚什么的……” “没这样想过。” 难受,却只能将两人的关系维持在这样的状态下,越界?戚哲想都不敢想,他往地上一瞥,望见手机亮了起来,他发了好一会愣才开口,萧瑟如死木:“你手机亮了,你打电话给经纪人……” 话没说完,因为他望见周深回了头。 发红的眼角像是一把锁扣,将他的声音封锁,明明是怨愤的眼神,但那双亮如湖泊的眸却像是暗夜中的一束光,顿时他疲倦不休的生命开始冒出一丝鲜活的痕迹。 “你总是这样,”少年的声音即使带了哭腔也好听得像是从天上飘落下来一般,话里的责备,听在另一个人的耳朵里,全是浇在玫瑰上的露水,“从来不问过别人到底想不想,要不要,你自作主张的样子真的可恶。” 戚哲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抚他脸,却被周深一掌拍开:“别碰我!” 他顺从。 可周深看着他放下的手,眼里划过一抹受伤:“你总是这样!就从来没有想过争取一下吗?!” 戚哲惊讶地看着他。 心底存下的一大堆郁结,忽然被消散。 戚哲忽然感觉自己那么多年来的假装和掩饰,毫无意义。 望他十年辉煌历程,如今周深万丈光芒,爱他的人千万,可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但,在重新遇见周深的时候,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腐朽的心脏被浇了一把活水,每一下跳动都再次具有目的性。 他本就不是善人,年少时望着在地板上熟睡的周深露出的细腰,下身都会控制不住地起反应,半夜想着有悖伦理的画面释出欲望,更别说现在。 见戚哲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周深气得眼泪立马就要流下来,但是却不想被看见这样脆弱的自己,立马捡起地毯上的手机,边摁着密码边大步往门口走。 刚解开密码锁,他还没来得及点开通讯录,身后忽然压来一阵风,紧得像桎梏一样的拥抱惊得周深没握紧掌心的手机,重物掉落在地面,发出金属被撞击的闷响声。 “放开。”周深声音冷得如冬天的海面,无一丝涟漪。 可回应他的是深如底渊的吻,炽热的呼吸炸响在耳边,湿润的口腔被对方滑腻的舌头填满,牙床被贪婪地细细舔舐,因为热烈而搅动出的水声响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宣告着某些压抑又隐忍的占有欲。 被强制接受热吻的周深发狠地挣扎,可那双手臂实在太有力量,他的手掰不动哪怕对方一根手指,被动地接受着急迫的轻薄,鼻梁一排全染上了羞愤的红色。 他胸口一股怒火,无处可放。 “啪!” 戚哲接下这突入其来的一巴掌,禁锢着对方的手臂松懈下来,低头看着喘着气、瞪着他的周深,反而希望再多来几个耳光,用力一点,再狠一点。 可周深盯着他望了片刻,忽然抬起手臂,绕过他的脖子,踮起脚把自己送了过去,被沾了水光的嘴唇堵上戚哲因为讶异而微张的嘴,发狠的劲用在了咬人上。 瞬间尝到一丝铁锈味,戚哲像是突然被血腥激发了兽性,用力回抱他,压深了这个不算吻的吻。 周深背部的衣服被戚哲揉搓得皱巴巴,露出一截白嫩的细腰,即刻被他趁虚而入,带着薄茧的手掌碰上大片光滑的肌肤,瞬间就将身下那根棒物点燃。 肉体相贴之下,脉搏的跳动被感知得一清二楚,彼此埋藏了十年的欲望在此刻爆发,像在火山的熔岩之中,燃烧成灰烬。 粗暴的动作下分不清到底是谁把周深的衣服扯坏,白衬衫斜挂在身上,左边肩膀到胸部全部被露出,肉体的视觉冲击力逼得戚哲眼睛发红,呼吸沉重,托起周深的腰,低头去啃舔着凸起的锁骨。 被轻易地揽起,周深脚尖都快离地,仰着脖颈吐露着诱人的呼吸声。 胸口挺起的乳头被温热的口腔包裹,戚哲用舌头卷着他小巧又深红的乳粒吸吮,一只手揉捏着另一边的乳肉,小小的,却又带了一点弹性的肉感,被戚哲抓捏得现出了手指印,两根手指夹着激凸的乳头轮着玩弄,轻轻往前一扯,周深肩膀一缩,胸膛都开始泛粉。 戚哲抱着他往前走了两大步,将人压在些许冰凉的瓷面上。 周深衣衫不整,背部大片裸露,感觉到男人那根粘腻的舌头从胸前滑到腹部,外裤被一把脱下,内裤挂在膝盖上,滴水的小玉茎被人一口包住。 他颤抖着抬头,后脑抵在瓷砖上,感受对方的舌头在他阴茎前端不断地打转,后方的肉臀被大手用力揉捏,挤压得臀肉从戚哲的手指缝间漏出,丰满色情。 “唔……”周深低头看一眼,望见戚哲含着他的阴茎,舌头舔弄着茎身,眼睛却往上抬看他。 如被针刺了一下般,周深闪回眼神,闭眼咬着唇,哼唧声却从鼻子里跑出。 戚哲见他闭眼,揉捏着肉屁股的手探出指头去触碰臀缝间的穴口。 “啊!” 像是被碰到命门,周深叫出了声,他受了惊吓般去看戚哲,对方单膝跪着,把他两条又白又直的腿抬起,架在自己肩膀上,柔软的舌头对着颤动的阴茎胡乱地舔,手指却摁在那处穴口揉弄着,把周深整个人揉得快软成棉花,之前发怒的那股姿态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目光失神,动了动手臂,凌乱的上衣又往下滑落了一些。 