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与友重逢(剧情)
沈彦吾做了一个梦。 他终于回到浮光山。那里终年云雾缭绕,师父还在山顶观云海。正值日出时分金光洒落跟随云雾漂浮。他正想喊声师父身边闪过两道人影——是游历归来的师兄和等他回去行加冠礼的爱徒。 他们似乎看不到自己,兀自赏景闲聊,而眼前的云雾愈发浓郁,掩去了浮光山和他们的身影。萦绕在身边的云雾化为一具具面目模糊的裸体,向自己逼近。 透过无数压迫而来的裸体,他看到一双晴空般的蓝色眼睛。是乐夜。 他猛地清醒了,不见乐夜的身影。只有怀里多出一个温热的物什,是颗乌黑光滑的圆卵,或者说龙蛋。心念一动他用灵力包裹着探入龙蛋,立刻就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强劲的心跳震动。沈彦吾仔细地收起龙蛋后才终于有心思打量四周。 这处弥漫着浓郁的鬼气,将周围一臂之外的事物都遮住了。他换了身青衣,顺便以障眼法掩住胸脯,起码修为在他之下的人无法堪破。 鬼气逐渐隐没,一座望不到全貌的壮观陵墓现于鬼雾之后。整座陵墓四四方方如棺材一般,仅有中间一条黢黑的通道,沈彦吾的身影很快就被那死寂的通道吞没。 三个巨大的石门伫立在他眼前,一门刻红莲地狱图,一门刻阿鼻地狱景,一门光洁无痕十分朴素。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身前最近的阿鼻地狱门,冥地之中无论哪扇门后都不会让闯入者安然无恙。 接连推开一道又一道各色的石门后,沈彦吾沉下心开始默记着推过的每一道门。 心智不坚者在推不尽的石门中容易忽略每座石门的图案变化。如果他没猜错,若推开了越多的重复石门便会陷入真正无穷无尽的石门阵中。 最后那扇朴实无华的白板石门再度出现。此阵设计精巧但要堪破实际不难,令沈彦吾惊讶的是推门而入后的殿堂——诺大的殿中摆满了一座座青石雕像,居中是一袒胸露乳、手托丰腴抚弄私处的娇媚女子雕像,只一眼就能让人气血翻涌! 而环绕在她周围或坐、或卧者,皆是赤身裸体无拘无束交媾中的男男女女,糜烂堕落,在瞬间就能激起观看者澎湃的情欲。 在这错落有致的雕像之间,已有不少入阵者正盘膝打坐调整心境,但更多的是面红耳赤衣衫不整滚到一处的,甚至还有癫狂至极的对着青石雕像挺动下体,哪怕那处已经磨烂流血不止。 殿中石壁孔里不断飘起甜香的烟气,诸多栩栩如生的雕像因着烟雾缭绕更显生动逼真。 沈彦吾一时不慎吸入了些许烟气,眼前裸女似从雕像幻化为真实女子款款向他走来,耳边亦是源源不绝的男女交媾淫声浪语…… 默念几次清心咒,他再睁眼时幻像已然消失。 并非他所念咒语如何高明,迈入双修之道后这种程度的诱惑自然无法动摇其道心。既是冥地所设用于考验入阵者那么自然有破阵方法,他开始细细观察殿中的大小雕像以及石壁上的浮雕故事。 沿着石壁探寻,沈彦吾未曾想竟然看见了好友的身影!此时景益双手结弥陀印以金刚坐姿调息,依旧身穿那时的灰布僧袍但戴在头上的斗笠不知所踪,露出一张英锐的面孔。 他见景益眉峰微蹙、厚唇紧抿,额上亦是不断渗出细汗,显然也是陷入殿中幻境了。 在沈彦吾将将靠近景益时忽地就被他伸手挡住,景益双目睁开射出凛然如鹰般的神光,一见面前的人是沈彦吾后,脸上寒意更甚,口中直念经咒表情更添几分严肃。 “景益上师!”沈彦吾低声喊他,但景益丝毫不为所动。无奈之下沈彦吾只好暂缓解释,继续破解此殿迷阵。 看完宫殿的三面壁画,他隐约猜到殿中那个裸身女子雕像的身份——壁画讲述的便是她的故事,一个虔诚少女如何在魔鬼的引诱下堕落,然而壁画在她堕落之后就戛然而止,线索中断。 如果是旁人设下这合欢迷阵,大可不必这般详细记录这段少女的过去。他相信壁画中的少女必然还有其他境遇。 发现所有雕像或用眼神、或用手势俱都指向大殿天顶时,沈彦吾福至心灵般抬头看向宫殿穹顶。