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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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非常混乱的关系,具体外貌描写相对较少 莫恩德单手撑头,眨也不眨地盯着吃得满脸是番茄酱的武义则。 “你吃的好急哦,慢点,别噎到了”,莫恩德拿起纸,轻轻擦拭武义则嘴角的一抹红。 男孩赤红着脸,急忙拽过那张纸,胡乱地抹了抹,“现在还有吗?” 莫恩德收回手,温柔微笑,“没有了,以后注意点吧。你去宴会如果吃了一脸油,那可就出洋相喽。” 武义则放下手中的汉堡,目光灼灼,语气认真:“去宴会我才不会呢,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武义则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玻璃弹珠,此刻正混杂迷恋而恣意,直直刺向莫恩德。 这是在表白吗?莫恩德不以为意。 他笑得更温柔了,拉住武义则的手腕,“那就不改了,以后就在我面前这样。” 武义则没有回答,他忸怩地望着莫恩德,声音细小,“我,我打算把你介绍给我父母,好吗?”他抬起头,单纯清纯的脸,不掺杂任何污浊,像天山的雪莲。 莫恩德紧紧掐住手,不长的指甲快划破手心,沸腾的血液似乎立刻要喷涌而出。他的眼神如淬火的锋刀,隐瞒下凶恨与愤怒,凝视着低下头害羞地等待回复的那双琥珀色眼睛,太像了,太像了。天知道他等到这一刻花了多久。他压抑下心口突然而起的厌恶烦躁,强迫弯起眉眼,语气带上浓浓的低落。 “真的吗?可是.......可是,我大了你19岁,年龄都可以做你的父亲了。你父母,会接受我吗?更何况,我还是个男的,我们无法拥有孩子。还是不了吧。” 莫恩德一贯积极的眸子,蒙上化不开的忧愁,下沉的语调让人想起沉闷压抑的默片。 “不会的!”武义则激动地拽过莫恩德的手,抱在胸口。 “我谈恋爱,又不是他们谈。真的,莫哥,遇到你以后,我才发现我的人生是完整的。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你不要太担心,我父母,准确的来说是两个爸爸,他们上一辈人都这样,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没关系,如果他们不答应,那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莫恩德故作感动地摸武义则他的脸,看他手足无措却一连串倾斜的浪漫的话语。太恶心了。 “你高中都没毕业,怎么说得那么笃定。万一上大学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怎么办,还不如就抓住现在呢。你家是豪门,规矩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松.......唔” 武义则用嘴狠狠堵上莫恩德可恶的唇,叫他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莫恩德顺从地接受男孩突然的吻,娴熟地与他交换唇舌,充足的经验使武义则很快就气喘吁吁,不得不松开嘴,泄愤似的在他唇上留下深深的齿印。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要告诉他们。我家还是挺开明的,你知道我一个爸爸杜溪源吧,他肯定会理解我们的,虽然他很严格.......” 莫恩德心中讥笑,他怎么不认识杜溪源,他恨不得杀掉他。他的目光冰冷,却闭上眼睛,用黑暗去缓解他震颤麻痹的心。 “我不同意!这件事没得商量。”杜溪源在震惊过后,斩钉截铁,沉下脸,宣判事情进展的破裂。莫恩德,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 “为什么?你和我爸都是男人,为什么你们可以被承认?你连莫恩德一面也没见过,凭什么断定他不好?”武义则丝毫不退缩。 杜溪源觉得心律不齐,手脚冰冷,耳鸣声源源不断,太阳穴处突突跳动。他英挺严肃的脸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气息,“怎么?他是双性吗?能生小孩吗?你知道当初我被武家人承认花了多久时间吗?你以为容易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杜溪源灰色的西装外套被用力砸在桌子上,发出轰然响声,眉宇间的煞气吓得武义则浑身一抖。 “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过,你不要和你爸说。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做。”