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谓同床共枕
林祁坐在窗边，修长的双腿垂下来，指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窗沿上，白嫩漂亮，引得姜瑾有些觊觎。 ＂我……我悄悄碰一下应该可以的。＂少年人难得心虚，只可惜他的心愿再次落空，他又摸了个寂寞。悻悻收手的少年在心里发誓终有一天要能碰到这个人。 系统倒是察觉到了主角的小心思，但看到无忧无虑傻乐呵的宿主，它叹了口气，觉得还是算了，横竖又没摸到。 林祁完全不知道他的小主角像个痴汉一样追寻着他，他现在正晃着长腿出神，没办法离开男主的他只能望着走廊上的光斑打发时间。 等终于熬到下午放学的时候，他趋势负重地跳下来，胳膊撑着伏在窗边，充斥着少年活力的声音在姜瑾耳边响起:＂终于下课了！＂ 姜瑾的耳尖微微发红，那人凑得太近了，手下的速度却不动声色地加快。他是学校特批，不必上晚自习，于是他会收拾些卷子回家自己做。 尽管大家对姜瑾敬而远之，但也不是完全避之如洪水猛兽。至少有个男生拿着一摞试卷走过来:＂老师让我给你的题，她让你这几天做完之后问他。＂ 姜瑾默不作声，只是冲来人点头，就当做是答谢。 林祁靠在窗边，懒洋洋地等人回家。 姜瑾背上书包从后门出来，林祁自然是跟了上去，衣诀翻飞间，他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就露了出来，隐约可以看出来是个林字。这是他成为鬼将之后，鬼王赏给他的东西。 少年沉默地往家走，林祁飘在半空，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揪出来的草，吊儿郎当的模样活像个纨绔子弟。 姜瑾原本还担心他的守护灵只在学校出现，因为他第一次见红衣就是在食堂，没想到他拐弯的时候瞥见空中泛红的衣角，这才放下心来。 他拐进的地方是个破旧的老小区，穿过杂物堆积的楼梯，姜瑾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面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清冷但整洁的内里。 林祁有些惊讶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居然把房间收拾得人模人样，姜瑾则是久违地紧张起来——他的小守护灵会不会觉得他住的地方太破了。 林祁见人停在门口不进去，他倒是毫不客气地挤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鞋柜上，还招呼着主人快进来:＂傻站在干嘛。＂ 没想到少年下一秒就进来把门关上，吓得林祁以为对方听得到他说的话，但等了两分钟发现只是巧合，因为姜瑾径直低头换上拖鞋去了厨房，留他一脸无语地被拽过去。 姜瑾进厨房洗了手，然后打开冰箱拎出一袋速冻饺子，接着又拿出一颗鸡蛋准备做晚饭。奈何小厨房没什么坐的地方，林祁只能靠在门框上盯着沸腾的水花。他嗅着逐渐迸发出来的饺子香味，久违的食欲就这么被勾了出来。 ＂可惜，我没法吃到。＂少年清脆的声音夹着遗憾在不大的厨房里响起，姜瑾下意识地抬头往林祁这里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人撇着嘴角不太高兴的样子。 姜瑾关了火，捞出来煮熟的饺子，接着起锅烧油煎了个蛋给自己补充营养。 等到他端着晚饭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时，少年已经瘫在沙发上惫懒地歪着身子发出想看电视的声音。姜瑾想了下，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平时他很少看电视，一来无趣二来占用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他……姜瑾抬头看了眼沉浸在电视剧中的少年，笑了下，接着吃自己的饺子。 系统看得心惊肉跳，又没法子提醒，只能叼着烟和自己的傻宿主一起看电视。 而沙发上的红衣少年一脸认真，根本没有察觉到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自然也就没意识到自己的一片衣角悄然变得更加凝实了点。 最让姜瑾头疼的其实是晚上睡觉，他不习惯身边有其他人的存在，偏偏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尽管他知道这人他碰不到摸不着，只能听到声音，但他过不去那个坎。 林祁和姜瑾一个站一边，面面相觑着，他看着姜瑾准备脱衣服的样子，眼神飘忽了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决定还是转过身。 虽然同为男性，对方也看不到自己，但是他林祁好歹也是个遵从礼法的鬼将（？），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不大好。 看着红衣转过去不和他四目相对，姜瑾松了口气，飞快地脱掉衣服换上睡衣，然后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林·鬼·祁在思考了自己应该飘在空中还是躺在地上，最后决定干脆直接躺男主的床上算了，反正大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于是还没睡着的姜瑾透过幽远的月光，眼睁睁看着少年一个翻身躺在了他身边。 ＂！＂他心里好像炸开了烟花，又惊惶又有些窃喜，呼吸不免有些急促。林祁听到身旁人突然加快的呼吸声，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担忧，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放在对方胸上:＂怎么突然呼吸这么快。＂ 不放还好，一放姜瑾整个人都红了，胸腔里的跳动声愈来愈大，响得他觉得红衣一定听到了。害羞的少年抠着手一动不敢动，等着红衣把手拿掉。 良久，林祁有些遗憾地挪开手:＂淦，我忘了我摸不到。＂ 会有那天的。姜瑾在心中默默想着，之后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许是他的愿望强烈，未来的某天竟然真的实现了，不仅仅是手，那人的浑身都被姜瑾摸了遍，直把人欺负地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