当火热的舌面舔上软糯的穴口时,周深吓得睁大了眼,举起手对着身下的人又是一巴掌。 戚哲蓦地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他。 喘着气的周深知道自己理亏,但却不愿向他道歉,支吾地辩解:“我……就……还没洗澡。” 话刚落,周深一阵悬空感,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两条腿搭在戚哲肩上,手臂抱着对方脖子,被人托着屁股往浴室去了。 花洒打开,温度恰当的水流自上而下地洒落,浇了两人满头满脸。 “衣服!”周深闭着眼想骂人,嘴唇却立马被堵上,对方粗鲁地亲他,吮着下唇吸,舌头把周围都舔得湿透了,一路舔到耳垂,湿润的舌头往耳朵眼钻,听得周深脑子里全是口水搅动的声音,托着自己屁股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就着清水往臀眼里钻,指腹碾着穴口的皱褶,周深全身都过了一遍电一般,颤着。 下一秒戚哲把他压在墙面上,双腿被抓着摁在肩上,整个人被举得高高的,周深一低头,就看见男人整张脸都埋在他的下身,舔着卵袋和穴口中间连接处的软肉,他的腰一下就软了,差点没抓稳旁边放沐浴品的支架翻下去,被戚哲用舌头往软肉处用力一顶:“别掉下去。” “啊……”那块蜜肉顶得周深差点泄出来,穴口一阵收缩,立刻被滚烫的舌头乘隙而入,打着转往敏感的臀眼里钻,一波波快感从身下传到头顶,周深腰都被舔塌了,屁股无力得几乎完全骑在了对方脸上。 但戚哲不觉得有什么,舌头换着花样地操着肉穴,刮弄着湿润的肉壁,逼得周深骚水直流,把他下巴都打湿了,戚哲却依旧埋在肉臀里吸舔着,半张脸都是甜腻的骚水,舌头往里插得迅速,又对着已经被操得软烂的臀眼使劲一吸。 “啊啊……”,周深眼前白光一闪,前端玉茎射出点点白色的精液,射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有一些在戚哲的脸上,但立马都被水流冲走。 “这么舒服吗?”戚哲把他放下在地上,搂着他往怀里压,痴迷地去啄他的脸,“都被我舔射了。” 周深鼓着脸不回应,但他腿都是软的,整个身子都瘫在戚哲身上,站都站不稳。 没想对方把他翻了个身,握着几把就挤往他的臀缝里挤,肉感十足的两瓣屁股夹着阴茎,戚哲感觉自己被软玉包裹着,几把在臀缝里上下抽插,来回磨着细嫩的臀肉,马眼冒出一股股精水,把周深的屁股弄得湿滑发亮,戚哲与他臀交时硕大的囊袋打在屁股下方,肉打肉地啪啪直响,周深被趴在墙面上,呜咽着叫着:“烫……烫。” 感觉臀眼被几把磨得又软又热,戚哲用手掰开那两瓣花白的屁股,龟头顶在收缩的臀眼上,流精的前端一下一下撞在湿软的肉穴上,就是不进去,把周深磨得细腰乱晃,戚哲咬着牙,一掌拍在乱动的白屁股上,扶着龟头一点点往骚洞里挤。 “唔……好涨…”周深皱着脸抱怨,身子乱动着,被戚哲一把搂住,同时身下往肉穴里顶,大片骚水起了绝佳的润滑作用,龟头进去得还算容易,戚哲缓缓抽动着,浅浅插着,突然又发狠地往里顶,把紧致的肉壁直接操开了。 “唔啊……太……深……” 戚哲不说话,只红着眼看他,下身奋力地抽插,几把破开熟烂的臀眼操进滚热的肉壁,巨长的深度顶着前列腺的点使劲地磨,被捏出数条手指印的白屁股被撞得直晃,一波一波的臀浪也震着肉穴里的几把,肉壁里仿佛无数张小嘴嘬着茎身,舒爽得戚哲头顶一阵发蒙。 “哥,你里面好紧,好会吸。”戚哲有些失控地掐着周深的细腰狠狠顶操。 他无数次想过自己得到这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画面,事实证明,现实比幻想要令人疯狂得多,几把操穴的每一下都足够用力,足够深,快速的抽插在臀眼周围都打出白沫,泛着白泡的骚水顺着又细又直的腿流下来,周深嘴里溢出的呻吟像是情欲的催化剂,能把极致的快感逼到高潮。 两人迷失在欲望的森林中,从浴室做爱做到客厅,周深跪在地毯上被戚哲用几把操穴,光裸的背部全是被吮出的红印,肉臀被拍打得深红,呻吟声带着啜泣,被戚哲含住流着涎水的唇,娇骂声吞进腹中。 一恍神,周深又坐在书桌上敞开双腿,被戚哲再次舌奸臀眼,穴口被粗糙的舌苔舔得泥泞不堪,骚水把屁股下的桌面弄得湿哒哒。 再到卧室的床上,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被戚哲抽插着已经红肿的臀眼,被抱起压在墙壁上操穴,狠狠往上一顶,又重重落下来,巨长的阴茎被插到不可思议的深度,顶得周深肚子一鼓一鼓的,又色情又可怜。 肉体的欢愉演奏一整晚,最终在无灯的阳台,柔软的地毯上,两人裸露相拥。 戚哲就着月亮的薄光吻着身下人合上的眼眸,动作温柔又带着无限痴情。 “我何德何能。” “什么?”周深已经累到说两个字都吃力。 “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