杜溪源揉了揉太阳穴,半遮着脸,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思考再三,武义则还是一言不发地带上门,默默地离开书房。 莫恩德,终于想要报复他了吗? 杜溪源一阵心乱,后背沁出一滩汗,不行,他要冷静。几次深呼吸后,杜溪源放松下来。 他在紧张什么?杜溪源问自己。人,权力,金钱,他全握在手里了。对啊,他还怕什么呢?恐怕是隐藏在心底的一丝丝良知在扰动罢了。不过,私心来说,他还是不希望武敏慎知道这件事。 莫恩德,你还真有本事啊,能勾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惜,如意算盘打空了,没有人能成功复刻他的举措。杜溪源换上倨傲的神情,从容地继续工作。 武义则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莫恩德,杜溪源反应就那么大,虽然年龄差不多,但他们不应该没有交集么? 怀着不解,他给另一个父亲——武敏慎发了消息。 要问最后悔什么,莫恩德最后悔的就是帮了杜溪源这只白眼狼,最恨的是武敏慎的不坚定。 全年级都传杜溪源出来卖的鸡,毕竟他那个明明是双性却完全不瘦弱清丽的身体,对有些猎奇的人还是有吸引力的。有人说自己亲眼看见杜溪源放学出校门就跟着老男人上床,穿着校服踏上豪车。 “武敏慎,你信吗?”莫恩德和男朋友吃完饭在操场散步,突然想到这个传闻,好奇地询问男友。 “信不信都无所谓,跟咱们没关系。”武敏慎的面瘫脸丝毫没变化,硬邦邦地说出这句话。 “啧,但是如果杜溪源没干这事,反而那么多人骂他,岂不是很委屈,无妄之灾啊。”莫恩德撅起嘴,“而且,运动会上我们在一起比400米跑,他还蛮厉害的,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 武敏慎无奈地看着他,“跑400米厉害就能证明他没干过这件事吗,没有逻辑。运动员也出人渣,不能这样说。” 莫恩德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不说了,走吧走吧,烦死了,就你有逻辑。” 那时的莫恩德还不是一副平稳无波的温柔模样,他尽情地感受青春赐予他的魔力,用烂漫天真去换无暇的情感。下垂的眼角,丰厚的唇,满载快乐的眸子,他是强健的牛犊。 也许就是这么巧,晚自习快开始前,莫恩德与武敏慎拜拜后,他漫不经心拖着鞋跟子上楼,却听见一阵嘈杂。 “杜溪源,卖逼舒服吗?要不给我们爽爽哈哈哈哈哈”“看他一脸骚样”,侮辱性的话语如浪涛般绵延不绝,劈头盖脸地撒向面色阴沉的杜溪源脸上。 莫恩德一个激灵,草,真碰上了啊。他警惕地瞧了瞧四周,没有人发现他。他踟躇了一会,看着旁边弩张弓拔的场面,算了还是等一等吧。刚好,他也想知道学校熬有介事的传闻是真是假,于是莫恩德侧着耳朵听。 “说够了吗?”杜溪源语气低沉,隐隐透着怒意。那几个人一愣,随后嚣张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婊子出来卖就别有脾气了,我们看上你被操烂的逼是你的荣幸.....” 话没说完,凌厉的一拳就直直地砸向那人的鼻子。旁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杜溪源面无表情地骑在他头上,拳头脚踢如倾盆大雨泻下来,那人毫无还手招架之力。 “说啊,怎么不说了,屁用没有,嘴脏成这样,傻逼东西,人五人六的,我给你脸了?”杜溪源咬牙切齿,强健的手臂紧紧卡住那人的脖子,他脸色血红充血,眼睛上翻,似乎随时会昏死过去。 旁边人赶紧上前拉架,他们可不希望因为几句口嗨闹出人命。可就算众人上前拽拉杜溪源,他也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最后那人直打挺,双腿无力地瞪着,快要口吐白沫,杜溪源这才松手。 他嫌恶地盯着一群人上前掐人中看瞳孔灌水,“以后再来找事,下场就不止这样了,滚!” 杜溪源擦了擦头上的汗,转身就走。一双手搭在他肩上,“哇塞,兄弟你牛哇,佩服佩服”,莫恩德举着大拇指,由衷赞叹。 杜溪源眯着眼,有些疑惑,“你想干嘛?你刚刚都看见了吧”,他漆黑的眸子十分冰冷。但莫恩德不在乎这个,他笑嘻嘻道:“看见了看见了,在下佩服,你打架好厉害啊。我叫莫恩德,交个朋友吧”,他在心中默想,传闻果然是假的,否则杜溪源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打人。 看着面前比自己爱了小半个头的莫恩德,身体同样结实有力,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杜溪源沉默了半晌,随后勾唇一笑,“行啊,交个朋友吧,我叫杜溪源。但是我现在得走了,以后见。” 杜溪源双手插裤袋,头也不回地走了。莫恩德啧啧,太帅了太帅了,打架走路都那么有型,真是少见。毕竟男双性大部分都是娇滴滴,瘦弱清秀的。 