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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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拂动着宋池泽的发丝,他诚挚而深情的面庞倒映在阮宜修满是惊愕的眼底。阮宜修缓缓一笑,捏住他下颚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轻柔地拂过耳垂,最终将温热的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脖颈。 就在宋池泽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颈部传来一阵痛感,紧接着便听到了阮宜修嘲讽的声音:“现在知道讨好我了?为了逃出去,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我说的都是真话。”,宋池泽虽然在看到他的表情后心脏隐隐有些刺痛,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对你动心了,就是见不到你会思念,见到你会开心,喜欢你在我耳边说的每一句情话,心动于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希望自己能在你伤心的时候给你带来一点快乐,希望能在你难受时带来一点慰藉,更希望自己能在你身边待得久一点。” 宋池泽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他们之前的种种,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了。可当他再次看向那双熟悉不已的眼眸时,心脏还是止不住的悸动,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告白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心动呢? 阮宜修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封禁起来的心脏被一把尖刀撬开了裂缝,他触电般的松开宋池泽,颤抖着声音问道:“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将任务进行到底?” 为什么不中途退出?为什么不选择跟他坦白?阮宜修紧盯着他,内心有很多疑虑都想要听到他亲口回答。 是啊,为什么要进行到底呢?他明明可以放弃的。 可是那些仍旧和晶狼殊死搏斗的战士们怎么办?那些即将面临灾难的民众怎么办?那些为了血魂而牺牲的战友怎么办?他……真的可以放弃吗? “我不能放弃。”,宋池泽低头道:“但是我也很谨慎小心,尽量不让你受到伤害。” 阮宜修绝望地仰头,但凡宋池泽说一句想过放弃就原谅他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真心。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走入宋池泽巧言令色的陷阱中,让他肆意妄为的来作贱自己? “宋池泽,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伤害?” 宋池泽茫然的看向他,没有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阮宜修冷笑一声,又恢复为原本冰冷的神情道:“那我来告诉你。” “你应该能察觉到我每次只要一迈进军队的地盘就会有上百支枪眼对准我,只要我行差踏错一步说不定就死在哪里了。可尽管如此,在我知道你经常去娱乐会所可能是在等我的时候,我还是抱着那一丝的期望过去了,给你调酒讨你欢心,小心谨慎的换房间,加固身边的安保工作,就为了减小你被误伤的那一点可能。做之前还一直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就怕你酒醒后觉得难受。”,阮宜修现在想起那天都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情绪有些失控,音量不自觉的放大了些,“我甚至时时刻刻把你挡在身下,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别人,想着在我身上打几个窟窿也比你受伤的好,结果你呢?” “你他妈满脑子就想着怎么骗我,怎么获取我的信任,是不是我操你的时候还要强忍着恶心发出几声看似痛快的呻吟?” 印象中的阮宜修虽然表面上看着纨绔,但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从没这么失控过。宋池泽鼻尖酸涩,盯着他猩红的眼睛摇头道:“我没有,我不会强迫自己做那种事。” “你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阮宜修仰头望向天花板,强行将在眼里打转的泪水逼回去才继续说道:“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我跟在你屁股后面转的时候却不看一眼。我怕你受伤,替你去打拳击,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回到家还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敢在你睡着之后才偷偷摸摸的跑出去治疗,就怕你觉得内疚。看到你因为拉斐尔的事情睡不着觉,就在你旁边守了一夜,想着怎么才能减轻一点你心里的负罪感。你倒好,凭借着你的好身手和我给你的权限在庄园里随意穿行。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他期间不是没有机会戳穿宋池泽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只是每次在事情有蹊跷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从来没有哪一次敢深究,好像不去细想,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可是这些场景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可以预料的未来。 