他没找到少女后半生的结局,整个天顶刻着一幅幅姿势各异的交媾图案。 若是忽略他们动作之间的暧昧,俨然就是一套两人同修的功法姿势! 这不是瞌睡了送枕头吗?沈彦吾刚入双修之道尚且摸不到功法头绪,未曾想在冥地意外寻得身法参考,他当下便张目凝神去记那副双修功法图。 等他回过神后,天顶石壁上氤氲的神秘气息已经消散。他再次看向殿中央的裸女雕像,那张芙蓉面上已无初见时的魅惑之意,如同一尊普通的雕像。 沈彦吾肃容朝她跪拜三叩首,以还其相传功法的恩情。 雕像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咯咯”声,出口终于开启了。他扫了一眼殿中兀自沉迷的众人,径直向景益走去。 殿中的迷烟正在淡去,在沈彦吾连番推搡呼唤后,景益终于清醒几分。 “沈道友……是你?真的是你!”景益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那双鹰眼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如同乌云被风吹散后一下就晴朗起来了。 忽地被一具充满压迫的阳刚躯体贴近,沈彦吾略不自在但也反手握住景益稍作安抚。二人多年相识,满腹话语都不适和在这里倾诉,于是默契十足地向洞开的石门走去。 而景益似乎害怕沈彦吾再度出现什么意外,从始至终都握住他一只手臂。 隔着衣衫他能清晰感受到,二人紧紧相贴的手臂处传来对方炽热的体温。若是过去他自然是无法忍受与人这般贴近,不论如何都要甩开好友的,但此刻他竟然对景益这番亲昵动作心生悸动。 似乎现在他才发现景益生得格外英武不凡。刀削的眉眼,高挺的直鼻,不笑时威风凛凛,但刚刚面对着他又如春风般暖人。 再度推开一扇雕满骷髅头骨山的石门二人进入间小小的空室。此间平平无奇,仅有一个矮凳般高的石台。因此二人并不急着找出口,目光相对,异口同声问道:“沈兄/景益可还好?” 景益以袖扫台,示意沈彦吾坐下休息:“沈兄突然坠落,我在鬼雾中遍寻不到……你究竟落到何处去了?”他挺着胸膛盘腿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却笔直地望着沈彦吾。 “我应是落入另一秘境了。”他看见景益眼中流露的担忧神色,斟酌再三才补充道:“虽经不少磨难,但也有一番奇遇。景益可能看出我现今境界如何?” 景益将他仔细打量一番后,眼中闪现诧异之色,他又惊又喜道:“我已不能看破沈兄道行!恭喜沈兄!可是顺利结婴?” 被好友喜气洋洋的恭贺一番,沈彦吾像是饮了口清醇的酒,脸上带着令人沉醉的微笑。他避重就轻地略过传承功法那段,将如何破解宫殿迷阵说给景益。听闻景益在迷阵中待了半月有余,沈彦吾皱眉问道:“景兄可有不妥?那殿中迷烟吸食久了恐有隐患。” 景益怔了下,面上一阵燥热。他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就算浮现两团红晕也很不明显。 在沈彦吾的再次询问下,他支支吾吾地道:“迷烟惑人……身体确实有些反应,不过我以真元压制即可……沈兄不必担忧。” 沈彦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并非身体自然反应,实乃烟毒入体所致。景兄一昧压制恐怕不能根除,不若顺着毒烟刺激疏解出来?” 他一番话说得景益更加面红耳赤,两腿位置的僧袍竟缓缓顶出一柱擎天! 沈彦吾垂眸扫过景益身下那处高高的帐篷,忽觉口中一阵干渴难耐,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几分:“景兄可是不知如何自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