杜溪源从来不上晚自习,他昂首挺胸地走出校门,拉开路边的一辆豪车门,熟练地坐上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一双大手不老实地抚上杜溪源紧实丰硕的大腿,朝上继续深入,在腿间不轻不重地揉捏,那校服竟显得情色起来。杜溪源轻喘一声,欲迎还羞地拍开那手,英挺的俊脸染上红欲,“没什么事,快走吧”,他抬起头,表情妩媚,“你今天不是说要喂饱我吗?”衣服被胡乱脱下,车随意停在巷子拉下幕布,情欲满堂。回想起刚刚的插曲,杜溪源嗤之以鼻,怎么了,婊子也是要牌坊的。 晚自习中途下课,莫恩德兴冲冲地分享自己和杜溪源的偶遇,斩钉截铁道:“知道嘛,传闻根本不可信,人家就是看杜溪源不爽,我就觉得他很好......” 武敏慎抱着胸,敷衍地嗯嗯啊啊附和他。等莫恩德讲完了,他突然拉住莫恩德的手,语气诚恳,“小莫,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好吗?” 武敏慎琥珀色的眼睛目光灼灼,烧得莫恩德两耳赤红。他忸怩说好,武敏慎浅浅一笑,“你同意就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才想带你见父母的。” 旁边有好事者经过,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叫好。武敏慎一切正常,而莫恩德却羞得都快烧起来了。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这么好啊! 莫恩德家是普通中产阶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武敏慎家,那可不得了,从祖上传下来的家产,妥妥的old money。虽然武敏慎他爸不是长子,继承不了总公司,但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当他们在一起时,大家都无比震惊。莫恩德起初也担心过两人的差距,但武敏慎是真心喜欢他,他能感觉到,所以担心也被汹涌的幸福遮盖。他也不是因为武敏慎有钱才和他在一切的,就是喜欢。 莫恩德憧憬地期待未来的生活,武敏慎同样向往着与莫恩德的未来。 几番猛烈的交欢后,二人皆是气喘吁吁。杜溪源任由金主肆意玩弄胸前的那对乳儿,温驯无比。 杜溪源翻开手机,看群里有没有发PPT,他好学习复习一遍。虽然杜溪源不上晚自习赶着卖春,但他在校在家也是卯足劲了学,他知道光靠肉体以后没什么出路,难道他能一辈子年轻?他必须尽早为自己打算。 新增的好友申请?杜溪源皱眉,点进去一看,是莫恩德。哦,原来是下午那人。他很快点了同意。弹出的新动态,“三生有幸遇见你,武敏慎”,配图是交缠暧昧的两只手。 “武廉庚还是挺看着他这个孙子的,明明还有半年多过生日,现在就给我发请帖,生怕我不去.......”余杨摸着杜溪源的后颈,语气轻慢。余杨总是在做完爱后絮絮叨叨说些他那个圈子无关紧要的事情,重要的杜溪源肯定听不到。但耳濡目染下,这个城市的豪门官商分布大概,他还是明白的。 想到刚刚看见的动态,杜溪源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预感。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武廉庚的孙子,谁呀?”余杨手一顿,抬起他的头,似笑非笑道:“你想去?” 杜溪源连忙摆头,“没有。”余杨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人叫武敏慎,跟你一个学校,你不知道吗?” 杜溪源心中猛然生出席卷八荒的大火,烧得他四肢百骸滚烫震颤,潜藏在心底的野心冲破牢笼,一个大胆荒诞的想法在他脑中形成。 半年,半年够了。 杜溪源和莫恩德成了很好的朋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武敏慎回家提过那件事,但被父母无情斥驳,让他玩玩就可以,不准带回家。他郁躁烦闷,潜藏负面情绪,看着莫恩德的笑颜,心中饱胀酸涩。不管代价如何,他会给莫恩德一个交代,比如,比如他的生日会,他要当着所有人宣布:莫恩德是他的爱人。 生日会终于来了。莫恩德异常激动,他紧紧拉着杜溪源的手,“我真的好兴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我们一起过去吧!”杜溪源淡淡地笑,点头答应。看着莫恩德单纯畅快的脸,心里滑过一丝内疚,但只是一下。 杜溪源神经紧绷,同样兴奋。他打开聊天记录,仔细上下翻阅和几个人的交流,终是长呼一口气,换上胸有成竹的微笑。做他们这行的,认识三教九流,也很正常。 武父武母一看见呲个牙自来熟问好的莫恩德,就涌上一股怒火,但毕竟在众宾客面前,不好发作。他们的儿子,绝对不能和一个男人结婚,哪怕现在同性婚姻逐渐正常化。 杜溪源四处打量宴会的布置,上楼提前踩好点。他找到早就联系上的男侍者,在耳边悄声低语,一包药在两双手间交递。 剩下的事情,水到渠成,毫无偏差。武父武母莫恩德和其他一小撮人前来寻找还不上场的武敏慎,打开门,他正赤红着脸,凶狠毒辣地大开大合地操着杜溪源,肉体的拍打声,体液的滑腻声不绝于耳。