宋池泽脚下虚浮,借由身后的两个人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眼睛异常干涩,挤不出一滴眼泪。阮宜修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化为利刃割据着他的心脏,一瞬间巨大的无力感包围着他,将他禁锢得喘不过气来。想不到他竟然背地里付出这么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在利用阮宜修的爱意来伤害他。 半天,宋池泽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你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我……”,阮宜修突然顿住,气急败坏地用拳头锤了一下铁墙。他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在这里嚎叫什么,这些东西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双手奉上的真心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想到这儿,阮宜修烦躁地冲钳制住宋池泽的那两人喊道:“把他带下去。” “阮宜修,你先放我回去,或者让我跟项瀚通一个电话,我回来之后任你处置。”,宋池泽强撑着快要崩溃的神经哽咽道,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着眼于此,更不能就此倒下。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死心,还想着跟项瀚求救?阮宜修漠视着他,转身往外走去,与他擦肩而过,一句话也没说。 手下的人自然明白过来阮宜修的意思,强力摁住挣扎着的宋池泽,将他关入了基地下方的房间里。 阮宜修一刻也不想在庄园里多待,坐上飞船不管不顾地在建筑之间飞窜,耳边全是宋池泽的声音,直到他关闭语音系统,才终于安静下来,飞船也鬼使神差的停在了娱乐会所门前。 来都来了,进去喝杯酒也好。阮宜修一踏进去,眼前便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笑嘻嘻地冲他祝贺道:“生日快乐!” 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都过来向他道贺。在常人眼里极具欢乐的氛围,在阮宜修看来却异常混乱,他烦躁地拉了拉衣领,愤怒地低吼道:“都给我滚!” 此话一出,大家也基本上能料到发生什么了,相视一眼,迅速离开了。 会所瞬间冷清下来,让阮宜修终于看清楚了整个空间的全貌,这里的许多装饰物都跟他庄园里的很像,一脉相承的温馨浪漫。有些地方看着并不精细,甚至可以说是很粗糙,但他仅看一眼便知道这是出自宋池泽之手。 …… 我今天过来就只是想单纯的陪你过一个生日而已。 …… 宋池泽的声音在脑海中适时响起,让阮宜修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在干什么。不是都答应了会带他去看血魂么,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用功,怕他中途反悔? 牧澄见他在柜台前坐了下来,立即递了一杯酒到阮宜修面前,“阮先生。” 阮宜修直接喝光了整杯酒,熟悉的辛辣气味立即在口中蔓延,顺着食道直抵肠胃。他之前调这杯酒的时候还觉得太烈了,不太符合宋池泽的气质,现在想来,这杯酒的烈度跟宋池泽的后劲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牧澄给他添满酒,拿出一大箱玫瑰花放到柜台上,“池泽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阮宜修眼神迷离的望过去,看到笼罩在培育箱里的红色玫瑰花之后愣了愣,被那在灯光照射下透出无比闪耀的浓烈色彩深深震撼着。 他不是没试图养过玫瑰花,可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难了,对环境的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没想到宋池泽竟然将它养出来了。可这样艳丽的玫瑰花在培育箱玻璃罩的保护下却显得极为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果不其然,当阮宜修打开那层玻璃罩之后,玫瑰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破败的枝叶与花瓣跌落进土壤里,让人想象不出它曾经的美丽。阮宜修的心脏被狠狠触动着,眼角不自觉的渗出一滴眼泪。 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宋池泽的时候…… 那天晚上吴玉韬抓捕了老师的儿子,以此来要挟他交出血魂城的管理权。两边都是老师临终前托付给他的东西,他根本就无法抉择,最终只能挨了一顿毒打,并且答应赔付他一大笔钱以及血魂城里无限的原料供应,至于他拿这些去做什么,自己也无权过问。至此,他将自己和整个血魂城出卖得彻底,成为了知情者眼中的大罪人。 当他狼狈地从赌场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坐在窗边吃饭的宋池泽,他看起来清淡干净,却又让人感觉狂热浓烈,在他看来是一个很矛盾的个体,忍不住想要靠近。虽然对方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过,却让阮宜修觉得仿佛有束光照耀到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消极情绪都被一扫而光,连身上有淤青的地方也不觉得疼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