杜溪源满脸泪痕,口齿不清地哀求:“武敏慎,求求你了。我们不能这样,啊——你是莫恩德的男朋友.......” 当然,杜溪源是故意的。 莫恩德的脸像秋日败谢的花,血色褪去,嘴唇蠕动说不出一个字。武父更是暴怒,拽起裸着的武敏慎就是一阵打。旁边人急忙拉架,武母扔掉花瓶的花,将里面的水全倾泻出去。杜溪源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己,心脏狂跳,太好了! 被淋得全身大湿的武敏慎,终于捡回理智。父母愤怒的眼神,一言不发浑身战栗的莫恩德,神情各异的来人。他都干了什么?!对,是杜溪源,都是杜溪源! 武敏慎像只凶暴的狮子扑向杜溪源,痛骂着杜溪源的下贱无耻。武父武母赶紧拉住他,命令侍者架着他去换衣服,马上上台致辞。他们警告武敏慎,不要轻举妄动。武敏慎瞪着杜溪源,眼里透着不甘与恼怒。他望着莫恩德紧闭的双眼、咬紧发白的嘴唇,神情突然温和,恳切与无奈。 莫恩德呆呆的立在那里,难以相信自己的男友居然和朋友厮混在一起。他头脑眩晕,停滞不动的肢体,缥缈的眼睛无神地四处打转,想要逃离这个逼仄沉闷的空间。 武敏慎的父母尴尬地收拾残局,不过久居上位,人还是带了一股傲气。 “非常抱歉我的儿子给你带来了困扰。但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希望你不要往外说,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 这高傲的口吻,要他真是被强上的,指不定要气死。但杜溪源只是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很疲惫,“我现在不想说什么,以后再谈吧。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对外传。” 武母沉默着点点头,武父长叹一口气,起身告辞,出去找武敏慎了。 “可以让他们先出去吗?我想收拾一下自己,然后,我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参加宴会了,抱歉。”杜溪源强装难过,大脑却飞速运转着。 莫恩德与武母都离开了房间,二人相视,武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打招呼先离开。房间内,杜溪源正捡起地板上一个个用过的泥泞的东西。 莫恩德大脑一片空白,随后他才慢慢恢复正常知觉。愤怒?悲哀?无力?他已经分不清了,他只想亲口问问武敏慎,到底他什么意思,这段时间在玩自己吗?莫恩德也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杜溪源,朋友被男友强上,何等荒唐! 台上矜贵高傲发表演说的男人,此刻显得格外恶心! 武敏慎知道现在的情况如果宣布莫恩德是自己的男友,无论哪个方面,都得不到好结果。杜溪源,他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那个贱人给他下药,蒙住他的眼睛,他会中招吗? “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那样的,是杜溪源给我下药。”武敏慎紧紧拉住莫恩德的手,无比哀求低声下气,冷漠的扑克脸终于产生正常人的表情。 “那你分辨不出我和他吗?全是借口,你真让我恶心!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让我原谅你吗?那我有什么资格去见杜溪源!”莫恩德声嘶力竭,眼眶里的泪不停打转。 “可就是杜溪源造成的结果啊”,武敏慎漂亮的眼睛通红,“我发誓,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谅我吧,莫恩德。” 莫恩德浑身颤抖,他捂住脸,侧过身子,眼泪划着一滴滴掉落。武敏慎急忙上前,想要为他擦拭眼泪。 “不必这样了。我只庆幸没和你上过床。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我很累。你记得,要和杜溪源道歉。我先走了,拜拜。”莫恩德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没有回头让武敏慎看到满脸是泪的他。每走一步,心就被撕裂一次。 武敏慎蹲下,放声大哭。他恨杜溪源,也恨自己的蠢。 可是从那以后,杜溪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他没有来过学校,没有回过家,整个城市搜了个遍,都找不到他。武敏慎想要报复他都报复不成。 莫恩德很久没有和武敏慎说过话了,他把与他有关的网络记录全删了。他坚持和杜溪源联系,但发的消息没有任何回应。他累了,不想理武敏慎,本里就没结果不是吗?他知道武敏慎一家看不上他,只是强撑着礼仪没有发作。这件事倒好,反而助推一刀两断的过程,以后少犹豫。只是,他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武敏慎持续不断地发着消息给他,无非是要莫恩德原谅他,自己会给他交待,顺便表明杜溪源才是万恶之源。莫恩德起初还会骂他几句,现在连拉黑的力气也没有了。不得不说,攻坚战还是有用,莫恩德心中的不满,也逐渐在削弱,但并不代表他原谅了武敏慎。 武敏慎怀着怒气,面色不虞地赴约。杜溪源怎么敢的?毁了他的爱情,毁了他在父母中的表现,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约他见面?他倒要看看杜溪源能翻什么风浪。 带着一众保镖,他风驰电掣地到达应约地点。 “你到底什么意思?毁了我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出现!”咆哮袭来,杜溪源并不慌张。他显得更成熟了。 从旁边的婴儿车抱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杜溪源语气平静:“这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可以测DNA。” 小孩见到武敏慎,忍不住啊啊叫了几句,大眼睛滴溜溜好奇地瞅着武敏慎,伸出手来欲勾他的衣袖。 他的孩子? 武敏慎内心惊恐,却强撑镇定。“你该不会是从孤儿院抱的小孩吧。” 杜溪源轻蔑地望着他,“你大可去验DNA,我做的试管婴儿,除了你的种”,他一顿,“不可能有别人的。”杜溪源笑得开心,说出的话如冰锥刺入武敏慎的骨髓。 杜溪源把小孩塞回婴儿车,直起身子,步步有力地迈向脸色发白的武敏慎,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你想干什么?”武敏慎咬牙切齿,眼神却忍不住向那个可爱的婴儿车看去,里面是他的小孩。 “我想干什么?我要你娶我,就这么简单。”杜溪源语气轻松。 “你休想!我不可能娶你,顶多出抚养费。” “哦,是吗?”杜溪源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那你就等着你生日宴会上的光荣事迹登上各大媒体吧。”他的脸没有一丝波澜。 武敏慎沉默着握拳,似乎在忍耐什么。 杜溪源笑了笑,走回婴儿车,从下面的架子掏出一个文件袋,“这里是有关于我们俩以及这个小家伙的报道介绍,你不希望最后闹那么大吧。” 武敏慎的眼睛能喷出一团火来,那篇报道简直颠倒黑白,把他塑造成始乱终弃脚踏两条船玩大别人肚子的不学无术二世祖,杜溪源反倒成了无辜坚强的受害者。他攥紧文件,似乎要掐出一个洞来。 “放心,你就算把这份文件撕了,我还有电子版,没关系。” “你.....但是,我父母可能接受不了你”,武敏慎逐渐软化,把压力转移到他父母那边。 “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另外,你不希望我直接带着你儿子去找你爸妈,或者找你爷爷奶奶吧。再或者,直接让媒体发出来?”杜溪源态度强硬。 见武敏慎气得浑身发抖,杜溪源又上前一步。“你爸不是长子吧,但是娶了我,我能让你继承总公司。” 杜溪源深邃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不容拒绝,“怎么样,你想明白了吗?” “你没有想过莫恩德吗?” “你生日那天,有想过莫恩德吗?”杜溪源轻轻拉了拉武敏慎的衣领,抬起头,“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武敏慎结婚了,和杜溪源,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莫恩德发了疯地翻看报道,他和武敏慎的经历,全部移植到武敏慎和杜溪源身上,底下评论“好甜哦”“我又相信爱情了”无情地刺激他的眼。 他仰起头,哈哈大笑,从头到尾,武敏慎就没有想过真正挽留他。莫恩德想吐,又一次背叛,直插心房。他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浑身痉挛,把自己锁在房门里,撕毁掉武敏慎一切有关的东西。算了,就这样吧。 莫恩德没有去婚礼现场,他孤身一人选择出国,逃避一切。 婚礼上,武敏慎黑着一张脸,从余杨手中接过笑得不羁的杜溪源,他的长辈们正慈爱逗弄着他的儿子——武义则,台下的宾客觥筹交错笑语满堂,乐队欢快地奏着爱的乐曲,闪光灯噼里啪啦忠实地记录着全过程。 万籁俱寂,古井无波,武敏慎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 直到一条短信到来。 “爸,我想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他叫莫恩德,是律师。虽然比我大了十九岁,但人很好,我非常喜欢他,此生非他不可那种。你能见他一面吗?” 表面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